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如果没有你2(1 / 1)
除了孔老九,还能有谁?
孔老九一心只顾着在一旁偷瞄着秦素言,忽地,肩头被一只大手重捏了一把,那力度就仿佛被熊掌袭击,这一把力气差点把孔老九肩胛骨捏碎了,疼得他差点叫出声来。
“老九,你看什么呢?一个大老爷们盯着人家姑娘作甚?!”
孔老九不用转身,都知道是大胡子四爷。
长马脸立刻挤满了褶子,“嘿嘿,四哥啊。我这不是探查敌情呢吗?”
“啊,敌情?!哪来的敌情?!”
这四爷天生的大嗓门,声如洪钟。听见孔老九如此说,就不遮不掩地吼了起来。
四爷这一开口,吓得孔老九小腿一蹬地,一把抱住四爷的脖子,捂住四爷的嘴,“嘘,嘘。我的四爷喂!你可小声点,那小娘们可不好惹呢!”
四爷一扭身,便把孔老九甩只苍蝇似地甩了下来。
“妈的,你小子该不是唬我呢吧?秦素言可是大当家的义妹,别的不说,她过去可为山寨立过不少功劳!你小子不就是惦记人家,又不得手,现在就倒打一耙想要冤枉人家!”
听四爷如此说,孔老九的八撇眉竖了起来,吊起嗓子问道,“我说,四哥,你这么说,就伤你兄弟老九的心了。古话讲,这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咱们是什么关系?!是歃血为盟的兄弟!秦素言算哪头葱,哪头蒜啊?!她连衣服都还不是呢!我说,四哥,你怎么能信任她,不信任我老九呢?”
大胡子四爷看孔老九这样子不像是在撒谎,刚刚那话里又仿佛有话,心想,难不成,这个姓秦的,真有猫腻?
想着,四爷单手拎起孔老九,大步流星地往后走,到了僻静地,才把孔老九的双脚着地,却并没打算松开。四爷瞪着大眼珠子,唬喝道,“你刚刚什么意思?那个姓秦的,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我们清风寨的?”
“四哥,你先把我放开!先把我放开!”孔老九喘着粗气,挣扎着。
“我不放!你小子鬼主意忒多,老子放了你,你那坏水就又从脚底下窜上来了!你快说!早说早了!我告诉你,你要是敢有半点假话,看我不捏碎了你这小鸡骨架!”
孔老九见状,也只得停住了挣扎,“四哥,秦素言这小娘们可不简单。大当家前几天要娶的丫头,是被她送走的。我当时提醒她,别给大当家添堵,她却咬牙切齿地威胁我,说要灭了我!你说说,这娘们,她是不是有问题?”
“老九,你说的可都当真?如果有假,老子立刻摔死你!”四爷将孔老九拎到头顶,那张长马脸立马绿了。
“四哥!四爷!我孔老九绝对没说谎!没说谎啊!我哪敢跟您说谎啊,您捏死我,还不跟捏死一只蚂蚱似的。”
四爷心想,看样子,这小子确实没说假话。但这事,看似跟山寨没多大关系,只不过是大当家的私事儿。可又一想,大当家的私事,她秦素言这么费尽周折地做文章,到底为了什么?
四爷顿顿地把孔老九放了下来,沉默不语。
孔老九见四爷不说话了,连忙提醒,“哎,四爷,您要是去领功,可千万别提我啊。我可惹不起那娘们!”
这时,四爷越想越糊涂,急得他直抓胡子。索性,不想了。娘的!直接把这事告诉大当家的,他脑子比老子聪明,这个姓秦的如果真有猫腻,老子立即轮子斧子劈了她。
回到卧房的肖天宇,一头栽倒在床上,他又拿起那封信,一字一句地搜索着信息。他希望,能从中搜到冯芊芊一点一滴的不舍,一点一滴的心痛。
可是,都没有,连一点一滴,都没有。
肖天宇颓丧地垂下头,这时,正午的阳光一点点挪过来,亮白光晕播撒在那张被肖天宇几近揉碎了的信纸上。突然间,他发现一个问题,那信纸上,一块块浅淡的斑痕。很像泪痕!芊芊的泪痕!
肖天宇几乎惊叫出来,腾地坐起身,拿着信纸仔细对着阳光看,却发现,越来越多的泪痕。
芊芊,你是一边哭,一边给我写这封绝情信的,对不对?
这上面的每个字,每个词,每句话,都不是你的真心,是不是?
你是舍不得我的,你是在乎我,爱我的,是不是?
那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要不告而别,以这种残忍的方式折磨我?!谋杀我?!
不!你一定有什么不能说的苦衷,或者,你一定是被什么人胁迫的!
肖天宇这样问着,愈发激动。顿时,胸前一股热流蹿动,一口血呕了出来,正泼在信上。
血,顺着肖天宇的嘴角流淌下来,他用衣袖擦了擦,忽地发现自己的狼牙项链不见了。
肖天宇跳下床,把被子,枕头,褥子,统统扔到地上,仍不见狼牙项链的影子。他捂住胸口坐了下来,依然呵喘着,脸色比刚刚更白,又呕出了一口血来。他不觉得疼,反而笑出来。
芊芊,原来你并没抛弃我!
你还是我的芊芊!还是!
肖天宇这么想着,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更明亮了。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笃!笃!笃!”
“大当家,我是大胡子。”
“进来。”
大胡子四爷一进门,见肖天宇这副模样,惊叫,“大当家!你这是怎地?俗话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再说,咱清风寨的爷们还缺女人吗?”
四爷还要说下去,见肖天宇脸色不对,立即止住,自己拉了把椅子坐下。
肖天宇见四爷如此,定是有什么事情要跟他长谈,便问,“四爷,有事?”
“嗯。”
四爷嗯了一声,又点了两下头,却又闭了嘴。只反复搓着手掌,面有难色,似在思索着。
肖天宇见他脸都有些憋红了,就故意激他,“四爷,你怎么娘们起来了?”
肖天宇一提“娘们”,四爷就像被点了火,霍地蹿起来了,“不是我娘们,是有个娘们对大当家不好!”
肖天宇笑,“你说说看,是谁?”心里以为,四爷因冯芊芊的事,又要为他打抱不平。
四爷坐了下来,“还能是谁,不就是你那个义妹秦素言嘛?”
“素言?!”这倒令肖天宇着实吃了一惊。
“大当家,我听说,昨夜,是秦素言雇了一辆马车,把冯芊芊送出去的。她刚才还在院子里打赏守门的喽啰呢?不信你亲自问问。”
肖天宇攥紧了拳头,“听说?四爷是听谁说的?”
“这个,这个......”
“难不成是你想诬赖秦素言不成?!”
被肖天宇这么一激,四爷心里一横,也不替孔老九瞒了。
“是老九告诉我的,不过,他可是亲眼所见!当时,还劝秦素言。可是被那秦素言几句话唬得连屁都不敢放。是我逼着他说,他才告诉我的。”
肖天宇陷入了沉思。
想来,如果是冯芊芊自己偷了令牌,从西角门出去,那马车又是何时雇的?更可疑的是,即便,她偷了令牌,从山寨出去,她也不认识路啊。上次逃跑,不还是无功而返吗?如果没有山寨的人帮忙,她又是无论如何逃出去的?
肖天宇拍了下脑门,也觉得自己只顾着伤感,却忽略了这么大的漏洞。
很显然,这里面,定有蹊跷。
肖天宇摆了摆手,让四爷出去。
他扶着桌子,透过窗户,眼光滞留在枣树下的秦素言身上,心中,暗暗探问。
秦素言啊,秦素言,这件事,你究竟参与了多少?我的好义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