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风波又起(1 / 1)
话说“昆仑双杰”师常无和师常有在贺兰山待了个把月后,便跟白中武与白中杰告辞别去,去哪了呢?
昆仑山,昆仑洞。
“你么两个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一个似乎苍老却又年轻的声音说道。
“师父!我们已经在外二十一年了!”师常有说道。
“哦?这么说你们已经当了二十年的七君子了?”那个声音又说道。
师常有既然称呼他为“师父”,想当然他就是传说中的“昆仑仙”了!
昆仑仙又说道:“我当年说过什么来着?”
师常有说道:“师父告诫弟子们要精心诚意,修行不蹉!”
“你们两个这二十多年修的如何?”昆仑仙问道。
师常无与师常有实在是不知道该说好还是不好,昆仑仙又说道:“哼!你们这二十年的日子都让狗吃了?怎么不说话!”
师常无说道:“弟子们还不够!还要下山几年!”
昆仑仙笑道:“还是常无懂事儿!一句话就能说到点子上!去吧!修好了再回来!”
昆仑山下,土坯木屋。
师家兄弟盘坐在屋里。
“哥!你说师父怎么还不让我们待在山上?”
“也许是我们在江湖上经历的还不够!”
“那我们什么时候再下山?”
“等到该下山时,再下山!”
“好吧!你道行深!你说什么时候下山,就什么时候下山!”
……
三年后,没错!三年后的一天,确切的说,是初秋的一天,微凉,杭州城依旧是一片繁华,“上有天堂,下有苏杭”,青石板街、西湖边一个小巷里,小酒馆。店里的老板是个糟老头子,就好像他一直都是那个模样似的,又糟又老,店里的客人并不多,不过有两个人却格外引人注目,一个是黄须的汉子,另一个却是一个和尚,这两个人坐在一桌,却空着个座位像是等着什么人,不过那个糟老头子一点儿也没有因为这两个人有什么特别而特殊对待,仍是爱搭不理的扔上那么一壶酒、一碟儿猪耳朵、一碟儿花生米、一碟儿藕片,就这些!哪怕他再弄个什么香干儿之类的凑成四碟儿也好,不过,这家店就是这个规矩,无论是谁来都是一壶酒和三碟儿小菜,酒可以再添,菜确是就这么多,虽然这糟老头子真糟,不过做出来的东西确实是干干净净的!有的人曾怀疑是否他家还另有个厨子?不过,附近的人都知道,就连猪耳朵都是他自己去买的!
他也没有因为那个和尚而没上猪耳朵和酒,因为来酒馆的和尚不会是什么正经和尚。
“笑弥勒”如觉,没错,就是他,这个故事里只有这么一个不正经的和尚,同样也只有一个黄须的汉子—“黄须客”孟则之。
这两个人来这儿干嘛?
如觉笑呵呵的说道:“阿弥陀佛!孟施主,我们可是好久未见了!”
“黄须客”也笑道:“哈哈!大师最近又发福了!”
如觉嘴里叼着一片猪耳朵,嚼了嚼说道:“嗨!出家人有什么福不福的!无非就是有缘的化些缘,无缘的就任他去罢了!”
黄须客捡了几粒花生米,咬的直响,说道:“既然到处化缘,可知道最近江湖上又有什么大事儿要发生?”
如觉说道:“阿弥陀佛!江湖上的事儿,我和尚可不好乱讲!”
黄须客抬眼说道:“你若是不跟我说,岂不是很无趣?”
如觉说道:“阿弥陀佛!贫僧要是不说,岂不是伤了咱们的和气?说说也不防,只要你不嫌我和尚絮烦!”
如觉见黄须客自己拿着杯子喝酒,也不接他的话儿,便自己也酌了一杯,说道:“想那三年前的武林大会之前,我们一十三人去关外寻那‘玉面逍遥郎’,虽是未寻见,谁承想却遇上他那徒弟薛小敢走了一路!后来,阴差阳错的那小子又成了七君子之首,这三年却也是到各大家拜访过,也办了不少大大小小的公案。嗨!谁知道‘截风剑’郭忘忧是去哪了!对了,那天晚上过后,白中杰和‘昆仑双杰’也不知去向!”
黄须客板着手指说道:“郭忘忧、白中杰、师家兄弟、这是四个不知去向的,那古啸堂、陈广夫、徐若空呢?”
如觉说道:“陈大夫又重抄旧业当他的大夫了!徐铁手听说是弄了个镖局,小日子过得也还不错!至于古大侠,嗨!谁知道呢!”
黄须客说道:“近来听说上官三雄收回了一部分产业,想是要退出江湖了!嗨!没想到龙大侠三年前折到吴喜亮手里之后竟是一病不起,这几年他家的事儿大多已由‘云中双龙’接手了!”
如觉说道:“阿弥陀佛!想当年咱们十三人共赴关外,也是何等的威风,没想到自从关外回来后,世事无常啊!”
黄须客说道:“哎?咱们还少说了一个人!”
如觉想了想说道:“阿弥陀佛!是了!怎么把‘风里行’这老小子忘了!你可有他消息?”
黄须客说道:“听说是出海了!谁知道呢!”
两人已不知喝了多少壶酒,却都是有量的!不过,他们等的是谁呢?
“让两位久等了!”声音很冷。
这人披着斗篷,连脸都看不见,他坐在桌子旁,没有端起酒杯,却伸出两根手指夹了一片猪耳朵放到了嘴里。
“你要不要这么吓人的出场啊!”黄须客笑了笑说道,笑容却僵在了脸上。
“猪耳朵,有点儿咸!”那人说道。
如觉问道:“谁?几时动手?”
那人伸手沾了点儿酒在桌子上画了一朵梅花。说道:“马上就动手!”
黄须客惊道:“这个……可是我们不认得哪个……”
那人没等黄须客把话说完,就抢着说道:“一会儿和我一起进来的就是!”说完,就走出门去,他的袍脚上有一朵金线绣的金菊。
两个人仍是在喝酒,直喝到都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店主人,就是那个糟老头子也没去叫醒他们,这老头儿好像一直就那么萎缩在那儿,什么也不做,直到店里又来了客人,一个是刚才蒙着斗篷的人,另一个却好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就和大街上随便见到的人那样普普通通。
这两个人坐在了角落里的一张桌子旁,那个糟老头儿当然端上去了一壶酒、一碟儿猪耳朵、一碟儿花生米、一碟儿藕片。
那个穿斗篷的人说道:“可不可以把藕片儿换成猪耳朵?”
那个糟老头儿早已经转过身去了,就像是聋了一样,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
和他一起来的人说道:“猪耳朵都归你,藕片儿归我了。”
那个披着斗篷的倒了两杯酒说道:“不管怎么样,咱们两个总该先干一杯。”
那个人果然端起了酒杯,两人轻轻地碰了一下杯子,仰头就要喝酒,就在这时,异变突起。
醉倒在一边的黄须客不知什么时候滚了过来,一脚踢开那人坐下的凳子,手里射出两道银光直取那人喉咙,而如觉手里的念珠也打着转儿飞了过来。
只见那人的情形已是凶险万分,谁料他只是一转头就叼住了那两道银光,是一双镔铁筷子,筷子上还挂着一串佛珠打着转儿,那人把嘴上的筷子和念珠吐到桌子上,说道:“这双镔铁筷子,你用了多少年了?”
黄须客却没有答话,仍躺在地上,竟是方才那一刹那就被那人用脚尖儿点了穴道,那人把黄须客踢到一旁,招手向如觉说道:“出家人手里的念珠是可以随便丢的吗?砸到人怎么办?”如觉却已经倒在了一边,像是昏过去了一样。
披着斗篷的人握着酒杯的手不由得抖了一抖,却强打着精神说道:“修罗公的武功又精进了!”
那人却说道:“修罗公?啊!是了!‘千面修罗’梅四爷可不是得称一声修罗公嘛!”
那人又接着说道:“梅四儿的武功我是不知道,不过至少这两个人还是降不住我的!”
披着斗篷的人“嚯”的站起来说道:“你是谁?梅四呢?”
那人缓缓说道:“你不是一直以为我是梅四嘛!哈哈!菊二爷是想要戕害同门吗?”
披着斗篷的缓缓坐下说道:“哈!好说好说!你就算不是梅四爷,也是他派来的,没想到你们的易容术竟连我也分辨不出来!可是这个黄毛和这个秃驴是谁,我可是不认得的啊!”
“黄毛”和“秃驴”自然指的是地上躺着的这两位了!
那人拿起桌子上的镔铁筷子和念珠说道:“‘黄须客’孟则之,‘笑弥勒’如觉,他们两个在江湖上的名声虽然不高,却也不低,不过谁又能想得到这两位不过是‘素衣锦绣菊二爷’的两个手下而已!”却是抬眼定定的瞧着披着斗篷的这人。
披着斗篷的人说道:“这位兄弟!你就算是梅四爷的人,也不该乱说话,是你假扮梅四骗我在先,而且这两个人干的什么事儿,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那人左手里数着佛珠,右手里拿着镔铁筷子夹起一粒花生说道:“哦?那我要是带你和这两位去教主那儿对峙如何?”
披着斗篷的人冷冷说道:“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