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节(1 / 1)
“舒怡小心!”罗耀阳一下把杨舒怡扑倒在地上,一声枪响夹杂着玻璃破碎落地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梭子弹打到屋子里来。罗耀阳并没有紧张,刀口上讨生的日子他已经过的麻木了。他伏在地上,轻轻的吩咐杨舒怡叫她不要起身,自己则慢慢的掏出贴身的手枪,像情人一样爱抚着它光滑的身子,他一脚把沈东逸躺的那个沙发踢到角落里去,让杨舒怡也借着那个沙发的掩护躲到安全的地方,自己则靠着另一个沙发静静的等待着时机。
1个、2个、3个……虽然罗耀阳并不知道这伙人的来历,但是解决几个杀手的能力自己还是有的。他的鼻子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这是他即将爆发的标志,他在心里默默的确认着外面几个人的位置,盘算着怎么样在最短的时间内干掉他们,首先是*,然后……
他正想着,外面突然枪声大盛,不知道哪里来的人又加入了战团,不过似乎是相互开战,枪声你来我往,他没有抬头看,只是静静的把枪收回口袋里,心里想着,唉,这回又用不上你了。
外面的枪声渐渐平息下来,罗耀阳从沙发后面探出半个脑袋,从已经没有玻璃的落地窗户望出去,几个黑衣人正有组织的带着己方的伤者离开这里,而先前袭击的人七零八落的躺在地上,似乎有几个还在喘气,不知道是不是那些黑衣人故意留给自己审问的活口。他们慢慢的撤退,根本没有去管屋子里面的三个人,罗耀阳刚想出去看个究竟,其中一个好象是领头的黑衣人突然回来,把一张便条放在一个尚未断气儿的袭击者身上,又给他补了一枪,那人挣扎了几下还是死了。罗耀阳虽然见惯了这样的场景,但是心里还是觉得没必要干的这么残忍。那个人留下便条就走了,还有意无意的往屋子里看了一眼,“这个人,我肯定见过不只一次。”罗耀阳心里想,这也大概印证了他之前的猜测。
“耀阳。”躲在角落里的杨舒怡轻声的叫他。
“你没事儿吧?”罗耀阳已经站起了身子,没有危险了。外面的几个人已经无法再对他们构成威胁。
“恩。我没事,可是……”
罗耀阳走过去,杨舒怡也已经站起来了。看着横躺在沙发上的沈东逸。
“那个光环儿?”
“没进去,好象被什么东西惊扰了一下,啪的就破开了。”杨舒怡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罗耀阳拿起沈东逸的手腕,那个佛珠的印记还在,他长长的舒了口气,因为他知道这个印记没有消失,那些意识就只不过是被封存起来了而已。也许下一次他就会醒过来吧。
“我出去看看。”罗耀阳简单的交代了杨舒怡两句,小心的走到外面的空地里,他还是不敢有一点的大意,插在口袋里的手紧握着枪,一刻也不敢放松。
躺在地上的一共5个人,从最开始枪声来判断,这帮黑衣人之前并没有漏掉谁,全部都在这里。罗耀阳一个一个的揭去他们的面具,都是生面孔,只有被最后那个人补了一枪的人有些熟悉,记得是在……
“砰!——”墙的外面突然的一声枪响,再接着是汽车启动的声音。一个人被扔过围墙跌落在院子里,那张脸,竟然是四海帮的“黑道教父”杨浩南。罗耀阳蹲在这具尸体的旁边,背上冷汗直冒,要是没有他们在外面,自己恐怕已经这个黑道教父引渡去天堂和耶稣喝茶聊天去了。杨浩南的尸体旁边,一把簇新的*反射着下午的太阳,晃的耀阳双眼生疼。
汽车的声音渐渐远去,他不得不对那位老人有了更多的尊敬,便条上只有四个字。“目标太大!”罗耀阳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自嘲的笑了笑,老头子还真是个有趣的人。拆了一对又拆一对。
“小白,来收拾一下残局,这里出了点事情。”罗耀阳简短的说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还昏迷着的沈东逸已经被杨舒怡送出去了,这种时候,过去记忆的沈东逸,一个在商界奋力拼搏并且已经崭露头角的男人,显然不适合出现在黑帮火拼的场合。
夜里,台北市一个不起眼的酒吧里。音乐声震耳欲聋,灯光也不停的闪烁着,许多的男男女女在舞池里疯狂的扭动着身子,似乎在宣泄的白天憋在心里的火气。
角落的一张桌子面前,一个面容清丽的女人漫不经心的摇晃着手里的高脚杯,干净而凛冽的液体在里面不停的晃动,把外面的灯光折射的更加光怪陆离。
一张英俊的脸庞出现在杯子的后面。
“舒怡。”
“哎,”那女人放下杯子,让出旁边的位置示意他坐下,“下午的事儿怎么样了?”
“没事,小白会处理的,这些事情不适合沈东逸亲自出面,他的目标不应该在这里。而且,他的人现在也不在。”男人端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看着杯子皱了皱眉头,“这酒不适合你喝,太烈,你的伤刚好。”
“小白她……”
“她没什么,虽然任性,但还是个识大体的好姑娘。”男人一口喝尽了杯子里的酒,“今天来的是杨浩南,我看也是受人指示,当了别人的枪。李权平没什么动作吗?他肯定也得到了消息。”
“没有,他还是跟平常一样,不过对我的态度好象转变一些了,对我尊重了很多。他如果知道今天我也在你家里,也许……”
“他上哪知道去,一个也没留下。”说起这件事情他还是心有余悸,想起杨浩南死都没有闭上的眼睛,心里一阵狂跳,把杯里的冰块倒进嘴里,喀嚓喀嚓的大嚼。杨舒怡也没有说话,入肺的冰冷让他慢慢冷静下来,“你现在得想办法把沈东逸身体里真正的意识带出来,不然他会有危险的,况且,他出来的越早,对我们就越有利。”
“恩。对了,飞鹰那边……”
“这个社团已经不存在了,你放心。这几个人,只不过是散兵游勇”罗耀阳的口气里一如既往的自信,杨舒怡看中的也是他的这点。她双手环在胸口,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酒吧的音乐也慢下来了,是优雅的爵士。男人从容的起身,从后门走出去。桌子上留下了他下午在那具尸体上拿来的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