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伤员(1 / 1)
“啊!……”
我看到走廊转角,几个行色慌张,带着装备的男子抬着一个人,朝着医务市方向匆忙走去,路过我身边时,我看到被抬着的男子一条腿断着,在粗布条包裹下,鲜血还不断往外冒,他双目凸起,疼痛另他不断叫喊,我急忙拉住一个人,想询问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刚好被我拉住的男子,也是在车上检查过我们的两人其中之一叫刘嘉兴的,我抓到他时,感觉他胳膊上的肌肉绷持下还产生轻微颤抖,他的神态也显得十分慌乱。
“是你。”刘嘉兴向后迈了几步,顺墙蹲坐下去。
我追问着:“发生了什么事?”
“楚医师说昨晚收集的药物,很多都不对,今天一早回来后,吃过饭,我们便又去临近城镇搜寻,没想到那里聚集了大量丧尸,魏卜当时为了一包掉地上的药,耽误了上车,那时他的腿被那些东西死死拽着,还被撕咬了几口,段豹为了大伙安全,当时硬生生拉上车门,把他的腿给截断了。”刘嘉兴看起来十分伤心,他趴在双腿呜咽着哭了起来。他一身宽松服饰,卷发上绑着花布丝绸围巾,看起来像个热爱嘻哈音乐和街舞的青年,以前应该有着阳光的生活目标。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说不出太多安慰他的话,我也不擅长在末日下鼓励一个年轻人奋斗。
我散漫地走着,房间内我暂时不想回去,毕竟一个男人和另一个女人在做那种事情,我回去后,岂不是更加尴尬。我在这楼层间转悠,有的是住房,有的是练习房间,我看到吴超在教一些人练习跆拳道,原来仇心木对付那丧尸的时候,用的便是跆拳道的擒拿套路;有些人带着防护镜,在一所房间内擦拭、修整枪支,配制弹药,在这里好象大家都在掌握先前从未接触的技能;有个房间都是水池,存积着大量水,旁边有几个炉罐,有两个人用木头在烧着火,我这才知道,这些水是囤积的雨水,我洗澡时用的热水便是他们烧的,每个人一个月只能洗一次澡,因为水源有限,而人们平常的食用水,是通过挖深水井采取食用,或带回的矿泉水。
雷云天便住在三楼,他的房间房门一直紧关着,有几个人告诉我,他白天从来不走出房门,只有到他要带队外出补给、出现突发事件,他才走出去。
我发现三楼还有病人,一间房间一个,他们的门都上着锁,惟独有一个房间是敞开的,里面坐着一个二十二、三岁的女人,守在一个病床前,身后背负着一把缠着粗糙布条的劲弓,她正面无表情专心用匕首削木头,制造箭支,好象没有注意到我站在门前。我从侧面观察她,短发、皮肤显得有些粗糙、精致的鼻梁和嘴角,衣着穿的像个男人,贴身无袖T恤,在她削木头时,隐约还可看到臂膀肌肉,皮革腰带,紧身土灰色长裤,皮革长统靴。她突然抬头看我,她一直都知道我站在门前,只不过先前懒得理会我,我当下便离开,朝着其他方向走去。我行走的同时,脑海不断浮现刚才那女人的全容,精致小巧的脸庞,本该是个清纯玉女,却被赋予男人一般坚定的神态,她的眼神中散发出一种威慑力,却又带着几丝愁绪,另人见若怜惜,又望而却步。
我想那女人的同时,不知觉走到一个扶手梯面前,我看到上面顶盖开着,上面还传出“呼、哈、嘿。”的喊打声,我随即便爬了上去。我看到,一个皮肤略显黝黑的男子,独自一人在练习一把大剑,双臂上捆绑着沙袋,比那种晨跑时带的要大、要重,在这样的束缚下,他此刻双手紧握剑柄还能挥舞得虎虎生风,臂力可想而知。
“你是谁呀?俺以前杂没见过你?”那人看到我爬上来,便停止练习,朝我走来。
“我今天刚来的,我叫汪辰。”我听到这种质朴的声音,很熟悉,我以前就在乡间工作,这样的声音另人勾起回忆,我很高兴和他握手。
“俺叫安稳,安安稳稳的意思,俺爹妈当初给俺起这名,就是想让俺塌实在地里干活。”
“那你怎么把这柄大剑挥舞如此利落?”我说话间,想瞧瞧那把剑,我抓住剑柄,三十斤的重量另我臂膀感觉下沉,我根本不可能像安稳那般挥动自如,况且,安稳还绑着几十斤的沙袋,现在我算是知道这家伙臂力是多么惊人了。
“俺啥没,就劲大,加上这几个月差不多天天个这练,练出来的呗。”安稳抓着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夸耀自己,他笑的时候圆脸上浮现两个浅浅酒窝。
“这把剑你是个哪弄的,看着挺精致的,而且开过锋,现在没有这种开过锋的大剑了吧?”我用大拇指试了一下剑刃,确实锋芒毕露。
“说出来不怕你笑话,小时侯我老和人家说,俺祖先是古代的大将军,这把剑就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可他们都笑话我,家里人还不让俺拿这大剑给他们看,他们还说俺是吹牛王,俺才不是呢。”安稳说完后,单手把大剑插在后身的一个大剑鞘内,那剑鞘是用藤绳线编制的,看起来挺结实,剑鞘尖端是块厚铁,防止剑身刺穿滑落。
和安稳说话间,心情舒畅了很多,和没有心机的人说话,听到的大多不会是谎言。
围笼顶部照射下阳光,洒在身上顿时另人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安稳说他还想再多练会,改天没事再陪我说话。
之后,我便离开了房顶,不打扰安稳练习剑术。
刚从扶手梯下来,胡艳此刻扭动着腰枝迎面走来,她看到我后,只是清淡地笑了笑,便推开一个房门走了进去。
这里有的房屋大多都是后期填加的,材料都是木头。
走到前往二楼的楼道处,碰到了刚从房间走出的雷云天,他依旧披着件衣服,抄着口袋走出。
“你怎么在这?”雷云天看到我却说出这样一句话,另我十分诧异,难道并不是他让我回来的?
“我让他回来的。”仇心木神出鬼没般又出现在我眼前,他站在楼道一段台阶上,依然爱靠在墙壁上,摆出那种姿势。
“你不能总拿自己的脸开玩笑。”雷云天冷冷的口气似乎并不买仇心木的帐,但他随后也没表示要让我离开,只是说道:“又有一个伤员,队伍需要男人来维持,这是对团队有利益的事情,你就留下吧,明天早上分配工作,顺便一熟悉下我们这里的制度。”
仇心木跟着雷云天一同向一楼走去,他们估计是去查看受伤的魏卜现在的状况如何。
我再次来到住所,发现房门敞开着,梁虎正躺在床上抽烟,身上只穿着条短裤。
“我以为你自己离开走了呢,我说你也没那么傻,放着这么好的避难所不留下,还想着去外面和那些行尸走肉一同安家不成,一个人不学会适应环境,那还怎么活着。”
我没理会他,看到换洗衣物在床上,路亚藏在床底的提包内,看到我,它也不打算出来,可能是今天怒吼它,伤害了我们之间的感情。
我脱去鞋袜,按了按木床,感觉这床还算结实,做工十分简单,四个支撑柱,几块木板,铺盖都是上等的丝绒,估计是在城镇某个床上家居拿回的。
我躺在床上扫视了一下房间环境,窗户被木板封死,我和粮虎的床位阁着个屏风,他的床位在外侧,我的在内侧,和我先前在其他住房看到的一样,一人床头有一个大木墩,衣物都是仍在地上,就这么简单,没有其他多余的陈设;光线是靠着天花板上垂掉下的灯泡散光,但是,我按了几下开关,发现并没有电源传输。
“不用按了,平常除了那楚老头房间有电源通过,我们这些普通人物,只能慢慢适应走廊内的玻璃反射光来照明。”确实,我在三个楼层,都屡次看到拐角处有整快镜片摆设,通过墙壁上的透光孔,折射到各个房间。
我此刻感觉梁虎十分陌生,他现在的语气十分懒散,一点都没先前军人那种铿锵气势。
我躺在床上,拉上铺盖,脑袋里消化着今天见到的一切,心里却一直难以平复对雷云天的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