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葬礼上的奇遇(1 / 1)
风轻轻刮动着树叶,哗哗作响,落叶布满了尘埃,落在无人小径上,显然,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来了。可是,厚厚的灰尘却出现了好几个脚印。
欲曦很孤单的走在这无人小径上,天气微凉,树叶作响,鸟儿乱鸣,这让他的心情没有那么的烦躁。小彩那边已经不用担心了,自己已经知道白隐会在什么地方,该等待的,也只是黄昏的到来。
这无人小径的末处,便是一片小山,宁奶奶就埋在那里。刚刚已经去过一次了,只不过因为那里有三个人——宁奶奶的邻居。她们都一脸痛楚,没有笑,没有哭,也没有说什么,都很默契的叹息。是因为经历过许多沧桑吧,她们都把生死看得很淡。所以,欲曦悄悄的离开,没有想要去打扰她们。
头顶的树叶随风飘扬,哗哗的声音很好听,也很悦耳,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自己很无奈,如果不答应白隐,又该怎么去救小彩;可是答应了白隐,又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自己已经走到了宁奶奶的坟前。坟前还有几束鲜花,是野菊,看起来真的很美,很漂亮。野菊的香味还在,淡淡的味道,随着风,让欲曦感觉到这种感觉很美妙。难道小彩很喜欢宁奶奶住的地方,空气新鲜、夏凉、冬温,还有遍地的花儿,也难怪她会那么的向往。幕欲曦把自己手上的那一束‘康乃馨’,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宁奶奶的墓碑前。不仅回想起这个可爱的老人,从第一次踏入宁家开始,就深深被这个可爱的老人吸引住了,不管自己有多么的冷淡,可是这个老人还是很耐烦的缠着自己。吃饭的时候,不断给自己夹菜,睡觉的时候,还不忘给自己盖被子。
不知不觉中,幕欲曦就直接坐在了土地上,抬头让阳光照射在自己的脸上,宁奶奶的死,是自己意想不到的意外,他曾经责备过自己。白隐,一个杀人凶手,可是,自己又没有能力去抓住他。摇头苦叹,“半年了,自己究竟改变了什么,连一个人都保护了。”他跪在了地上,不断用手捶打着土地,嘶吼着叫,“为什么?为什么我什么都保护不了。白隐,为什么?为什么要出名,就要不择手段,连一个老人家都不肯放过。”他彻底疯狂了,他恨自己的无能,手被沙石磨得流血了,即使眼眶红红的,但他还是没有让泪水流出。“我究竟在当什么警察。我是个废物、我是个废物•••••••”
“如果你真的承认自己是个废物的,那你的确是个废物。”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传入了欲曦的耳朵,很平淡的声音,连半点感情都没有,却让人觉得犹如风铃一般的悦耳。
“谁?”欲曦警惕性的转过了身子,可是,当看到那个人,他瞬间就惊呆了。
乌黑的短发,轻轻的把一束菊花放到了宁奶奶的坟前,再闭上眼睛,深深的鞠了一个躬。他看着宁奶奶的坟墓的时候,眼里喊着泪水。
“端木•••端木绪!”没有否认,只有肯定。
眼前这个男人大约三十几岁,轻轻的回过头,看着一身狼狈的欲曦,调侃着,“幕欲曦,我说你呀,跪在地上擦土地,这土地也不会干净的。”
真的是他?欲曦很惊讶,眼睛睁得很大,“你真的是端木绪?”他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一个三年前死了的人,怎么可能到现在还活着呢?
端木绪点头,走向了欲曦,很平淡的语气,“不可以是我吗?”
不可能的。三年前,几乎整个中国都已经知道,‘怪盗端木绪’死在一次爆炸案中,听说他是因为想要救一个孩子,才会被炸死的。虽说那个时候有找到他的尸体,可是因为被炸得血肉模糊,根本就看不清楚,原来,他一直都没死。其实,在三年前,白隐和幕欲曦都是端木绪救出来的,那个时候,欲曦明明就记得他推了自己出来,被*炸死的。为什么他还活生生的站在这里。
“很意外吗?”端木绪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眼神空洞,怎么就看不出他的心思,甚至幕欲曦还觉得站在他眼前的端木绪,是个••••。
“你•••你为什么还活着?”欲曦突然觉得很恐惧,因为端木绪看起来脸色真的很惨白,甚至自己站在他的旁边,都感觉到有一丝的冷气。恐惧、让他说话有点结结巴巴。
“为什么我不能活着?”觉得很可笑,难道自己就不能活着么?嘴角牵扯出一丝的冷笑。
“你••••”
“我怎么了?”端木绪伸出了手。
欲曦突然觉得浑身都不能动弹,冰冷的触感,让他觉得仿佛置身于寒冰之中。这根本就是死人才有的温度。他绝对是鬼,人的体温绝对不会那么低。
端木绪好像看出了欲曦的心声,带着点嘲笑的语气,“你觉得我是鬼么?”
“放开我。”欲曦突然用力挣扎,甩开了端木绪的双手。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恐惧,让他动弹不得。为什么他知道我在想什么?
“你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吗?”端木绪的样子,很委屈。可是接下来的一句,差点让幕欲曦崩溃,“你在想,我为什么知道你在想什么吗?”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他从来都不信什么鬼神,可是当一个已经死去的人站在你的面前,恐惧,是从脚底传上的。为什么他什么都知道?幕欲曦直视着端木绪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双眸很不自觉的看着他。
“那你究竟在害怕什么?因为我就是你想的那种东西,所以知道你在想什么。”
“端木绪,你已经死了。”他十分的肯定,不可能还活着,“那你为什么会站在这里?”
“没错。”端木绪答应得很干脆,“我已经死了。”还再特意加重了这个事实。
欲曦呆若木鸡的站在了原地,风把他吹得摇摇欲坠。
“我是来告诉你,白隐,你一定要杀了他,否则,后患无穷。”最后四个字,消失在风中,随着风的飘动,似乎还有点回音,而端木绪,已经消失了。
能证明他来过的,只有欲曦身上残留的冰冷的触感,他敢肯定,端木绪,刚刚确实来过,而且,他是鬼!
风轻悄悄的吹动着,山脚下,就只剩下一个呆若木鸡的幕欲曦。
天渐渐昏暗,金黄色把整个世界都给笼罩起来,路上的行人身上都被镀上了金黄色,而欲曦还是那般的无神,帅气的脸蛋,多了一分的柔弱,一分的惨白,整个头上都冒着冷汗。为什么?端木绪是人,还是鬼?为什么要我注意白隐,为什么他要我杀白隐,白隐究竟在干什么事情?他很想知道,不知不觉中,撞到了一个人,“抱歉。”欲曦心不在焉的说了一句,还想要继续走开,可是看到了眼前的人,他却再一次尖叫起来。
“你在害怕什么?”端木绪还是带着一丝微笑,漂浮在欲曦的眼前。
“你滚,你为什么要跟着我?”欲曦不断的嘶叫着,行人似乎都没有发现欲曦的异样,还是自顾自地走着,手挥舞,可是,碰到的也只有空气。
“你究竟在害怕什么?”端木绪加重了口气。
“端木绪,为什么你要跟着我?”恐惧让他变得有点极端,甚至,他有点疯癫。
“你回答我,究竟你在害怕什么?”
“我没有害怕、我没有害怕,你滚。”欲曦指着他,拿出了腰间的枪,连开了几枪。可是,子弹全部都穿过了端木绪的身体。猛地,行人全部都停止了动作,好像是时间停止了一般。他一路往回跑,一路尖叫着。他没有在害怕,可是,他的心底不是一般的害怕,那已经是恐惧了。
“幕欲曦,你究竟在害怕什么?”不管他跑得多快,端木绪永远都在他的后面,而且,一直都在问他在害怕什么?“就如你面对白隐一样,你究竟在害怕什么?”
“我没有。”继续奔跑。
“你有,你在害怕,你的内心告诉我,一年前的事情,令你觉得恐惧,你觉得对不起白隐,对不对?”
“我没有,不要再说了。”欲曦转过头去,对着端木绪嘶吼,“我没有对不起谁,我只想过着简简单单的生活。”
“幕欲曦,那我就带你回去一年前。”端木绪突然就到了幕欲曦的眼前,而且离他,还不到一厘米远,看着他的眼睛,慢慢的,端木绪的眼睛变成了红色,而且,闪烁着亮点。
银行内:
‘嘭’一声枪响,幕欲曦就呆滞的站在那个银行员的面前,银行员的胸前留着鲜血,可是,他并没有痛苦,而是强颜欢笑的说,“孩子,不要走歪路,白隐这个孩子,就拜托你了。”
“走啊。”白隐拉住了幕欲曦,带着一袋钱冲出了门外,跳上了车子,开往远处。
“幕欲曦。”在车子,开车的是幕欲曦,白隐抓住了他的衣领,车子已经停在了树下,挥手就是一拳,“你知道你杀的人是谁吗?”白隐的眼里泛出了泪水,满是仇恨,“你杀的是我爸,是养了我几十年的老爸。”
回过神来,幕欲曦还是站在端木绪的眼前,“你在害怕什么?”
“没错,我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