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儿女情长(1 / 1)
逍遥郎嘿嘿一笑说道:“八叶镇!”
“嗯?那是什么地方?”费大雷问道。
薛小敢在旁边接道:“那是俺们老巢!”
费大雷转过头来,说道:“还没请教,这位是……?”
“我徒弟!”逍遥郎说道。
“哦?那这么说,这位就是新一届的七君子之首,薛小敢喽?”孙同喜说道。
“正是我啦!”薛小敢笑道。
“哎呀!师兄你怎么知道的?”费大雷叫道。
孙同喜摆摆手说道:“你个黑厨子!隐居在这儿,江湖上的事儿你就不管不问啦?他是逍遥郎,他徒弟自然就是薛小敢喽!”
逍遥郎笑道:“嘿嘿!先不说这些了,咱们还是先走为妙!我去接苏芾莺,一会儿在你家药铺碰头!”
孙、费二人点头答应了,逍遥郎又说道:“小敢啊!一会儿这摊子就扔给你收拾了,你先去西市场帮我买点儿苹果去,前些时候听陈轲吾说,苹果是在西市场买的,挺好吃的,哎?不对!陈轲吾呢?你们谁看见了?”
“哎呀!不是刚才趁乱跑了吧?”费大雷叫道。
“就是!就是!一定是刚才趁乱跑了,不过也没关系,你们只管走你们的,我若再碰见他做坏事,再收拾他!”薛小敢说道,顿了顿又说道:“七叔你刚才的意思是……你又要退隐到关外?”
“是啊!”七叔叹了口气,说道:“以后这江湖还是你们年轻人的,我毕竟也不再年轻了!”
第五婴在一旁笑道:“您这么年轻,谁敢说老了?我看是有了‘牵挂’,不好再到处漂泊了吧!”
薛小敢也是挑着嘴角笑着说道:“七叔啊!你刚才说的那个苏芾莺……可是师娘喽?”
“哈哈!你小子!以后江湖上的事儿,我可不掺和了,你好自为之,有空就回家看看,哈哈!”七叔笑着说道,可是这才见面,却又要分别,师徒二人的心中难免都不是滋味。人生自古伤离别,可是这谁又不能一辈子都在谁身边儿,况且又不是生离死别的,又何必儿女情长。
……
话说,这陈轲吾呢?他虽然是个坏人,可是还罪不至死,不过,有的人可是饶不了他!
那时他慌慌张张的逃跑而去,刚走几个街口,一转弯便见眼前一条银光劈来,他待要躲时,却是脚腕儿上一紧,合身扑到在地,眼前一黑,之后的事儿,他便再也不知道了,永远都不会知道了。有的人说,是涉江龙干的,有的人说是平时被他欺负的小商小贩们联合起来动的手,反正官府也没查出来,更何况,官府又怎么会管一个黑帮的事儿呢!
轲吾帮虽没成立几年,却几乎控制了苏州城大大小小的数十个产业,陈轲吾这一死,轲吾帮便也烟消云散了,不过,满堂香却从此不知了去向,而被“医厨二刀”劈死的长刀小四的身世却也没人知道。
当时谁都没有想到,这轲吾帮的事儿却不是这么简单,几年后,却因此而在江湖上掀起了一片腥风血雨!
……
七叔等人告别小敢之后,便回了关外,而薛小敢又带着第五婴在苏州城玩儿上了几天。
而采唐楼呢?有那么一个大兄弟罩着,马老板当然又乐乐呵呵的赚他的银子了!更何况,有古啸堂的号召,客人也是日日爆满,大多却都是江湖人士,大家都想来看看这玉面逍遥郎曾工作过的地方到底是个什么模样,这马王爷是不是真的有三只眼?当然喽,失望是在所难免的,马王爷却只是个贪财的胖子,当年他是怎么结交上古啸堂的?没人说得明白,有的人说是他年轻时仗义疏财、四处结交,这才得了一个马王爷的称号,不过,江湖上的事儿大多都是说不清的,就好像是古啸堂的手里刀到底藏在哪了?逍遥郎又是怎么破的魔云窟?新的七君子之首薛小敢身边的那个丫鬟是什么来头?而白家庄又怎么重振威名了呢?
这一日,薛小敢大清早的就去第五婴房里叫她,拍门说道:“小婴!小婴!咱们换个地方玩玩儿!”
第五婴朦胧着睡眼,推开门说道:“去哪啊?”
薛小敢见第五婴鬓角微斜、眼神迷离,不由得一呆,第五婴见小敢呆呆的看着自己,啊呀一声的叫了出来,赶忙掩起门说道:“你等我洗漱梳头的,再来找我!”
薛小敢也觉得方才盯着人家有些失礼,不禁微微有些脸红,说道:“嗯,一会儿我再来找你!”
第五婴也是羞得脸通红,揪着衣角,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两人离了客栈,雇了辆马车向白家庄赶去。
“你是说,我们去白家庄?”第五婴问道。
“没错!三个月前,白家庄的白中武、白中杰两位前辈回到白家庄重整家业,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法子,使得太湖边上大大小小百十来个帮派尽皆归附,很有将要一统江南的意思,而且他现如今广洒英雄帖,邀天下英雄齐聚一堂,想是要重振和当年白老庄主那时一样的威风了!”薛小敢说道。
“哼!你们打打杀杀、你争我抢的事儿,我可不管,我只是跟着你就行,反正我是跟定你了!”第五婴定定的看着薛小敢说道。
薛小敢笑道:“你就不回梅花坞了?”
“梅花坞又不是我家,我干嘛要回?”第五婴说道,“更何况,我既然已经出来了,便没打算回去过!四爷和大小姐虽然对我好,可是我又不能总是留在那儿!”
“你为什么不能总是留在那儿啊?”薛小敢问道,刚问出便已后悔,这不明摆着嘛,这丫头显然是为了自己喽!可是薛小敢却始终不知道自己对她究竟是什么样的一种感情。
“你可是不愿让我跟着你?”第五婴抬眼问道。
“不!我愿意!和你在一起这几个月来,我不知……我不知是有多开心!”薛小敢慌忙说道。
第五婴“嗤”的一笑,说道:“你急什么?我又没说这就要走!你若不想让我走,我便……我便一辈子也不离开你!”
薛小敢一把抓起第五婴的手说道:“你真的……你真的不会离开我?”
“嗯!”第五婴红着脸低下了头。
“公子、小姐!可是要下车休息一下再走?”只听外面的车夫喊道。
薛小敢看着第五婴无奈的笑了笑,说道:“歇一下也好,反正也不急着赶路!”
薛小敢领着第五婴走出车外,四处活动,薛小敢伸了个懒腰,缓缓地打了一套拳法,第五婴只是在一旁瞧着,时不时的笑一笑,薛小敢跳到她身边笑道:“你笑什么呢?”
第五婴本想抬衣袖给薛小敢擦擦汗,却见薛小敢竟一点儿汗都没出,便又放下了,说道:“我看你打拳打的有趣,你这拳法怎么打人啊?却像是在跳舞。”
薛小敢笑道:“这练的时候是像在跳舞,真打起架来可就要人命了,全是抽打拧歪的劲儿!哎?我还不知道呢!你可是也会拳脚?”
第五婴笑道:“你跟我在一起这么长时间,竟没看出我也会拳脚?”
薛小敢笑道:“哈哈!真没看出,你这丫头竟也会打架?哦!是了!梅四爷府上的人又怎么不会打打杀杀呢!”
第五婴说道:“倒不是因为梅四爷,你这傻瓜,也不仔细想想,本姑娘我姓什么?”
薛小敢说道:“不是姓‘第’吗?”
“呸!你才姓‘第’呢!人家复姓‘第五’好不好!”第五婴白了小敢一眼说道。
薛小敢笑嘻嘻说道:“嘿嘿!这不跟你开玩笑呢嘛!姓第五怎么了?”
“诶?那……哎呀!”薛小敢叫道,又小声说道:“我还真是个傻瓜了!那‘天下第一拳’第五甘棠是你的……?”
“是我爷爷喽!”第五婴说道。
薛小敢说道:“原来如此,那你怎么会在梅花坞当丫鬟呢?”
第五婴说道:“我刚出生我娘就死了,我爹爹带着我到处漂泊,八岁那年,父亲被仇家追杀,后来是梅四爷救了我们,不过父亲却还是死了。”说到这儿,第五婴不禁悲伤起来。
薛小敢揽过第五婴说道:“你也不要太伤心了!你爹娘也希望你开开心心的不是?你好歹还知道爹娘是谁!我呢……我连我爹娘是谁都不知道!”
第五婴抬眼看着薛小敢,勉强笑着说道:“你看我!说这些干嘛?来!我教你一套拳法!”
薛小敢见第五婴不那么悲伤了,渐渐放开手臂,第五婴笑道:“这套拳是我爷爷传下来的,他老人家拳法的精要都在这套拳里了,我却只能记得个架子,你能从这架子中悟出多少,就都是你自己的了!”说着,向前走了几步,拉开架子,或急或缓的演练起来。
薛小敢本来的拳法都是七叔教的,而七叔最擅长的却是枪术,拳法里不免有狭隘之处,此时看第五婴打的这套拳,却顿时开悟了许多,只见第五婴的拳架大开大合,尽是些刚猛的路子,而发力时却是七拧八拧的打出去,待得一套拳打完,已是香汗淋漓。
薛小敢一边帮第五婴擦汗,一边说道:“我今天可是开了眼界了!你这套拳可是精彩的很!”
第五婴笑道:“你可记住了?我家这套拳可是不好练得很!你若使大了劲儿难免还会伤到自己,若是使小了劲儿却还打不了人!”
薛小敢笑道:“我倒只记了个大概,不过,我若忘了,反正你还跟着我呢!我再问你就是了!不过,你这拳若要打人可是得有好手劲儿,还得周身包着劲道打出去才行,我可说的对?”
第五婴拍手笑道:“对啦对啦!你倒是聪明,不过,我却练不成这个,这拳法毕竟太过刚猛了!”
薛小敢说道:“没关系!我教你几套擒拿取巧的法子,倒是不用多大的功力!”
第五婴笑道:“好啊好啊!你快些教我!”
“嘿嘿!公子小姐的,也练拳脚?”
听声音看去,却是那车夫站在大车旁说话。
薛小敢心道:这莽夫看我们两个文文弱弱的也打拳,是想笑话我们了!
薛小敢说道:“你说怎样?”
那车夫撸起胳膊,只见肌肉横生,筋努骨突,说道:“你们这些也不过是中看不中用,我赶大车之前也当过段儿镖师,也倒会些,你瞧着!”
说着,把胳膊往大车上的一个铁圈儿撞去,只见那大拇指粗细的铁圈儿被撞得瘪了回去。
那车夫得意地说道:“怎样?你能把它撞回来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