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11节（1 / 1）

花菜与秦莉敏之间的感情问题确实让我头疼。

我曾经以为我很了解花菜，认为对感情执着勇敢真诚，对朋友赴汤蹈火。但是现在，我觉得我不了解他了，不知道是时间，还是这个世界改变了他。

我决定不等秦莉敏再来电话先问清楚怎么回事，他一接电话我就扯起嗓门，劈头就问：“准备想到什么时候？说白了不就是婚前恐惧症，何况现在只是互见家长，离结婚还有快一年的缓冲期。”

有理也要声高，看来我的高声起了作用。花菜说话很棉条，也很简单：晚上10点，恺撒酒吧

不知不觉，我从一个传声筒变成了月下老人，想婚姻介绍所也只是‘货既交付，概不负责’。自己倒好，还负责二人的思想工作。

我来到江边，缓缓行走。江对面灯火闪耀，江面泛出珍珠般的亮光，旋律优美的轻音乐从树边缓缓飘来。我环顾四周，一对对情人在夜色的掩护下尽情缠绵，并不理会行人的目光。我努力不让大脑想点什么，但是，这场景太熟悉了。记忆就象蛇毒，只攻击神经。

那是新学期的第1天，我拉着柳韵梅的手，说我给你念一首我自己写的诗，她欣喜若狂，抱着我快跳起来。其实是我想念的是分手诗，看她这么高兴，我真不忍心这么说出来。但是我还不想让我的大学生活只为她一人存在，我也厌恶了所谓的211工程（2周见一次面，一周一封信，一天一个电话）每当一大清早她打电话来的时候，我就会被室友批斗一番，我还不敢说我也是受害者。真正让我下定决心的却是她的大女子主义，过多地干涉我的生活，更何况当时我的网络游戏事业如火如荼，腾不出很多时间。心一横，不就是痛苦1分钟吗。我背诵了那首诗：也是当时自认为最好的诗。

轻轻地，我走了，

带着思念几分；

忘记她吧，

何必那么天真。

轻轻地，我走了，

不再黯然伤神，

忘记她吧，

只是情旅一程。

轻轻地，我走了

时间抚平伤痕；

忘记她吧

从记忆里除根。

中文系的女生就是聪明！她听完以后，站起来，没有说话，背对着我走开，没走几步，从口袋里掏出个什么东西，接着听到扑通一声，扔到长江了。

从那以后，就没有人听我读自己的诗了。

过了几天，一个陌生的女孩子来到我床边，我觉得她莫名其妙，她就莫名其妙的甩我一耳光，说我是禽兽，还亏得柳韵梅存钱买个中文机准备送我，最后送给长江了。

电话声把我从回忆中拉回来了，我告诉花菜，等我几分钟马上来。

对花菜的教育工作，好比自己是消防队员，有火要先救火，根本的是防火意识。我提醒自己，得从根本上制止火灾发生。

花菜把秦莉敏也带来了，这是我没想到的。更让我诧异的是他们穿的情侣装，一看花菜拿的塑料袋就知道是今天才买的。

我把眼镜轻轻放好，抬起头盯着桌子发楞，身体随节奏左右摇摆。好半天，我们三都不说话，只是喝酒，摇摆。酒吧歌手卖力的‘嚎’着杰克逊的‘healtheworld’，连酒吧歌手都知道英文是强势语言了，可惜他英文发音很垃圾，倒有点象日本人读诗。我顶讨厌歌手勒索掌声，尖叫声，欢呼声。还他吗的拯救世界，先放过我吧。我开始在心中骂起来。

也许是激烈的节奏，也许是打破沉闷的气氛。花菜首先发言了：“二瓦，你和谭莉馨怎么样了。”我用疑惑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他还我一个疑惑的表情，昏暗的灯光显然阻断了眼神的传递。我大声对他说：“先说说自己。”

花菜说：“我觉得我们发展得有点快，我和她已经说好了，见家长可以，但是节奏要我们自己把握。”

他好象嫌表达不够清楚，还打个比方说不愿象西红柿一样被‘催’红。

我告诉他们昨天发生的事情，秦莉敏首先恭喜我有很大突破，算做标志性事件。话虽如此，但一想到她一贯的冷漠，膨胀起来的一点信心就马上蔫了。

秦莉敏显然能接受花菜的解释，她今天有点活跃，仿佛十项全能冠军示范秀。一会教花菜手该往哪放，该怎么把握节奏；一会教花菜怎么挪动脚步，还告戒不要太僵硬，要自然。最后看花菜不是可塑之才，干脆教一整套简单舞步。

我垂着头，闭着眼，感觉我搂着潭莉馨的细腰，脸挨着脸，轻轻地随着节奏舞动，她是如此真切，仿佛就在身边。要不是花菜用手拍下我的脑袋，也许梦还会做下去。我这才体会到，原来酒也能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