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凋零的爱恋（1 / 1）
剑，从九儿的胸口穿堂而出，九儿痛苦幸福的笑着，无忧冲了出来，到了众人的面前，还是迟了一步，悲剧还是不可避免的发生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所有的人都呆住了，戈翼脑子里一片空白，抓着剑得手颤抖的厉害。
“快去找大夫啊，都站在这里干什么？”那斯用哭的声音大喊了出来，旁边站着的两个丫鬟顾不得手里的炖品，转身快步的跑了出去。
九儿的身体一软，那斯上前刚接住她飘落的身体，反应过来的戈翼一掌将他拍开，抱着九儿坐在了地上：“是我的，她是我的，谁都不可以碰她！”
“是你杀了她，你够什么资格说她是你的！”倒在地上的那斯爬了过来抢夺九儿，戈翼紧紧的抱着，说什么也不松手，身上中剑的九儿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你们都够了没有，九儿已经这样了，你们还要闹下去吗？”无忧推开那斯，气急的说，他们这样抢下去，九儿不死都难。
戈翼抱着九儿，头靠着她的头，他好怕失去她，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吃，如果可以重新来过，他一定不会这样对她，一定会让她幸福的活在他的身边。
“九儿，九儿！”那斯呢喃着，九儿虚弱的笑着，对他伸出了一只手，那斯也伸出手，两只手就要紧紧的相握，戈翼突然发狂一般的叫了起来，“不可以，你不可以碰她！”
他打开了那斯的手，抓住了九儿伸出去的手，是他的，九儿是他的，谁都不可以从他的身边把她抢走。
“戈翼，不要这样！”无忧跪在旁边，伸出手来想要拉开戈翼的手，看九儿的样子就知道，她活不长了，她想死在那斯的怀里，一个快要死的人，除了选择成全，还能做什么。
“你走开，不要碰我的九儿，她是我的，谁都不可以从我的手里把她抢走！”戈翼推开无忧，他的心里眼里都是九儿，让他松手，还不如直接杀了他。
“戈翼！”九儿抬起了一只手轻轻的抚上了戈翼的面颊，轻轻的一声呼唤，抚平了他焦躁的心情，低下头，看着九儿苍白如纸的面色，心疼的喊了一声，“九儿！”
九儿看着他甜甜的笑了，声音弱如游丝的说：“相公，今生嫁给你，九儿无悔，也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您！”
“九儿……”戈翼愧疚的泪水滴在了九儿的脸上，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离开她，他对她都做了什么？
那斯从地上抬起了头，哀怨失落的看着九儿，她没有想过离开戈翼，那他呢？他算什么？
无忧重重的叹了口气，试问请为何物，竟叫人这般伤感。
“相公，还记得处见你时，你是那么的意气风发，谁不说你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儿郎……”一口血从九儿的口中吐了出来，染红了她身上淡雅的衣服，是那么的醒目刺眼。
“九儿，什么都别说了，你留着点力气，马上大夫就来了，我不会让你死，你不能死知道吗？”戈翼手袖子帮九儿把嘴边的血迹擦净，此情此景，看的人心酸不已。
“相公，你知道吗，我那时候有多爱恋你吗？”九儿的眼睛看着天上的繁星，思绪飘到了遥远的地方。
“你爱恋我？”戈翼重复着，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嗯，从看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爱上了你！”九儿声音飘渺，轻声回答，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两滴泪水从她的眼中滑落了下来，啜泣着说，“可是，我的家人毁了你，他们不该那样对你，我不是为了他们才嫁给你的，我是想要陪着你一起痛苦才求家人把我嫁给你的！”
“什么？”戈翼如雷轰顶，他一直都以为九儿是怕莫家报复她的家人才嫁给他的，所有这些年来，他把自己所有的痛苦都加诸在九儿的身上，只有她痛苦了，他才能得到一点点的宽慰，现在她却告诉他，她不是为了她的家人，是为了分担他的痛苦才来到他身边的，这叫他情何以堪？
戈翼无法相信九儿的话，这些一定不是真的，一定是九儿害怕他的责罚，故意编造出来的，抬起泪眼看向那斯，那斯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嘴巴无声的哭着，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而已。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这些？为什么？”戈翼的眼神慌乱了起来，真的没有人告诉他这些吗？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他又能听得进去谁的话。
“大夫，大夫呢，大夫怎么还没有来……”戈翼的目光四处搜寻，凌乱的目光落在无忧的脸上，一把抓住了她，哀求道，“大夫还没有来，你给我的九儿看看，你要想办法救救她！”
无忧痛惜的垂下了眼帘别开了头，九儿现在的样子，就算大夫来了，只怕也没救了。
“戈翼！”九儿抬起一只手，盲目的搜寻着，戈翼急忙抓住了她，温厚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哭泣说，“在呢，九儿，我在！”
“戈翼！”抓住了戈翼的手，看着天空的九儿无比的安慰，“戈翼，今生今世，我最亏欠的就是那斯，他前程似锦，却为了我甘愿在莫家为奴，我亏欠他的，只怕今生都还不完了！”
戈翼抬起头来看着那斯，他怎么就那么傻，为什么眼睛里只有仇恨，就没有睁开眼来看看身边的九儿，要是她真想背叛他，凭那斯那样优秀的人想要带走她，简直太容易了，她想要离开，那斯还用得着委屈自己来莫家为奴吗。
“九儿，留在你的身边是我自己愿意的，不是你的错，你也没有亏欠我！”那斯想要来到九儿的身边，害怕戈翼再次发狂，想了想还是停止了动作。
“戈翼，我曾经发过誓，只要我活着一天，就是你的人……”九儿面上不在有痛苦的表情，看着天空的她目光有些暗淡，嘴角的笑容依然那么甜美。
“现在我要死了，九儿想求您一件事好吗？”
“九儿，只要你好好的活着，不管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做的！”
“戈翼，我亏欠那斯的太多……今生再也没办法还他了，我也不相信人有来生，所以……”九儿的力气跟不上来，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停顿了一下，她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才把想要说的话说了出来，“所以求您……在我死后……把我的尸体交给那斯……请您一定要答应我……”
九儿说完，慢慢的闭上了双眼，二十来岁的年纪，真是暂放的年纪，就这般的凋落了。
“不——”戈翼抱紧了九儿，仰天长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