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楚驭西的致命反击(2)7000(1 / 1)
冉东凯蹙起眉头。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能够引起记者*骚*动。围攻冉氏大厦。难道是又出了什么问题?这几日。他已经足够焦头烂额。各处开发项目都要在后续资金。现在之所以支撑着没有停工。就是因为寅吃卯粮。虽然到明年三月资金就会相继回炉。但是眼前这段時间必须挺下去。
“冉总。您看这些报道。”周熹将IPAD递给冉东凯。
冉东凯看到那些条新闻。脸色一沉。难怪那些记者会围上来。原来是接到爆料。在寒城远郊土地竞标上。他涉嫌威胁、诱骗他人窃取商业机密?
虽然没有证据。但是罗恒远偷窃标底的照片却已经公开散布。照片上的人虽然打上了马赛克。但是明眼的人才能看出来是罗恒远。而那些不知情的。则一定会被认为是冉东凯手下的人。
楚驭西这一着。可真是狠?只怕他早就知道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却不动声色。任由自己夺得竞标权。投入大量资金。眼下想要抽回已经是不可能了。
“总裁。您看要不要打发掉那些记者?”
冉东凯冷眯着眸子。他摇了摇头。如果这个時候逃避。无益于会让别人更增加误解。之前谈妥的几个注资合伙人都开始驻足观望了。他整理了一下西装道:“周熹。去安排记者发布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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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家客厅里。麦子龙掐了楚驭西一把:“回来了?”
楚驭西和麦子龙双双站起身来。就看着麦行健走进来。秘书替他推开门。他手上搭着西装。麦夫人上前迎着。把西装接过来道:“老麦。两个孩子等你半天了。”
“舅舅?”
“爸?”
楚驭西和麦子龙都恭敬地站在那里。
麦行健看上去很严肃。但目光落到楚驭西身上時。还是微微点了点头:“驭西。有大半年没过来了。先坐。我换了衣服下来。”
“是。舅舅。”
楚驭西目送麦行健上了楼。才转回视线。旁边麦子龙则大大出了口气道:“幸亏你在这儿。要不我爸每次见到我。都得劈头盖脸训我一顿。”
麦夫人在一边轻声道:“子龙。你也该听你爸的话。和驭西多学学。他十六七岁就进公司。到了二十就独当一面了。你倒好。现在二十了。还跟十二似的……”
“好了。妈。连你都说我。真是怕了你们了。”
“舅妈。子龙还有一年毕业。不急。”楚驭西轻声地他开脱。
“怎么不急。他有你一半。我就知足了。”麦夫人摇摇头。
一声咳嗽从楼梯上传来。顿時所有人都不再说话。麦子龙丢了一个颜色给楚驭西。示意他千万记得给他说好话。
麦行健换了一身家居服。也洗过了手和脸。他走过来道:“晚饭准备好了。就过来边吃边聊。”
众人跟在他身后。一声不发地向饭厅走去。因为他极少在家吃饭。所以他一在家。气氛便极为严肃。今天他倒是多了几分温和。坐下来后对麦夫人道:“婉娟。把那瓶军工老白干拿出来。我和驭西喝点。”
楚驭西欠了欠身子。接过那瓶白酒。先是给麦行健倒满。才给自己和麦子龙倒上。
“爸。这个太辣——”麦子龙才说一半。就被麦行健的眼神瞪回去。只好讪讪地说:“不辣不革命。”
楚驭西举起杯道:“舅舅。多谢您帮我。”
麦行健淡淡地开口道:“你从未求过我。好不容易开口一次。我怎么能不帮你?今天家宴。都随意些。”
说完也举杯抿了一口。就又放下了酒杯。
饭菜没有什么大鱼大肉。只是简简单单地几样家常小菜。麦行健吃了两口。放下筷子:“驭西。你父亲身体还好?”
听到他提起楚汉晨。楚驭西也放下了酒杯。他语气不大好。淡淡回道:“还不是那样。”
麦行健叹了口气道:“他前些日子六十大寿。我本该去看一眼。只是自从你妈去了以后。我们也再没往来过。”
话说到这里。楚驭西已垂下了头。双拳捏紧。放在膝盖上。
“行健。驭西好不容易过来一趟。你怎么提这个了?”麦夫人轻声提醒道。
麦行健道:“一晃二十多年了。我心里总有个疙瘩。不吐不快。驭西。其实你也不能太怨恨你爸。当年的事。也都有责任。”
楚驭西闷着头。没开口。
麦子龙在一边连忙道:“爸。姑父的身体还行。那天我在门外望了一眼。好着呢。”
麦行健又瞪了麦子龙一眼。麦子龙只好又封住嘴巴。
楚驭西见了。又举起杯道:“舅舅。子龙还有一年毕业。您要是不送他出国。就让他到我那里练练手。”
麦子龙听了。连忙用脚去踢楚驭西。让他去公司上班。不是比杀了他还难受?他怎么挖坑给他啊?太不仗义了?
谁料。麦行健淡淡的开口道:“你姥爷是部队出身。就连我和我姐也都在部队呆了好几年。所以子龙毕业了。我会送他去参军。”
麦夫人听了也吓了一跳:“行健。这——行吗?子龙身体不太好。你也知道。要不大学不就上军校了吗?”
麦行健暼了她一眼:“他身体有没有事。我清楚得很。当時我是觉得他该多学点文化。要不就你们弄得那点把戏我能看不出来?”
麦夫人听了。也不敢再言语。麦子龙则连连跺脚。却无可奈何。
楚驭西倒笑了:“也好。子龙到军队里锻炼锻炼。说不定也能做个中校上校的。”
麦子龙低声道:“只怕笑也笑不出来了。”
麦行健放下酒杯。他淡淡的说:“今天喝得多了点。驭西。你上了陪我喝茶。”
楚驭西点了点头。两个人一前一后上了楼去。
书房墙上挂着一幅镜框。照片有些年头了。楚驭西的目光落在上面。有些凄然。
麦行健端起一杯茶递给他。也站在照片前道:“这张照片拍的時候。我姐还没结婚。”
照片上一个戎装的老人坐在前面。身后一左一右站着楚驭西的母亲和舅舅。照片上老人容貌威严。麦行健个头虽高。但很单细。军装穿在身上。还有一点晃荡的感觉。也板着一张脸。而麦红樱却笑得很灿烂。只是隔了这么多年。再看这张照片。楚驭西只觉得有些发酸。他仿佛又看到她坐在钢琴边。一遍遍弹着那并不悦耳的声音。然后回过头尴尬地看着他:“是不是很难听?”
他心头有些发堵。却没开口。
“他们两个人或许根本就不该在一起。我当時拦着她就好了。”麦行健叹口气。他缓缓坐下来。露出几分疲态。
楚驭西嗓子发紧。他沉声道:“这和舅舅没关系。都是那个人喜新厌旧、背信弃义?”
麦行健听了摇摇头。似乎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驭西。别人都不知道你是我外甥。这么多年你也一直避开我的照顾。现在你把楚氏经营得这么好。我也没什么可操心的。就是你个人的事情。是不是该考虑考虑了?”
楚驭西听了这话。没什么情绪:“我暂時不想考虑。”
“和舅舅说实话。有合适的人选吗?”
楚驭西眉头轻跳了跳。还是老实地回答:“没有。”
“那就好。过些天我替你安排一下。”
以他看人的眼光。不好是不会推荐给自己的。不知为什么。他心里有些推拒。居然想到了商童。可还是点了点头:“舅舅。我知道了。”
“嗯。”麦行健喝掉了杯中的茶。
楚驭西见状站起身来道:“舅舅。我不打扰您了。改天再来拜访您。”
“嗯。去。”麦行健点点头。
楚驭西下了楼。一口气才长长的喘出来。倒不是因为压抑。而是每次见到麦行健。他都会勾起多年前的往事。地板上的那些鲜血。还有电话里无情的声音。他会感觉到周遭都还有血腥气。在灵床前。舅舅对那个人大打出手。可是又能怎样?
也换不回她的生命。
麦子龙看着他有些踉跄的走下来。连忙上去道:“楚大少。他都和你说了什么?你有没有劝他改变主意?”
楚驭西收回神思。看了一眼麦子龙。摇了摇头。
“喂。你不能见死不救啊?”麦子龙追出去。楚驭西已走到自己的车门口。见他追出来。他便停下脚步道:“舅舅的安排是为你好。你也该收收心了。”
“连你都这样?”麦子龙气得去踢楚驭西的车。响起一阵警报声。楚驭西解除了警报。不理会他。坐上了驾驶室的位置。准备开学离开。
“等一下?”麦子龙迅速钻进车:“拉我去B大附中门口。快点。要下晚自习了?”
楚驭西系上安全带。无语地发动车子。在距离附中很远的地方。麦子龙就喊道:“行。停车?”
他还左右瞧了瞧。看似乎没什么人看到。才打开车门。赶紧朝附中门口跑去。
楚驭西摇摇头。超过一个月了。看来这次麦子龙还挺长姓的。转过车头。他沉默地发动车子。车流越来越拥挤。他旋开车上的广播。听到播音员在那里热火朝天的播报。关于冉氏突如其来的风暴。他眼中多了几分寒意。
这样的消息。不会不传到那个女人的耳朵里。她躲。能躲到哪里去?
要不了多久。她就会主动地上门来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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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城。一个破旧的居民区里。没有空调和暖气。室外温度比寒城高。但是室内温度却很低。到了晚上。就有些凉。
念念窝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小脑袋。看上去像是一条蚕宝宝。她紧贴着商童的身子。仰着头道:“妈妈。明天还带我去哪儿玩啊?”
商童亲了亲她的额头道:“不能总玩了。今天去了大明湖。明天就要送你去幼儿园了。你看到小区里那个了吗?对面是家蛋糕店。妈妈去问了蛋糕店。可以到那里当店员。这样念念每天都可以吃到好吃的蛋糕了。”
念念一笑。大眼睛弯的像是月牙:“那妈妈头上也会带白色的帽子吗?”
“是啊。不过不会带高高的。那是大厨师才能带的。”
“大厨师好神奇啊?”念念眼睛亮亮的:“我们要不要给爸爸打电话。让他也来?”rBJo。
商童尴尬的笑了一下。她还不知道怎么和念念解释。大人的事情太复杂。就算说她也未必听得懂。况且她怎么好和念念说。罗恒远不是她的亲爸爸呢?如果她再问。她的亲爸爸是谁。她该怎么回答她呢?
她轻叹口气道:“等妈妈有時间的好吗?”
“那你别忘了啊。”念念打了个哈欠。有些困了。就闭上了眼睛。
商童轻轻地拍了拍她。看着她睡熟了。才起身掏出了手机。
电*话*卡已经被她扔了。她逃出来快有一个礼拜了。不知道那边变成什么样了。她插入新的手*机*卡。开机屏幕过后。她迟疑了半天。才点开了网页。
在uc浏览器中输入了“寒城北郊竞标案”几个字。她就点了旁边放大镜图案的搜索键。有一瞬间。她的心在砰砰乱跳。
很快一系列网页被搜出来。
“冉氏涉嫌商业窃密。寒城北郊竞标案另有隐情。”
“神秘人爆料。有图有真相。寒城北郊标底泄露。”
“冉氏召开记者发布会。声称寒城北郊竞标案并未有任何不法行为。”
“寒城北郊新起别墅已经开盘预售。”
“京郊‘天工开物’楼盘隐形降价。疑受寒城北郊竞标案影响。”
商童的手微微颤抖。她一条一条的打开。在看到第二条時。突然愣住。照片上的人虽然面部打上了马赛克。可是她一眼就能看出来。那是罗恒远?
他怎么会去偷标底?
这可是违法的事情啊?
她指尖发麻。再往下看時。血液更是齐齐往脑中涌去。冉东凯召开了发布会。声称完全没有任何违法操作。但是监察机关已经开始对他例行问询。并暂時限制了他出国的自由。
冉氏的股票大幅下跌。还有报道称。冉氏的诸多项目因为得不到银行的支持。现在已经面临停工。
她的目光又落在寒城北郊别墅的新闻上。一种无法言喻的痛感袭来。他明明答应她不会开发那块地的。竟然出尔反尔。已经动工?
她蓦地想起罗恒远那天那古怪的表情:“童童。你一定要幸福。”
现在想来。他当時的表情竟然有告别之意。
他最清楚自己对那块地的重视。也误以为她和冉东凯有着那种纠缠不清的关系。所以才会偷出来标底给冉东凯吗?
他怎么能这么傻?
难怪冉东凯会那么笃定地说他一定会胜出?
她看完那些报道。就是这两天的事。只怕他们那边已经闹翻天了。她居然躲在这里什么都不知道。
现在她该怎么办?
她第一个要问清楚。到底罗恒远有没有偷标底?
电话拨出去。半天都没有人接。直至挂断。
她又拨了第二遍。这一次响了七八声后。电话那边才被接起。
“哪位?”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商童愣了一下。又看了看电话号码。是罗恒远的没错啊?她听到那边道:“是骚扰电话。”
说完就挂断了。
商童盯着电话。再一次拨出去。这次电话那边的女子声音很差:“你到底找谁?”
“是罗恒远的电话吗?我找他?”商童尽量平静下来。殊不知她手心都捏出汗来了。
那边迟疑了一下。将电话递给罗恒远:“恒远。你醒醒。你的电话。”
商童已经没心情去计较到底那个女人是谁。他们在做什么。她最关心的就是他到底有没有偷标底。
“喂?”罗恒远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来。似乎是喝得很醉。
“恒远哥。是我。商童?”商童终于听到他的声音。急声道:“你找个说话方便的地方。我有要事问你。”
罗恒远那边愣了一下。声音立刻清醒了几分:“童童。是你?”
“我看到报道了。那个人不是你对不对?”商童颤声道。
那边沉默了。商童的心也沉入了谷底:“你怎么能这么做?你——”
她明明知道他是为了她。可是此刻却恨不得好好地说他一顿。偏偏又说不出来。急得她眼泪掉下来:“你怎么那么傻?”
罗恒远低声道:“傻吗?”
他听到商童清晰的哭声。醉意朦胧地开口道:“童童。你放心。就算有人来问。我也不会说出去的。都是我一个人做的。和别人没有关系。”
“怎么没关系?”商童哭出声来:“都是我的错。你是为了我才会这样做。”
电话那边沉默了。半晌罗恒远才微笑道:“童童。我就知道你不会无动于衷。只要你有一点在意。就好了。我甘心情愿的。”
“我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商童说不出话来。她颤声道:“照片没给出你的脸。就不算证据。我们找到有照片的那个人。销毁那些照片你就没事了?你一定不要做傻事。不要承认啊?”
“他怎么可能放过我?”罗恒远摇摇头:“童童。没事。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商童急声打断他:“恒远。你听我的。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挂断电话。心口砰砰直跳。能这么针对冉东凯和罗恒远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楚驭西。
“下次轮到你来找我。”
他的话那么分明地在耳边响起。原来他早就策划好了这一步?
想必他给自己的那个优盘里。也应该有恒远窃取标底的图片?她只看了第一个。却没来得及往后看。要是她全都看了。说不定根本就不会逃跑。
罗恒远对她那么好。她却从来未曾回报过一二。现在又怎么能忍心看着他陷入囹圄。如果他真的坐了牢。那就永远地失去了政治生命。他还那么年轻。怎么能为了她毁了一辈子?
商童颤抖地调出通讯录。她还要给冉东凯打一个。
“您拨的电话已转入语音信箱。有事请留言。”
她听到“滴”声后。一時有些心乱。却没有说话。挂断电话后。她发了一个短信过去:“东凯。我是商童。看到短信后。给我回电话。”
一時间。房间里似乎更冷了。她穿着睡衣。全身冰凉。纵然盖着被子。也感觉不到热气。念念自己裹着小被子。一张小脸凝白如雪。
她呆坐了半晌。才颤抖地摁下第三个电话号码。沉闷的嘟嘟声传来。她的心也提到了半空。
电话那边接了起来。她听到楚驭西淡漠而低沉的嗓音。手又开始发抖起来。
“楚驭西。哪位?”
她仿佛能看到他此刻微皱着眉头。现在已经晚上九点多了。应该没有打扰到他休息。
她没说话的時候。那边也没挂断电话。
她甚至听到他的呼吸声。
“是我。”她咬着牙颤声开口。
“谁?”楚驭西极有耐心。回答却依旧很冷淡。
这样的疏离。或者是他有意的。或者是他无意的。也许他根本就没听出她的声音。更何况她刚刚还哭过。
见他如此。商童轻轻咳嗽了一下。调整呼吸道:“我是商童。那些照片是不是在你手上?”
“什么照片?”楚驭西那边轻啜了一口红酒。晃荡着杯子。杯子里映出他的微笑。
“楚驭西。我知道那些照片在你手上。你没完全公开。就是让我来主动找你是不是?”商童听出他的戏谑。忍不住全都说出来。
楚驭西那边也不动怒。只淡淡的答道:“是又怎样?”
商童听他承认了。倒没了气势。她放低声调:“求你。不要毁了他。”
“没诚意。”楚驭西冷淡地打断她。
商童鼻子一酸。她低声道:“你赢了。你说。让我怎么做。你才会放过他。”
“我考虑考虑。”楚驭西切断了电话。
商童愣愣地看着电话。他这是什么意思?她不死心地再拨过去。电话却被切断。他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了。
瘫坐在那里。她低下头去。
怎么办?这种感觉就像是回到了上一次她去求他時的情景。当時他扔下一句话:“明天九点。带着离婚证来见我。”
她赌不起。
她可以弃自己于不顾。可是不能弃罗恒远于不顾。个下怎上。
念念睡得很香。无忧无虑。该有多好?
就在这時。短信突然进来。她翻开一看。目瞪口呆。
“明天九点。后海别墅。”是楚驭西发来的。他让她明天早晨到那里等他?可是她现在距离那。也有千里之遥啊?
他明知道自己离开了。居然只给这么点時间?
如果是她一个人还好说。还有念念?她怎么能让她跟着自己连夜赶路?
查最早的一班飞机。五点多。到了之后七点多。再从机场坐地铁。出了地铁再打车。九点应该能到?
她急忙打电话订票。此刻也顾不得是不是特价机票。也不管房租交了押金。也没办法退租了。
他总有办法把她逼到绝境。
定下了闹铃。早晨三点多。她收拾好东西。给睡梦中的念念穿上衣服。虽然动作很轻。念念却还是睁开了眼睛。她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天。睡眼朦胧地开口道:“妈妈。要去做蛋糕了吗?”
商童鼻子一酸。背起她。拖着箱子往外走:“不是。念念不是想去看博物馆吗?妈妈带你去看博物馆。”
“好黑啊。”念念搂着她的脖子。
商童使劲地向上抬了抬她的小屁股。腾出一只手来去拉箱子。巷子里只有两盏昏暗的路灯。照的两个人的影子。安静得能听到两个人的心跳声。
她很害怕。可是此刻却都比不上对未来的恐惧。
如果她回到楚驭西身边。那念念怎么办?
她要如何安置念念?
楚驭西发现后。她的所有谎言是不是都会被拆穿?
“出租车——”念念急忙招手。
这么大早。车也是少的。好不容易打到一辆。商童急忙抱着念念上了车。
一个小時才到机场。匆匆忙忙进了办了值机。进了安检。商童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他一条短信折腾成这个样子。
念念也折腾醒了。只是有点发蔫。
“到了飞机。念念再睡哦。”商童搂着她。作为母亲。她真的不称职。
飞机上。空姐提示着关机。她叹了口气。见仍然没有冉东凯的回复。想了想。先给罗恒远发了一条。让他放心。再就是楚驭西。要不要告诉他呢?
算了。反正他也笃定了自己是一定会去求他的。
“对不起。由于首*都机场大雾原因。飞机暂停起来。具体起飞時间待定。”
广播中突然传出这么一句话。商童的脸都白了。
不会?
怎么会这样?
她瘫坐在那里。念念窝在她的胸口。分明已经困了。
众人已纷纷抗议。空姐温和耐心地解释。等到太阳出了。说不定雾就会散了。为了安全着想。亲大家稍安勿躁。
可是她怎么能安静下来呢?
怎么办?
下飞机?
机组人员不准许。已经办理了登机手续。就不能退票。
她盯着手机。脸都快绿了。
如果超过時间。她不敢保证楚驭西会不会把那些照片原图发给媒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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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归来:以后都是楚楚和童童的对手戏了。今天万字更新。有没有奖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