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伤疤（1 / 1）
“戈翼，这些年来，我莫家对你如何？”莫都没有理会莫承志，跨步从院子外面走了进来，双眼看着前方说。
站在一边的莫承志对戈翼一个劲的使眼色，让他收敛一些，不要太过分了，院子里的众人也是神色各异，无形中让今天的事情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没事吧？”无虑不放心的上下打量着无忧，无忧摇了下头，表示自己没什么。
戈翼轻蔑的一笑，对于莫都的话并不以为意，走到离他不远的莫都的正对面，用奚落的目光看着他：“大爷爷，怎么？今天为了一个小小的家奴想要拿我开刀？”
莫都面色沉冷，严厉的看着他没说话，戈翼又是一笑：“哦，还是说我已经是个不中用的废人了，大爷爷就没把我当回事了呢？”
“够了！”院子外面，听见消息赶过来的蔡颜对着戈翼呵斥了一声，快步的从外面走到莫都的身边，对着他福了下身，“大伯不要生气，今天都是戈翼不好，以后我会对他严加管教的！”
莫都看都没看一眼蔡妍，慢慢的把目光转向了戈翼不驯的双眸：“戈翼，这些年来，莫家可曾亏待了你？”
“托大爷爷的福，我戈翼在莫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戈翼双眼看天，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说，无忧看着他那副样子，真恨不能上前给他几拳，这样的人根本就是欠揍。
“那我再问你，当初你是因为喜欢九儿才娶了她，这些年来你没有一天善待过她，这是为什么？报复我？还是想要用这样的方式报复我莫家？”
莫都的声音加重了几分，眼睛看着天的戈翼把目光认真的看向莫都，同时又讥讽的笑了：“这么多年了，我几乎一天都没让九儿好过，为什么你今天才来找我算账？”
戈翼的目光看向了无忧，顺着他的目光，大家都看向了无忧：“这些年包括莫离在内谁都不敢管我的事情，这个奴才竟然敢管，难道说，这个女人比莫离还要重要？”
无忧的嘴巴张了张，这都什么啊，她的位置怎么能和莫家的千金小姐相比？
‘啪’的一声响，戈翼的脸被打的别向了一边，打他的不是别人，而是蔡颜，她被气得浑身发抖，打了一巴掌，眼中含着泪水，再也说不出话来。
“哈哈哈，打我，好啊，打我！”戈翼往后退了两步，几乎快要接近疯狂的边缘，旁边的九儿想要上前去扶他，被他一巴掌给挥开，站在一边的神秘男子伸手扶住了差点摔倒的九儿，扶好之后立刻松开了手。
“哈哈哈，反正我为了莫家尽心尽力，现在变成废人了，就连一个女奴都能爬我头上了，这样的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干脆你们杀死我算了！”戈翼说着就往墙边跑去，蔡颜赶紧跑了过去，紧紧的抱住了他不让他做傻事，“孩子，我可怜的孩子，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好好的，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好吗？”
想要撞墙的戈翼停了下来，冷笑着看着自己的母亲，邪恶的勾了下唇：“你听我的？”
泪水挂了满脸的蔡妍急忙点了下头，戈翼却用力的一把将她给推开，讥讽了笑着说：“你以为自己在莫家有几斤几两呢，当年要不是你献出莫离给了大房，现在恐怕我们早就流浪街头了吧！”
“住口！”莫承志快步走到戈翼的身边想要阻难他说下去的话，可惜他还是慢了一步，戈翼的话还是说了出来。
无忧的嘴巴再次张了张，莫离不是玉贞儿亲生的？
转头看向莫离，她也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看来这件事情她也不知情。
“爷爷，您也想打我吗？”戈翼疯狂的笑着问，莫承志的手攥了起来又放开，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陌生人。
“当年我为了莫家变成了废人，现在个个都嫌弃我了是吗？”戈翼爽朗的笑着，他的声音是那么的哀凉，让人听了想哭。
“翼儿，你的事情是个意外，这些年来，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难道你还不满足吗？”莫承志痛心的说。
“对，这些年来，我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戈翼轻轻的笑着点头说，突然，他的声音加大了很多，几乎叫喊着说，“但是，我情愿一无所有，我也不要现在的样子，我这个样子还能叫人吗？”
他一把将站在一边的九儿拉了过去：“从小的时候我就想要娶这个女子，想要给她幸福，想要她变成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但是，我能给得了她什么？情？还是爱？还是夫妻常伦？”
“相公，我从来都没有嫌弃过你，我们以后好好的过日子好吗？”九儿想要把自己塞进他的怀抱，想要感化他冷漠的心灵，戈翼并不领情，再次将她给推开。
“可是，我什么都给不了，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那斯……”戈翼的手指向了那个神秘的男子，“看着他经常用一个男人专有的爱慕的眼神看着她，而她，人虽然生活在我的身边，心却早就已经枯萎。”
那斯幽深的目光里让人看不出想法，深深的看了眼浑身是伤的九儿一眼，什么都没说，转身从院子里走了出去。
无忧对那斯有些小小的失望，还以为他会说一些澄清这类的话呢，没想到就这么走了。
“戈翼，当年的事情我莫都并不欠你，最起码你还活着，我的儿子死了，孙儿也不见了，这些，我莫都又要找谁去哭，找谁去闹？”莫都僵硬的面颊勉强的勾了下唇，“以后，无忧是我物色扶持莫离的人选，从今天开始，除了我以外，谁也不能把她怎么样，如果谁敢违背了我今天的话，就休怪我莫都无情！”
莫都说完了话，不顾站在那里发愣的莫离，一甩衣袖，从院子里走了出来，走到站在院子外面的玉贞儿的身边，他的脚步微滞了一下，接着往前面走去。
莫都走了，院子里一时间安静了下来，刚才莫都一番话，无疑是强调无忧在莫家的重要性，但是无忧的心里却有一种隐隐的不安。
“离儿！”玉贞儿走到莫离的身边，怜惜的轻唤着，过了一会，莫离似乎回过了神，‘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转身快步的跑了出去，玉贞儿也急忙追了出去。
“翼儿，你……”莫承志哀叹了一声，想要斥责的话没有说出来，转身也走了出来。
“翼儿，你的事情已经成为了定局，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过日子，何苦要这样？”蔡颜泪眼涟涟的说。
“成为了定局？成为了定局我就要认命吗？为什么？当年为什么你们不干脆杀了我，要让我这样活着受罪！”戈翼拍打着自己的胸脯，声嘶力竭的喊叫着。
“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戈翼，你的身体是个废人没错，难道你的心也残废了吗？你自己睁开眼睛看看你的母亲，看看把终身托付给你的九儿，你就用这样的方式报答她们对你的信任和爱护吗？”看到这里，无忧实在忍不住的问。
“住口，你不要仗着大伯就可以肆意妄为！”蔡颜冷喝着说，旁边的戈翼倒是冷静了下来，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看着无忧。
无忧看了眼蔡颜，也不和她计较，继续说道：“戈翼，我无忧自小就是个没人要的孤儿，你现在的生活，是我根本就不敢想的，对，是不错，你的身体是残疾了，但是无忧想要问问看，你娶九儿的时候，你的身体残疾了没有？”
戈翼瞟了眼站在一边不说话的九儿，再次不屑的看着无忧，似乎也闹累了，根本不想和她一般见识，转过身往厢房走去。
“万物皆有情，戈翼，既然你当初有胆子用残缺不全的身体娶了九儿，今天为什么不能好好的爱护她？难道说残缺了身体的你就连心也残缺了吗？如果真的不能好好的对她，就放她走吧！”无忧跟着他往前走了两步，提高了声音说，和戈翼比起来，无忧相信那斯会给九儿更好的生活。
站在她前面的戈翼轻轻的闭上了双眼，鼻翼轻轻的颤动，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垂在身体两边的手紧紧的握了起来，放她走，他能做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