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诀别（1 / 1）
一
痴情变心
万念成空
“沈风，你从一开始就想好了要将柔然置于死地对不对？”事到如今，乌洛兰突然不想再拐弯抹角了。
“都是被你逼的！！！这怨不得我！”沈风低沉地说，脸色阴地像是即将下雪的天，“为什么骗我？为什么要选择钟灵？为什么那个人是钟灵？为什么！！！”
可能被乌洛兰淡淡的语气激怒，沈风用力扳着她的肩膀，她好像完全不在乎她们的□□被他发现，这一点让沈风觉得尤其可恶。
“你不是早就知道我发现你们的□□吗？你不是已经将我写给你的归降书交给钟灵了吗？那么我今天的做法，你还觉得惊讶吗？你还有必要问我吗？你说过你会跟我走的话难道没有一点可信度吗？为什么又和钟灵发生那样的□□？我们两个你到底喜欢谁？还是说你不过是在利用我？！！！难道不是吗？”沈风的情绪瞬间被点燃了，他的紧抓着乌洛兰的手因为太过用力已经开始发抖了，他真的好恨这个女人……好恨——就像他当初爱她一样强烈。
“哼~呵呵~哈哈哈”乌洛兰笑起来，一点点地笑起来，眼泪从她的眼睛里掉下来。可能是沈风的力气太大，她被弄疼了，又或者……
“你笑什么？你为什么笑？我被你玩弄在鼓掌之间的感觉很好笑吧！”沈风眼里似有熊熊的火焰，几乎能窜出来烧死眼前的这个人，“你以为我真的会怕吗？你以为你逃得掉吗？你以为钟灵能逃得掉吗？整个柔然除了你，都要死！”
“你这样憎恨我，难道还想带我走吗？”乌洛兰觉得沈风心里想的事情真的很可笑。
“当然……”沈风突然松开了她，“我会带你走，我会毁了你的一切，但是我不会让你死，我要带你走！我绝不允许你死……”
“所以，你要软禁我对不对？所以，钟灵和我的孩子都要死对不对？”乌洛兰飞快地想着，“你真的打算杀了钟灵？即使你知道我们之间其实是清白的？”
“对，我只要你活着！我会留着你，将你完完全全变成我的人！至于钟灵，我可以网开一面，杀了他！……你爱上了他，他就不清白了！”沈风很是轻易地下了这个决心。
“是吗……”乌洛兰渐渐明白了眼前的这个男人的心。他是恨自己的，他的仇恨需要一个载体去承担，他需要发泄。沈风是要让自己为自己的背叛付出代价，今天往后她将会怎样她甚至能够想得到。
不知钟灵现在如何了，他一点找得到那些孩子，沈风的人不一定能够抓得到他——他比他们要快！
“沈风……”乌洛兰突然轻轻呼唤沈风，站在她前面的沈风漠然回首，多少有些意外……因为她的语气……好温柔！乌洛兰定定地看着他，脸上缓缓地绽开一个笑容：“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求你……”
她的眼光和神情是那么柔软，就像当初他将她拥在怀里的那个时候，沈风一时不知所措起来……为什么？……
“我知道你恨我，我让你很痛苦对不对？痛苦到可以轻而易举地决定要杀了自己的兄弟……”乌洛兰的话随风飘过来，“其实，事情还是有转机的……不是吗？……只要我死了，你就不会这样痛苦了，如果我死了，你放过钟灵吧！我求你……”
沈风的怒气再起被激起：“我不会放过他！更不会让你……”
沈风后半句话被生生砍断了，乌洛兰贴身的那把匕首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她的手里，那是一把短短的匕首，从出鞘到插入她的身体——眨眼之间。沈风根本没有来得及阻止他——他本来以为他可以的。
乌洛兰的也高估了自己的体力，血从身体流出来的时候，她就站不住了，身体猛然下坠的一瞬间，她感受到了有人接住了她。
“乌洛兰……你不能死……你不准死……我不许你死！……我明明看到你丢了这把匕首，我明明看到你丢了她……”沈风彻底慌了，他用手堵住她的伤口——他试图堵住那个伤口，可是鲜血依旧从他的指缝泊泊地流出。他的心底突然冒出一个非常强烈的感觉：他止不住这些血，就像他阻止不了她的死亡一样。
“沈风，放了钟灵吧……也放了你自己……你就为我做这一件事情——放过钟灵……”乌洛兰断断续续地说，“你说你恨我的时候……我的心也好疼……沈风，你真的忍心……我的心……疼……你真的……”
逐渐模糊的视线里猛然地出现一个身影，就在不远处、沙天相接的地方——那是钟灵！他的手里抱着的——一定是我的孩子！
“钟灵，不要过来！钟灵，不要过来！……钟灵，保护我的孩子……”乌洛兰用自己的眼神不停地说着这样的话。
钟灵看到了乌洛兰了，他看到她在沈风的怀里。她的眼睛睁得很大，先是惊惧严厉地对着他，在他站住的时候，她的眼睛出现了欣慰的光。
“钟灵，不要过来！钟灵，不要过来！……钟灵，保护我的孩子……”钟灵仿佛听到乌洛兰在这样说——跟乌洛兰在一起的时间虽然不是很长，但是他却总是能看懂她的眼睛，总是知道她的意图。
钟灵太过紧张了，他想，或许乌洛兰想要跟沈风单独呆在一起吧，他们一定又有了新的协议。那么……或许这个孩子……沈风就不会杀了她了。
想着想着，钟灵转身走了。
“钟灵……我爱你……”这是乌洛兰心里响起的最后一句话——没有人听到，钟灵没有听到！沈风没有听到！谁都没有听到！
“乌洛兰……乌洛兰……”怀里人的表情定格了，眼睛还是笑着的，沈风突然觉得自己被彻底抽空了。
终于结束了，所有的一切，茫茫的大漠中只剩下一个男人颤抖着的身体，还有他风沙一样的沙哑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