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玄门(1 / 1)
“这是东方无痕配合一捻红对你下的幻术。”陌尘语调不疾不徐,声音却好似从深谷中传来,层层叠叠连绵不绝。
幻术,幻术,幻术……余音一遍遍回响在晗希的耳边。
“只要你接触到关于一捻红的任何事,都会产生恐惧,行为失常。”陌尘眼中情感色彩越来越淡,越来越淡,直到无情。
这样的陌尘和那晚重合了起来,晗希只觉得无处不在的冷从陌尘周身细细密密地向外扩散开来。
窗外灼灼的阳光透过木窗射到屋内,却也散不去屋内绵绵细细的冷。
“陌尘。”阴冷的气息不但毫无退却的意思,反而更加浓厚。晗希不得不出声提醒,自己现在还算是病患啊。这天然的冷气此刻一点啊不适合。
陌尘总算是有所知觉。嗽,屋内的冷气霎那间烟消云散。
这极冷的气息,这如此淡漠的眼神,会是一个大夫所有的吗?晗希心中一凛,接着用力摇了摇头,把脑中奇怪的想法甩走。
丫的,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晗希暗骂自己一声。
“陌尘,这幻术有解除的办法吗?”唉,这都什么事儿啊?一会儿一捻红一会儿幻术的,晗希感叹道。
要是神一般的天赋回来就好了,什么幻术什么一捻红全都靠边站!
“已经解了。”对着晗希惊讶的眼神,陌尘眼中闪过笑意,心中的阴郁散去了不少。
是被他笑话了吗?晗希看到陌尘眼中一闪而逝的笑意,生了丝丝薄怒。
透窗而入的灼灼阳光,总算发挥了它的本能,照亮了一室的余辉,温暖了一室的冰冷。
与此同时,朝堂上却一片风起云涌。
户部侍郎的儿子死了!就在今天,要册封他为户部尚书的今天,居然说是在昨晚被毒害了。
本来众大臣没见到韩晋职父子上朝已经大为吃惊,而现在听说韩硕死了,大家都一副生吞了鸡蛋的模样。
韩硕,户部侍郎韩晋职的儿子。在财政方面独有一套自己的见解,在国税的收赋方面更是见解独到。首次提出了和土地税类似的税种,这条税令首先针对便是坐拥许许多多土地的王侯将相。不但替国家收进了一笔不菲的钱财,更得到了当今圣上的器重。
本来这一条税令肯定会得罪上面的那些大佬,可是韩硕凭着自己八面玲珑的手段,愣是把他们弄得服服帖帖的。
韩硕比起自己老爹那绝对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其才能见解均被当今圣上所倚重,是众所周知的下一任户部尚书。也就是说,不出意外,韩硕会是自己老爹的顶头上司,这一番升迁那绝对是光耀门楣,光宗耀祖。
可是现在,不但韩硕死了,他的老父亲韩晋职也因为这事一蹶不起。
本来今天的朝堂上会是一片虚与委蛇的欢欣鼓舞,可此刻却是一片乌云密布。在南宫天阴沉的气压下,大臣们更是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先是南宫老王爷的仙去,现在更是青年才俊被毒杀。有心之士已经闻到了要变天的气息。
皇宫大内的密室没有上万也有上千,此时就在一间不起眼的密室内,对立着两名男子。这两名男子皆是掌握了天朝命脉之人。
天朝的主宰南宫天和玄门门主玄铁。
玄门是南宫王朝建立的同时成立的。专门负责帮南宫王朝的皇帝收集情报,监视群臣,处理暗杀的一个组织。
而历朝历代的皇帝对玄门的了解也就仅有这些,他们从不知玄门还有另一个更重要的任务,那就是监视历朝历代的皇帝。这才是玄门创立的真正原因。
只要当代皇帝的智慧,政策,手段,慢慢走向下坡路,他们就会行驶自己的使命,处决了当代皇帝,直接扶持新帝。
所谓的处决可以是下慢性毒药,也可以是直接刺杀,更可能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斩杀于龙椅之上。所以玄门中人,个个是精英中的精英,变态中的变态。他们无情无心,无血无肉,只是这个天下的工具。
但奇异的是他们可以成亲生子,但是自己的身份绝不能向自己家人透露一分一毫,否则就是整个家族的灭亡。但无情无心的他们,成亲于他们而言只不过是两个字而已。
而每一代玄铁都是上一代的玄铁接任的同时亲自挑选的孩子,日日教导培训,直到自己的退位。因为玄铁从不以真面目示人,所以他们的身份也就只有上一代玄铁知道。
每一代玄铁的训练可谓是刀山火海,人间地狱。要生,你就得无情。要强,你就得无欲。
不过这一代的玄铁好似有所不同。独留在面具之外的双眼,似冷非冷,似暖非暖。好似有两股极端的气流在激烈的斗争,才创下了如此复杂的神色。
“我让你盯着陌晗希,有什么结果?”这也是历代皇帝必须遵守的一个规定,那就是不能对玄门门主自称‘朕’。这个规定无疑是表明了南宫王朝的主宰和玄门门主的地位是平等的,每一代皇帝虽然都不服气,但毕竟不敢忤逆了祖宗的训诫。
“她失忆了。”玄铁的回答毫无情感色彩。
“果然是失忆了。”南宫天似感叹似感慨。“她爹娘留下的药方,可有线索?”南宫天深沉的眼眸扫过玄铁,似乎是要看穿面具下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恐怕世上知道玄铁身份的人应该已经不存在了,南宫天心里有种无可奈何。在自己身侧居然有一人毫不清楚他的底细,而且更要平等相处,那绝对是对自己帝王尊严的挑衅。
南宫天自然知道玄门的存在对自己来说绝对是利大于弊的,但这位帝王却不如先帝们一般只想和玄门和平相处,而是暗中想要削弱玄门的势力。
或许这张药方会是一个契机。
“那张药方在南宫云霄手上,只不过是张残方。”
“你居然监视霄儿!我并没这么要求过吧?”南宫天的口气难得的难听。
“如果你没有其他要问的,我就走了。”玄铁对南宫天的质问恍若未闻,眼中一丝波澜都没起。
南宫天听到如此随便的回答眼中闪过的怒意,玄铁不是没看到,只不过这于玄铁来说并无什么所谓。他的存在只是为了江山社稷而已。
他的一生注定是为了天下而活,为了天下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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