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6章 连环杀人案(1 / 1)
其实她更担心的是等会这馆里的老板带着一帮凶神恶煞、带刀抡锤的人杀进来,要她给五千两黄金,不给的话就带去衙门。
柳夙玥掩嘴一笑,“小姐不必如此拘谨,既然小姐是在夙玥房里,夙玥便是你的了。就是小姐让夙玥去死,夙玥也不会迟疑。”
萧蓝若愣了愣,这做男妓的对客人都是这般顺从的么?
萧蓝若将纹有牡丹的白瓷酒杯端起,将杯中的酒饮尽,将杯子放在柳夙玥面前,“那你为我斟酒吧。”
柳夙玥那一汪清眸袭上萧蓝若的脸庞,让萧蓝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怎么可以让天下第一美男为自己斟酒,萧蓝若想拿回杯子,柳夙玥微微冰冷的手覆了上来,萧蓝若感觉到他冰凉的手时,立即缩回了手,感觉心跳快了好几拍。
柳夙玥便将杯子取过。
“能为小姐你斟酒,是夙玥的荣幸。”柳夙玥说罢,玉指抚上长颈酒壶的手柄,另一只手按着壶盖,琼浆玉露便从壶嘴一泻而出,在白瓷杯里漩起一卷涡流。
萧蓝若双目紧盯着他斟的酒,柳夙玥一手托着杯底一手扶着杯身,将酒递到她面前,“小姐,请。”
“多谢。”萧蓝若接过杯子,在杯沿处抿了抿,便将杯子放下。
柳夙玥那销魂的面容又是一缕淡笑,“不知夙玥能否有幸知道小姐的芳名?”
萧蓝若想了又想,微微笑着说,“若是可以,你就叫我蓝若吧。”
萧蓝若从小到大都不喜欢别人叫她姑娘或小姐什么的,所以喜欢别人直呼她的名字。
“蓝若。”柳夙玥柔声唤道。
萧蓝若身体微震了一下,第一次有人叫她名字时,她会觉得自己的名字如此柔情似水,坐在她对面的年轻男子不仅容貌无人能及,连声音也是如此富于磁性。
萧蓝若偏头看向敞开的木窗,窗外依旧是灯火通明,夜柔如丝。在这牡丹阁也待了好些时间了,若再不回去,其他前官想必会担心了。
萧蓝若站起来,“那个……我先告辞了。”
“蓝若是有急事在身么?”柳夙玥问。
“呃,算是吧。”
“那夙玥就不留了。”柳夙玥抿了一口酒,脸上的笑黯淡下去,绝美的眸子如深潭般幽不可测。
萧蓝若做了一揖,“那我就先告辞了。”
萧蓝若转身迈着步子,绕出屏风,出了门,随即将门关上。
屋中只留柳夙玥一人独坐饮酒,侍女琴风从侧帘出来,莲步移至柳夙玥身旁,缓缓跪坐下来,要将酒杯收走。
“你先下去。”柳夙玥的眼神与之前判若两人,还是那张倾世的容颜,只是多了几分冷漠,眸中透着寒光。
“是,公子。”琴风低头行礼,顺势站起,退了下去。
昨夜下了一场小雨,虽是小雨,但也打落了不少的花瓣。每一株桃树下都有一片绯红,每一株李树下都有一袭雪绒。
春风化雨夜未惊,落红离枝伤旧人。
这一地的落红再也不会回到枝头,也只能任那府上的仆人将它扫去,如废物一般弃于火堆中。
“蓝若!”听到有人唤自己的名字,萧蓝若顺着声源看过去,见到南宫旭由这边走来。
“南宫。”萧蓝若微微一笑。
“我正找你,方才才去了趟西厢,没见到你。我还以为你出去了。”南宫旭说。
“那你找我可是有事?”
“是有些事。”南宫旭持扇挑眉,“就看你答不答应。”
萧蓝若道,“那我得听听你有什么事。”
南宫旭右手一甩“啪”一声打开竹扇,在胸前摇了摇,“我整日在这桃李府都快闷出病来了,想出去走走,一个人出门的话自是无趣,所以想找个人一道。”
萧蓝若点了点头,“原来是这事。”
南宫旭蹙了蹙眉,手中的扇子不再摇动,“你不愿意陪?”
“不是。”萧蓝若抬眼对上他清澈的双眸,眉梢浅笑,“那我今日就陪你出去闲游。”
南宫旭收起竹扇,掩不住的欣喜浮在脸上,“那立即出发可好?”
“嗯!”萧蓝若应道。
一直默默跟在南宫旭身后的宋景浩却一脸苦水,这主子在外面的风险远比在府里的大,出了门,那便要眼观四路,耳听八方,若都无动静那才安心。
唐华街论繁华比不上禄安街,好在该有的东西也有,而且同样的物品价格上要比禄安街低一些。
一位身着粗布麻衣,顶着一块绡巾的中年男子扛着一竹竿做的靶,一排排鲜红的冰糖葫芦插在靶上。
中年男子边走百年大声吆喝,“卖冰糖葫芦喽!两文钱一串!”
南宫旭饶有兴致地看着那一串串的东西。
“蓝若,那男子口中的冰糖葫芦可是那靶子上插的?”
萧蓝若用异样的眼神看了他一下,这世上还有人不知道什么是冰糖葫芦的,不用说一定是富家子弟不常出门,所以连冰糖葫芦都不知道。“你想不想试试?”
“好。”上官梓颀点点头道。
话音刚落,萧蓝若便小跑到卖冰糖葫芦的男子旁边,取下三串冰糖葫芦,递给了老板十五文钱。
男子道了声,“多谢小姐。”萧蓝若将手上的一串给了南宫旭,宋景浩死活不肯要。
南宫旭只淡淡说一句“收下”,宋景浩就毫不犹豫地收下了。
萧蓝若瞥了一眼南宫旭,这人教导出来的随从也太听话了。
“蓝若,这要怎么吃?”南宫旭看着那串红色果子,很是无奈。
萧蓝若用牙齿咬住最上面的冰糖葫芦,扯下一颗在嘴里嚼着,“像我这样吃。”
南宫旭尝了一颗,酸酸甜甜的,感觉良好。
反正今天也出来了,加上南宫旭连斌糖葫芦都不知道,一定还有很多民间小吃没有吃过。所以萧蓝若一边嚼着冰糖葫芦一边说,“南宫,你还有什么没尝过的,借此机会都尝一下。”
南宫旭一脸苦笑,看着手上的冰糖葫芦说,“若真是要尝,那可能要吃掉一个月的粮食。”
果然,南宫旭就是那种整日呆在家的富家少爷!
萧蓝若顿了顿,蹙眉道,“来日方长,那还是以后再尝。”
一个衣衫褴褛,目光呆滞,少了一条右臂的男童跪坐在街边,面前放了一个缺了口的敞口瓷碗。
萧蓝若从衣袖里取出些铜钱,放在那破碗里,那男童无疑让她心酸,那才多大的孩子,就要在这大街上行乞谋生。
南宫旭叹了口气,他坐拥的天下,竟有如此惨不忍睹的现象。
“景浩。”南宫旭轻唤了声。
宋景浩立马明白主子的意思,从胸前掏出一锭银子,放入那破碗里。
“不用给了,给了也不是他用。”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萧蓝若偏过头,眼瞳中映入一位着李服,配青玉镂璃玉佩的男子。
“慕尘?”萧蓝若满是不解,“你怎么会在这?”
覃慕尘瞥了一眼萧蓝若身旁的南宫旭,“我说怎么在府上找不到你,原来是和南宫出来玩了。”
“你找我?”萧蓝若问,“可是有事?”
覃慕尘扫了一眼衣衫褴褛的男童,一双黑眸淌着秋波,“蓝若,你可记得一个月前,我与你一同上京赶考,留宿池州时,所听闻的事?”
萧蓝若蓦地想起,莫非是那件事?
“慕尘,难道你已经查出了那件事的真相了?”萧蓝若上前一步说。
南宫旭听得一头雾水,迫不及待要问,“你们所说的是什么事?”
覃慕尘用洞悉一切事物的眼眸环顾四周,“蓝若,南宫,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覃慕尘找了一间茶馆,茶馆里就四张八仙桌,除了店主人和一个小二,就无其他人。在这里议事再好不过。覃慕尘、萧蓝若和南宫旭围坐在最里的一张桌上,宋景浩在店门外把守。
店小二手脚麻利地送来了一壶铁观音。“客官,请慢用。”
等店小二转身离去。
南宫旭看向覃慕尘问,“何事搞得如此神秘?”
覃慕尘沏了一杯茶,端起递给南宫旭,“放心,也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只是想找个舒适的地方谈些事情罢。”
覃慕尘又为萧蓝若沏了一杯,最后为自己也沏一杯,端起放在鼻前闻了闻,闭眸片刻,道,“味浓香郁,好茶!”
萧蓝若很想快点知道关于池州那件事的来龙去脉,见覃慕尘如此悠闲,她反到着急急了,“慕尘,你还是说说,你查到了什么?”
覃慕尘放下茶杯,吸了一口冷气,“一个月前池州连续发生多起少年失踪案,而我昨日得知,大概在半个月前,京城这一繁华地带,一夜之间多了很多残障童乞,比如方才你们所见的那位。”
萧蓝若神色黯淡,眉间紧蹙,“你是说有人拐走了别州的少童,弄致残障,再流放街头行乞?”
“若是这样,官府岂能放任不管?”南宫旭道。
覃慕尘冷冷一笑,“南宫,你是将官府的办事能力想得太高了吧。”
南宫旭语塞,至今国家未发生什么大乱,他久居宫中,对外界的事了解甚少,官府的办事能力他也未曾亲睹,像覃慕尘这么说,官府在民众的眼里也不是什么绝对威严。
覃慕尘继续说道,“现在还不确定京城里那批童乞就是池州失踪的少童,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就是那批童乞绝对不是平白无故出现的。这其中必有玄虚。”
南宫旭黑眸一闪,转向覃慕尘,“那你有何计划?”
覃慕尘抿了一口茶,轻摇头,“没有。”
萧蓝若右手紧捏着拳头,咬牙切齿道,“若是真有把人致残行乞的恶人存在,我定不会让他们逍遥法外。”
覃慕尘嘴角上弯,露出一抹笑,“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找你的话算是找对人了。”
萧蓝若紧抿着唇,眼神坚毅地看着覃慕尘道,“这事算上我一份,你有消息尽管跟我说,我定会全力以赴!”
“还有我!”南宫旭正色道,“这事我也管定了!”
“好!”覃慕尘嚷了一声,端起茶杯站起来,伸向上空,萧蓝若立即明白,也端起茶杯伸了出去,南宫旭也照做,三只瓷杯碰在一起,发出一声清响。
茶馆进来两位衣着光鲜,淡抹胭脂的女子,从有一进来的那一刻起,视线就没离开过南宫旭。
她们在南宫旭对面的桌子坐下,交头接耳地谈论什么,又不时往这边抛媚眼。
南宫旭从没有自己长得很俊的意识,在宫中那些人见了他都要低着头,这下被人这样看着总觉得有些怪异,“蓝若,为何那两位女子这样看着我们?”
萧蓝若瞥了一眼邻桌的两位女子,忍俊不禁地对南宫旭说,“她们看的不是我们,而是你。”
覃慕尘带着揶揄的笑,“南宫,我只听说红颜祸水,不料,这世上的蓝颜也是祸水,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