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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大街上,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留着长发,晃动着手里的纸条。望月雪一边走着,一边四处张望,最近在“HOMRA”酒吧打工,但是被明确规定要戒酒,这个怎么破啊?打着哈欠,没有酒很困的。
连着一个星期被叫出去负责采购货品,望月雪拿着手里的清单看一眼叹一口气,问草薙之前救回富家千金的奖金呢,结果被说是拿来交房租了。
真的是很无奈啊,想想干嘛非得跟着那个红毛?越想越觉得不舒服,使劲踩着脚下的小草,气愤愤的觉得差不多了之后,她才感觉心情好一些。
“啧啧,小姑娘太任性了。”望月雪扭头之间路过一个行人抱着一堆的面包,走到被践踏的小草边上还在胸前为它画了个十字,念道:“愿主保佑。”
她觉得身体里的血液渐渐的变得凝固,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这是一个约莫二十出头的男人,金色的平头,一双碧色的眼眸给人一种像是被吸进去的感觉。望月雪站在原地,看着那人走远才一手捂住胸口,体内的红缨在颤抖。她有些不可思议的望向那人——血族!
妖刀红缨对血有着异常的渴望,所以养在身体里。
那个人,身上的气息让她忍不住打着牙颤,不同于遇见黑王时的恐惧,而是有一种体内的鲜血被唤醒的冲动,像是要冲破皮肉的防护大撒世界的感觉,是切肤的痛,痛蔓延到每个神经末梢。
东京为什么会出现血族?望月雪刚踏出去一步,停下来想了想还是决定买了东西之后再说吧,也许和红毛商量下也是好事呢?
“老板,这些是‘HOMRA’酒吧上个星期的订单,东西到了吗?”望月雪来到店里,已经是熟客了,这家叫做‘瑰丽花圃’的小店生意平平淡淡,东西也是很好,也有着很多适合“HOMRA”酒吧这样安静型酒吧的装饰品,所以自从知道这家店之后草薙经常叫她来这里取货。
一边等着的时候她一边无聊的张望,店里的摆设很奇特,像是一个破旧的电影屋,很多年久陈旧的东西,比如发黄的照片啊,有些破损的桌子啊,还有些不知道什么年代的餐具啊等等,关键是草薙就喜欢这些,不仅是草薙,看过东西之后连十束也跟着喜欢。
望月雪觉得没什么,这些看起来年代久远的未必就真的是很久远的,不然干嘛不放在博物馆而放在这里?这不很明显是骗人的嘛。
只有草薙和十束那种笨蛋才行。
望月雪几乎忘记了自己原本的样子,现在和赤组的吠舞罗生活在一起,整天不是跟草薙斗智斗勇骗酒喝,就是去恶作剧的作弄下十束,再或者就是去调戏下美咲看看他脸颊发红的可爱样,她喜欢这样的生活。
简单而快乐,那些追杀的人好像也不见了。
她的笑越来越多,从原来小心翼翼的态度到现在肆无忌惮的本性,她觉得这样的自己才是十七岁的女孩。在这里,她好像找到了想要的自己和生活,只是偶尔在午夜惊醒的时候,摸着满身汗的时候,她知道这些幸福宁静都是短暂的。
很害怕,害怕什么时候醒来又回到了逃亡的日子里,见不到太阳,看不见笑容,只剩下逃跑和躲避,还有就是杀人和被杀。
如果可以选择,她想留在这里。
“望月,又是叫你来跑腿么?草薙那个家伙太不懂得疼惜女孩子了。”店家找好东西拿给她,笑着说。
望月雪笑笑接过来,“草薙要是能像对淡岛世理那样对我啊,明天太阳打西边出来。”她爱和店家扯点草薙的八卦,说的最多的还是他和青组副室长淡岛世理的事情。
这个店家已经年近四十,叫多桑,据说是从英国来的,为人和蔼,总是一脸谦和的笑容,不过看着他的笑望月雪却无论如何也不能把他和十束对比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感觉他的笑看起来很好却无法到达眼底也就是无法让人感觉到温暖,不是十束那般的明媚。
也许是她太不会相信人了,暗自嘲笑着自己。望月雪草草的清单了下东西,抬头,目光刚好撞见多桑脖子上挂着的吊坠,随口说道:“很漂亮的项链。”
多桑眼眸一暗,不动声色的转身,“能抱得动吗?要不我叫我侄子来帮忙?”说着他朝屋后叫了金格。
说实话这些东西还是能抱得动的,就是吃力了些,“什么时候你侄子也来了?”
多桑转过头来,笑。
“今天早上才到了,我想你会喜欢他的,是个漂亮的小伙子,我的意思是说他让人看起来很舒服,我是说真的。”望月雪也不在意,在和多桑打交道中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他的性格,是一个很好相处的好人。嗯,可以说是很热心的人吧。
他的侄子金格从后面走出来,望月雪的笑有些僵硬的——正是早上遇见的那个人,血族!
奇怪,为什么红缨没有感觉到了?望月雪有些戒备的看着他,早上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红缨在颤抖,渴望鲜血想要吸干自己的那种冲动,现在却没有。
那人却像从来没有遇见她一样,伸手,“你好,我叫金格,这些是需要送到哪里的?”等着他接过去后,望月雪笑笑,“多桑,是不是以后可以叫外送的?我就不用听草薙的话特意跑一趟了。”
多桑笑笑,“嗯,很乐意为女士服务。”顺便说完之后还来了一个标准的绅士回旋,单手负于胸前,一弯腰。
她同样也看见金格脖子上带着和多桑同样的项链,蛇骨式链子,上面缀着一个十字架,和一般的十字架不一样,是倒挂着的。
“我回来了。”望月雪推开门,叮咚的风铃声很清脆。
“欢迎回来……啊咧,什么时候买东西还送人了?”草薙推了下眼镜不可思议的看着进来的两个人问道。
望月雪指挥着人把东西放好,甩手坐在沙发上,头一歪刚好枕在周防尊的大腿上,无比惬意的叫了一句:“十束哥,我要奶茶加威士忌,多放威士忌。”她喜欢喝威士忌,不知道为什么有种当水喝的冲动,后来才想明白,威士忌在俄语中确实有水的意思。
天注定的啊!
周防尊现在连低头看她一眼都不可能了,之前还会诧异的看她一下,现在觉得这人脸皮是越来越厚了,短短一个月的时间真的已经混得很熟络而且还很赖皮。他没说什么,依旧坐在那儿看着报纸。
草薙看见这么不理人的望月雪摇摇头,把她留在这里是对还是错呢?
“要喝点什么吗?”十束给望月雪兑了奶茶加芥末,就是没加威士忌,送过去的时候顺道问了下这个金发的帅哥。望进他眼里的时候那双碧色的眼眸像是有吸附力一样,让十束站在那儿呆了一会儿。
金格:“不必了。”说完塞到十束手里一张名片,“以后送东西打这个电话,不必叫人来取。”
等着金格走了以后,十束才把奶茶递给望月雪,她从头到尾都将十束暂停在那儿的动作看的一清二楚。真的没错,那双眼眸确实能吸附人,是血族!
她又抬眼,从下往上看,周防尊尖细的下巴,光洁的脸颊,怎么看都觉得好看。起身,望月雪喝一口奶茶,差点没喷出来,“十束,没有酒。”她哀怜的呼唤着,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望向十束。
后者笑眯眯的站在那儿看她心不甘情不愿的说,指了指草薙,“草薙哥说你要戒酒的。”还说的那么理所当然,望月雪决定将十束也划到那种笑面虎一类去。
“刚才那个人好看么?”突然,望月雪问了一句。
草薙已经抱着东西放在吧台上正在整理了,嘴里噙着一支烟,“没太看清,不过个子挺高的。”
安娜:“是个金发的外国人。”
只有十束静静的站在一边,沉默不语。
“你觉得呢?”望月雪又问,是很明确的对着十束说的。
安娜扭头看向他,也有些想知道答案。
“你想说明什么?”周防尊摁一下望月的头,是一个带着些宠溺的动作,望月雪伸手撩了撩头发,突然很正色的说:“那个人,很危险。”
她缓缓的站起来,“我早上遇见他的时候,红缨有反应,看着他的眼睛有些不能自拔,所以希望大家离他远点。以后不要去这家店订东西。”
原本宁静的酒吧里现在觉得像是死寂般沉静,沉默的十束忽的走过去,将手里的名片扔进垃圾桶里,“我刚才好像在他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他转头朝着周防尊这边一笑,那一瞬间,他的笑却刺痛了望月雪的心。
是带着一丝凄凉的笑,明明是笑看起来却宛如桃花凋零一样。
“你这废话。”忽的周防尊说道,手指夹住烟,修长的食指弹下烟灰,漫不经心的抬眼看向十束,“你在谁眼里看不见你自己?”下巴一仰,问。
十束弯眉一笑,“说的也是呐。”那笑一如既往,望月雪心里却有些不安,说不清是因为什么,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儿的感觉。她希望是自己想多了,松了一口气,当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