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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喂喂，小心我的吧台……”
“小望月~~那些酒是给客人喝的……”
“谁能快点把这只醉猫拎走……饶了我吧……”
在“HOMRA”酒吧里每天都能听见草薙抱怨大叫的声音，这一切要从他们的尊哥将那个小酒鬼带回来之后说起。
原本清静的“HOMRA”酒吧里如今变得闹腾腾，只是大家很默契的都没有再提到让望月雪成为赤组氏族的事情，而她本人也像是忘记了一样。
这样简单而快乐的时光很快就过去了一个星期，原本阴晴不定的天气也渐渐的变得春暖花开，阳光三月暖暖。
“你要那些手帕想出来是什么地方了吗？”望月雪在又一次喝了草薙珍藏的酒之后大摇大摆的走去问周防尊，再一次被嫌弃满身酒味而推开。
“嗯，估计就在东京。”周防尊说着，在桌上拼凑出那几个手帕，倒上酒，浸着液体而渐渐显露出纹理来，黑色蔓延。有那么一刹间，望月雪看见黑色爬上去的纹理，身子一颤，像是回到那天在墓地时遇见黑色之王一样的感觉。
恐惧，不安，还掺杂着痛苦。
能挑起人心底最深处阴霾的地方。
“好冷的感觉。”美咲双手搓了搓手臂说，有些忍不住想要打喷嚏。
镰本力夫站在一旁也是这样的感觉，附和的点点头。
众人神色正襟，互相望一眼。
“红色的玫瑰即将绽放，只会招来无边的黑夜，无知的人们，还以为那是救赎的神明。”周防尊缓缓念出一串话语，这个望月雪听见过，在巷子里那夜。
周防尊踱步走到窗前，半歪着头点上一支烟，“这段话是在第一个酒吧被烧的时候刻在墙上的。”
“我想起来，后来听说那个酒吧和黑组的人有关系。”草薙出云打了个响指说道。
黑组……望月雪转头看了看红发的男人。
跟在墓地的时候那个小黑萌妹子有关系么？
“啊……”望月雪一拍脑袋，“美咲，有人让我把这个地址给你。”她递给美咲墓地的具体位置，在美咲还想问什么的时候跑到周防尊身边，“我们顺着路线去找找看吧。”又转头看向美咲，“你刚才叫我？”
八田美咲看着望月这个样子，想问出口的事情还是没有问了，十束一把圈住他的脖子，浅笑，“没事没事的，去看看吧。”
其实，大家或多或少都能猜到一些，只是没有说出来。
八田美咲手一紧，十束温和的抬头朝望月雪一笑，宛如窗外柔和的阳光，那么惬意，那么安心。
只是，有些不真实。
太过温暖的东西，对于她这样长久处在黑暗和逃亡中的人来说，无疑像是天上的太阳那般遥不可及和不可思议。
望月雪和周防尊走在大街上，前后相距不远，好像每次她快要赶上去的时候他又走快了，可是偏偏觉得好像远了的时候他好像又放慢步子了。
却始终还是隔着一个手臂的距离。
触摸不到。
虽然他说看着那些手帕的纹理像是暗示方位就是在东京，可是这么大怎么找？望月雪四下张望了一番，这根本就是大海捞针的举动啊。
周防尊：“你去过东京天空树吗？”她听见他裤子上挂着的腰链相撞的声音，很好听，清脆而轻快。
摇摇头。想到他根本看不见，“没有。”
她之前的时光几乎都用来逃亡了，其实像现在这样光明正大的走在大街上的时间是很少的，记忆里满满的都是腐败的尸臭和潮湿阴暗的地下室，还有连绵不断的阴雨天。
阳光，那是什么样子，她从来没有奢望可以去亲自感受。
人，可以做很多事，自然也可以不能做很多事。而她就属于后者，太多的束缚和生存的规则让她偏移了正常的生活。
她也在害怕，害怕有一天变成不可救赎的人。
直到遇见他。
霸气的男人，承受所有氏族的男人。
她才知道，其实她一直以来都是没有什么所谓救赎的人，她也根本就不需要那些虚无的东西。现在，只想在他身边。呆到腻了为止！
周防尊冷不丁的回头看见望月雪好像想什么想的很入神，虽然跟着自己的步子再走，却有些神不守舍。伸手一个手指弹在她额间，看见她吃痛暴跳的样子就觉得想笑，很安心。被她瞪了也觉得没什么。
转身继续走，心情却格外的愉快。
她像一只小猫，高傲，倔强，却……很需要人去疼。
像……无可救药的两个人相遇，以为是擦肩看清时觉得像同谋。
“喂，你还没说完那个东京天空树怎么了？”望月雪追上来问道，这个塔是最高的塔，建造目的，是为了降低东京市中心内高楼林立而造成的电波传输障碍。可是这些跟手帕有什么关系？
望月雪有些耍赖的扯着他的衣角像安娜一样不肯放手。
“我只是随便问问的。”周防尊无奈的转过头来看向她，“最高的塔，可以看见最全的风景。”
望月雪想了想，“那我们去看看吧。”
有些期待，有些奢望，有些……不敢想。
只听见周防尊嗯一声，转过去走开，望月雪跟着上前。
如果，能一直和你一起看风景多好？不管是风起日落，还是花开鸟散，无论怎么样都是一种美好。
等着走到了东京天空树之下，仰望那庞大的铁塔时，顿时觉得一切的语言都无法描述出心里的感觉。
那是什么气魄？
不知道！
只是知道，像是靠近了天堂。
如果，那是离爱最近的地方。
周防尊带着她上了最上面，一路直上，依稀还能看见外面玻璃窗边萦绕的云彩，如梦如幻，那一刻，望月雪爱上了这座塔，爱上了……带她来塔上看风景的人。
什么时候爱上的？
不知道，只是知道等发现爱的时候好像已经爱上了。
他的气魄，像极了另一个她。
如果，不用背负那么多，是不是都可以活的更加简单快乐一些？
这样，相爱是不是就变得容易了？
她不敢奢望。
能遇见这样一个人，已经很幸福了。
望月雪趴在窗边眺望着远方。
像是两个同谋相遇，只有对方知道彼此的痛苦和不安。
周防尊站在她身边，静静的，双手插在裤兜里。一会儿，他伸出一只手随意的搭在她头上，摸了摸，有些宠溺的意味，再收手。
这一刻，瞭望风云相依盼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