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妇唱夫随(1 / 1)
墨影闻言不再多言,而是领命之后转身离去。
待慕容清歌赶至偏厅时,祁慕言正悠闲的坐在那喝着热茶,见到慕容清歌进门,他祥装猛然醒悟般,起身就欲行礼,慕容清歌心中冷笑。
如此装腔作势,倒是做给谁看?这里既无她母皇,亦无她父君,只有他们两人而已。
面上却笑得一派云淡风轻,忙道:
“太傅无需多礼,该学生给太傅行礼才是!”说罢,真是躬身给祁慕言行了一礼。
祁慕言也未坚持客气,而是径直坐下,受了慕容清歌那一礼,慕容清歌暗自咬牙。
祁慕言你别得瑟,等你嫁入我公主府,做了我的夫君之后,我定日日让你给本公主请安,折磨死你!
随即,她走至主位上坐下来,笑着道:“不知今日是何风,竟然将太傅您给刮来了?”
祁慕言闲闲的喝了一口茶,放下手中的茶杯后,方缓缓开口。
“今日散朝之后,皇上将下官唤至偏殿,嘱托了下官一番话,下官思量再三,觉得该是要说与殿下听的。”
慕容清歌闻言,面露疑惑之色:“哦?倒不知母皇与太傅您说了些什么,学生自然是洗耳恭听,愿闻其详。”
心里却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以为拿着鸡毛就能当令箭,以为拿着我老子做幌子,我就会怕。
祁慕言道:“此次殿下您前去飘云城击退敌人,前途凶险未知,亦不知何时才能班师回朝。而下官与殿下的婚期又是在下月初八,如此一来,殿下定是不能如期归来,与下官完成大婚的!”
听了祁慕言的话,慕容清歌心中那个高兴啊,依祁慕言的话,他们这婚礼怕是要无限期押后了。
她母皇果然是深思远虑,考虑周详啊,不过这一次,她却极为欢快,毕竟她与祁慕言严格来说并无男女之情。
从小到大,她都只是将他看做是师长,虽然这小子比她大不了几岁,长得也挺清秀俊逸,然而,此人实在太过腹黑,阴险狡诈,要是和他谈恋爱,不知道要死多少脑细胞。
若真是如此,她倒更愿意,和紫若轩那样干净且天真无邪的男孩子在一起,起码不用时刻揣测对方的心事,更不用事事深思熟虑,小心翼翼。
此去飘云城,事情顺利,一年半载,若是不顺,也许就要个三年五载,祁慕言如今已经二十一岁,像他这般年纪的男子,已经算是老男人了,若是再等个三五年,直接成老头了。
她能够想到的,祁慕言自然也能够想到,他这般男子,又岂会白白在此等待她遥遥无期的归来?
心中高兴,不由笑道:
“哈哈…祁太傅所言在理啊,学生也深觉,此去凶险未知,归期不明,岂能浪费太傅如此大好光阴?想必母皇也曾考虑到这一点,所以才叫太傅过去,让太傅与学生取消婚约的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实在是一件值得杀鸡宰羊的喜庆事情。
祁慕言勾唇,笑得一派云淡风轻,然而双眸里所透露的却是十分的高深莫测讯息,直看得慕容清歌心中一咯噔。
祁慕言露出这种笑容的时候,通常都是让人十分担忧的,因为接下来的事情,定会让人措手不及。
“殿下多虑了,皇上叫下官过去,不过是嘱托下官一并随行,再于下月初八,与殿下在军营里将婚礼如期举行而已。不过就是身在军营之中,自然不比在京都里,一切从简,只图一个形式,再就是给下官一个名分!”
慕容清歌闻言,一口茶当即就卡在喉咙里,差点直接喷出来,好在她及时忍住,才未如此。
“太傅如此矜贵之人,婚姻大事,又岂可如此草率,不行不行,待明日学生进宫,定要与母皇说说,岂能怠慢了太傅您老人家!”
她故意将老人家三个字咬的极重,意思再明白不过,他祁慕言在她慕容清歌心里,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老头!
祁慕言不但不生气,相反还笑得越发如沐春风。
“关于此事,下官也曾推辞过,毕竟殿下此去是领兵打仗,又并非去游山玩水,下官跟过去,总归有些于理不合。然而皇上主意已决,你也知皇上脾性,决定的事情,自然是不会轻易悔改,更何况…”言语此处,他故意一顿,眼中笑意越甚。
笑得慕容清歌心中直发毛,要说这祁慕言平时可是个极为正经,不苟言笑的小老头,何时像今日这般,笑成这般模样。
只是这抹笑容,实在太过让人估摸不透,且让人胆寒。
他深邃的眸子盯着慕容清歌,似要将她整个看透,未着寸缕的呈现在他面前,这样赤∣裸裸的视线,尤其让人心里不舒服。
片刻后,方幽幽开口:
“更何况此事皇贵君也在一旁极力撮合我两,怕是即便是殿下您亲自去说也难以推辞掉了。”
慕容清歌顿时气结,祁慕言这厮摆明在威胁,一个母皇还不够,还要给她再来一个父君。难怪他刚才笑得如此奸诈,因为他早就已经知道任凭她如何反对也已是于事无补了。
碰上如此阴险腹黑小人做师傅,她已经是十分倒霉,没想到,今后的人生里,还要与他一起到老,抬头不见低头见,想想就觉得十分来气。
更何况,她两人,从前就不大合拍,总是各种互相挖苦,明里暗里叫板,原本以为远去飘云城能够摆脱掉祁慕言,不想不但不能摆脱,她母皇还将他派至她身边,一路相随,这实在是一件头痛的事情…
慕容清歌恨得咬牙切齿,干笑两声:
“既是如此,那学生自当谨遵圣意了,不过战场上刀剑无眼,还望太傅能够时刻注意,保护好自身安危!”
言下之意是,如果你不小心被敌军给杀死了,她可不负责任,怪就怪你自己命短了。
祁慕言笑得温润如玉,说实话,除了平时为人讨厌了点,这厮的长相,还真是极为养眼的,难怪他平时为人那么傲气。
长得好,又有学问,年纪轻轻还是本朝太傅,试问正常人能不傲气么?
“时候不早了,下官就不多做打扰了,先行告退!”说罢,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