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1节（1 / 1）

等女人是男人的权利和义务，也是男人的享受。等得越久，越说明男人的风度。可眼下是2007年的第一天，我享受等待的过程有点乏味了。想到英文里有个幽默的表达法叫’timekiller’，我微微一笑，找不到合适的消遣，他们又随时可能来，只得围着中南商业大楼四处晃。

他们三个人是一起来的，我不敢责备他们为什么迟到半小时，只说终于来了。我一下子就被眼前的美女惊呆了。记得有个网友说她自己：论相貌，我没有绝对优势，我给她的回复是，我跟你不一样，论相貌，我绝对没有优势。在她面前，我真的就是绝对没有优势。如果说真有什么优势，也只是为了衬托她优势明显。书上说一个美女要有柳艳眉，细长腿，瓜子脸，樱桃嘴，我觉得作者没见过真正的美女。我敢断言：她比时下许多明星漂亮的多，明星要借助化妆品的协助才能上镜，她不化妆，已经比明星漂亮很多。一介绍才知道是以前提过的潭莉馨。

漂亮归漂亮，我旧伤未愈，还不敢让感情任意挥洒。

四人来到我的伤心地，绿首阁，我还没精力感伤。早上到现在没吃饭，肚子已经开始叫了。我们被分配到47号，等女人不能发牢骚，等饭吃却可以抱怨下，因为服务员给别人都递杯热开水，偏偏别人手上什么都没。

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感谢制造绯闻的明星们，让等待显得不那么无聊。只是肚子开始吼起来了，责备服务员为什么还不喊47号。

从聊天过程中，得知她是华师美术系毕业，曾在某美术培训中心担任教师，因不堪车旅劳累，改行经营网店。

多少女人费时花钱还劳神想拥有的容貌，她似乎不经意间居为己有。时下正流行美女经济，这样的美女随随便便就能找个好工作，更何况她绘画不错，曾获武汉市少儿组绘画二等奖，初中组三等奖。我一直纳闷她为什么会选择开网店，却又不便多问。

我们被引到一个临街的位置，我对这个位置太熟悉了。往事象昨天才发生一样在脑际盘旋，但是肚子容不得我想太多。

和秦莉敏算是有点熟了，一起吃过几顿饭，聊了几次，觉得她人比较随和，没有一般漂亮女孩的冷漠。她很开朗大方，与花菜间很有默契，有时候二人一起做QQ里流汗的表情，或是异口同声的说出‘二瓦同学’。甚至还有空中接吻，看得我有点腻，有点羡慕。

对于新事物，我向来很宽容，却并不盲从。当秦莉敏问我是否玩过杀人游戏的时候，我惊呆了，问他们文化部都这么‘进步’了？敢批准这个网络游戏？看他们三人扑哧一笑，我才知道自己理解错了。原来那是一种扑克牌游戏，每人手上一张牌，K代表杀手，J代表法官，数字代表受害者代码。想起去年夏天去大连玩的途中，在火车上见人玩过，一群人煞有其事的显摆自己的逻辑思维能力和表演才华。现在还记得那个漂亮女孩“杀”完所有人而逍遥法外兴奋的样子，险些撞到头上的床。我象个哲人一样直击游戏的要害，不就是看运气吗，法官不能给公正的判定，只是一个承接杀手与受害者的一环。

“我只知道我不喜欢玩，对新事物不敏感，但看你好象不是地球人一样。”潭莉馨这时候笑了，笑的很自然，也很美丽。然后眼睛望着窗外。

“我只是个社会边缘人”我自嘲道：

潭莉馨没什么反应，眼睛还是盯着窗外，似乎并未听到。

我有些尴尬，稍一扭头，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她！心里一惊，贾阳阳一个人坐在斜对面。赶紧扭转视线，影象已经刻在脑海里，她今天穿的和上次一样，乳白色高领毛衣，黑色牛仔裤，白色旅游鞋，只是头发烫过。花菜碰碰他的胳膊，附在耳边说：“我早就看到了，没忍心告诉你，过去打个招呼，还是当没看到？”

“男人就应该有风度！”拍拍自己的胸脯，我跟大家说跟个朋友打个招呼就走向贾阳阳。

“新年快乐！”祝福语应该说得真诚，这点我很清楚，但是说出来的声音却小的可怜，仿佛吝啬自己的祝福一样。

“新年快乐！”贾阳阳条件反射一样，脱口而出。

看她好象在等人，我也不便多逗留，寒暄几句之后，我回到座位。

见大家问起自己网店生意如何，看我又对网上开店操作过程感点兴趣。潭莉馨这才说了一段较长的话：“我在淘宝网里开包包店，从汉口进包包，然后爸爸给我拍照，上传到网上。最近生意不怎么好，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顿了顿，继续看窗外。

聊天气氛不是很热烈。就连秦莉敏，这位据说很能跟客户沟通的人，今天似乎不露锋芒，很少言语。眼看就成僵局了，我提议吃完唱歌去。

刚从西餐厅出来，一滴雨水似已恭候多时，滴在我额头上。我问大家是不是下雨了，大家没理我。几个人心事重重，花菜和秦莉敏有点自责：本来想让他们二个认识下，结果二人倒象陌生人一样只保持着过分的礼貌。潭莉馨可能压根就没注意到我，我又问了一遍是不是下雨了，觉得雨点不可能只钟爱自己一人吧。潭莉馨这才带头张开双手，雨点滴在她的脸颊。大家这才一致认为是下雨了。我想调节下气氛，讲了个故事：一个长颈鹿星期一打湿脚，要到星期五才知道，问为什么。好半天，花菜才知道这个故事讥讽他们反应慢。

还没走几步，雨渐渐大起来。路上行人有的奔向商业大楼躲雨，有的加紧脚步走向公交车站，有的拿起公文包顶在头上，车站候车棚已经挤满了人。潭莉馨却丝毫没有躲雨的意思，干脆仰起头，闭上眼睛，任雨水雨水顺着脸颊往下流，微动嘴唇。似乎在说什么，我没读懂。

大雨只能带来不便，却不能阻止我们在新年的第一天放纵一下，我需要找点什么东西来抚平内心的创伤，或暂时忘记伤疤。

音乐之声在花菜家附近，消费不高，音响效果自然也不怎么好。这一点，当我唱自己所谓成名曲《背包》的时候就感受到了，低音似读，高音在吼。只是不明白为什么秦莉敏唱的那么棒，低音那么深沉，高音又那么激情。才一年而已，从前的风丰采荡然无存。花菜就象个服务生一样，忙着帮我们点歌，忙着为秦莉敏鼓掌，偶尔来个情歌对唱。潭莉馨应广大歌友的强烈要求唱了一首郑秀文的《出界》，她还说特别喜欢这首歌，歌词也写的好，其余大部分的时间都跟着音乐哼。坐在的士上，想到了潭莉馨，我摸不透她，不知道在她美丽外表下到底藏着什么样的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如此心灰意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