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 30 章(1 / 1)
“皇上是来给菀妃讨公道的.”宜修似笑非笑地看着缓缓走近来的玄凌.
玄凌一愣,他本也是听了早前发生的事,甄嬛也没做错什么事,不过是其婢女为她抱不平而已,当然皇后历来处事公正,想来是有误会在其中.
“这怎么说得?”
“皇上,您先坐下喝口茶。”宜修站起身,捧着一边的茶过去道:“我可不是故意去找她麻烦的,皇上,别的不说我都到这份了,用得着去找她的麻烦吗?”
玄凌一愣,的确自己是宠爱甄嬛,可是皇后地位稳固,二皇子也聪明,可这嬛儿进宫后就跟皇后气场不合,但皇后也的确从来没有主动去难为过嬛儿。
“我没这个意思。”
“那皇上知道事情原委吗?”
“这,不是说你罚了她身边的宫女吗俗话说打狗也得看主人啊。”
“我罚那个叫浣碧,换个人,我早打死了。”宜修说着一拍桌子,“没见过如此心高气傲的,一个宫女居然敢打嫔妃,无论如何琪嫔也是您的妃子,那个叫浣碧的是个什么东西?”
“嗯,是这么回事?”玄凌一听有点呆愣,李长也不把话说清楚。
“算了,皇上,她是你的心肝,身边的狗都比我们这些高贵。”
“你说得什么气话,奴才就是奴才。”
“那你可记得安抚琪嫔,不管如何她是受气了,她是个主子被个宫女打了脸以后在宫里可怎么混。”宜修轻轻笑道,不在说其他,点到就算了。
“晚上朕去看看他。”
宜修这边安抚好了皇帝,第二日平安却在太后宫中状告了平阳王玄汾,“九皇叔,你是不是很看不惯母后。”
玄汾一愣,摇头道:“平安再说什么呢?我怎么会看不惯皇嫂。”
平安皱着眉头,冷笑了一声道:“皇嫂,皇叔你有几个皇嫂”脑子拧不清的,居然叫别人皇嫂有把母后放在眼里吗?
太后皱眉道:“怎么回事?”
一边的顺陈太妃和庄和太妃大惊,这位二皇子虽聪明,可一项也算低调,从来都是低头念书的,今日怎么争对起老九了,庄和太妃温声笑道:“平安,你是不是误会你九皇叔了。”
平安怒道:“误会,太妃娘娘,今日平安就问一下,能被皇叔称呼一声皇嫂的,除了母后还有谁。”
庄和太妃心里惊诧,面上却笑道:“当然还有先皇后。”
“哦,原来菀妃娘娘是当不起的。”
玄汾一听冷汗留下来了,尤其是太后转过来的视线,自己的确逾越了,可平安是怎么知道的?
“菀妃,怎么回事?”太后皱眉道
“刚才我在曲廊边的花丛里看书,看到九皇叔碰见菀妃娘娘,直呼着什么小四嫂。”平安说着一脸愤恨地看着玄汾道:“论道理,我是个晚辈,不该告这些刁状,可我气不过,无论如何母后才是父皇的正妻,却没想到原来在众人心里,菀妃娘娘才是。”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皇兄对小四嫂。”玄汾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不对,是菀妃。”
平安一把扑在太后身上“皇奶奶,我不想哭得,可他们都说父皇宠爱菀妃,以后我这个嫡皇子只有倒霉的份,就跟前朝夏皇后一样下场凄凉。”
“混账,哪个混账东西说得。”太后愤怒,又转过头看着玄汾道:“老九,你这么大了,规矩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母后,不是。”玄汾虽老实可并不傻,想立刻分辨。
“老九,你这混账话从哪里学来的。”庄河太妃一脸怒其不争道。
“我知道,九皇叔喜欢那个菀妃娘娘的妹妹,叫玉尧的,九皇叔还说十分欣赏她那个什么‘王公贵族不如外面那些什么贩夫走卒’之类的。”平安一脸高傲道:“我就不知道自己哪里不如外面那些贩夫走卒了,母后告诉我,皇族是享受了百姓享受不到的荣华富贵,但同样百姓不用承担皇族才有的责任,皇子有皇子的责任,帝姬有帝姬的责任,父皇更有他推脱不了的责任,我们这些人怎么就不如贩夫走卒了。”
“好孩子,这不过是些人为了引人注意玩得欲擒故纵,不爱这荣华,他父亲甄远道不考进士不做官,她就是想嫁皇族也没那福气。”太后拍拍平安的头,又转过身对着玄汾道:“老九,你回去自醒吧,我也不问你为何称呼菀妃为小四嫂这种混账称呼,可你要知道,这世上能让你称呼为四嫂的除了当今皇后就只有先皇后。”
“两位妹妹,老九该大婚了,不能如此糊涂,被个不知所谓的女人勾住。”什么不嫁王公贵族,要嫁就嫁贩夫走卒,什么东西,真以为天下男人就围着你们甄家转了不成。
“是,姐姐说得是。”
“不是,玉尧不是那样的人。”
“闭嘴,跟我回府。”顺陈太妃大怒道,玄汾一听,缩了缩头。
“九皇叔。”平安走过来拉住玄汾的手道:“九皇叔,我知道那个菀妃娘娘很受人喜爱,都说她很温和有礼,可是皇叔,她在也如何也只是个妃嫔,母后才是皇后。”
玄汾一愣,“我没有侮辱皇嫂的意思,只不过四哥一项对着菀妃。”
“父皇宠爱谁,那是父皇的事,那不是平安能置喙的。”平安直直地看着玄汾道:“九皇叔,这么多年,母后可有跟别人起过冲突,哪次跟那位菀妃娘娘起冲突不是因为菀妃冒犯了她,我还听人说菀妃娘娘说要与父皇共享江山。”
“什么?”玄汾有点呆愣,这共享江山就是皇后都不该说出如此混账话。
“岂止这些,有时候母后被气得在宫里直哭,每次看得平安都难过,我不记得菀妃娘娘出宫前是什么样子,可是从她回宫后,母后的脾气就没好过,可是她从来不对其他人生气,就是胡母妃那样子高傲地,母后都没被气哭过。”
“平安,再说什么呢。”这时宜修走进来,一把抱住这孩子,这孩子长大了,知道维护自己了,可是今天太过激进了。
“老九,我知道在你们这些人眼中,我死板,对宫人也是按规矩办事,你已经是个大人了,不要跟着老六混在一起。”宜修说完不在理睬玄汾,“你这孩子,怎么跑来告你九皇叔的状,他是你的长辈。”
“皇嫂。”
“不必,我当不起。”宜修冷声道:“你的四嫂在未央宫呢。”
“母后,我带平安回去了。”说完福了福身,又对着顺陈太妃和庄和太妃行了行礼,转身离去。
两位太妃十分尴尬,这换做自己是皇后,非得扒了老九的皮不可,顺陈太妃脾气顿时怒火高涨,向太后告退后拉着玄汾离去。
“跪下,我跟你说过不要跟着老六走得太近,你当我的话是耳边风吗?”两位太妃一把玄汾带回府,顺陈就大怒道。
“可是六哥对我挺好的。”
“你个混账东西,老六的生母是个什么身份,你不知道吗?菀妃是个什么东西,一个下贱玩意。”庄和太妃也很是生气,想到皇后前几天送来的东西,那个甄嬛与清河王牵扯不清,这家伙还往上凑。
“别跟菀妃牵扯不清,她不是个好东西。”庄和太妃看着跪在地上玄汾,降了声调道:“还有你那六哥,以后少往来。”
“为什么?”玄汾还是想不通,自己今天的确犯了大错,可是跟六哥有什么关系。
“总之,从今起你哪都不要去”庄和太妃再次高了声调,这孩子太过老实,被人拉拢了,皇后不是那样容易对付的。
“打今天起,你闭门读书吧。”庄和太妃威严地看着周边的下人道:“清河王来了,就说九王因为对皇后不敬,被罚在家抄书,如果谁敢给他传信,本宫打断你们的狗腿。”
“娘娘,您把这些告诉庄和太妃好吗?”
“无碍,这位是个明白人。”宜修并不担心,只有如此玄汾才不会去犯傻,自己倒不是好心,玄汾虽无什么势力,可是毕竟是剩下的皇帝的兄弟,能不倒向甄嬛是最好,现在要做的就是把清河王逼出来。
“琪嫔,那里准备好了吗?”
“娘娘为何不给她真实的证据,却要误导她。”
“清河王的底牌没有完全揭露出来,我要的只是皇帝对他的怀疑。”
乾元帝,可说是大周历史上最悲催的皇帝,绿帽子这玩意不管是哪个男人都忍受不了,更何况还不是一顶,史书虽没有记载,可野史却很多,乾元帝宠妃甄氏与清河王、太医的二三香艳事流芳百世,当然大周乾元帝之后的皇帝,对后宫嫔妃都比较平衡,尤其是承正帝更说‘朕之龙子乃朕之子,强者为帝有何而不为’,所以之后三百年多年虽大周皇室从来都是血雨腥风,即使末帝也是个文采斐然但时运不济的帝君,但这也使以后的大周为后人所推崇,实在是这之后的皇室人子都许多值得人称道的功绩。
玄汾的称呼也传遍了上下,甚至有大臣上奏参了一本菀妃,不过都被玄凌扣押了下来。
这日玄凌为了缓和皇后与自己爱妃的关系,专门办了一场晚宴,宜修只是静静地坐着,看着一边与皇帝说笑的叶澜依,这些女人眼睛眼睛都是瞎的,清河王要是真的登基,看他如此利用女人,与当今也不会又任何区别,做皇帝的有感情也只有皇室这个傻瓜蛋而已。
“皇上,今日本该是皇上欣喜的日子。”琪嫔冷笑地上前跪倒在地。
玄凌皱了皱眉头,这个琪嫔在做什么?
“皇上,今日我要揭发一件丑事。”琪嫔大叫道:“菀妃私通,秽乱后宫,此罪当诛。”
宜修皱眉道,这琪嫔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好在自己有后手,果然玄凌走下去一巴掌把琪嫔弄到在地“贱人胡说。”
“琪嫔,你与菀妃有仇,小心说话。”
祺嫔伏地三拜,举起右手起誓,郑重道:“臣妾若有半句虚言,便叫五雷轰顶而死,死后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叶澜依“扑哧”一笑,在气氛沉重的大殿里听来格外清脆,“臣妾还以为是什么毒誓呢?原来不过如此而已。死后之事谁又能知,以此虚妄之事赌誓,可见祺嫔不是真心了。”说罢便起身要牵玄凌的手,口中道:“罢了。皇上也不必在这儿听祺嫔说笑话了,不如去臣妾阁中听戏去,今日梨园子弟排了新曲目呢。”
“这倒也是,这个是谁?本宫还没发话你就敢离席。”宜修冷笑着看到又是一脸故作清高之态的女人。
“娘娘,她是叶选侍。”
“哦,叶选侍,就是那个训兽女”宜修轻声道“看不出你说话到挺有水平,不过也太放肆了。”
宜修转眼冷了声调“本宫知道皇上宠爱于你,可这里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说话,做什么还需要你来安排,当本宫是死的吗。”
“怎么还不服气,本宫就不明白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宫里的嫔妃连点规矩都不懂了。”宜修看着叶澜依一脸的屈辱,冷声道:“怎么还觉得委屈,本宫还训斥不了你了。”
“娘娘,今日不是说叶选侍。”祺嫔狠狠瞪了叶澜依一眼,猛力一咬唇,发了狠劲道:“臣妾管文鸳以管氏一族起誓,若有半句虚言,全族无后而终!”
“什么事情需要用你的宗族发誓。”宜修皱眉道:“皇上,今日她状告得是菀妃,我与菀妃不合满宫上下皆知,不如请太后前来主持公道,这也是后宫之事。”
玄凌看着琪嫔的样子,的确事情已经闹大了,只能点头。
“叶选侍,你退下吧,你想去看戏就自己去看。”宜修看着一边还是做冷美人状的叶澜依,不知所谓,真当自己是个人物。
“哼,一丘之貉。”叶澜依一脸冷漠,转身就走。
“放肆。”剪秋怒斥道
“跟个训兽女计较做什么,没有规矩礼仪,让太后送个人教训她就是。”宜修抬了抬手道:“皇上,您坐下吧,我知道你喜爱菀妃,既然琪嫔敢发如此毒誓,就说明她有证据,当然我虽不喜欢菀妃,也不相信她是个无耻的□□。”
宜修看着一脸屈辱的震撼,怎么侮辱你了,你不是个无耻的□□是什么。
“怎么回事”太后皱着眉头到来,宜修将太后迎上座,笑道:“姑妈,平安几个呢?”
“他们。”太后松了眉头,笑道:“睡了,这几个孩子调皮得紧。”
“辛苦姑妈了?”
“这有什么辛苦的”太后拍了拍宜修的手,在转过身对着底下跪着的琪嫔道:“琪嫔怎么跪在地上,你到底要状告谁。”
“臣妾要告菀妃私通,秽乱后宫。”
“菀妃,跪倒一边去。”
“母后,菀妃该是被诬告了。”玄凌一听心疼了
“怎么,她还跪不得我了。”太后怒道
“臣妾见过太后。”甄嬛这时一脸稳重地上前,表面平静得很,太后大惊,要不是前几日岐山王玄洵送来确切的证据,真看不出这个女人居然如此淫乱,白长了一张脸了,王家做得好事。
“你既说菀妃私通,那奸夫是谁?”
“是太医温实初!”
太后一愣,甄嬛也松了一口气,宜修轻声道:“姑妈,今日不管琪嫔到底是为何如此,咱们必须断了甄嬛的左膀右臂,至于清河王,那天岐山王说他与外族有私通,咱们从长计议。”
太后一听,该死的舒妃,那个贱人,本宫饶你一命,既然你如此不知足,就别怪本宫不客气了。
太后在看到甄嬛慢条斯理地拨一拨景泰蓝红珊瑚耳环上垂下的碎碎流苏,轻声道:“是么?”心中大怒,却被宜修按住,“姑妈,小不忍则乱大谋,我早说这个女人不简单,咱们得一击即中。”
赵婕妤道:“果然呢,宫中除了侍卫和内监,唯有太医能常常出入。内监不算男人,侍卫粗鄙,相形之下也唯有太医能入眼了。”
祥嫔掩袖诡秘一笑,“温实初是淑妃的心腹,又奉旨照拂皇子与帝姬,日日都要见上几回的,若说日久生情也是难怪。”
久无圣宠的康贵人似思索状,咂嘴道:“我还记得当时淑妃初入宫为贵人时卧病许久,当时便是温太医诊治的。”
众人似恍然大悟一般“哦”了一声,神情各异,赵婕妤与祥嫔相视一笑,道:“康贵人好记性,幸得你当年和淑妃同住过一段日子,晓得的比咱们多些。原来孽情深种,始于当日也未可知。”
康贵人怯怯看甄嬛一眼,忙不迭摇手道:“不是不是!我并无这样的意思,两位妹妹误会了。”
安陵容似有愤懑之意,道:“两位姐姐怎可如此揣测!菀妃姐姐入宫病重由温太医照拂乃是情理之中,温太医医术高明不说,与姐姐两家本是世家,常有来往的。当年选秀入宫时本宫曾与姐姐同住甄府,温太医与姐姐和甄公子自幼便是相识,入宫互为照拂也是应当,怎会有私情这一说!”她转首看着玄凌道,“臣妾愿意相信姐姐清白!”
宜修听到如前世一样的对白,这些人啊,除了安陵容很有战斗力,其他人都太弱了,可惜安陵容每次都不下死手。
“如此说来,竟是青梅竹马了!”祥嫔“啧啧”道,“看来祺嫔所说倒也不是全无道理。”
“何止是青梅竹马!淑妃入宫前温实初还曾上门提亲。”祺嫔颇有自得之色,唤过身边侍女,“把陈四家的带上来。”
大殿光线所聚处走来一个身形小巧的女子,仿佛有些年纪了,背影也有点佝偻,一身半新的翠蓝家常婢仆衣裳,一进殿腿一软便跪在了祺嫔身后,磕了两个头道:“奴婢给皇上皇后请安。”
”玢儿!你是玢儿!”宜修看着甄嬛那情真意切的眼神,就觉得搞笑,你要是真关心,今生就不说了,前世你可是什么都占尽了上风,皇帝根本对我不耐烦到极点,宫里有皇帝的宠爱,宫外还有个清河王,也早有对付琪嫔之意,要把这个侍女弄出管府易如反掌
祺嫔撇了撇唇角,道:“菀妃还认得她!只是她现在可不是甄府里的小丫鬟玢儿,是管府里管马房的陈四的媳妇儿。当年甄府获罪,所有奴仆全部充公变卖,要不是管府里买了她给她口饭吃,现在早饿死街头了。”
甄嬛伸手搀她,“玢儿,有什么先起来回话吧。”
祺嫔不耐地回头,道:“啰嗦什么!回完了话就是。我只问你,昔日你在甄府当差,温实初是否曾向甄家大小姐,也就是你眼前的菀妃提亲?”
真是不懂收买人心,宜修叹气道,管家狠虽狠却不多聪明。
“菀妃娘娘选秀半月前,温太医曾上门提亲。不过不是过了老爷夫人的面儿来的,只是私下到娘娘面前说了。”
“伤风败俗。”太后怒道:“岂可私相授受。”
宜修轻声道:“姑妈,少说两句,咱知道她是什么人就是,你这样说皇上又该生气了。”
“太后,怎可冤枉于我,我与温太医虽是从小一块长大。”甄嬛也知道自己想再讨好太后已经不可能了,所幸一脸你怎可侮辱我的清高模样,看得宜修一脸恶心。
“够了。”宜修怒道:“你与温太医青梅竹马,用不着大声张扬。”
甄嬛淡淡一笑,看向玄凌道:“臣妾不信青梅竹马,只相信姻缘天定,百转千回亦能相聚,决非人力可改。”
“你个”宜修一把拉住还要发火的太后道:“行了,知道你与皇上情深意重,不用在本宫面前表演你的深情。”
“琪嫔你还有其他证据。”
宜修话刚落,就见到温实初进来,深情地看了甄嬛一眼,不仅耻笑,一个不孝之子,为了自己的情爱,至自己的家族于不顾。
祥嫔眼尖,尖着嗓子道:“温太医真是心系主子,一进来就先看菀妃身子是否安好,恨不能立刻搭上手请平安脉呢。
“行了,少说两句。”宜修皱着眉头道:“琪嫔,你的其他证据呢。”
“有,臣妾想请甘露寺的人来。”
“皇上,是否通传。”宜修看着一脸表情难辨的玄凌询问道。
玄凌冷声道:“传。”
不消一盏茶工夫,一名缁衣女子出现在大殿眼前,她合十行礼,垂着眼帘道:“许久不见,菀妃还记得故人么?”
甄嬛一怔,瞬间含了一抹冷笑,“静白师傅,能劳动大驾进宫,想必是挨的板子已经好了,能走动了,口舌也灵活了。”
“阿弥陀佛。淑妃赏的一顿板子,教会了贫尼说实话了。”
祺嫔道:“淑妃还要叙旧么?”说罢看静白,“师傅有什么话赶紧回了,也不耽误师傅清修。”
静白向玄凌与太后以及宜修行过礼,道:“娘娘初来甘露寺时才生产完,加之心绪不佳,总是日夜含悲,也不与寺中其他姑子来往。寺中众尼想着娘娘是宫里出来的贵人,又见她素不理睬众人,只得敬而远之。
那时宫中常有一位年长的姑姑前来探望,偶尔送些吃用。除此之外只有位姓温的太医隔三差五常来看望娘娘,嘘寒问暖,倒也殷勤。甘露寺是群尼所住之地,太医终究是男子,时日一长,甘露寺中流言不少。
贫尼总想着娘娘是贵人,虽然出宫修行,想来这太医也是皇上牵挂娘娘才托来照看的,且日常也只安排娘娘和随身侍女独居一院。谁知后来有几次贫尼经过,见白日里娘娘房门有时也掩着,两个侍女守在外头洗衣操持,那太医有几回是笑着出来的,有几回竟红着眼睛。贫尼当时看着深觉不妥,想要劝几句反被娘娘和她身边的浣碧姑娘奚落了几回,只得忍了。后来为避言语,菀妃娘娘称病搬离甘露寺,独自携了侍女住在凌云峰,从此是否还往来,贫尼也不得而知了。”
静白说完,玄凌脸上已隐有怒色,胡蕴蓉软语低低劝了两句。祺嫔将玄凌神色尽收眼底,含笑向静白道:“我还有几处不明白,想细问师傅,还请师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静白双手合十:“小主尽管问就是。”
“在甘露寺时淑妃独住一个院落,并不与你们同住是么?那么也就是说有人什么时候来来往往你们也不清楚了。”
“是。”
“那么凌云峰的住所是怎样一处地方?”
静白与祺嫔对视一眼,很快又垂下眼睑,连眉毛也耷拉了下来,“远离甘露寺,杳无人烟,只有娘娘带了侍女同住。”
“哦——”祺嫔拉长了语调,“如师傅所说,那是一处比甘露寺更得天独厚的所在了。”她停一停,环顾四周,“那么师傅所说的温太医,此刻可在殿中?”
静白念了一句佛,指着温实初道:“便是眼前这一位了。”
祺嫔逼近一步,“师傅不会认错人吧?”
静白摇头道:“甘露寺少有男子来往,温太医频频出入,贫尼也撞见过几回,断不会认错。”
祺嫔望着玄凌道:“臣妾请问皇上一句,温太医频频探访甘露寺是否皇上授意?若是皇上授意,那么此事倒也情有可原了。”
太后追问道:“皇上,是有这样的事么?”
“姑妈还有一件事你忘了,她说有一姑姑去探望。”
“对,哪位姑姑。”
“菀妃问你话呢?”
“是太后身边的孙姑姑”
“混账,哀家哪里会派人去探望你。”太后仿佛才知道自己身边的人被判自己一般怒道:“怪不得,怪不得”。
“姑妈,孙姑姑让人收入慎刑司,事情过了再处置,现在是温太医。”宜修拍了拍太后的后背,缓和了一会才抬头道:“皇上,可曾派温实初去甘露寺。”
玄凌摇头,一脸失望地看着甄嬛,甄嬛却一脸伤心,你不相信我的样子,看得宜修直想吐,自己都出轨了居然还能如此装无辜,自己败给这种不要脸的女人实在是奇耻大辱。
温实初却急道:“菀妃所居之地的确偏僻,但有浣碧与槿汐两位姑姑为微臣作证,微臣与娘娘绝无苟且之事。”
祺嫔不以为然地一笑,祥嫔笑着抖了抖手中的松花绢子,“温太医当咱们都是傻子么?谁不知崔槿汐是菀妃贴身侍女,浣碧是她陪嫁丫头,都是菀妃的心腹臂膀,她们的证词怎可作数!也亏太医你想得出来!”
祺嫔拍一拍手,眉梢眼角皆是得色,“事情已经清楚得很了。温实初与甄氏自幼青梅竹马,若非甄氏得选进宫,恐怕现在早是温夫人了。入宫之后温实初处处留意照拂,二人眉目传情,情根深种。待到甄氏出宫,幽居甘露寺时,温实初私下探访,二人旧情复燃,暗通款曲,甄氏再设计搬去凌云峰独居,私相往来,如做了夫妻一般,多少快活。以至甄氏回宫后,二人在大内也罔顾人伦,暗中苟且。”
槿汐极力克制着怒气,道:“小主这样好本事怎不写戏文去,爱编排谁都无妨。娘娘是否有罪还未可知,即便有罪也是有人蓄意诬陷。怎么小主倒认定了淑妃娘娘一定与人私通一般,一口一个‘甄氏’起来!”
祺嫔冷冷扫她两眼,“贱人身边的贱婢,甄氏若真有罪,你便是第一个为虎作伥的,岂能容得下你!”
槿汐毫不示弱,口角含了一丝凛然之气,“容不容得下自有皇上定夺,小主何必出口伤人!奴婢在小主面前不敢辩驳,的确是贱婢不错。只是若较真起贵贱来,小主是正五品嫔,奴婢虽然不才,却是皇上亲口所赐的正一品内宫尚仪。小主是否应该自矜身份。”
“好一个正一品内宫尚义。”宜修冷笑道:“不愧是伺候过舒太妃的,也不愧是同族人,好一张巧嘴。”
槿夕一愣道:“不知道娘娘何意。”
“何意,废那么多口舌做什么?”宜修冷笑道“崔槿夕,不要以为你与李长对食,就可以左右皇上。”
“怎么回事?”玄凌怒道:“什么对食。”
“这事哀家来说。”太后拍了拍宜修的手道:“你身边的心腹李长与菀妃身边的崔槿夕对食,玄凌你告诉哀家,当初你本来已经忘了菀妃,是谁引你去的甘露寺。”
玄凌大惊,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李长,当初的确是李长提起甘露寺,提起甄嬛自己才想起甄嬛,“李长。”
李长跪倒在地道:“皇上,绝无此事。”
“行了,吃里扒外的东西先关起来。”太后冷哼道:“哀家还会冤枉你不成。”
“皇帝,都说双生子容易早产,可是这位菀妃产下的皇子,哀家虽只见过一次,可是看着怎么都不像早产的样子。”太后冷声道“双生子是什么样,你又不是没见过。”
玄凌一愣,的确,双生子生下来个头的确会很小,皇后也算是足月生产,甄嬛产下的皇子与皇后的差不多大,没有不足产的样子。
“行了,既然你这么难为,不如滴血验亲,免得说母后为难你的爱妃。”
玄凌转过脸来,“怎么验?”
祥嫔道:“臣妾从前听太医说起过,将两人刺出的血滴在器皿内,看是否融为一体,血相融合者即为亲,否则便无血缘之亲。”
甄嬛盈盈望着玄凌,涩然一笑,“甘露寺青灯佛影数年,不意还能与皇上一聚。本以为是臣妾与皇上情缘深重,谁知却是这样地步?早知要被皇上疑心至此,情愿当初在凌云峰孤苦一生罢了。”
“闭嘴,少说些有的没的,开始验血,难道哀家还希望自己皇儿头上是绿色的。”妖女,好个妖女,都这时候了,还能如此以情动人。
“只要一试,朕便可还你和涵儿一个清白。”
“既然皇上疑心菀妃与臣有私,五殿下只与温太医滴血验亲即可。这样既不损皇上龙体,亦可明白了。”
玄凌点头道:“高致,你去把五殿下抱来。”
良久,却见一痕碧色的身影翩翩而进,欠身道:“奴婢浣碧携三皇子拜见皇上皇后。”
玄凌一怔,“你不是去六王府了么?”
浣碧软软道:“是。六王身子见好,奴婢回宫是向娘娘复命。谁知一回宫就听见此事,就从柔仪殿抱了五皇子过来。”
甄嬛微微色变,“姐姐已将临盆,不能拿这些事惊扰她。”
浣碧道:“奴婢出来时娘娘正睡着,想来没有惊动。”
玄凌伸手想摸一摸孩子的额头,浣碧侧身一让,轻轻嘘道:“殿下还睡着呢。”
宜修看到此处,再见到不远处的玉珠向自己打了个手势,我让你自作聪明。
玄凌微有不忍,摆手道:“高致,你去刺一滴血来。”
殿中早已备好一钵清水,装在白玉钵中,清可鉴人。高致,从太后身边的姑姑拈过一枚雪亮的银针,正准备要动手。
甄嬛扑至玄凌身前,哀求道:“皇上,这一动手,即便认定涵儿是皇上亲生,来日他也会被世人诟病是皇上疑心过血统的孩子,你叫涵儿……叫涵儿将来如何立足?”
玄凌轻轻握住甄嬛的手,他的手势那样轻,好像棉絮般无力,片刻道:“终究是咱们的孩子才最要紧。”
温实初踅步上前,毫不犹豫伸出手指,高致一针扎下。殿中鸦雀无声,静得能听见鲜血“咚”一声落入水中的轻响。浣碧从襁褓中摸出孩子藕节样的小腿,道:“十指连心,为减殿下痛楚,请公公扎在脚背上吧。”高唱愣了一下,接着往孩子脚背一戳,一滴鲜血沁入水中,孩子觉痛,立时撕心裂肺大哭起来。
甄嬛一看一把抱了孩子在怀中。
高致亲手捧起白玉钵轻轻晃动,只见钵中新盛的井水清冽无比,在水波摇动之中,两颗珊瑚粒般的血珠子渐渐靠拢,似相互吸引的磁铁一般,渐渐融成一体。
玄凌额上青筋突突跳起,薄薄的嘴唇紧紧抿住,狠狠一掌击在宝座的扶手上。那宝座本是赤金镂空铸就的,花纹繁复,玄凌一掌击上,面色因为手掌吃痛而变成赤紫。
温实初的眼神遽然涣散,倒退两步,连连摇头道:“不可能!绝不可能!”
祺嫔眼中浮起如鲜血般浓重的快意,宜修喝道:“大胆甄氏!还不跪下!”
甄嬛冷然地看着宜修,“臣妾无错,为何要跪!”
宜修不仅心中拍手,厉害,果然冷静,“血相融者即为亲!你还有什么可辩驳!”
“皇上,这水不对”甄嬛说完拔起头上的簪子,赐向手指,一滴血珠滚入水盆之中,很快与钵中原本的血液融在一起,成为完美的一体。
“这水有问题,任何人的血滴进去都能相融。”
浣碧一愣,忙取过银针刺出几滴血,很快也与钵中鲜血融在了一起。浣碧尖声叫道:“这水被人动了手脚!娘娘是清白的”
玄凌怒极反笑,“朕知道!”
温实初神色稍稍好转,伸指往水中蘸了蘸,用舌头一舔,当即道:“此水有酸涩之味,是加了白矾的缘故。医书古籍上有注:若以白矾调之水中,虽非父子亦可相融,而若以清油少许,置于水中,则虽是亲子,亦不能相融。”
“皇上……”甄嬛一脸精疲力竭,含泪跪下,“此人居心之毒,可以想见。”
玄凌缓缓转过身去,盯住宜修,森然道:“方才为求公允,是皇后亲手准备的水吧。”
宜修冷冷一笑,拍了拍要说话的太后,笑道“这水是有问题。”
“皇后,你好大的胆子。”
“本宫胆子再大,也没有菀妃胆子大。”宜修冷冷一笑,“剪秋,把五皇子的被子揭开。”
“皇后娘娘,你冤枉菀妃还不够,还想致五皇子于死地不成。”浣碧一脸惊恐
“闭嘴,剪秋去把五皇子抱过来。”宜修冷笑道“自作聪明。”
剪秋也是冷冷一笑道:“浣碧姑娘,该把六皇子给我了。”
“什么六皇子?”浣碧刚想说话,就被剪秋轻轻一按,将孩子接了过来,然后揭开了毯子对着一边看戏的徐燕宜道“娘娘,您看这是不是您的六皇子”
徐燕宜一愣,惊叫道:“这是我的皇儿,怎么回事?”
玄凌也愣了,走过去一看的确是六皇子,怒喝道“怎么回事?”
“哼,自作聪明的东西。”宜修冷笑道:“这水没有任何问题,因为不管是谁的血都能融合在一起,这种滴血认亲根本毫无根据,倒是你个丫头,形迹可疑。”
“啊,这怎么是六皇子?”浣碧惊慌了一会,又一脸惊恐,“皇上,这是有人要陷害娘娘。”
“好一张巧嘴。”宜修冷笑道“你是不是想说,是有人故意要让你抱错孩子,好不能滴血认亲成功。”
“够了,来人,将这个丫头拿下。”太后大怒,都到这时候了,这些人还能诡辩,却听到一声。
“大姐姐!”玉娆跟在叶澜依身后,急急进来,“你那么晚还不回宫,我可急死了!”
叶澜依轻轻一福,已然立到了玄凌身边,“臣妾才要回宫去歇息,谁知碰上了这位急三火四的三小姐带着丫头要找她的菀妃姐姐。臣妾又见她带着的丫头是花宜,想起来花宜是菀妃从凌云峰带来的,正好静白师傅是甘露寺的人,花宜曾说她在甘露寺有故人相识,臣妾想静白一人的话不足信,多个人也好呀。所以把自己阁中的腰牌给了花宜去找人,谁知这丫头腿脚倒快,赶着就回来了。”她三言两语说完,像是说着一件极不要紧的事,顺手取过一盏银耳莲子羹,坐下悠然品尝。
“够了,玄凌,虽说滴血验亲不可信,可是这些人一直这样子,你不觉得奇怪吗?”太后怒斥道,又看着叶澜依道“哀家还不知道,哪个人没有皇后的意思,居然能拿着自己的腰牌随意出宫。”
“这是朕的意思。”玄凌眼睛直愣愣地看着甄玉尧
“太后,臣妾不过是看不过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冤枉菀妃,才打抱不平。”
“够了,看来这宫里真的是该整治了。”宜修冷声道“本宫对皇上宠爱谁,一向都是不管,没想到这么多人爬到本宫头上了。”
“今日这场闹剧。”宜修刚说到这里,就见到温实初一把夺过端妃座边黄梨木高几上搁着的削雪梨用的小银匕首,手起刀落——瞬间,□□有血泉凄厉喷涌而出。
“如此,可保娘娘清白了。”这是温实初在失去知觉倒地前唯一的一句话。
侍女和嫔妃的尖叫声、哭泣声、曳衣推桌奔逃声此起彼伏,宜修不知道该敬佩这个男人,还是该说他蠢笨如猪,为了个女人连家族都不要,父母也不管。
“好,你好样的。”太后也是大怒,“这事哀家不管了,皇上你自己看着办?”说完拂袖而去。
“皇上,这事就这么算了吧。”宜修冷冷地道“也许真冤枉菀妃了。”
“朕。”玄凌也被这一幕弄呆住了,可心里的疑惑更大了。
“来人啊,扶温太医下去治伤,至于菀妃禁足吧。”宜修扶住快昏过去的玄凌道“皇上,咱们先回去。”说完不在理睬一干人等
而刚走到殿门,就见到沈眉庄晕倒在地,宜修皱着眉头道“还不扶沈容华下去。”
宜修扶着玄凌回了宫殿,就见到玄凌倒在床上一脸不知所措,不多久太后也过来了。
“姑妈,皇上在里面睡着呢,您跟他说会话。”
宜修站在门口等了许久,才看到太后疲惫地出来,“姑妈,皇上如何?”
“都是哀家的错,以前什么事都替他做了,以至于他今日如此软弱,为个女人如此心神不宁。”
“姑妈,等皇上细细想,总会想通的。”宜修扶着太后的手往宫外走去,看见一边的高致道:“这几日休朝,好好照看皇上。”
“奴才领旨。”
宜修送太后回宫后,才朝着长在生产的沈眉庄而去,刚到门口,就听到沈眉庄口出怨言,“怎么会如此,天道不公。”
宜修冷笑出声,“看来沈容华的生了孩子,也没什么事。”
“是你,都是你。”沈眉庄一脸怨恨
“娘娘,是个皇子。”一边的产婆恭敬地说道
宜修冷笑,“皇子,不过是个野种”
产婆大惊,不知道该说什么,沈眉庄也变了脸色,“你敢,你敢如此侮辱皇上的儿子。”
“他是谁的儿子,你自己心里清楚”宜修冷冷地看着沈眉庄道:“本宫实在很奇怪,你和甄嬛哪里来的理论,认为皇上对不起你,以至于让你们俩都红杏出墙。”
“是他,是他对不起我,十年前他不信任我,我就没当自己是他的嫔妃。”
“要你这么说,皇上对不起的人就多了,华妃、端妃、敬妃,他对得起哪个,要论理由比你充分得多,不过是你自己中了别人的计,自己心里□□就别乱找借口。”
“闭嘴,你这个不懂得爱的可悲女人。”沈眉庄如疯了一般想扑过来,宜修冷冷一笑,看着这时已在门边听了多时的端妃和敬妃,“怎么你们也认为她爬墙有理。”
端妃冷淡地摇头:“我不过是因为要报复,但绝对没有过不顾家人而做出这等丑事的想法。”
“臣妾也没有。”敬妃也觉得害怕,还好自己最后没站错队。
“沈眉庄,我记得你选秀时说熟读女则,本宫还问你可曾读进去了,看样子你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你在大叫下去,满宫上下都会知道你红杏出墙,你说你的家人会如何。”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哼,不知所谓,什么事情都以为自己是正确的,却半分没为你家人考虑,你这种爱本宫也学不来。”宜修拂袖而去,“给太后说,七皇子是个死胎。”
而此时的温实初看着怀里的孩子,有点柔软。
“温太医,你自己想清楚了,是为了所谓的爱让皇上诛灭你九族,还是你自己带着这个孩子离去保住一家大小的小命,就随便你了。”剪秋冷冷地看着这个男人,为个女人连后人都不给自己留下,无后为大都不懂得,真是白长这么大了。要不是他有个医术高超的父亲,自己欠过他人情,今日就想结果了这个不孝子。
温实初呆呆地不知所措,半晌才开口道,“皇后早已知道那孩子不是我的。”
“当然不是你的,是六王的对不对。”
温实初抬头,“原来我们不过是皇后面前的跳梁小丑。”
“娘娘一直没有动你,是因为你的医术的确高明,做得虽是傻事,却让很多女人羡慕,可惜你不知道轻重,至于菀妃那种女人,娘娘从来就没把她放在眼里。”剪秋冷冷一笑道“至于六王对菀妃,不过是利用而已,菀妃受宠是因为她那张脸,满宫上下都知道,你说六王知道吗?当初先皇传位的是六王,最后却是皇上登基,你说换了是你能甘心。”
温实初半晌地说不出话来,抱着孩子流泪道:“原来咱们都不过是可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