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伤口(1 / 1)
第十三次,她的剑擦过了九之的肩头。
“我真是做不好!”她眉头一皱,扔下剑席地而坐,满脸的不高兴。
九之默默地捡起剑,然后对越晨宁耐心地说:“小姐,我再给你做一次,这次你看好了。”说罢她大步一跃,剑柄被实实在在地握在手里,然后流畅地连成一条银线似的,握着剑疾速挥舞了起来。
越晨宁仔细地看着,心里有一丝气馁,又有一丝不服气。她伸出双手,看着自己细腻白皙的手,有一些恼怒--被保养得这么好,根本不是一双拿剑的手!想着想着,她猛地起身,向九之飞奔而去。
九之正要做到最关键的那个动作,突然一个身影像一阵风般飞了过来,打乱了她的招式,她大惊,欲退开。越晨宁哪里肯放过,赤手空拳就上阵了,招招发狠。九之不便退出,只得小心翼翼地接招,深怕一个闪失不小心伤了小姐。
几十招接下来,她看出小姐是来抢剑的,便作势要把剑扔给她。可越晨宁那么犟的脾气,哪里会这样接受,偏偏侧身不接,要用“抢”的。两人打到最后,越晨宁渐渐有些支撑不住了,拼体力她占下风,只得使诈了--她的眼里突然闪过一丝狡黠,大喊道:“二哥!”
九之一愣,无心应战,慌忙把剑往一旁一投,速度太快以至于越晨宁心里都一惊,只顾着伸手去抓,却没有注意抓的位置--她直直地握住了剑身。剑很锋利,一来就划破了她的皮肤,她真真感觉到了金属的冰凉,身体一抖。
“啊…”她吃痛地叫出了声。
“宁儿!”身后传来二哥的唤声。二哥?!她这下子该真的诧异了,二哥多久来的?闹大了!
“你怎么伤了小姐!”越萧的声音不带一丝情感,冰冷无比。九之低着头,一声不吭。
“不怪她,二哥,是我的错…”她扔了剑,按住自己的手,捂着伤口止血。
越萧牵过她,走去了书房。
“二哥…”她诺诺地唤道,语气里满是踌躇。
越萧没有回应,只是默默地从药柜里翻出纱布、药水。“二哥…我只是…”越晨宁有些委屈,见越萧不理她,干脆心一横,把受伤手在他面前一摊:“你看,这下子我的手就是拿剑的手了!”
“宁儿,你不需要这样的。”越萧叹了口气,拉过她血迹斑斑的手,心疼地说道:“我会保护你的。”
越晨宁的眼神暗了暗:“二哥,你还把我当以前那个宁儿吗?”
“你…”
“没有人可以永远地保护一个人,除了自己。”她抬头,生硬地对他说。他眼里闪过一丝受伤,而她只得装作熟视无睹的样子,自己用纱布裹了裹手:“大哥这一去,不知道何时回来,难道我们要坐视不管吗?他已经南下多日了。”
“我也要去了。”越萧突然说道。
她裹纱布的手一滞,表情有一丝凝固:“你去作甚?”
“兵中多为越家部下,军心所向,无所能及。我知道大哥的行军位置,此行我暗中前去,一举夺帅。”
“夺?怎么夺?”她反问。
“玉印在主帅手里,主帅就是梨落。”
她猛地抬头:“你怎么知道他随身携带玉印?”
“没有玉印不可能动兵。”
“那抢到了呢,又要怎样呢?”她的语气有些颤抖,心里隐隐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篡权?”
越萧没有说话了。她知道,她就知道…“听着,二哥,现在不是时候。”
“不,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候了。这件事,我和你大哥早就商量好了。”越萧不忍看她担心的眼神,望向了窗外。
“那…如果你们失败了呢?”她轻轻地问着。手心突然传了一阵刺痛。是药水在起作用,连伤口变得灼热了,而她指尖的温度却在迅速下降。
“你还记得爹说的话吗?越家的人,要有骨气。”越萧的语气有些沉重,然后他勉强牵了牵嘴角,“宁儿,不要担心。”
“好,那你答应我一件事。”越晨宁直视着他说道,“一定要完好无损地回来,不然…”
“不然怎样?”
“不然我就去找你。”
“找不到呢?”
“那就永远不原谅你。”
“这我可承担不起,看来只得完璧归‘宁’了,哈哈。”越萧嘴角一牵,做好了承诺。可越晨宁没有笑出来,人虽然是比想象中坚强,但是只限于个别时候。她不晓得再承受一次失去,会怎么样。
夜里,灯朦朦胧胧地亮着,她翻开纱布,把手浸入冰凉的水中。水的温度很低,她打了个寒颤,但却没有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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