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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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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方格满玄机,两军对垒逞心计!若问盘中怎得先?窥得天机释悬疑!

月影客栈里,曹彬带着十个侍卫无聊的推着牌九。朱厚聪正陪着正德在房里下棋,眼看着正德所执白子已经兵临城下,朱厚聪连续几手迫使他不得不回护根本!

看到莫流香进门,朱厚聪微笑问:“流香,皇上大军已迫在眉睫,眼看我已经穷途末路了,你看我这招围魏救赵还可以吧……?”

“哈!聪弟果然高明!我大军压境,你却另谋出路,让我不得不及时回护自身,算是攻敌必救,解了你自己的围啊!”

莫流香不理正德,淡淡笑道:“十万大军困守危城,也不过还是危城,一支奇兵就可以催破!劳师动众,徒费力气罢了……!

他俩话中玄机,自然只有他们俩自己明白。而莫流香对朱厚聪想到一点自己的设计也并不奇怪,因为如今朝廷以及后宫实际上已经全部被他掌握。只要他有疑惑,就可以去查出一些。但他又势必不能挑明,因为他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可以知道那么多!

而虽然他一支劲旅就可以破城,但自然也不敢就这么拉皇帝下马,棋局的胜败早已分出了!

正德在苏州既然已经惊弓之鸟,当然是意味索然了!接着他提议要到别处去“体察民情”,曹彬马上展示出自己搜罗来的情报!

近来扬州出了个大名人,人称“李凤姐”,雅号“豆腐西施”!因丈夫亡故,她不得不自己担起了丈夫留下的生意过活。而这李凤姐的豆腐铺每天从早到晚,可谓人满为患!当然,客人大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传言李凤姐姿色绝伦,绝世无双!而且她虽然只是个小寡妇,但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可谓样样精通!半年来江南不知多少才子往顾,无一例外的铩羽而归!

正德向来好色,又自负才华盖世,风流潇洒,听了这样的事怎么还坐得住?

好在苏州和扬州距离不远,一行人快马天未向晚便到了。不过毕竟已经是晚上了,城里灯红酒绿是有的,可也没理由为了碗豆腐去半夜敲“良家妇女”的家门!

当然,诸人自然还是住进了月影客栈!而莫流香心知左近必有监视,无法外出打探。听到更打三声,缓缓起身潜入掌柜房里。

掌柜的年过六旬,无亲无故,一个人倒也方便!莫流香轻轻把他推醒,见是门主掌柜便想起来行礼。莫流香轻轻拦住他:“掌柜别慌,我是来打听点事的,不要惊动了旁人……”

掌柜会意,披起外衣把莫流香请到桌边坐下:“公子爷有事尽管问,属下知无不言!”

“好,坐……!”点点头,莫流香想想问:“听说扬州城里出了个什么李凤姐,此人是何来历?”

掌柜听到这“李凤姐”三个字,眼里露出光来。可莫流香看了却是心里一沉……

“公子爷!若是说起那李凤姐可真是……,哎!说句不敬的话,属下多年前曾有幸一睹夫人与白小姐的风采,当年可真是惊为天人!但若是与那李凤姐比起来,哎……!”

莫流香苦笑声:“掌柜的,我想问的是她的来历背景,你当我好色之徒么……!”

掌柜忙双手连摆:“不,不!天下谁不知道公子爷对夫人情深如海,旁的女子纵是真的天仙下凡公子爷也是不屑一顾的!只不过,那李凤姐可真是个天仙下凡一样!而且难得她才学了得,这大半年里不说扬州城,整个江南让她给比下去的才子,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了……”

莫流香苦笑叹口气,掌柜醒悟过来,赧然笑道:“公子爷,属下是老糊涂了……!嗯!李凤姐的男人叫李老五,是个本分人,一家三代扬州人一直靠卖豆腐为生。在这左近也是挺有名的,算是个老字号!前几年李老五的爹娘去世了,他一个人打理小摊子。后来听说是有个老道士传了他个药方,做好的豆腐治好了不少疑难杂症。之后他就常去外敌采办药材……。大概八九个月前,他采办药材带回来个漂亮媳妇,就是李凤姐!听说李凤姐的爹是个游方郎中,在半路上突发急病死了。正好李老五经过,他是个好心眼儿人,就帮忙把郎中给葬了。之后李凤姐见他确实是个老实人,自己又无依无靠,就嫁给了他……”

莫流香心里苦笑:“如果世上没有这么多无知愚民,是否还会有皇帝的存在?一个郎中游方路上突发急病死了!身边带着个绝顶美女的女儿!恐怕只有这些愚民才会相信吧……!”

掌柜的沉思了会儿又道:“哎!这个人呐!好事不可能全摊一个人身上,福气也有用尽的时候!这不,李老五带着李凤姐回来后,这扬州城里哪个不羡慕他好福气!可有啥用?俩人回来不到一个月,李老五就得急病死了。大夫说他是尝了太多草药,本来身子就虚了,再加上……!哎!反正一下子就把身子给搞垮了……”

“那个李凤姐后来就一直靠卖豆腐过活么?”

“嗯!她一个女人家也不容易!开始总有些地痞无赖看她一个寡妇无依无靠去调戏她,后来她自己想了个辙,摆开文房四宝,专门摆擂台挑战文人才子。这文人才子一多了,官府当然也会注意上,那些地痞无赖也就不敢再乱来了……”

莫流香点点头,想了想道:“掌柜,明天开始客栈不要再接新客人了,其他的客人退回银两,好言请走。我带来的是重要客人,千万不能打扰了……”

“是,公子爷……”

“还有,帮我送信到洛阳给守仁……”

“是,公子爷……”

第二天一早,正德迫不及待的要去见一见那名震江南的李凤姐!按照掌柜指点,一行人来到李凤姐所在的豆腐店。而让莫流香意外的是,这豆腐店竟然相邻扬州著名的檀香阁!

想起自己刚入江湖,曾经跟着殷慕情来过这里。而且就在这檀香阁里,莫流香将当时武林一大高手“笑天烦星”杨笑安,逼退了江湖,十多年来未再听过此人消息。

可那时莫流香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并没有留意过左近的情形。此时檀香阁虽然仍是门庭若市,可比之两间门面的小小豆腐店却差远了!豆腐店只有两间不大的门面,根本接待不了川流不息的客人,因此半条街都被“非法占道”了!

两个伙计满头大汗的忙里忙外,店铺里远远看去似乎极为平静,只有淡淡悠扬悦耳的琴音传出来。

朱厚聪上前拦住个伙计问:“伙计,稍后店中若有空座,麻烦你给我留一桌,价钱不是问题……”

伙计上下打量几人一阵,轻轻推回朱厚聪手中的银子,微微哈腰陪笑道:“极为公子是头一次来小店吧?”

朱厚聪点头道:“是啊!我等今日路过江南,听闻扬州李凤姐姿色绝世,才华无双,特来拜访!”

伙计微笑道:“难怪公子不知道小店的规矩,原来是生客……”

“规矩?愿闻其详……!”

“公子,小店不过两间门面,您也看到了。如果是等着有空位,怕是一个月都等不上……”

“没关系,你可以为我等腾出个空桌来,价钱随你们开……”

“公子是误会小的意思了……。这些外面吃豆腐的客人大多不缺银子,可想进小店的门,却不是银子能行的,得要本事……”

正德闻言来了兴趣,问:“哦?你细说听听,要什么样的本事可以进店……?”

“小店老板娘擅长诗词歌赋,琴棋书画,老板娘自己定的规矩。想进小店的必须对上她亲自出的三个对联,对上的客人可以入店听琴,然后能了悟琴音的可以与老板娘对弈。胜过之后由老板娘出题,答上的可以由老板娘亲手调治一碗豆花……”

几人听得面面相觑,皆不禁讶然:“好大规矩啊……!”

不过在此不乏饱学之人,他们当然并不介意。当下朱厚聪请伙计入内请老板娘赐联,不多时伙计出来展开个卷轴上书:

堂皇殿阁佳客临,道不尽万千感恩!

这在旁人看来不过是一句客气话,可在几人看了不由心里讶异!若称是来自堂皇殿阁的佳客,天下还有何人比得过皇帝!不过任谁能想到皇帝会在这,正德微笑着接过纸笔对下联:

路遇清名美婵娟,盼赐一顾愿已足!

早说过了,正德虽然算不上明君圣主,可的确是个接触的文艺人才!伙计入内不久,出来时又展开了一副卷轴:

陋屋蓬面,粗鄙弱质焉敢求君子往顾?

正德笑笑对:

锦绣胸怀,落凡仙子莫愁掩花月无光!

伙计第三次出来轻轻笑道:“公子,以前对上前两联的也大有人在,可能对上这第三联的几日也不一定有一位,小心喽……!”

伙计展开卷轴:

风雨夜,催花折柳,愁煞青丝秀,云清万里心忧!

三人身边已经挤满了人群,见了这第三联暴起一阵喝彩!而这些喝彩声中,除了对李凤姐才情的钦佩,也不乏幸灾乐祸!

正德苦思无对,脸上不由发红。看向朱厚聪,见他也是一筹莫展。无奈只好去求助莫流香,却见他正准备转身离开,忙一把拉住他:“贤弟,愚兄今日若不能进店,可是寝食难安啊……”

无奈中,莫流香看了看上联,缓缓拿起笔:

清平天,浮云朗日,涤净梦中忧,蔽日枕安残霞!

正德尚眯着眼细细品味对联的精妙,四下里又暴起一阵轰然喝彩把他惊醒。

“贤弟果然天将奇才!如此妙对,怕愚兄终生也难彻悟了……”

“兄长过奖了……”

四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店门,伙计不久出来微笑道:“三位公子高才,老板娘有请……”

在无数人的羡慕、妒忌的眼光中,朱厚聪对曹彬和守礼嘱咐了几句,三人跟着伙计走进店门。

进了门,原来两间门面由内打通,共摆了八张桌子。正面一道纱幔垂下,只能看到后面坐着一个身形曼妙的人影。而人影对面隔着纱幔坐着一个男子,正对着一盘棋局凝思!

伙计引三人来到一张桌前坐下,摆上了一壶清茶和几盘点心。纱幔后传来一个极其动听的声音委婉道来:“不知适才是哪位高才对上了小妇人的上联……?”

见两人眼看自己,莫流香缓缓道:“在下不才,侥幸对上一联,这位贤兄则对得夫人两联……”

虽然每个人都知道前两联与最后一联根本不可同日而语,可莫流香势必不能把皇帝踩在脚下,只能模棱两可的答复!

“哦!未敢请教公子高姓大名……?”

莫流香看看正德,见他点头道:“这位贤兄姓朱,名德正,这位贤兄同宗,名聪……”

两人点头表示认可,却听纱幔后淡淡道:“小妇人问的是公子……”

三人一阵尴尬,正德无奈的点点头,莫流香颔首道:“在下贱姓白,单字一个香……”

“白香……!白日百花放,夜来满世香……!好名字!好名字……”

“夫人过奖……”

半晌,先前男子已是思索良久,总算是颤巍巍的下了一子。可纱幔中轻笑道:“公子此子一落,已经是回天乏术了……”

男子一惊,半晌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站起来向门外走去。经过桌前的时候,三人向其看去。莫流香可以清楚的看出此人是身怀武功的,而此时他已经是穷尽心智,内力耗损极大,并且重伤了经脉,没有十年休想恢复!

皱皱眉头,莫流香向棋局看去。见这盘起中大体分六路攻防。而每一路男子的地盘都被扼住了要害咽喉,进退不得。而他最后一子看似下在了对方之必救处,却恰恰给了对手突出奇兵的空间,瞬间被打得满盘溃不成军!

而此时莫流香心里一震,暗想自己正是伏下了六路计划,准备在最后时刻分进合击。但如果这样一盘计划真的早已被对手洞悉,对方确实可以分别将自己的六路攻势全部事先遏制住!

一旦自己想要困兽犹斗,结果显然是给了对方奇兵突出的机会。而按照这棋局看,自己的六路势力分别是南、北月影门,四川唐门,白莲教,皇宫,以及自己发难时所在之处!那么对手将会如何遏制自己的六路攻防?

首先,月影门虽然势力庞大,人数众多,可实际上并无真正高手。简单说,如果没有自己坐镇,单只月影门都恐怕无法抵挡武林盟的攻击!

而唐门和白莲教的立场只能是在自己已经可以确实掌握局势的时候,他们作为辅助出面打落水狗!但如果自己先被对手遏制住了,他们则根本不会出手。

而皇宫的重要性在于,如果莫流香自己已经意识到无法再前进的时候,对方势必不会任他继续,他就只有退!而他如果想退,就只有求助皇帝。

而以上五路与莫流香自己的主要发难一路形成了生克之势,所谓一子活则满盘活,一子死则满盘亡!那么对方如果想对付自己,将面对两个问题,一是莫流香的武功,二是他如今遍及江湖的势力圈。

而如果花费大力气去杀莫流香,未必有足够的力量去应付之后牵动的连锁反应,就是为莫流香报仇的疯狂浪潮!因此,对方势必只有先铲除他的周边势力带。

首先要除掉的必定是南北月影门,而如果这两股莫流香的主要势力被消灭,他手中的筹码恐怕都不够继续赌局!因为唐门和白莲教向来处于进可攻,退可守的境地。

那么,关键的一环就是皇宫了。像莫流香这样的人,要么不动他,要动他就必须一击致命。否则一旦给了他喘息的机会,下一次他就绝不会再重复同样的情形!

所以,如果对方可以事先制住莫流香与朝廷之间的枢纽,莫流香势必先就没了退路,唯有纵身危崖而已!然而最大的问题并不是莫流香看上去已经毫无希望,而是他尚无法估算对方的必救之处!

因为如果他可以先一步先找到那个地方,哪怕只伏下一支微弱的奇兵,也有机会可以速战速决,杜绝对方的奇兵。这算是提醒?还是警告?纱幔中人的目的何在?又或者,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半晌,纱幔中传出悦耳的声音:“寒家简陋,不足招待贵客!小妇人仅以一曲聊表歉意,献丑莫怪!”

正德微微颔首:“夫人惠赐,我等洗耳恭听……”

片刻,纱幔后传出阵阵曼妙的清音。单听技法和指力,确是名家风范!但一个小小夫人,如果父亲真的只是个游方郎中,而丈夫也仅仅是个小贩,怎么可能会有如此一手高超的琴艺!

正德听得津津有味,莫流香瞥眼见朱厚聪微微蹙眉看着自己。心知他也感到了异常,当下只装不见,轻轻饮茶听琴!

不多时,琴音转向空灵,飘渺,正德已然陶醉忘我!而朱厚聪显然也已经克制不住自己,被琴音感染!莫流香心里微惊,感到琴音中有一股无法估量的深厚内蕴,竟让自己有了深不可测的感觉!

想莫流香自己也是深通音律之人,可他明显感到此时听到的琴音中,与自己仿佛与生俱来的那首曲子有很多相通的地方!只不过,自己对那首曲子的修为只能感染所有听琴的人,却无法像此时对方收放自如,可以让所有听琴的人感受到不同的感觉!而这一点,从正德和朱厚聪不同的表情可以看出来!

少时,琴音又突转激昂高亢,如同沙场上金戈铁马,矛盾相逼!刹那间,听琴音仿佛突然从世外桃源的诗情画意中,一下子来到了两军阵前。先前的满目青山秀水,瞬息间化作了尸林血海!

那遍地的残肢断骸,折戟矛头全部浸泡在一片血红里。想来纵然是久经沙场的悍将,在此情此景中也不见得能再稳如泰山了!

莫流香心里大惊,斗智者三境界:上者怡人以动其心!中者悦人以塞其目!下者惑人以摧其神!

此一曲由上至下,不仅让莫流香明白了自己的修为仅仅才在下等!更让他了解了,比起对方随心所欲的弄人,他的强人所难境界实在还差太多了!

如此上中下三者轮回,整篇乐章循绕三次,正德和朱厚聪的情态也循环变化了三次!一曲终了,纱幔轻轻颤动了一下。莫流香心里感到一阵不安,只听那声音缓缓问:“敢问三位公子觉得小妇人此曲如何……?”

朱厚聪感叹道:“哎!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奇闻厚福缘啊……!”

正德点点头,微笑道:“闲庭散步,鸟语花香虽然赏心悦目!可闭门造车仅目光短浅之辈,因此山河辽阔更加显丈夫胸怀!而好男人当志在四方,一将功成万骨枯!尸横无际虽令人心伤,可一世英雄岂可无所建树……?”

听完他二人解读出的琴音,那声音沉默片刻又问:“不知白公子有何高见……?”

莫流香心里一惊,他此时才想到。如果这琴音是一种试探,自己的表现虽然不会像正德两人的完全忘我,至少也不能超出对方意料的太多!可自己竟然丝毫没被琴音所感,岂不正是告诉了对方自己至少可以抵抗这琴音的力量?而对方是否仍有更厉害的本事,如果没有了,又怎么还可能容许自己继续的暗度陈仓!

想清楚关节,莫流香不禁苦涩一笑,根本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半晌,纱幔后声音微微发寒:“三位皆饱学之士,难得也都深谙音律。接下来,小妇人斗胆请哪位来指点一二棋艺……”

三人面面相觑,莫流香缓缓垂下头,摆明是不想再玩下去了。正德皱皱眉,微笑道:“敢请夫人,我三人也都算粗通棋艺。而且今日能进贵店实属不易,自难甘心止步于此。因此……”

不等他说完,人家已明其意,淡淡道:“小妇人设擂已有半年,似三位高才实乃初见。正所谓:岂可与高才交臂失之!若能得三位依次指教,小妇人深感荣幸!而无论哪位可以胜出,皆可算胜……”

正德大喜,朱厚聪缓缓微笑起身拱手道:“在下三人中以在下棋艺平常,便由在下抛砖引玉好了……”

见正德点头应允,朱厚聪来到棋盘前,自觉的整理好。见自己一方是白子,当即也不客气下了一子。

在他而言,论力量不如莫流香,论身份不如正德。无论到任何时候,好处总是他们先占,自己争不过的。与其如此,不如凡事都去抢个先。胜无功,败无过,省了许多麻烦!

他下了一子,纱幔中缓缓伸出一只手来,这手五指纤细修长,骨肉匀称的手掌玉骨冰肌,晶莹剔透!饶是他王爷之尊,无论是后宫佳丽,风尘艳俗不知见过多少。可何曾遇到过一只如此绝美的柔荑!单见这手,足可见其主人必定倾国倾城了!

而最令他惊讶的还不是这只手,因为在之后的棋局,未出五十手自己竟已惨白!虽然他并没觉得自己可以必胜,但他毕竟也是此中好手,万不料被人竟如此虐败,一时间脸色极为难看!

正德来到近前见了棋局也不禁心里纳罕!他很明白朱厚聪虽然平素低调谦谨,但绝非泛泛之辈!尤其是棋艺上,向来被自己视为平生劲敌。而他竟如此完败人手,自己自然也是有败无胜!

虽然自知不敌,但他的骄傲又势必不许他不战而败,只好故作大方笑笑:“贤弟棋艺本是不差的,但今日可见夫人实乃绝顶高手。一时之败无需气馁,愚兄与贤弟棋艺伯仲而已,也自知无胜!但天下间夫人这般高手实在可遇难求,这里也请夫人指教一二了……”

朱厚聪苦笑声,站起来缓缓退后。走回桌子见莫流香仍低头沉思,好像半点心思都没在棋局上。虽然好奇他在想什么,可此时当然不是去问的时候!

那边棋局已过三十手,正德几路猛攻皆铩羽而归。不过他此时倒也并未一心求胜,只要至少能走出五十一子,比朱厚聪强上一点也就行了。毕竟自己是皇帝,来了三个人,好歹也不能落到最后一个!

天子!上天之子!看来上天倒也确实挺疼自己儿子的,棋局到了五十一手,正德已经是溃不成军,再也坚持不住了。皱皱眉,正德苍白着脸仰天长笑,为的不过是掩饰心里的失落……

“哈哈……!夫人棋艺果然高超绝妙,在下佩服之至……!”

缓缓站起来,正德一步一步走回去。到莫流香身后时轻轻一把按在他肩膀上,莫流香正在苦思对策,此时被他惊醒满脸茫然问:“怎么?完事了,可以回去了……?”

见他这副样子,正德和朱厚聪都不禁大感诧异!正德坐下缓缓笑道:“三弟,今日我与二弟可是完败了!你向来是咱们兄弟里最具才情的一个,今日可就全看你的了……”

莫流香一呆,皱眉道:“大……大哥,小弟棋艺低劣,两位兄长既然都败了,小弟更非夫人敌手,何必还去自取其辱呢……”

正德摇头笑道:“三弟太谦了!夫人棋艺的确高超,可三弟你何尝不是惊才绝艳,深不可测!况且我与二弟残败,都已经见识了夫人的高明。只要你尽力了,虽败犹荣!只往你全力以赴,万勿让愚兄失望啊……!”说着,正德又轻轻拍了拍莫流香肩膀!

此时莫流香已是无法逃避了,他并不担心如果自己赢了会削正德面子。因为他已经说明了不会在意,而且他自己也看到了对方的本事!

而莫流香所担心的,自己在别人心里是深不可测!但今天遇到的对手,确实让自己感到深不可测的!单讲此时此刻,自己适才听琴时无意中泄了底。如果这棋局赢了恐怕更加重了对方要施治自己的决心,可若败了更可能让对方以为自己在装假。即便真是自己棋艺不如,也难阻止对方要对付自己的急切!

想来想去,莫流香此时感到自己已经是骑虎难下。当决定随机应变的时候,人已经到了棋盘前:“在下技艺粗浅,还望夫人手下留情……”

“哪里!公子内蕴深藏不露!这份气度,实在令人万分钦佩!公子肯于赐教,小妇人已经是深感荣幸了……”

莫流香无奈叹气,缓缓坐下捻起一枚白子随意落下!

正德和朱厚聪远远看到他这不当不正的一子,心里都不禁感到错愕!但见自己两人适才对弈时,人家都是步步紧逼,毫无阻滞。可莫流香此时这莫名其妙的一招,却让她迟疑起来!如此两人更加留心关注起了棋局,想难不成他这胡乱下的一子真的竟有何玄妙?

纱幔后的人似乎一时也摸不透莫流香的心思,只象征性的随便下了子守势。而莫流香似乎根本没去注意对方的意图,几乎同时又落了一子。纱幔轻轻颤了下,又落一子。而莫流香则始终似是而非的乱下一气,可这些在正德和朱厚聪看来毫无章法的布局,却好像真的把对方给搅懵了!

两人走了上百手,竟然最后走出了一盘连自己都看不懂的残局!“哼……!”莫流香耳朵里清清楚楚听到了对方的冷笑,心里虽然惊,可仍淡淡注目着棋局!

“公子果然高明,将我的布局都引到了外围,而自己却留下了足够转圜的余地。表面看来公子落子随意,毫无章法,但实则公子若突然接起阵势,我最多只能破你半壁山河,这局面仍只胜负难料……”

正德和朱厚聪听了暗暗点头称妙,心想莫流香果然非同一般!他已经知道对手高明,全力以赴并不见得可以一击凑效。但他看似凌乱的布局,实际上是一个虚实互补的阵势。一旦开始合围,对手则一手对一手最多只能封住他一般的势力。

而在开始为了阻碍莫流香的攻势,对手已经下了几步废子。如此纵然莫流香暂时难以绝杀,对手仍别想能抢到上风!

可莫流香自己心里很明白,对手的棋艺比自己确实只高不低!因为若是换做旁人,此时由于自己一路的牵引,早已无还手之力。可对手虽然落在下风,但整体章法未乱。即便自己展开攻势,也只能稳健住半壁绝对优势。可对手杀招仍含蕴未发,敌暗我明的情形下何谈胜负?

两相权衡,莫流香继续接起阵势,而对手虽然被自己引导,可显然已经开始布置自己的局面了。这种情形下,莫流香若想取胜,只有让对手继续跟随自己的节奏,继续下废子。但肯定这是可一不可再的,那自己就只有破釜沉舟!

见莫流香落子稳健,攻势连战连捷,正德和朱厚聪都看得眉飞色舞!然事实如此,莫流香结一阵的同时也必定要被破一阵,这盘局势可以说是从开始的空对空,到之后的半对全,而后又回到了半对半的局面。

虽然对手开始出现了不少失误,下了几个废子。但之后连破了莫流香半壁大军,形势优劣暂且不提,莫流香或许计谋强点,但棋力的高低也已经可以看出来了。好在莫流香已经先占据了主动,只要稳守住阵势,择敌必救而伐之,至少可先立于不败!但对手明显也并不冒进,只与他虚与委蛇!

良久,战局情势仍是一片混沌!莫流香心知自己凭一己聪明抢了先机,但此局却已经到了胜负难分的平局。就算再下百年,对手只要不会自己露出破绽,仍难有转机!

想了想,莫流香缓缓站起来对纱幔拱手道:“夫人棋力精湛,在下佩服之至!今日在下自认无望取胜,不如赞论平局!待日后闲暇,在下必再来讨教……”

“公子惊才绝艳,确世间罕有!能与公子对弈,小妇人平生幸甚!望公子切莫食言,来日再来赐教,小妇人翘首以盼……”

“告辞……!”

正德和朱厚聪虽然很不甘心如此败退,可他们俩虽棋力不如,但眼界也不低。也看出了莫流香确实已经尽力,但实在是难以图胜,也只好跟着他悻悻出门!

外面曹彬和守礼他们已经等了多时,心里极为焦急。待见三人出来都脸色不善,当下也不敢多问,只好紧紧跟在后面!

一路上没人有心情说话,眼看将到客栈,正德忍不住轻轻埋怨:“哎!今天本来大好的形势,如果流香能再稍微忍那么一小会儿,说不定真的就能赢了……”

他话没说完,只见走在最前面的莫流香身子摇了两下,“扑通”一下突然向前栽倒!

“爹……”

“流香……”

“兄弟……”

“公子……”

任诸人如何呼唤,莫流香只一脸苍白,呼吸渐弱,丝毫没有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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