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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她抱到西门将军的坟墓前,掘开他身上的浮土,因为没有器械,当时瑾哥哥受了伤没有力气,坟墓挖的并不太深,很快,就看到覆盖在西门将军身上的红色大麾,也许是天气凉爽的缘故,并没有出现难闻的味道,西门将军尸身的轮廓也很完整,我犹豫着要不要揭开让她看一眼,她却嫣然一笑,对我说,瑾,对不起,绯月现在才发现,其实,我真心爱着的是西门煜城,只是因为自尊心作怪,我才死死地抓住瑾郡王不放,现在,我把你交还给含玉陛下,那个竹筒里装着我送给含玉的贺礼,请你答应我,一定要亲手交给她,记住,不要偷看,绯月会生气的哦。”
过去。
东方瑾醒来时,西门煜城早已经成了血人,懵懵懂懂的看到那些鸟儿在空中盘旋、俯冲,交替着啄食西门煜城的身体,东方瑾倏然一惊,反射性的抓起一把沙石,随手挥了出去,随着鸟儿凄厉的哀鸣,身体紧跟着箭一般的跃起,燕子般轻盈的在空中翻转身体,“潇湘剑”化作一道道光影,眨眼功夫,地上就铺满了鸟儿的尸体。
埋掩了西门煜城的尸体,东方瑾不得不用那些死鸟做食物,钻木取火,把鸟儿用泥土包裹住,放在火灰里烧熟了喂绯月郡主吃。
绯月郡主的手背被食腐鸟啄伤,并且很快就导致全身感染,发起了高烧,时而昏昏沉沉,时而又十分清楚,清楚的时候,脾气很大,似乎对东方瑾满含怨恨,不停地嗔怪责备东方瑾,要求他带自己回静苑去。
最初的几天,因为东方瑾身上有伤,绯月郡主蛮横不讲理的要求瑾快点把伤养好,她每次醒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检查东方瑾胸前的伤口,知道伤口完全愈合这才放下心来。她的理由很简单,你得把身体养好,才有力气照顾我,等找到出路就可以把我抱回家去。
她是那么的害怕黑夜,害怕孤独,一刻也不愿东方瑾离开自己的视线,“瑾,绯月晚上不能睡在地上,晚上会有野兽的,你给绯月做个吊床吧,睡在空中,晚上就不用提心吊胆的了。”
“瑾,你把猎物挂远一点,昨天你不在的时候,有只动物来偷吃挂在树上的山羊,你怎么这么笨,不知道猎物会引来别的野兽吗,晚上睡着了有动物来袭击多危险。”
近半个月时间里,绯月郡主唯一的乐趣就是消遣和指派东方瑾,明明高烧不想吃东西,却指派东方瑾每天按时烧烤野味,采摘野果给她吃,实在吃不下去,就逼着东方瑾吃给她看,说是一饱眼福。
再后来,她的病情越来越重,大部分时间都是昏睡中,醒来时反反复复的只是这句话:“瑾,绯月不想死,你一定要带我回静苑去。”
强烈的求生欲望,使她的生命力超常的坚韧,一次次的昏迷过去,又一次次的醒来。
那天风轻云淡,昏迷了一天的绯月郡主精神突然好了许多,坚持要东方瑾带她去看看西门煜城的坟墓。
“绯月郡主是那么固执,她坚持要我扒开西门煜城的坟墓,说是想再看一眼西门煜城。”东方瑾把含玉抱上吊床,让她躺在床上休息,自己靠在吊床边的树枝上,接着低声叙述道:“瑾哥哥担心时间久了,估计西门将军已经面目全非,所以,不忍心让她看到他的样子,可是,她哪里肯依。”
“我把她抱到西门将军的坟墓前,掘开他身上的浮土,因为没有器械,当时瑾哥哥受了伤没有力气,坟墓挖的并不太深,很快,就看到覆盖在西门将军身上的红色大麾,也许是天气凉爽的缘故,并没有出现难闻的味道,西门将军尸身的轮廓也很完整,我犹豫着要不要揭开让她看一眼,她却嫣然一笑,对我说,瑾,对不起,绯月现在才发现,其实,我真心爱着的是西门煜城,只是因为自尊心作怪,我才死死地抓住瑾郡王不放,现在,我把你交还给含玉陛下,那个竹筒里装着我送给含玉的贺礼,请你答应我,一定要亲手交给她,记住,不要偷看,绯月会生气的哦。”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东方瑾的声音突然暗哑下来,握着含玉的手紧了又紧,漠然低语道:“她躺在我的怀里,又开始发高烧,浑身就像火炭般的炙热,神智却一直清醒着,她要我答应她的要求,把她留下的礼物送给含玉,算是我对她最后的承诺,弥留之际,她开始流泪,说她对不起西门煜城,她甚至来不及说一声爱他,她求我把她和西门煜城葬在一起,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我去了,他在等我。”
“瑾哥哥,你不要难过,西门将军和绯月郡主原本就是前世鸳鸯,他们能够在一起,应该是最最完美的结局。”含玉劝说东方瑾不要难过,她自己的眼泪却决堤般的流淌,这一对悲情的男女,他们真的得到了属于他们的爱情了吗?
东方瑾掩饰性的咳嗽了一声,以拳捂嘴半响没有言语。含玉转移话题问道:“对了,瑾哥哥是心有灵犀吗?昨天夜里怎么想到去那个地方救了含玉。”
“瑾哥哥听到狼嚎,以为墓葬太浅,被野狼闻到了味道,瑾哥哥害怕他们受到侵扰。”东方瑾取出藏在袖袋里的一个竹筒,递给含玉,怅然道:“谢谢你,含玉,让我兑现了对绯月郡主的最后承诺。”
第174章 不了情
铜钱粗细的一节翠竹,约有三寸长短,表面已经被磨蹭的十分光滑,含玉似乎看到,东方瑾孤独的坐在绯月郡主的墓前,日复一日的抚摸着这个竹筒,那么,他是在怀念已故的绯月郡主,还是在期盼含玉的到来呢?
细细的看了看,发现小竹筒里有一卷对折后卷得很紧的绢帕,含玉小心翼翼的取出绢帕,展开一看,心跳顿时停滞,呼吸也随之凌乱,正午时分,浓密的树冠下虽无阳光投入,却也时分明朗,含玉飞快的瞟了东方瑾一眼,亟不可待的看了起来。
这是一封写在绢帕上的书信,暗红色的字迹,含玉猜想,绯月郡主是用树枝蘸着自己的鲜血书写。
信的开篇时这样写的:“含玉妹妹如晤:岛中十日,病入膏肓,绯月自知不久于世,唯心中挂念无所托,死难瞑目。”
原来这是绯月郡主的遗书,瑾哥哥说过,郡主是来岛上半个月后死去的,那么,写这信的时候,正是绯月郡主每天絮叨着,请求东方瑾带她回静苑的时候,瑾说,那时她已经饮食难进,却异常的烦躁任性,不断地驱使着瑾哥哥,为她做吊床,帮她烧烤猎物,要求他寻找很多野果,强逼着他一天无数次的吃东西……
含玉默然抬起头来,看东方瑾,他正微合着眸子靠在树枝上假寐,也许,他只是保持一种姿态,以免自己不小心偷看了信的内容。
含玉知道,瑾哥哥是一个最重承诺的人,既然绯月郡主说过,不许他偷看,想来,他并不知道这封信的内容。继续把目光移回绢帕上,静静的往下看。
“吾不知是否有出路,可以渡瑾脱困,吾只能祈祷,含玉若是有知重拾记忆,能来这里陪伴瑾君,如杜宇言,含玉和瑾曾经深爱,而绯月深知,至今瑾心中所想,依然是含玉。”
这封信显然是断断续续写成的,因为接着绯月是这样写的:“第十一日,强逼瑾吃东西,强逼他用大麾结了吊床,想瑾熟睡之时,应可保无虞。若吾去,汝能来吗?寂寥凄苦,与兽为邻,心为之痛。”
字里行间无不渗透着绯月郡主对东方瑾的无限爱意。即将辞别人世的绯月郡主,没有为自己的生命终结而悲哀,甚至顾不上自己的病痛挣扎和呻吟,她只是担心自己离去后心上人该怎么生活下去,她只是为他的未来担忧,为他的孤独无依痛彻心扉。
心情复杂的悄悄瞥了一眼东方瑾,长长的睫毛在高挺的鼻梁两侧勾出优美的弧线,脸色苍白清瘦,绝美的容颜,却显得孱弱而又慵懒。
含玉似乎能理解绯月郡主的牵挂与不舍。对绯月郡主的心痛感同身受,若是换了自己,同样会为瑾担心,留下他一人在这孤岛上,该是多么的凄惶与无助。
绯月郡主故去已经十多天了,眼看着东方瑾憔悴的倦容,想象着绯月离开后瑾哥哥一人在这孤岛上度过的日日夜夜,含玉不由泪奔,把绢帕覆盖在脸上,悄然抽泣着,已经无法再继续阅读。
“怎么了,含玉,告诉瑾哥哥,为何如此伤心?”东方瑾睁开双眼,侧过脸来,诧异的望着含玉问道。
东方瑾的声音是那么低柔那么温存,催眠般的让人痴迷,含玉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尽快平静下来,脱口问道:“这十几天瑾哥哥都是怎么度过的,绯月郡主走后,瑾哥哥是不是很孤独、很恐慌、很无助?就算是病入膏肓,就算整日唠叨,无理而又任性,瑾哥哥也希望她能够活下去,对吧,因为,她是唯一陪伴你的人……”
“傻含玉,你是在为瑾哥哥心痛吗?”东方瑾极低极柔的叹息道,修长的手指插进含玉的鬓发里,轻柔的梳理着,好一会儿才回答含玉:“是,她病着的那段日子,瑾哥哥几乎没有心思想别的,只是担心,她会突然离开我,可是,她还是走了,抛下我,因为,西门煜城将军正在等着她……”
凄然而又落寞的回答,让含玉越发情难自禁,索性放开声音“呜呜呜”的哭了起来,为东方瑾,更为痴心难诉的可怜的绯月郡主。
“含玉……”东方瑾伸出手来,握住含玉的小手。
含玉哽咽道:“我没事儿,瑾哥哥,我只是联想到你一人在岛上的情景,有多么让人心痛,想绯月郡主的一片痴心……哦,瑾哥哥,请别管我,含玉哭会儿就好了……”
“绯月并不怕死,可是,吾忧的是,吾去,含玉未至,再没有人像吾这般,深爱着瑾。第十二日,几乎一直在昏睡,明天汝会来否?绯月已难支撑,尚可陪瑾几时?”
哭过之后,含玉又开始看那封已经被泪水濡湿的信,血色的文字更加鲜艳,就像是在绯月郡主脉管里流淌时一样。
信的最后是这样写的:“含玉妹妹,明天汝会来否?替吾好好爱他,汝要比绯月更爱他……”
似乎是遇到什么事情,绯月不得不匆匆收笔,是东方瑾回来了,还是病魔缠绕,无力继续?
“瑾哥哥,谢谢你,一直在这里等含玉。”含玉把信递给东方瑾,然后,擦干泪水,蓦然微笑道:“或许绯月郡主不介意瑾哥哥看到这封信,只是,她希望是含玉亲手把它交给瑾哥哥。”
东方瑾把绢帕握在手心里,似乎犹豫着要不要看看那封书信,沉吟良久,默然把绢帕重新卷好放回竹筒里,缓缓地抬起头来,凝视着含玉探寻的美眸,淡淡的低语道:“在绯月郡主病危的时候,瑾哥哥曾经想过,这一生亏欠郡主太多,若是没有机会回报绯月郡主的真情,就与她共赴黄泉,以了今生的情缘,可是,绯月郡主最后的遗言却是,她真正爱着的,是西门煜城将军,她希望瑾哥哥把她和西门将军安葬在一起。”
“生不能同床,求得死后同穴。
西门煜城将军的痴情也算是得到回报了。”含玉黯然点头,又下意识的轻轻摇头,意味深长的问东方瑾:“若是没有对绯月郡主的承诺,瑾哥哥还会坚持下去吗?”
“我不知道。”瑾简单的回答道。
看着东方瑾把竹筒放回树洞里,含玉不由自主的问自己,我希望瑾哥哥看到这封信的内容吗?我能做到让瑾哥哥相信,在这个世界上,比绯月郡主更爱他的,是我柳含玉吗?
“我只知道,因为这封信,让瑾时刻期待着和含玉重逢时的情景,瑾对自己说,今生最后的愿望一定要实现,那就是,听含玉再叫一声,瑾哥哥。”
握着含玉的手稍一用力,把她拉到树上来,揽进自己的怀里,少了几分少年的青涩,多了几分成年男子的稳健,在含玉眼中,东方瑾是那么的完美,无与伦比,简直就是美男中的极品。
“瑾哥哥,含玉只希望自己更美,更温柔,更可爱,比绯月郡主,更爱你……”
猛地把含玉的头按进自己的胸膛,东方进的心跳急促而又强劲,而他的声音却是那么的低柔暗哑,他的唇温柔地贴在含玉的耳畔,倾诉道:“瑾哥哥从来不曾拿含玉和任何女子相比,因为,含玉是瑾哥哥的唯一,静心书斋初相遇,就已经注定了一世情缘,含玉,瑾哥哥爱你的心从来不曾改变。”
“瑾哥哥,含玉爱你的心,也从来不曾改变……”
“我知道,瑾哥哥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含玉更爱瑾哥哥。”东方瑾的手臂不断用力,箍得含玉几乎喘不过气来。
荒岛中的日子,让东方瑾变得格外敏感,格外害怕孤独,含玉的到来让他欣喜若狂,同时也让他十分惶恐,是的,惶恐,对一无所有的惶恐,对大自然的无法驾驭的惶恐,这一切,和绯月郡主在一起时并没有想过,可是含玉的到来,却让他胡思乱想了很多,太爱含玉,对含玉的爱变成无数的责任,在心底里折磨着东方瑾,怕她饿着,怕她冻着,怕她像绯月郡主一样突然生病,而自己只能束手无策,怕她会在有一天自己醒来的时候,梦一般的消失。
轻轻地触吻着含玉的耳鬓,感受相互爱着的真实,东方瑾没有告诉含玉,当绯月郡主请求自己,把她放在西门煜城身边的那一瞬间感受,揭开红色的大麾,西门煜城安详的笑容犹如在睡梦之中,绯月郡主无力的匍匐在西门煜城胸前,在那个凝固着微笑的冰冷的唇上,印上她的热吻,这一吻是那么的缠绵悱恻,绵长隽永,东方瑾永远难以忘记,绯月郡主最后回眸瞟向自己的目光,似乎有太多的内涵,太多的不舍。
“娉婷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含玉梦呓般的呢喃着,在瑾的怀抱里,她依稀举得自己还是那个情窦初开的娇憨少女,很多往事放电影般的在脑海里重现,东方瑾束发之年,无意中的初吻,自己的豆蔻年华,西府海棠树下的缠绵……一切都是那么美好,那么令人神往,让含玉不由自主的深沉醉。
东方瑾却出人意料的脱口说道:“她最后看了我一眼,把目光移回西门煜城的脸上,我看到有一滴泪水从她的眼角沁出,却似乎凝固了额,再也不会流下来……”
第四卷 第175章 炸开这个谜
含玉跳进漩涡几个时辰之后,西门飘雪也赶到了这里,他走听到西门煜城遇难的消息,从大漠赶来的,无意中看到树枝上挂着的那件斗篷,西门飘雪心里一动,第一个念头就是含玉肯定来过,而且刚刚离开不久,因为,西门飘雪曾经多次看到过那件斗篷,似乎能够感受到斗篷上存留的熟悉气息。
下到谷底时已经是黄昏时分,由于不知道漩涡的秘密,西门飘雪原准备祭奠过煜城皇叔,就会大漠去,这会儿看到含玉的斗篷,不由就浮想联翩,他当然不知道,含玉也已经消失在这个漩涡里,他只是感慨,东方瑾等于是死于豫亲王之手,对东方瑾一直割舍不下的含玉,今后将如何面对风流王爷楚天浩。
取出祭品来摆放在水潭边上,点上香烛,默默地祭拜了,西门飘雪走过去取下树枝上的狐裘斗篷,抱在怀里,无聊的靠在树干上,望着水潭发呆,直到夜幕完全降临。
“含玉陛下,这件斗篷是冥冥中留给飘雪的最后纪念吗?飘雪将远赴塞外,再也不会回到中原,这里有太多的回忆让飘雪不胜怅然,让飘雪感到窒息,所以,飘雪不想对你说再见,既然今生无缘,何必再见!”西门飘雪低声嘀咕着,说不再见,在“茜香之春”邂逅相遇的情景,却猝不及防地闯进脑海里,含玉醋意十足的怒斥声梦也似的回响在耳边:“不许碰他!”
“女皇陛下息怒,小民不知道因何触怒陛下,还望陛下明示!”记得那个蠢女人一边叩头,一边不识趣的回答。
含玉冷笑:“不知道因何触犯朕?哈,哈哈,难道你们没看出来吗,这个男人恃宠而骄,公然和朕较劲儿,而你,简直是色胆包天,竟然敢调戏朕的男人,自己说吧,你该当何罪!”
幽谷底异常沉寂,含玉陛下的声音却异常清晰的回荡着,让西门飘雪一阵怅然。
“陛下,幽谷底有亮光,含玉陛下应该无恙。”
“给我火把,朕要下去看看。”
“陛下不要心急,天太黑,恐有危险,既然有光亮,说明含玉陛下没事,等杜宇先去看看,陛下明天再去看 不迟。”
头顶上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西门飘雪听得不甚分明,但是,却已经知道,含玉确实来过,并且,应该还在这幽谷底。
“含玉陛下……”西门飘雪突然大叫起来,他已经隐隐的意识到情况不妙,既然含玉还在谷底,自己却为何没有看到她,是不是,在自己来这里之前,含玉她,发生了不测?
“是瑾郡王!陛下,我听到好像是瑾郡王的声音在喊含玉陛下。”杜宇兴奋的说着,对着谷底大声叫道:“瑾少爷,是你吗?你等着,杜宇这就接你上来。”
半个时辰不到,杜宇和几个侍卫就顺着绳索出溜下来,跌跌撞撞,连爬带滚的冲到燃着蜡烛的地方,一眼看到西门飘雪,杜宇忘情地扑上去抱住,带着哭腔说道:“瑾少爷,你吓死杜宇了,杜宇以为你已经……对了,少也没遇到含玉吗?她昨天夜里悄悄离开静苑,来这里寻找少爷,青铜驿的驿长看着她下来的。”
“在下是西门飘雪。”静静的推开杜宇,西门飘雪冷冷的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在下来了一个多时辰了,含玉陛下似乎没在谷底。”
杜宇闻言一愣,仔细打量了西门飘雪半天,这才想起确实有这么一个“西门飘雪”,在盛京的时候,这个混账家伙差点就害死瑾少爷。
“原来是你!”杜宇猛地抓住西门飘雪的衣领,恨声道:“你还活着,怎么,还不死心,又想做什么恶事?”
西门飘雪手腕一翻,剑指点了杜宇的内关穴,迫使杜宇松开手来,不耐烦的训斥道:“莫名其妙!在下急着找含玉陛下,没工夫听你扯淡!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听得出该人对含玉陛下并无恶意,杜宇倒也颇知道轻重缓急,当下简单的对西门飘雪说了含玉前来寻找瑾郡王的事情始末。
“我担心含玉会不会一时冲动,跳进了漩涡……”杜宇不得不说出自己的担忧。
“你说什么?含玉跳进漩涡?”西门飘雪惊叫道。
“朕猜想,她一定是恢复了对瑾郡王的记忆。”紧跟着下到谷底的靖安皇帝忧心忡忡地说道,夜色中的潭水显得很平静,波澜不惊,除了杜宇,没有人知道这话的特别含义,东方涵接着道:“含玉和瑾皇叔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很深,为了瑾皇叔,她会不顾一切,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这个水潭很深吗?活水还是死水?”西门飘雪突然问道:“白天时在下曾经在这里转悠了很久,发现水潭东边地势很低,只要炸开那块堵着潭水的岩石,就可以把水引开,最少,我们可以看到,含玉陛下,她、是不是在这里……”
西门飘雪的声音霎那间暗哑下来,所有的人都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可是所有人都默然不语,因为大家不敢去想,引开潭水之后,将会看到什么样的情景。
当然,也没有人可以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