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起程（1 / 1）
梁虎说大家伙都累了，让我们休息，他警戒。
我躺到一个用破旧轮胎和烂床单搭建的临时床位上，不知道这个床位先前是谁的。
沈乐歪着头，疼痛似乎没有影响到他的睡眠，不消片刻他便睡着了。
我睁着眼，一点都感觉不到疲惫，直直看着漆黑的上空。
我的手指不知道被谁踩了一下，我睁开眼睛看到的竟然是阳光明媚的天空，耳旁传来撕咬和嚼东西时发出的声音，我扭头一看，猛然站了起来，十几个丧尸在享受大餐，有几个一边吃着血红的肾脏，一边还在冲我笑，那样的笑容浮现在他们嘴角上，甚是恐怖！
我放眼望去，这一切那么真实，就发生在我出车祸的地方，我急忙跑到车前，镜子内惊现一张丧尸的脸庞，这是我之前的模样，为什么？我内心不断狂喊着，镜子内的那张脸突然扭曲，奸笑着：“嘿嘿……你该醒来了！你该醒来了！……”
“不！”我一拳把后车镜砸了个粉碎。
“汪辰醒醒！醒醒！”
我感觉脸上不断有人拍打，我猛然从睡梦中惊醒，梁虎抓着我的手腕，我此刻双拳紧握着，他有些惊讶地看着我。
我缓过神后，问道：“怎么了？”
梁虎松开我的手，站起身，点燃一支烟，淡然说道“刚才肯定不是什么好梦，起来吧，我们要出发了。”
周瑞坐在越野车驾驶员的位置上，梁虎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我随即站起身走到后坐，看到沈乐被绑在车坐上，我坐在他的旁边。
“看起来你睡了几个小时，精神倒是疲惫了不少。”沈乐看着缓缓打开的遥控大门，面无表情地讽刺我。
我没有理会他，梁虎仍给我一把手枪和一包子弹，还给了我一把军用匕首，吩咐道：“别让那些丧尸靠近你们。”
我把先前沈乐给的枪交给梁虎，将那把黑色手枪上膛，子弹放进口袋内，大门完全打开。
大道上的丧尸，没来得及反应，周瑞一踩油门，车子直冲了出去，将挡在门口的几个丧尸撞倒在地，从身体上碾压而过。
一路上，零散丧尸不足为惧。
行使了一段路程，我们没上高速公路，而是下了乡间小路，我没按耐住，便问道：“我们准备去哪？”
梁虎弹掉手上的香烟，回答道：“没想好，先到丧尸少的村落看看。”
“老梁叔，是不是病毒真的没发治了？”周瑞此刻神情显得十分憨实，在光线模糊的情况下，我一直没注意到这个大小伙体格虽然强悍，脸型却十分憨实。
周瑞的这个问题，没有人回答，我们都沉默着，老梁又点上了一跟烟，沈乐闭着眼睛，他的眼睛还肿着，他不愿意一直睁着，肯定是难以忍受疼痛。我侧身脑袋，看着外面荒凉的田地，田地中时不时出现一个丧尸，漫无目的地行走着，听到车声后，他便跟上，车速很快，他们根本跟不上我们。
我心中想去港湾找寻艘轮船，去找寻惜华和小秋，但我不知道大西洋的摩多特海岛在哪里，又如何开口，讲述这一切事实，他们会怎么看我，难道老天就眷顾我一个人，免疫病毒，他们暂时或许没有看发，可时间久了，他们万一有人被丧尸咬伤……难以想象的未知因素让我放弃了告诉他们真相。
开了将近四个小时，我们停在道路上，梁虎和周瑞换了下位置，我负责将油箱加满，打开后备箱，我发现小松鼠路亚藏在角落里，它好象还知道是我，一下子便蹿到了我的肩膀上，我心里自然高兴。
我掂出一桶汽油，正在填加，梁虎从一颗树后走了出来，他下去方便了一下，顺便用刀子解决了一个靠近的丧尸，之后他从后备箱拿了些食物。
我加满油，坐回车上，看到沈乐的大腿上仍着面包和罐头，梁虎狼吞虎咽吃了几口食物，并没有回头看我，便开车继续前行。
我有些敬佩梁虎的心胸，他不会因为一个人的一个重大错误，导致他对那人事实残忍报复。
“咕唧。”路亚抢过我手中的面包，吃了起来。
沈乐双手被绑着，根本没办法吃食物，我只能喂他。
“那松鼠看来跟你很合得来。”周瑞塞进嘴里一整块面包，看着路亚在我肩膀很悠然自得，鼓鼓囊囊的嘴咕哝着说话。
“可能看我比较亲切吧。”我笑了笑。
“之前，它谁也不让碰，还抓伤过我呢。”周瑞还给我看，他胳膊被抓伤的地方，确实还有几道明显的伤痕。
“谁知道头为什么要带这小东西来，最后没折还得关在后面……”说到这，周瑞似乎又想起了今天凌晨还健在的安常生，便转过去头，不停往嘴巴里塞食物。
沈乐饭水饱后，什么话也没说，闭上眼继续呆着。
我吃了些食物，我感觉，我根本就不会感到饥饿、干渴，便不去糟蹋剩余不多的食物，留给需要它的人食用。
又行使了几个小时，中途没有见到任何活人，枯黄的树叶在黄昏下更显得秋季的凄凉。
“天色快黑了，小周你休息下，等半夜的时候换我。”梁虎安下玻璃窗按钮，让风吹着他的脑袋，缓解他疲惫的身躯。
“不如我来开吧。”我不想休息，我也不感觉身体疲倦。再者，早晨的噩梦感觉太过真实，另我不敢再想进入睡梦中。
梁虎并没有多说什么，他把车停下，去后坐和我调换。
“顺着这条路，一直走，中途可能有几个分岔口，不要向右，我们一直向左走。”梁虎讲完后，便环抱双手，低着头睡下了。
我感觉梁虎心中有自己的目的地，要不然，他不可能如此准确知道自己要去的地方。
我行使了一段时间，路途中基本见不到成群结队的丧尸群，落单的也几乎很少，我一时很好奇，自语了句：“这些丧尸都去了哪？”
“他们之间已经形成了一套程序，如同蚂蚁的触角能感受到同伴的气息，大部分丧尸都会按照那套程序，跟随获悉食物信息的丧尸前进，而程序的产生，就是根据丧尸路过的地方会残留病毒气息，另一个丧尸经过会加重气息，从而成群结队的丧尸，向有大量食物的地方前进。”沈乐一直都没睡，他突然开口讲话，我差点松开方向盘。
我随后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从倒后镜内看到沈乐看着窗外，他好象没有要告诉我答案的样子。
周瑞的鼾声如雷，他睡得很香甜，梁虎似乎早就习惯了这种鼾声，他依然保持着姿势睡眠。沈乐则一直忧郁地看着窗外，我难以理解这个人的内心世界。
我又看了眼趴在我肩膀熟睡的路亚，脸上挂上了一丝笑容。
我按照梁虎说的，有分岔路的地方都向右行使，走了大概有三个小时的时间，天色昏黑后，走到一条林荫大道上，四周都是高耸的树木，我打开车灯，发现一个车灯坏了，根本没亮光，另一个车灯忽闪忽闪的，我只能将就着前进。
四周树林内，突然传出了几声狼嚎声，不是很正常的嗷唔嚎叫，而搀杂着嗓音的撕裂声，叫声持续了一会，我发现四周公路外围的树林间，一双双绿青色亮光，闪烁在其中。
“该死！”沈乐看到这种情形，不由得慌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