第二十一章 这是代价（1 / 1）

虽然身体不舒服，但是并无大碍，我忽然庆幸，还好李先生没让我用刀砍向自己，拖着疲惫的身体休养几天依然要赶去上班，公司里的事拖延不得。在这紧要的时刻，不可以落了把柄。

不过倒是难得清闲几日，安宁在我的身边，为我削着水果。我静静地站在床边，这样的安逸。让我有些贪婪的享受。安宁，安宁，听起来就让人心里舒适。

“喂，雅儿，你怎么样，还好吧，我今晚就回去了，嗯，好。”我拨通了雅儿的电话，无论怎样，她是我的妻子，可是我明显地感觉到安宁正在削苹果的手停了下来，只是木然慢慢地继续向前推搡，切到了苹果核心处也全然不知，电话那端是雅儿温馨的话语，挂断电话。我回过头，看到安宁这个样子，忍不住轻声呼唤“安宁。”

安宁一直低着头看着那个苹果和刀在移动，可是，却没有听到我的呼唤，也没有注意到她手中已经快切穿苹果，快割裂到自己手的刀。

我一把夺过苹果，连夹这水果刀，水果刀被我轻轻拿了出来放在桌上“安宁，想什么呢。”

“没。。没。。”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这样的敷衍。我没有多问。或许我有些明白的朦胧，可是我不想去捅破。

雅儿失火的事件，和安宁的事件，我没有一样理由来饶恕那个人的罪恶。今天我们都该出院了。我准备送安宁回家。其实安宁早就可以出院了，可是。。。她一直陪在我身边。

“我送你回去吧。”我转过身，柔和的说着。

安宁只是微微后退了两步，虽然并不大但是却那样明显“不。。不必了。”随后他抬起头看向我。“我自己可以回去。”说完便转过头，匆忙的离开，我觉得安宁哪里不对，可是我不敢去深思。看着安宁的背影，微微低垂下的头部。我摇了摇头，总是有一种迷惑感。怎么意识遍的那么模糊。

望着窗外，静静的有几只喜鹊在微微声鸣。可是我却怎么也喜悦不起来。怎么又一种声音这样的扰人，这样让人厌恶而不忍离开。树叶微微飘散了，已经是秋天了。不是一样的树，但却都是树，可是它们却有不一样，可是它们看着却那样相同。是不是错觉呢，干扰了熟悉线。干扰了原本平静的心境。

整理好自己的东西，我走出医院，去找凌哲，还有一些事情要解决。凌哲现在应该在家里，天已经快要黑了，我是第一次来到凌哲的住址。很普通的地方，与他的看似神秘不符。可是或许往往很多看似普通的地方往往掩埋着更深刻的意外吧。亦或者惊喜？走进电梯，推推搡搡的人群，我只在末端一角，静静的默数着楼层。电梯上面的红色数字，像是一种警示。不断的有人进来，有人出去，停歇站。就像一场旅途。我们总不知在挣扎着什么，只是一味的跟着喧闹。

到了第25层。我走出电梯。无意识中，前面忽然有个人撞击到我的肩膀。我抬起头，却只看到了背影。只是这个背影似乎在哪里见过。穿着黑色的风衣，带着帽子和墨镜。奇怪，这种天气里还带着墨镜。只是微微诧异，那人便消失在了闭合的电梯内。找到了凌哲曾对我说的地址2521号房间，我并没有告诉他我今天出院的消息，他也一直忙着公司的事情。我们都不是小孩子，没必要那样纠纠缠缠。好像一碰就会碎一样。

走到凌哲所说的房间，却意外的发现门微微虚掩。没有关好。我瞬间想到，是不是凌哲不在家家里进了贼。我轻轻地推开门。屋内很干净有一股轻轻柠檬的香气，很清新。屋内也很整洁，丝毫不杂乱，似乎每天都有人打扫，所以屋内的每个角落都没有什么灰尘。只是隐隐约约听见里面的屋内有什么声音，若因若现，听不清楚。“。。。准。。。。离开。。。不。。。。。。。。让你。。。。。”很模糊，可是这几个语调却显得比较重，我有些听不清楚语气。凌哲在家？他在做什么？他在和谁讲话？我静静的走过去，有一种莫名的心情，想让我去探究竟。就在我觉得我快要触碰到什么的时候，那个房间的门忽然被打开。凌哲看到我在门外的神情有一刻的惊慌。可能是突然有些吓到吧。随即便恢复了正常

“喂。又不是来偷东西，干嘛这么鬼鬼祟祟。你怎么进来的啊。”凌哲一边打趣一边笑道。

“你们没关好，你说对了，我还真以为你家进贼了呢。。”看到凌哲，心里泛出一阵愉悦。“有人在你屋内？金屋藏娇了？刚刚我可听到屋内有声音呢。很像女人呢。。”其实我没有听清楚是不是女人的声音，也无从判断。只是挑逗着凌哲。

凌哲似乎尴尬的一笑“我倒是想藏，得有娇才算啊。。不信你自己进去看。”凌哲说完便靠着墙边，一副任你摆布的样子。我不禁笑了。我一直很相信凌哲，忽然就在谈话间，我闻到了一股塑料烧焦的味道。我不禁皱起鼻尖，暗暗思量，这味道是哪儿来的，刚刚怎么没有闻到。

“刚刚我在看王秘书的录像带，觉得留着不妥，我便烧了。在屋内的烟灰缸内，你闻到的味道应该是那里传出来的。。”凌哲无畏的解释着。

奥，这时我才明白，刚刚听到的声音可能就是录像带里遗留下来的吧。销毁了也好。免得以后有把柄。可是我总觉得遗漏了什么。

“下次出院招呼一声，我去接你，免得你身体最近不好还要跑来跑去的，多辛苦，我可是会心疼的。”凌哲的语气表情还是一如既往。我暗暗嘲笑自己的多虑。

“怕你太辛苦么，所以舍不得啊。”可能男人和男人之间这样总是有点矫情。可是我们之间的情谊，就是这样，铁打不倒，可以随时当男人再当女人。

“好了，该处理李先生的事情了。你都安排好了吧。”

“嗯，就等你发落了。”凌哲的眼睛看着很干净，但是又好像很深邃。似乎有很多的东西不知道是悲伤还是快乐。

凌哲带我走进一个正在建造的房地产旧楼。因为还没开始施工，所以这里也很少有人出没。只是零散的东西在周围加以装饰。我顺着楼梯和凌哲走到楼顶。楼并不高，十层而已。李先生看来精神不错。正坐在楼顶，被绑在木棍上。凌哲不紧不慢的在我的身后。

“好啊，李先生，很久不见啊。”我若无其事的走到李先生面前。李先生只是死死的看着我“你想怎么样。”

“这话好见外啊李先生。我没有想把你怎么样啊。”我继续保持着微笑的脸旁。

“去你妈的。要杀要剐快一点，只不过我死了你也不会有好下场。你的那个贱人也不会有好下场。你以为只有我一个人恨你嘛?你以为解决了我就可以解决那些你背后的眼睛么？哈哈哈哈。。。你和那婊子都不会有好下场。。。”

我看着李先生的脸似乎还有未说完的话语。只是他的话让我生气，让我愤怒，抽出一拳狠狠的砸在李先生的脸上。李先生被砸的一声闷哼。口中吐出了一缕鲜血。我拿过凌哲已经事先准备好的纸张，摆在李先生的最近的面前。让他看得清楚，李先生先是狰狞，可是后来却越看越显现出他的绝望与害怕，因为他在颤抖。“不。。不要。。。闫经理，求求你。不要。。。”李先生绝望了，没错，在死亡面前，人人都会害怕，尽管多么的大洋旗鼓说不害怕死亡，多么没有寄托。可是人总是喜欢苟且的活着。

我拿出一把刀，割开了李先生背后的绳子。李先生忽然扑向我，一把抢过我手中的纸张。拼命的往口里吞。我一把扯过他，掐住他的脖子。我看着他的眼睛在死死的瞪着我，对，那种仇恨，仇视，恨不得你马上去死的眼神。我猛地把他往后推，在楼顶的边缘，李先生再也不敢了挣扎，只要我稍稍一用力，他就下去了。。。这不就是我想要的结果么。想到安宁，想到雅儿。他该死。。他该死。。我在心里怒喊着。可是我的动作却停在了这里。一个活生生的人即将坠落在自己的面前。一个活生生的生命。。

忽然看到李先生的面色忽然变得更加狰狞，可是被我卡住脖子的手却让他说不出话来。我只是感觉到手中有一股力量，是旁边传来的，那不是我的！忽然感觉我正掐着的人的身体再向后倒去。我下意识的想去拉回他。可是却被更有力的力量一把把我拉回。我看着离自己原来越远的李先生。他似乎惊恐的忘记了尖叫。我忽然无力的跪倒在李先生消失的楼顶，直到看着那个人落在地上，背后迅速溢满了鲜血。面色还是那样狰狞。我喘着粗气忽然笑了。这不正是我想要的结果么？。不是么！？忽然感觉我的肩膀被旁边的一双手轻轻拍了拍，似乎在安慰我。我还是没有勇气，我没有勇气在最后一刻看着一个鲜活的人死在自己亲自手里。我很失败，最后将李先生推下去的。是凌哲。

“慢慢来。”凌哲只是轻轻地说这样一句。我慢慢站起身，看着他笑了，如果没有凌哲，那么我该怎么办。和凌哲走下楼，路过了李先生的尸体。远距离看的不是太清楚，现在却看得很明白。我走到他的面前蹲下身子，从他口中掏出他吞在口中却没来得及下咽到肚子里面的。“遗书。”随后不顾他狰狞的面孔，我拿起他的手，在兜内拿出按印盒。冷漠毫无表情的拿出他的手，在按印盒上轻轻点起，随后按在纸上上。还好我们有备份，拿出一张没有褶皱的遗书，随后，折叠好，放在他西装里面的衣兜内。我没有让他死得瞑目的欲望。那样的心肠。凌哲做的是对的。若让他吞了这个东西，那就难解释了。他的眼睛还是在睁着，死死地看着什么。旁边有喜鹊的叫声。哪个树上不清楚，只是在这么寂静的空间里，我就是能听见，不由得有些暗恼。做好这一切。我们准备离开。

这个遗书也是我们在曾经李先生的文件里，一个字一个字复制下来的。制作的真实也很不容易。

遗书的内容：

吾念，

我的罪恶不止一条生命能换取救赎。我的生命都在淹没着别人的前途，别人的生活在索取。

所以我觉得将我所有的财产，捐给福利院，来偿还我所欠下的罪恶。

李国兴

2011年10月1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