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危楼独立面晴空(一)(1 / 1)
小院里幽幽地,很是冷清。一名素颜无瑕的女子静静地倚在石台边,手里把玩着一朵迤逦的曼颜花,似是在沉思着什么,目光并不在这美丽的花朵上。
柳四毓见她正独自呆着,便默默上前,作揖拜了一拜,铿锵有力地说道:“谢姑娘救命之恩,在下请教姑娘芳名。”
越晨宁半天才把目光投向他,清清冷冷地道:“谢倒不必了,我只问你一句,你信不信我?”又是这样的问法,明知是有些决绝的问法,但她还是开口了,也许是自己经历的次数多了,便知它的厉害了。然而这样的问法,总能让一些人坦诚相向。
“姑娘之恩柳某无以报答,何来不信一说?”柳四毓有些疑惑她所说的话,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呵呵,你也不必这般正式,既然你信我,便答应我一件事,也权当是报答我了。”越晨宁轻轻一笑,扔掉了手里的花朵,起身直视他道。
“姑娘直说便是,我定当尽力做到。”柳四毓说,满脸的自信,全然不知自己已经落入了她的圈套。
“带我去见你们的人。”她话音刚落,便见他目光紧紧地锁住了她,满是戒备。她自顾自地继续开口,全然忽视了他的目光:“我说过了,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姑娘只是一介女流,何谈政事?”柳四毓踟蹰了一下,怔怔地问道。
越晨宁冷冷一笑,开口道:“如今北朝独霸一方、践踏四夷,朝政大权又被梨落等人专断,南朝人民皆生活在水深火热中。所谓‘虎毒不食子’,可依照皇帝的观念,如若不能除尽余孽,宁可错杀一千,不肯漏过一个…”她顿了一下,坚定地看着他,道:“即便复国,也是支离破碎。而北朝就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柳四毓被她说得一震,忍不住问道:“那,这些又与你何关?”
“我宁可与他拼得两败俱伤,也绝不让他得逞。我要保住的,只有越家一个。”她吸了一口气,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看着他逐渐变化的脸色,她心里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你…是越家人…越家军?!”柳四毓讶然,上上下下把她打量了一番,感叹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正是如此,如何?”她乘胜追击一般,咄咄问道。
柳四毓盯了她很久,最后才开口道:“好。”
她弯着眉眼轻轻地笑了,眼里还是水光盈盈的样子,就如当日被他帮了以后那样的笑颜,融化着冰雪一般。她只是素颜,却纯净得如同盛开的玉兰,狡黠而俏丽。他心里突地跳了一下,有些恍惚。
答应了她晚上天黑以后,带她去见他们的人--他可以向天空放一盏孔明灯,若是不出意外,半个时辰以内,便会有人在石桥那头接洽。
她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赤冥,但是最近白日里实在是很少见到他,只得作罢。傍晚的时候,夕阳洒在院落里。黑暗的角落中,仿佛有着不安的情绪跳动着,一切很静,却又不如想象中那样安静。她握着玉印,让那温润冰凉的触感警醒着自己,一定要迅速笼络那帮人,然后计划反攻的事情。
殊不知,此时越府上下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越传世隔夜接到圣旨,要求二次南下,除尽逆贼,并且皇帝要求他立下军令状。当然若是有功而返,并且寻回玉印,便赏黄金千两,并许诺保定越家的安危。然而越章南似是不信这般的许诺,拍桌而立,大吼道:“谁要他皇帝小儿的封赐,今日我便去踏平他的寝宫!”
说罢便怒气冲冲的牵马,决意当下便入宫。越传世见状,心里一沉,只得跪下恳求道:“您老千万不要动怒,不然正中他们的圈套啊!”
“滚他的圈套,不要阻拦我!”越章南气得胡子一抖一抖的,两眼血丝遍布,“我越章南活到这个岁数,再如此下去便是对不住列祖列宗!”他的话语中气十足,尤见当年叱咤沙场之气概。
说罢命下人备上弓箭,披上战甲,骑马便匆匆而出。越传世阻拦不及,只得跳上另一匹马,一同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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