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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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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弟安部族中年妇人,变成棕发的小男孩,年约十岁。小男孩说:“我们想问你一个灵魂的下落。”

小男孩变成东方人外形的大男人,继而又变成衣着跟贴潮流的黑人。

老板说:“哪一个灵魂?”

黑人说:“你知道一名——”黑人变为南美洲种族的年轻美女,她说下去:“叫做三岛的人的灵魂的下落吗?”

“三岛……”老板搜寻印象:“那大概是十年前的事了……”

南美洲美女变成东方血统的老公公:“但你仍然记起吧!”

“是的。”老板说:“我记得他。”

老公公变为北欧血统的小女孩,她头戴维京人的帽子。“但灵魂呢?”小女孩又变作新畿内亚土人模样的壮男,他说:“我们得不到。”

老板细细想着,然后,他记起了:“那是我的拍档,那年代,她负责储存典当物。”

土人说:“她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土人变为一般白种男人的模样:“我们要你清楚处理这件事,要不然,请你换一位拍档。”

老板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他答应:“我会好好处理。”

最后,白种男人变为年迈的意大利老婆婆,她抱着一个大藤篮,篮中有着五颜六色的鲜花。她递给他一朵玫瑰,然后说:“一百里拉。”

老板拿出金钱,放到她手心,她说:“祝你好运。”接着,她佝偻地转身,抱着花沿路走下去。

望着老婆婆的身躯,老板的心盘算着,如何把阿精叫回当铺。

他自己先赶回去,直奔到地牢,搜索三岛的位置,在木架旁寻寻觅竟,他看见这位故人的典当物,当中,有一个小木盒。他打开来一看,果然,内里完全没有放上过灵魂的痕迹。木盒旁边的玻璃瓶,是阿精用来在书房盛载灵魂的,正确步骤是,把玻璃瓶带回地牢后,便要把灵魂放进木盒内,这样子,灵魂便能被收下。

阿精冒失做少了一个步骤,灵魂于是就由玻璃瓶中溜走了。白白做了一单交易。

老板走到阿精的行宫。老板一直吩咐仆人把这些年来没有女主人的家打理得亮丽整齐,以备随时让她回来居住,然而,除了那一年在孙卓的演奏会中碰过她之外,阿精都无影无踪。

有些事情,他想告诉她,他想要她知道,但她都不回来,他怎样才可以告诉她?今天以后,她回来的话,第一句会听进耳内的,是他对她的责难。

她若然再冒失再不小心再迷迷糊糊,他对她有任何计划,也实行不到。

离开了这些年,这房间内,她的气息已逐渐微弱,老板坐在她的红色沙发上,尝试去感受阿精的暖意,然而,她遗留下的一切,都——渐淡薄了。

有人会为身边人的别离感到伤心、悔恨、迷惘、落怕……而不能拥有男女间微妙感受的地,得到的惟一感觉是惋惜。

他也渴望会有最正确的感受,只是,这一天,还未到达。

“回来吧。”他默念。“回来后,给你一样很好的东西。”

他对空气说,对她的家具说。而如果,他是亲口对她面对面说,事情的结果,就不一样吧!

他伸出他的左手,月光之下,仿佛看到微红的磁场。骨与肉之间,锁住了最贵重的东西。

“回来。”他再说一遍。不知要听着的人可会听得见。

卒之,阿精还是回来当铺,那却已是一年半后的事。

她又再走遍世界各国,在骑着骆驼横渡沙漠之时,黄沙万里,那种无穷无尽,那种虚幻,令她很想念当铺。

她对X说:“我的家也像这个沙漠,一般人都摸不透,只有最熟悉的我俩,才知道开始与结终。”X问:“你是想回去了。”

她说:“我始终是属于那里的。”

X告诉她:“你与我一起这些日子,你知道,我们这里更有能力给你爱护。”

“我明白,”她说:“但我挂念那里。”

X默不作声。

阿精说:“你知道吗?舒适敌不过牵挂。”

X说:“男女之间的事最深奥。”

“是的。”她笑。

X说:“你知道,我们随时欢迎你,我们预了位置给你。”

她说:“那么,我call你!”

说罢,她骑着的骆驼便走向相反的方向,往大漠的另一边步远。决定了要回去,她的脸也就有了坚定的笑容。

X看着她离去,倒是神色从容,他笑了笑,骑他的骆驼走到沙漠的尽处去。今天,他打算追逐海市蜃楼。

阿精的骆驼穿过连绵不断的沙丘,看似全然一模一样的黄沙,她滕望着,还是知道该怎么走。是的,任何人想走到第8号当铺,那路程都轻而易举,第8号当铺欢迎所有人,亦包括她。

在黄沙的一边,她看见了宏伟的当铺,她由骆驼上爬下来,朝当铺走过去,一边走,她的眼睛就一边湿润温热起来,她准备,再走回当铺之内,就永远也不要离去。

世界再大,家只有一个。是时候了。

推开大闸,迎面而来的是落叶片片,当干叶扑面之际,阿精忽然觉得,自己像个走进第8号当铺的客人。

那么,她典当了些什么?她典当了一个宁静、平和、长久地安息的机会。

大门开启,她步进去。站在大堂之中她打量四周,景物依旧,于是她便放心内进。

第一站,当然是书房。

她推开书房的大门,从两扇门之间她先看见老板,继而,是站在右边的孙卓。她站着的位置,与她之前一百六十年所站的一模一样。

今年是第多少年?一百七十年?一百七十五年?一百八十年?时光消逝得毫无意义。

老板抬起头来看见阿精,便说:“阿精!”但见他的目光与声调都木然无奇,一点也不欣喜。

阿精有不祥预兆,她瞄了瞄孙卓,她的表情更是冷冷的。

“老板,我回来了,我……”她原本想说,她以后都不会走的了,然而,此情此景此气氛,她又说不出口。

老板是这样说:“我要问你一件事。”

语调冷淡,阿精听得渐渐有寒意。她问:“什么事?”

老板说:“你还记得一名客人,名字是三岛?”

她的眼珠溜了溜。“我记得。”她说。

“他的灵魂不见了。”老板说:“而那时候,是你负责的。”

她忽然想起来,一切都很清晰。“啊……”她掩住嘴,“玻璃瓶……”她说:“我是放进了玻璃瓶的……”

“但你忘记了木盒。”老板接下去。

阿精自己也急起来。“被发现了?”

老板告诉她:“他们专程派员来指正我。”

阿精知道完全是自己错:“对不起,让我来受罚。”

老板叹气。“他们没叫我惩罚你,只是提议不如换一个人。”

阿精敏感起来,她朝孙卓一望,孙卓的脸上隐隐透着笑意。

但觉这笑意,是世间最可怕的神情。

忍不住,她便激动起来。“你真要换掉我?”

老板不满意,刚告诉她做错了事,她悔意不足,却反过来质问他。

“不称职的,我要来做什么?你问问你自己,有没有老板可以忍受失踪了十多年的员工?”

阿精就答不上话来。她望向孙卓,只见她的笑意更浓。

孙卓说:“幸好我也摸熟了,可以暂代你一阵子。”

老板说:“你应当感激孙卓。”

阿精望了望他,又望了望她,忽然,她觉得这两个人,根本是那张照片中走出来的复制品。许多许多年前,那张自某本书中除出来的合照,那张合照,二人的神情远着幸福感,教阿精知道,老板,根本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个人。对了,老板心怀爱情,只不过是另有对象。

阿精垂下眼来,再也不动气,开始缓缓地说:“我感激孙小姐,感激老板。我自知胜任不了。”

不知怎地,老板一听,更是怒由心生,他拍台:“你根本心无悔意!你知不知事情的严重性?你失职,失掉了一个灵魂!你不准备补救,就这样苟且说两句便算?我听不见你的说话内有真心真意!”阿精的眼眶已噙住了泪,她没抬头,只是一句:“我以后也不回来了,我没能力做下去。”

说罢,她转身离开,她步向书房的大门,她步出走廊,到达大堂,然后,大门自动开启,就像以往百多年送客的情景一样。

一扇厚重的大门,自动自觉把不该留的人送走。

她走在风刮起落叶的空间中,朝大闸走去。没回头,没有任何舍不得,她知道,这一次,她是永永远远不会回去。

做错事、不胜任、不被信赖,而且,有人做得更好。

后面,也没有留下她的声音哩!阿精一直的垂下头,由大闸的陈缝中走出去,此情此景,她与所有失望地离开当铺的人无异。

他们被拒绝了交易,他们已当无可当,他们为人生感到绝望。

阿精一直向前走,走过小路走过树林,走过其他客人离开的那些路。今天,要走的变成了她。

走了之后该往何处?生命除了吃喝玩乐之外还有什么?

无家可归永生飘荡的女人,一边掩脸一边无言无话地落泪。

书房内,老板依然脸上有愠意。

孙卓说:“我可以帮助你,如果你不介意。”

老板听得见,他没答应亦没拒绝。他站起身来,准备离开书房。背着孙卓,他对她说:“谢谢你,请你先回去。”

孙卓明白他很烦恼,她对着空气微微一笑,没有异议。

老板走回自己的行宫。他走进工作间,内里有许多年没被触碰过的小提琴胚胎,当中有一个,只差在未上色,但他决定,不要了。他拿起他亲手制造的小提琴,用尽力敲到台角上,一次敲不碎,便来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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