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1 / 1)
日日早上安医生送她过来时,用眼神与韩彻交流一番“除了喝酒一切正常”,晚上接她回去的时候,韩彻再用眼神回复“尽是喝酒没有作画”,只有郑秉修藏不住心思,每次见她都阴沉着一张脸“不想画就先不画了,我们出去游玩散心!”
苏贝儿置若罔闻。他们焦躁急躁,或者他们假作若无其事,她都不予理会,敷衍都不再敷衍他们。
不必敷衍就很少笑了,除去看向画时眼底还能有些神采,其余尽是盯着天盯着云出神,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是不是与白振磊有关。
她不会表露,甚至他们都开始怀疑她是否真的在意白振磊,她对他只字不提,甚至听到他们有意无意的“白振磊”三个字都没有任何反应,眼皮都不跳一下。
在安医生第不知道多少次用眼神表达“就算他是心理医生对她也无计可施”的时候,苏贝儿终于开口“要过年了吧?”
韩彻与安医生都是一愣,习惯性对视一眼,虽然高兴她能开口说话了,却是没有一个人敢贸然接口。
“有鞭炮声。”她望着远方又说,才让二人长舒一口气,原来只是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一句感慨。然后就想笑,她没疯,先整的他们神经兮兮了。
“是,还有5天过年,贝儿你要放鞭炮?”安医生接口,边小心的观察她的神色。
苏贝儿神游一会儿,莫名又问“情人节是什么时候?”
安医生查看手机,“正月初九。”
“唔。”一声后,她又没有下文了。安医生苦逼的再次看向韩彻,不抱希望的期待他能解救些什么。
“你想要什么?”韩彻微皱着眉头。
她只是愣神,看着他,又像视线穿过了他没看他。
“我陪你去看画展。”
“唔,情人节礼物?”她用着设问做肯定回答,不见笑容。随后掏出手机,按了一下关机键看时间“走吧安医生,不早了。”
隆冬腊月的暮色还苍茫,残日薄喘,哪里来的“不早”?
5天转瞬,除夕夜,此起彼伏震耳的鞭炮声中,白振磊静静陪父母吃饭。父亲心情不错,自斟自酌着喝的悠然,夹口菜,看一眼垂头静坐的儿子,忽的冒出一句关心“怎么没有穿新衣?”
“唔,最近累些想早点睡,明天再穿吧。”
“嗯,”白父不再置评,抿口酒又说“别睡过头了,明天早点去曼文家拜年。”
白母手一紧,倒酒的动作歪了一歪,赶忙指示儿子帮她拿纸巾擦拭桌子。
白振磊整盒递过去,一边继续回话“明天要去看韩彻爸妈。”
“曼文可是你没过门的媳妇儿,分清楚先后。”白父也是淡淡接口。即便有白母从中擦着桌子,父子二人谁也看不见谁,话里的味道却是了明的不太乐呵。
“儿子,帮我去拿芥末油,我尝着这菜没滋味。”白母丢掉手中纸巾,又转头面向白父“老白你藏的酒呢?大喜庆的日子我也想喝点。”
对上一边一个赏的无视白眼,白母终于放弃徒劳,甩着脸色坐下“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了?还让不让我过这个年了?啊?”
不好使了,平时为她是从的一老一小,今儿个没一个搭理她的,依旧不咸不淡的相互对视着当她不存在。白母也是铁了心护犊子到底“老白你有完没完,我都几个月没见儿子了,大过年的你能让我跟儿子亲亲不?”
白振磊无声一叹,起身“你多想了爸,我跟曼文挺好。我累了,先去睡了。”
回去楼上,打开门,确实很久没有回来了,冰凉凉黑漆漆的都有些陌生。开灯,驱散了一室的寂凉,想一想,白振磊又熄灭了灯,抹黑走去卧室,坐上窗台。
窗外烟花绚烂,去年的这个时候,她也是这个姿势坐在这里,坐在黑暗里。那时,她是什么心情?是不是如此刻自己一般的微凉?
沈曼文的电话进来,开怀的甜蜜的絮絮碎语。
“振磊你吃过饭了么?我吃的好撑。”
“嗯。”
“振磊外面烟花真漂亮,我好想现在见你跟你一起放。”
“嗯。”
“振磊明天等我好不好,我早一些过去给伯父伯母拜年,然后跟你一起去韩彻家可以么?”
“嗯。”
“振磊,我们情人节去看画展好不好?今年有卢大师的巡回展。”
“嗯。”
白振磊微笑着应答,盯着窗外忽明忽暗的灯火,手指无意识的在玻璃上乱画。待到回神,才发现自己写的是一个又一个“苏贝儿”。
抹去,听着听着又走神,再写,再抹。
原来,在这个房间对着别的女人微笑,若无其事,是这么费力气一件事。
那可不可以,今年换成她推门进来,开灯,让他的疼痛暴露在光亮下,无处可藏。
不过有她在,疼就不疼了。
屋内一直漆黑,除了他偶尔的声音,安静的像是永远都不会有人再回来。
“曼文我累了,我想睡觉了。”他累了,有人陪伴驱也不走寂寞,反而越笑越觉孤单。
挂断电话,和衣躺倒床上,白振磊抱抱空空的里侧,“不准你情人节与别人出去。”
“不准你对我冷着脸。”
“不准你对别人笑。”
“不准你离开我怀里睡觉。”
...
“苏贝儿,我不准你扔下我!”
空荡荡的床铺,她转过身,一脸漠凉“迟了一年才说,晚了三石,——晚,了。”
白振磊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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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 哎呀真巧哥俩好
更新时间2013-2-24 20:22:53 字数:1873
年初一一早,白振磊从酒店赶回家,接了更早赶来的已经与爸妈喝茶聊天的沈曼文,赶回她家拜年,在兜完一圈交好的长辈挨个问候完,这才带着她行去韩彻家。
已是过晌时分,昨夜到现在都没有怎么吃饭,白振磊却不觉得怎么饿,只是累。看韩母拉着沈曼文的手一脸慈母关怀,又亲自为她戴上条项链,白振磊累的一句话都不想多说,起身往卧室走“我去睡会儿,晚饭叫我干妈。”
韩母没有理会他,只是拉着沈曼文“跑了一天曼文你也累了吧?要不去干妈房间休息一下。”
沈曼文笑的乖巧“怎会,有干妈陪着说话,越说越精神呢。”
折腾了一天也实在是累,沈曼文还是去主卧小憩了。韩母静静推开次卧房门,十年之前韩彻的房间,这十年,是白振磊每月来睡几天的地方。走去床边坐下,白振磊背对着外面睡的安稳,韩母轻轻开口“如果还有机会,干妈也想见见那个女孩。”
他闭着眼无声无息。
“我也留着戒指呢,还能见到她,记得来找干妈拿。”
说完话,韩母又静静关门出去,白振磊缓缓睁开眼,眼有点湿,涩的疼。
终究,水渍止在眼底,又闭眼睡过去。
踌躇满志时,日子一天天过的飞快,抢都抢不迭。这碌碌虚度了,竟也消磨的不慢,一天天不知不觉就翻过了。
情人节,满大街都是粉色红色,配着春节的余温,满眼的喜庆,让人烦心。
沈曼文情绪很高,本市一共三家画廊,竟拽着他逛了两家。挎着他胳膊,一幅一幅画作看过去,“振磊,你看这幅,意境多好。”
“振磊,这个,小孩哭的真惹人怜爱。”
白振磊不忍扫她兴,嗯嗯啊啊的敷衍着“留学几年品味都见长了,英国的水土是养人。”
她就笑,笑的温温柔柔,“振磊你累了?那陪我看完那几幅我们就去喝咖啡好不好?”
随意一应,陪着她往画廊更角落里走,然后白振磊就愣住了。
前面是韩彻与苏贝儿,也看到了他,那种没心没肺的男人,第一反应竟是下意识的把苏贝儿护在身后!
白振磊就想笑,怎么比电视上的狗血镜头还要狗血?
他最好的兄弟,他本该浪迹天涯的兄弟,现在却出现在他面前,还护小鸡一样护着他的女人,而他,胳膊上挎着的也是另外一个女人。——这种狗血桥段,谁能告诉他该怎么应对?
说哎呀真巧,你俩好,打扰了,一起逛?
三人无言,沈曼文也是认得韩彻的,自然也看出他们的弩箭相对,紧紧挎他的手,什么都没有说。
还是苏贝儿,原本专注的盯着画作,被韩彻突兀的一护就明白过来什么事了。也就只有苏贝儿,才是永远的气定神闲滴水不漏,走出韩彻身后“火候不够,进门那里有个新晋画家的着色很棒,再去看看吧。”说着,挎起韩彻的胳膊翩然离去,——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挂断电话,白振磊静静坐在吧台喝酒,直到身旁有人坐下,他才放下杯子,推过去一杯酒。
白振磊自斟自酌“我们认识多久了?我没记错的话该是娘肚子里,23年!”
灌下酒,又说“还记着你走之前我说的什么吗?”
韩彻抿一口酒,开口“记得,你说‘你放心走吧,从今以后,你爸妈就是我爸妈’。”
他就笑了,“错了,我说的是‘韩彻你记得,你在不在,都是我永远的兄弟’!”
韩彻无言,他又说“自小咱俩最亲厚,就算三五年见不着一面咱俩也比方正和耗子亲厚。我一直以为你跟我就是另外一个自己,我一直以为说了兄弟就是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