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八月十六(1 / 1)
……也不知道这是在哪儿,只见四周都是奇花异草、苍松古树,薛小敢漫无目的的走着,四周静悄悄地,偶尔有几声鸟叫,却又听不出是什么禽类,忽听水声潺潺,便仔细听着水流动的声音找寻方向,一步步向水声的方向走去,越走水声就越响,走了约莫有百十来步,转了个弯儿,忽然看见一条飞流直下的瀑布,瀑布飞落之后却又缓缓向远处流去,在水岸边有一块大石头。石头上坐着一个人,那人转过头来,眉清目秀,却是韦庆儿。薛小敢刚要和她打声招呼,却见韦庆儿跑了过来抱住了自己,薛小敢一愣,正不知道手该放在哪儿,忽听有人说道:“还不起来你!一会儿,武林大会就结束了!”……
却是一个梦而已,小敢将醒未醒,只觉困倦的很,胡乱嘟囔道:“别吵!别吵!……”便又迷糊糊睡了过去。
薛小敢见面前的韦庆儿不见了,方知道自己原来是在做梦,可是即便有的时候你自己知道是在做梦,却也不愿意醒过来。甚至有的时候你还可以操纵你的梦。
……只见瀑布里面走出一个人,浑身湿漉漉的,衣服都贴在了身上,闪烁着一双大眼睛,却是阿萱,小敢心道:嗯?我怎么会梦到她?便喊道:“阿萱!”
这一喊不要紧,确真的喊出声音来,而且把自己还给叫醒了。
阿萱本是来叫薛小敢起床的,没想到他嘟囔了两句就又睡着了,阿萱以为他在说梦话,刚要再叫他,却听小敢呼道:“阿萱!”
阿萱一愣,随口一应:“啊?干嘛?”
只见小敢睁开眼睛,看见阿萱果然在自己跟前,想也没想就说道:“诶?你衣服干了?”
阿萱奇道:“你说什么?”
小敢这才知道,自己把梦里的和眼前的给弄混了,忙说道:“嗯……你这么早啊!”
阿萱心想:这傻小子不是刚才正做梦,梦见我了吧!也不知道他梦见我什么了?
阿萱说道:“去武林大会捣乱啊!你不早点儿起?”
薛小敢打着哈欠说道:“一看你就是天生捣乱的料,起这么早,就为了捣乱!”
阿萱道:“现在也不早了呀!天早就亮了!欸?你怎么这么困啊?”
薛小敢道:“就你昨晚说要赏月嘛!睡得晚了点儿!”
阿萱道:“你自己愿意去的!怎么能怪我!再者说,咱们就呆了一小会儿,怎么?耽误你老人家睡觉了?”
薛小敢道:“好好好!我不该困的!不过,你不是想一直站在这儿看我穿衣服吧!我晚上睡觉,可是真的什么都不穿的!”
阿萱脸一红,说道:“呸呸呸!谁要看你!你有什么好看的!”说着,就急忙走了出去。
小敢见阿萱出去了,这才从被窝里钻出来,伸了伸懒腰,穿好衣服,胡乱洗了把脸,便去找阿萱。
吃过饭后,几个人一起向西郊走去,韦庆儿和韦震走在最前面,薛小敢和阿萱跟在后面,吴清秋走在最后。
吴清秋心想:小敢兄弟也太不地道了!前些日子还和韦庆儿打情骂俏的,怎么昨天回来就领回来个丫头呢!真是怪哉!
吴清秋却也不能再多想,因为他发现自己走到哪儿,四周都有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的,仔细一听,说的却是“就是他!就是他!昨天打擂把别人鞋都给脱了的那个!”
吴清秋心里苦笑道:呃……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吴清秋快步向前跑去,他只想赶快走到西郊,找人好好打一场,其他人见吴清秋走那么快,也赶忙跟了过去,薛小敢凑到吴清秋旁边说道:“哎!你别太放在心上!这说不定还是件好事儿呢!
吴清秋道:“何以见得啊!”
薛小敢说:“也许,从此以后没人敢对你飞脚了呢!”
吴清秋寒着脸,看了薛小敢一眼,说道:“你是认真的嘛?你不是逗我呢吧!”
薛小敢想了想道:“我一直很认真啊!但是……也不排除有逗你的成分!”
吴清秋:“……”
八月十六,煞南、冲虎,宜修坟、立碑,忌掘井、挂匾,小雨。
“江湖新秀大会”之“打擂”第二天。
从早上开始,就朦朦胧胧的下着细雨,却也不大,不过粘糊糊的很是恼人,但是只要是不下刀子,武林大会就仍是要继续举行的。
“黄须客”站在东擂台上高呼道:“请昨天在这儿的吴清秋继续上台来守擂。”
吴清秋刚好到西郊,听到呼声就立马走了上去。良久,确是没人来挑战他。
众人见这个擂台没人打,就转向别的擂台看去,只见四周的其他五个擂台都已经打了起来,唯独中间的那个擂台上还没有人上去。
南面那个擂台上赫然竟是昨天败给吴清秋的柳芜菁,众人见他气定神闲,竟像是胸有成竹的样子,台下有人嚷道:“喂!昨天都让人把鞋扇脸上了,还好意思上台?”接着就是一顿哄笑。
柳芜菁却是不慌不忙的说道:“胜负不过一时,又何必放在心上!若是有谁想把我请下去,就请上来较量较量吧!”
这时,一个黑大汉跃上台来嚷道:“就让洒家也来教训教训你!”他还故意把“也”字咬得很重,好像是说,你昨天都让人打败了,今天就让我再把你打败一次。
柳芜菁笑道:“大会规定,参赛者不得超过三十岁,你怎么敢上来!”
那大汉道:“少废话!洒家今年二十九岁,不过长得老成了些!看拳!”说着,也不通报姓名,就朝柳芜菁扑了上去,柳芜菁摇了摇头,侧身一躲,踢了那大汉一脚,那大汉一个踉跄,勉强站住,回身又向柳芜菁扑去,柳芜菁一声冷笑,说道:“不知好歹的东西!”便抬起左脚向那大汉踢去,那大汉双手一挡,柳芜菁左脚放落,右脚又起,接连踢来,两腿交错犹如旋飞之蝶翼,又似赶月之流星,台下众人一看,都嘀咕道:“怎么和昨天那招一样!他就不怕昨天已经被人看出了破绽?”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却见那大汉已经被踢飞了出去。
薛小敢暗道:昨天吴清秋说他不是故意的,我还不太相信,可是这如此迅猛的连环腿,若不是凑巧脱了他的鞋,可真是防无可防、破无可破!若是我遇到这双腿脚,该如何?可不是谁都有清秋昨天那好运气,这少年的武功竟是好像还略高于清秋呢!我若何他交手又该如何破他的连环腿呢?
这时候,阿萱用胳膊捅了捅薛小敢说道:“你怎么不上台?”
小敢说道:“你是说现在?会不会早了点儿,等下午的吧!再看看!再看看!”
阿萱道:“你不是怕了他那双腿吧!你要是怕,就去那几个擂台看看!不过,那边那几个,可都是带着家伙呢!”
薛小敢向其他五个擂台看去,只见中间那个擂台仍是空着,而另外四个擂台上的人手中都拿着剑,显是已经打了几场,现在也没人向他们挑战。
小敢走上一个擂台说道:“薛小敢前来挑战!”
那人道:“哦?又有人来了!你怎么没带兵器?”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司徒巅,他和他的三个兄弟今天每个人分别占了一个擂台,已经趋退了不少挑战者,却仍然斗志昂扬,丝毫也没觉得疲惫,见有人来挑战,甚是欣喜。
小敢一见这人,竟好像是在哪见过一样,仔细一想,哦!原来就是那时到吴大叔家打造兵器的四个公子哥中的一个。
小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司徒巅答道:“塞北,司徒巅!怎么了?你打不打啊?”
薛小敢道:“我没带兵器,怎么打啊?不如你也空着手吧?”
司徒巅道:“你休想!除非你能破了我手中的这把剑,否则你就算是空着手,我也不会对你客气的!”
薛小敢问道:“哦?怎么算是破了?”
司徒巅道:“你要是能让我手中重剑脱手,我就算你破了!”
小敢一看那剑,嘿嘿!吴大叔打这把剑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看着呢!这剑无非就是重了点儿,我怕它怎地?
小敢说道:“你这剑可是长三尺八寸,重三十六斤?”
司徒巅一惊,奇道:“欸?你怎么知道的!”
薛小敢眼看着这把剑怎么打出来的,他怎会不知!
不过,薛小敢却故作神秘说道:“哈哈!就这种重剑,我家里多的是!我一看就知道型号分量!”
司徒巅道:“你知道便知道,我怕你怎的!”
薛小敢笑道:“你怕不怕你自己知道!哈哈!”
司徒巅也笑道:“嘿!你休想在比赛之前,扰乱我的心智!我告诉你,我的心智是坚强不摧、屹立不倒的!”
薛小敢道:“哦?你若是坚强不摧、屹立不倒,怎么还知道我是在扰乱你心智?”
司徒巅道:“你猜我为什么知道?你猜对了,我就算你知道!”
薛小敢说道:“我要是不猜呢!你猜我猜不猜你为什么知道?”
司徒巅道:“你猜我猜不猜你是猜还是不猜我为什么知道?”
薛小敢说道:“你猜不猜我猜不猜你猜还是不猜,和我有关系吗?你爱猜我猜不猜你知不知道,你就猜!你不爱猜我猜不猜你知不知道,就不猜!管我什么事儿!还有,你说你知道什么?”
众人见这边有人打擂,早就围了过来,却见他们两个迟迟不肯动手,却又在那儿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台下有一人忍不住向他们两个喊道:“喂!你俩到底打不打啊?”
司徒巅转过头说道:“要打就打了!不打就不打!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要看就看!不看就不看!你爱看不看,不看走人!你管我们两个是打还是不打!是现在打还是一会儿打?”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