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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这一晚极其地疲惫。
离开家门的时候根本没想到去见姚九这么一面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如果早知道会这样,死活都不会挑今天出门的。
检查的结果很快就被拿过来了，除了额头上的一道口子之外,身上没有其他的伤口。当时被姚九紧紧地抱着，所有的伤害都是他替承受的,当然不会有别的伤。
看到那几张检验单子的时候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
其实姚九会这么做不是非常意外。
知道他的确还爱着,也相信如果当初被车撞的时候他现场,他会做同样的事情。可是正因为这样，才更加觉得难以接受。
回想们俩从认识开始的点点滴滴,他的确为了付出了不少，那些努力都不曾忽略过。有时候的确会觉得谈恋爱的时候,们俩的关系是不对等的。因为没本事,没能力,只能呆他的别墅里享受着他带给的优越生活，所以能为他做的事情真的很少很少。
也正是因为如此，和姚九解释清楚之后才会这么快释怀，不再把车祸的事情放心上。毕竟们俩会变成这样，和自己也脱不了干系，没有立场再去这么怨恨他。这次如果不是为了宋修明，也不会朝他这么发怒，和他说那些话。
然而如果姚九出了什么事呢？
早就知道的，他的身边没有其他。以前有，可是现也离开了。如果他变成了这样，还能心安理得地离开他吗？
的脑袋变得极其混乱，恨不得现就冲进去看一看到底是什么状况。一颗心被悬了半空中，除了姚九姚九根本思考不了其他的事情，惶恐不已。
宋修明轻拍着的背，安抚道：“别担心。”
忽然间传来了震动的声音，朝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才发现椅子上躺着那部车祸中幸免于难的手机。它被路捡了起来，塞到了的手中，不过早就忽略它的存了。
来电显示的是梁梁。
僵硬地将手机拿了起来，接起电话。
告诉梁梁医院，刚发生了车祸的时候，这家伙的声音顿时提高了八度，几乎要震破的耳膜。
“他妈怎么又出车祸了？！腿没事吧？手没事吧？整个身体都没事吧？！”
原本沉至低谷的心情被梁梁这么句话又给重新放松了下来，扯了扯嘴角，轻声道：“没事，放心……是姚九。”
“……姚九？”梁梁的声音怪异了起来，“他怎么了？”
“他被撞得很厉害，到现还手术当中……”
话刚说完，手术室的灯就灭了。
一愣，赶紧站了起来，急切地等着里面的出来。
门打开，护士医生们走了出来，连忙走上前去，一个医生揭开口罩对说道：“没什么大碍，手术很顺利，请放心。”
松了口气，顿时觉得整个都没了力气。
跟梁梁说了大致的情况，他说他马上就来医院。
跟着医生们，看着他们把载着姚九的病床一路推到一间病房里。
医生跟说，再过一会儿姚九差不多就可以醒了。他很幸运，因为躲避及时，所以只断了根肋骨，划到了内脏，受了点内伤，不过已经全都处理好了。
的心放了下去，心想还好只是断了根肋骨。
看着姚九躺病床上，难得安静乖顺的样子，心里又安慰了下来。
坐他的病床边，安静地等着他醒过来，就算没和说话竟然也没觉得无聊。
不知道过了多久，盯着姚九的脸，终于发现他的眼皮动了动，有了睁开的迹象。
连忙喊道：“姚九？”
姚九的睫毛动了动，慢慢地就睁开了眼睛。
他的目光有些失焦，不过很快就对上了的眼睛。吐出一口气，喃喃道：“总算醒了……”
姚九就这么躺床上，沉默地看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似的闷哼一声。
紧张道：“怎么了？”
“……有点疼。”他皱着眉头说道。
翻了个白眼，叹气道：“疼是正常的啊，刚做完手术。”
“……怎么了？”
有些不安，说道：“……被车撞了，断了根肋骨，内脏受了点损伤，不过医生说没什么大事。”
姚九就这么盯着看，硬着头皮看着他放床边的手，可是那只手又忽然间动了动，朝挪了过来。
愣了愣，抬头看他。
姚九的脸色还很苍白，却紧蹙着眉头，沙哑着嗓音问道：“没事吧？”
“……”的声音有些涩然，“没事……就蹭破了点皮。”
他的手抬了起来，轻轻碰了碰额头的纱布。
闭上了眼睛，终究没去甩开他的手。
就听姚九轻声笑了笑，说道：“没事就好。”
登时又暴躁了起来，猛地睁开眼睛说道：“闭嘴，什么叫没事就好？”
姚九微微一怔，而后语气无奈道：“知道了，别又和闹，头还疼着呢。”
张了张嘴，硬是把话咽了下去，闭上了嘴烦躁地坐那儿。
姚九忽然间问道：“们哪家医院？”
小声报了这家医院的名字。
姚九意有所指地说道：“啊，这家医院啊……”
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刚还为了宋修明和这个家伙吵过，现又这么气氛诡异地这儿聊天，真的不知道能说什么了，说什么都是尴尬。
姚九扯了扯嘴角，说道：“难得见不和发脾气的时候。”
撇了撇嘴，说道：“说的好像和一起的时候就整天和吵架似的。”
姚九笑了笑，说道：“乖的时候很乖，但是躁的时候还是很躁啊。每次跟吵着吵着火气也上来了，真是拿没办法。”
皱了皱眉头，没吭声。
“小乐，别再生气了好不好？”
沉默着，没说话。
和他之间根本不是生不生气的问题，和他闹分手也并不是闹脾气。姚九，趁着虚弱的时候和说这种事情是犯规的。如果和一样丢了条腿，或许会愧疚心理使然之下没办法拒绝的要求，可是不再爱了也是事实。
现这种情况下，根本没办法对做出回应，又想要听到怎样的回答？
空气仿佛凝滞了起来。
过了许久，姚九淡淡的声音才重新响了起来。
“算了……也不再问这种事情了。”
有些惊讶地看向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之间就松了态度。
姚九没有看，双眼望着天花板，语气平淡地说道：“其实有一点的确没说错。知道出了车祸之后，很内疚，很懊悔，也想过要怎么样去补偿，陪着。一直相信，尽管丢了条腿，可是可以支撑着，陪一起走下去。可是为什么愿意为了付出这么多，而却仅仅因为这么一次的误会就弃而去？……猜想是不是从来没有爱过，因为如果对的爱哪怕有对的十分之一，恐怕都是不会这么快就转身离开的吧……”
闻言愣了愣，却很快又有怒气升了上来。
对他的爱有他对的十分之一？
到底是谁爱谁更多啊？或许这事谁也说不清楚，可是交往的时候，全身心地托付给了他是事实，也相信对他的爱不比他对的少。
正因为爱的深刻，遭受背叛的时候才会愈加的心灰意冷，受了打击的时候才会彻底没办法恢复，只能寻求另外一种出路。
把怒气压了下去，不想和一个病闹。
姚九扯了扯嘴角，说道：“不过想明白了……被那辆车撞到的时候，心里就想着，当初看着那辆货车朝开来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么害怕？很害怕啊，真的很害怕。被车撞到的时候也很疼，以为就要这么死了……可是尽管是这样，也只是断了根肋骨……而……失去的是一条腿……”
微微一愣，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他缓缓笑了起来，闭上了眼睛，慢慢说道：“怎么就想不明白呢……把被车撞的那段录像反复看了几十次，想要对说一万遍的对不起，可是或许到了现才明白当时的心情……小乐，对不起……对不起……”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里却也有些涩然。
“醒来的时候，其实心里希望如果也能断掉一条腿就好了……”姚九抬起手，捂住了眼睛，缓缓说道。
一愣，惊道：“、说什么啊……”
“因为这是欠的啊……如果也能断掉一条腿，是不是就能原谅，是不是可以留的身边，”姚九笑的胸膛都震颤了起来，“很卑鄙吧？每次想到的都是这种卑劣的方法，已经被说了好几次了，可是总是改不过来……可是小乐，和宋修明已经没办法正大光明地竞争了啊……从他出现的那一刻开始，和他所处的地位就是完全不同的，除了用那些卑鄙的手段，还能怎么把抢回来……还能怎么让回到的身边？”
有些错愕，过了老半天才回过神来，叹了口气：“姚九……别的身上浪费时间了……何必呢……”
姚九不说话。
“……很多心情一旦消失掉，是很难重新找回来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一时间又觉得自己的语言贫乏了起来。
见姚九不说话，伸手将他的手扯了下来，有些别扭地说道：“不过这次谢谢救了。”
姚九睁开了眼睛，有些惊讶，僵了那里。
或许是因为第一次看到姚九哭吧。
他就这么沉默地望着，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样安慰他还是第一次。
“小乐，真的喜欢上宋修明了吗？”姚九忽然间开口问道，“那时候是不是因为故意这么说的？”
愣了愣，而后才想起当时餐厅里说的话。
沉默了几秒，说道：“是真的，不是为了气。”
姚九就这么盯了许久，扯了扯嘴角，重新闭上了眼睛，轻轻叹息了一句：“……小乐啊。”
这么一句感叹，没头没尾，可是总觉得知道他没说出来的话是什么。
没错，这就是们俩之间的默契，也或许是们彻彻底底地分开之后，唯一能够维系着彼此的东西了。
梁梁来了之后就呆了那里，大概是没想到会有看到姚九虚弱地躺病床上的那天吧。的思绪已经有些恍惚了，忽然间想到还要去做笔录，可是朝周围一看才发现不见宋修明的身影。
刚才一门心思想着姚九，也没发现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皱了皱眉头，让梁梁暂时照看下姚九，然后拄着拐杖深夜的医院里找着宋修明，最后楼梯的拐角找到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前段时间刚上首页月榜，这两天就被挤下来了，累觉不爱t皿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