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13节（1 / 1）

晚上11点多，花菜才打电话给我，我问他在哪，他说在竹竿那。竹竿是我们大学同学，一个寝室的，身高1米88，人很瘦，又帅气，可惜人很传统，我们都笑他浪费一副好身板。我笑着问他怎么混到那去了。他说才送走林微亭，又不能回家，只能那里呆2天。我接着要他把电话给竹竿，跟他聊几句后，说过几天一起聚下，叫他把电话给花菜。想不到他一拿到电话就问我是不是秦莉敏讲的，听口气很想找她算帐一样。他那口气我听不惯，一时气恼，不耐烦地说：“你们二个人的事情都不要找我，你真没人情味，不想跟你多说。别人关心你，你还怪她。我都替秦莉敏可惜，怎么就摊上你这种人了。”“我知道她---。”不等他分辨我就把电话挂了。尽管不知道怎么说，我还是拨了秦莉敏的电话，占线，再拨，还是占线。一看时间不早了，索性睡觉。

一连几天，没朋友给我打电话，我也没给朋友打电话，也不关心电影院有什么新片子，钢材市场有什么新动向，因为反正我也没库存，好象我被这个城市遗忘了，只有‘天霞苍苍’提醒着我的存在。

好不容易捱到星期5，从家里到火车站需要1个小时，她4点半到火车站，计算下时间，我3点钟就出门了。刚上车，‘天霞苍苍’就发了条消息：你还是不要来接我了吧，我喊了同学来接我。我拿起笔，写道：为什么，你同学漂亮吗，漂亮的话我就一定要去的。消息很快传来：我们什么关系？这倒难住了我，思考片刻，决定让她来选择，于是回复：聊友？师生？好朋友？一边等回复一边想我们为什么要见面。好长时间她才回复：我们还是做聊友的好，其实我们不了解对方，何谈征婚？我们2个只是喜欢这种朦胧而浪漫的感觉，一种解开谜语的冲动。你以前送给我几句话安慰我，我今天还给你吧----唯有恋的短暂，才能爱的永恒。我望向窗外，喃喃自语：“唯有恋的短暂，才能爱的永恒。”这段话用到我和龚沁萍身上真是恰如其分了。我想起和龚沁萍之间的故事就会微笑。我也想起谭莉馨，我开始怀疑自己是真喜欢她，还是欣赏自己的执着；是想给平淡的生活加点调味品，还是为日后增添青春的印记。想着想着，头开始发昏，一种浓重的悲剧意识涌上心头。头朝窗子上一靠，竟睡着了。

‘我知道我也可以忘，我也可以放，自己要为自己-----。’我被手机铃声吵醒了，已经快到汉口火车站了。一看，花菜打来的，我没有接。‘我知道我也可以忘，我也可以，’铃身再次响起，是秦莉敏，想他们2人应该在一起了吧，我就接过电话，强忍着失落的心情，说道：“你好啊，又在一坨了啊。”“你在哪里，过来吧，谭莉馨请我们吃饭，庆祝她4颗蓝钻，我们在世贸等你，她马上也过来的。”“好，我马上就来。”想她开始经营网店到现在不到一年时间，卖家信用达到1500，人气还是很旺的。

我在世贸一楼找到了花菜和秦莉敏，他们挨坐一起正喝可乐呢。见我来了，花菜也不起身致意，倒是秦莉敏先向我挥手，用手指着对面椅子示意我坐下。我坐在花菜对面，眼睛盯着他看，想看看他有什么反应。才一坐稳，花菜就递棵烟来，说道：“兄弟哟！那天不好意思。”

我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依旧没给他好脸色，只和秦莉敏说话。聚会必迟到是谭莉馨一贯的风格，这次也不例外，只是这次我不那么焦急地等她的出现了。

秦莉敏站起身的时候，我知道谭莉馨来了。这次比前几次都强，她居然说不好意思，被几个亲亲缠住了。秦莉敏问谭莉馨看她的新手机看看，她从随身包包里拿出个袋子，慢慢掏出手机。我要来手机袋子看看，问她是不是买手机的时候送的，她说自己夜市里买的。袋子上锈着粉红色的字‘loveisallaround’，袋口是一跟绳子系着。秦莉敏问她电脑修好没，我诧异她电脑什么时候坏的，她说没修，找爸爸借钱买了新的。秦莉敏吸着可乐，头歪想我们2个说：“我们2个快了，接下来是你们2个了。”“我们怎么了，你要小心你旁边的，他可是个花心大箩卜。”边说边把嘴巴撅向花菜。我笑着对秦莉敏说2个真是快，才认识多长时间啊就要结婚了啊。都象你们这样就没有高龄产妇和钻石王老五了。秦莉敏似有所悟，问花菜什么时候见面的，花菜拍拍脑门，使劲想也没想出来。“元旦撒。个猪脑袋，还想个球。”边说边拍下他的脑袋。“你怎么知道的？”花菜反问我，“我不告诉你。”说完眼睛看着秦莉敏，一直不敢看谭莉馨。过了一阵子，大家开始讨论活动安排，花菜说先吃饭，吃完去江边酒吧聊聊天，然后去米乐迪唱歌。我表示没有异议，一切听从组织安排，其实确实想去酒吧坐一下，总觉得心中有个结殛待解开。我接着问谭莉馨最近过的怎么样。她说很好啊，现在除了网店，然后就是多抽时间和家人在一起，什么都不想，自己也觉得充实很多。我一听，赶忙说：“那就好。”

吃完饭，准备拦的士的时候，手机响了，父亲打来的。父亲的第一句话就是赶快回家，连夜和哥哥一起去江苏无锡。我问怎么拉，父亲接着说一句赶快回来就是了，电话就挂了。我对他们三人说句不好意思，就急忙拦的士回家。

一回家才知道：轴承断了。要往常都是先汇款然后对方通过物流发到武汉，然后自己取，很省事，只是耽误点时间而已。眼下，厂里订单接的多，时间耽误不起。没办法，我拿起一个枕头和一副毯子往车里一扔，朝父亲挥挥手，摇起窗子，“走吧！”

我打个电话给秦莉敏，问他们在玩什么。秦莉敏说都回家了，没有我热闹不起来，接着她跟我讲了花菜和林微亭的事情：林微亭的婚期没变，她和花菜的这次约会是最后一次，也算是恋人一场完美的结局。从此以后，各不往来。我又问一句，你怎么知道他们就不往来呢。她说他们3个人一起坐下来谈了一次的，相信他们2个都会遵守这个承诺。

车子才驶上汉黄高速，我就忍不住回头望，一棵棵树倏忽就被踢出老远，转过头来，不禁轻声吟起李敖的一首诗：

花开可要欣赏，

然后就去远行，

唯有不等花谢，

才能记得花红。

有酒可要满饮，

然后就去远行，

唯有不等大醉，

才能觉得懒醒。

有情可要恋爱，

然后就去远行，

唯有恋的短暂

才能爱的永恒。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