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窃听(1 / 1)
街上行人寥寥,在角落的晗希与紫夜,根本没人注意。
晗希眼见着紫夜的手越来越接近,终于那双白皙修长的双手覆上了晗希的脖颈,紫眸中却是晕不开的笑意。
“哎呀呀,这脖子可真够美的。”紫夜手中微微施力,晗希就深刻感受到了一股窒息感。“要是就这么断了,也太可惜了。”紫夜明晃晃的笑容中闪过惋惜之色。
紫夜明晃晃的笑刺得晗希眼痛,不过这倒让她清醒了不少。
“来人啊,救命啊,宜春院的龟奴杀人啦!”找回了声音的晗希扯开了喉咙,在大街上喊了起来。
在晗希的大喊下,果然有零星的路人朝这个角落围了过来。
“果真是宜春院的龟奴啊!”有几个路人在一旁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晗希挑衅地看了一眼对面的紫夜,看你敢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人。
“这位公子啊,你是不是欠宜春院银子了?”有一位老大哥小声地问着晗希。
“这位大哥,我没欠钱,我是冤枉的,你们要救救我啊。”晗希憋着声音,一脸冤屈地歪着头看着围过来的众人。
“宜春院不带这么欺负人的。”有看不过去的人出声了。
“就是,不能这么欺负人。”有人出声了,自然就有人附和。其实大家多半是说出了自己的心声,这一带的行人还不都是常来玩的人,多半也遇到过这种事。
“大哥,你就放过我吧。我真的付过钱了,我没有白吃。”晗希一脸真诚,不过眼中是只有紫夜看得到的揶揄。
“白吃吗?”紫夜笑了笑。
月光下,紫夜的这一笑容让人觉得很朦胧而唯美。围过来的群众都一副如痴如醉的模样,心中都在感叹,从没见过这么美的男人。却是个龟公,可惜了,接着大家一致摇了摇头。
只有晗希知道紫夜这笑多半是冷笑,因为她明显感觉到呼吸开始不畅了。
“快放开我,我不能呼吸了。”晗希艰难地话终于让围观众人回神了。
“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快放开。”看到晗希的面色因为呼吸不畅而越来越红,有几个人怕了。
没想到紫夜却真的松了手,解脱的晗希拼命地呼吸新鲜空气。
“哎呀呀,大家都误会了,本公子没想真要她的命啊,本公子只是吓吓她而已。”紫夜眯起诱人的紫眸,笑嘻嘻地看了围了一圈的众人。
“原来是这样啊,既然没什么事,我们走吧。”大家笑呵呵附和道,只是吓吓人那就算了。众人都没在意紫夜的自称,本公子,一个龟公怎能用这样的自称呢?
“公子,他只是吓吓你,现在没事了,你就跟我们一起走吧。”一位好心人拉着晗希就准备离开。
走了几步,晗希才反应过来,回头看了看。居然看到了没有笑容的紫夜,晗希吓了一跳,眨了眨眼再看,紫夜脸上还是先前的笑容,觉得之前是自己眼花了。
晗希跟着大部队离开了花街,摸摸自己的脖颈,还觉得有些呼吸困难。果然是不能惹的人么?晗希眼中一丝精光闪过。
和大部队分道扬镳之后,晗希兜了个圈又回到了宜春院,倒要看看你是要耍什么花招。兜兜转转终于找到了龟公们的住处,走近后就听见里面有声音传出。
“公子。”这不是一组一号的声音吗?他不是刚被老鸨拉下去教训了吗?
晗希凑得更近了些。
“他们真动手了?”话语中带着紫夜一贯的笑意。
晗希仔细听着壁角,有戏。
“嗯。”一组一号闷闷地声音响起。
“呀,这么多血,手上的伤口裂了。”晗希能想到紫夜此时脸上一脸灿烂的笑容。
“公子,为什么不跟老鸨说出自己的身份?这样你就不用在这里受苦了。”一组一号不明白。
“不过就是毒发,本公子不觉得苦呢。难道一组一号觉得被打了很苦么?那本公子给你吹吹,好不?”这个语气之前晗希还会掉一地鸡皮疙瘩,不过现在她已经习惯了。
毒发?他什么时候用了内力呢?晗希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
对了,是震碎木棍的时候。怪不得当时他就那么躺在床上看着自己不动呢,原来是毒发了。
里面的谈话依旧。
“属下不觉得苦。”一组一号退后了几步,这样的公子不是他能应付的。
“那本公子还需要和老鸨说出自己的身份么?”这就是这人的手段吧,晗希心想。
“不需要。”晗希之前就觉得一组一号的声音不对了,现在他的声音更是暗哑沉闷,让晗希觉得很奇怪。
“噬魂蛊的解药拿来了吗?”听到这里晗希算是明白了,这个紫夜竟然让已经伤上加伤的一组一号给他去偷药了!也怪不得一组一号的声音如此沉闷了,不但不给他及时上药,还让他费心神去偷药。
“嗯,拿到了。”这人要无情到什么程度,居然能这么对自己衷心的下属。“公子,属下告退。”
晗希听到这句赶紧退开,才避免了与一组一号面对面。晗希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跟着一路留着血的一组一号,是因为身为大夫的天性,还是因为觉得这个属下真的太可怜?总之,晗希是跟上了。
“谁?”一路上一组一号都察觉到了有人跟踪,只不过没察觉到对方的敌意才没开口,不过在对方不依不饶的跟踪下,一组一号终是停下了脚步。
“我。”晗希也觉得奇怪,自己跟着就算了,问题是压根没想过要隐藏身份。“你住哪儿,我先给你包扎。”看着不断滴血的手臂,晗希还真是不忍心。
“陌……姑娘?”一组一号不确定的打量着晗希。
呃,想起来了,自己还是男装,晗希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扮。
“嗯,你的手再不包扎,就真没救了。”自己之前明明提醒过他,不能用力,显然眼前这人没听进去。
伤口那处的白布已经被鲜血染透了,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