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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 梦随风万里飘零(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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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捷的消息传来时,我并未有过多惊讶。

不是不喜,只是自始至终,心底始终坚信:他一定会赢的。这种信念,源于对至亲之人毫无保留的信任和坚定不移的执着。

燕铭九回营那日,是个万里无云的大晴天。留守的众人全都涌了出来,熙熙攘攘地站在营地里。我站在营帐前,被前面的人群挡住了视线,只听得一阵接一阵低闷而整齐的马蹄声传来,大地似乎都在轻颤,欢呼声骤起,震耳欲聋。

看到高高扬起的旗帜上那个醒目的“燕”字,我的嘴角不自觉地扯出了弧度。

前面的人忽地向两旁闪了开,让出一条路,一匹黑鬃骏马缓缓行来。金灿灿的阳光打在墨黑的盔甲上,折射出耀眼光芒,流光溢彩中勾勒出一个俊昂的身影。我眯起眼睛,仰头看向光晕中的人,用力挥了挥手。

逆光中看不清神情,我却直觉地觉得他笑了,翻身下马,向我走来。

心头蓦地一热,仿佛有氤氲之气熨过胸腹。喉咙有些发紧,才晓得笃定的心念下,自己不是不担心。

他和金淳之于我,是失而复得的至亲之人。

双脚遵从了心中意念,在我觉察前已自行迈开向前跑去。

一双张开的臂膀已然等候着我,周遭的喧哗再未入耳,只觉脚下腾云流水般,滑进了大帐。

问候的关心的担忧的话均还未及出口,只觉身上一迫,已经被紧紧拥住。

“玉儿,我们胜了!”热气呵在耳畔,温酥麻痒。我笑着挣开一点:“你一定会赢的,我知道。”

多日奔波,他的神色有些许疲惫,下巴上冒出了胡茬,眼里却是濯亮的光彩。

黑眸中带了笑,戏谑道:“你又知道?”

我撇撇嘴,不服气地道:“当然了,在营中你日夜研究地形,演练阵势,哪天不是夜半才息,破晓即起?旁人只道你骁勇善战,却怎知这份骁勇背后你所花的心血?照我看来,你这大将军倒比营中任何一人都要累上三分…”

脑勺挨了一记轻轻的爆栗,中断了我未完的话,黑眸似笑非笑:“机灵鬼…”

将下巴抵在他宽厚的肩头,我轻轻地问:“如果不用打仗,你想做什么?”

“如果不打仗...,我想...”片刻没等到回答,我纳闷地刚一抬头,一抹火热的触感便降临在唇上。

起初只是贴着唇瓣摩挲辗转,随即趁着我喘息的间隙,灵舌强有力地喂入口中,游弋撩拨,不放过每一寸柔软。

霸道的男人气息合着尚未完全消弭的血腥味包裹在四周,天地翻转,暗夜普降,我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丧失了思考,迷失了肢体感官,在潮涌般的温柔绮丽里不断沉沦,沉沦...

睁开眼,一方青色床幔率先映入眼帘,目光下移,看到了坐在床边握着我手的男人。

紧蹙的眉在看到我醒转后松弛了些。

“我...怎么了?”

“你晕倒了...”他的神情有些懊恼,把脸埋入我的发中,“对不起,是我冲动了...”语气像极了做错事的孩子。

原来在那缠绵悱恻的关键时刻,我很不应景地昏倒了。

看着眼前男人一副万般无奈而沮丧的模样,我伸了手拍拍他的背,想作安抚:“没事的,以后还有机会。”

想想不对,又道:“下次就好了…”

简直是越描越黑。

扯起被子蒙住脸,我真不是那个意思…

耳边传来忍无可忍的笑声。

夏都。

一张巴掌大的信笺横在桌上,上面的字迹已有些模糊不清。暮光透过窗棂意图钻进屋,被桌前的身影挡住,散落一地。一张女子画像摊在桌的另一侧,画内的女子有一双灵动狡黠的大眼,生动的笑容栩栩如生。细看便会发现,作画的人必是极为熟悉她,不是一笔一画的精工细作,而是寥寥数笔即已勾画出神韵。

修长的手指轻抚着画中人的面容,一下一下地摩挲、勾勒,仿佛下一秒画中人便会踏画而出般的温柔、细腻。

小穆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与半个时辰前无异的场景。

她按捺不住地问道:“公子,您不准备亲自去边境确认一下么?”

半晌,清冷的声音响起:“不用了。”竟是一贯的平静无波。

小穆彻底迷糊了,只觉不可思议。怒江一战后,公子回来便向皇上递了辞呈。皇上不允,除了派贤青王、方大人等来作说客,还请公子进宫长谈了半日。最后公子没有走,但除了上朝忙公务,推拒了所有的应酬交际,整个人宛如冰封般,从内到外渗透着冷漠和距离感。

她的死讯,是丞相府乃至皇家不能说的秘密。

小穆以为,公子从未相信她真的死了,因为她留下话,说她一定会回来。所以公子留在原地等她,怕她回来找不到他。

等了那么久,每一日都漫长得近乎绝望。从互相鼓励到慢慢灰了心,裴府的每一个人几乎已认定了结局。布丁,她忠心耿耿的小跟班,在每一日的等待中似乎也了解她不会再回来的事实,日疏于食,某天的黄昏,在公子怀里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埋葬布丁的那天,府里的丫鬟们皆泣不成声,为布丁的忠心,亦为命运的不公。

只有公子,似乎完全没有变化,只是更加冷漠、疏离了。那日众人散去后,她远远地听到公子在布丁的小坟头前说:“若是见到她,记得问问她是否还要回来。若她不想回来了,我便去陪她。”

她只有死死捂住嘴,才能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老天爷似乎也心存恻隐,不忍让这对苦命恋人才守得云开,又历经死别。前方传来了令人振奋的消息,她兴奋得雀跃不已,公子虽然没有流露太多情绪,但她看得出那双眼里重新燃起的濯濯光彩。

只是,今日公子的突然转变,又是为何?那方信笺带来了怎样的消息她无从知晓,难道那个人,真的不是她?

走出屋门,朝阳被浮云遮覆,只余几缕影影绰绰地漏下。风过叶动,卷起一丝寒意。她紧了紧衣衫,只盼这春天快点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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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都的日子临近,我开始坐立不安。正想着怎么开口,燕铭九已先一步作了决定:他要陪我回姜村。

我喜中带忧,虽然跟着富林走过一次,但那曲折的山路我早已记不得了。燕铭九已查明了路线,有他陪我想必会事半功倍。忧的是姜村不在燕军管辖范畴,燕铭九以将军之尊陪我涉险,如有个万一我可就成了靳国的罪人了。

不过很明显,燕铭九决定的事不会改变。两天后,作了男装打扮的我,平民打扮的他还有金淳,策马踏上了前往姜村的路途。

富林看到我时惊喜万分,不过这份惊喜在看到燕铭九后化为了沉默。

富林娘也很高兴,拉着我问长问短,我看得出她多少有些局促。虽然着了便装,燕铭九的气质风采仍是显得与这个小村格格不入。

唯一不受影响的只有小兔,叽叽喳喳地围着我问个不停,加上乍见陌生人的兴奋,连糖果都不能让她安静。

燕铭九倒是很随和地跟富林娘聊着天气收成,耐心应付着小兔的各种问题。

借着小兔拉着燕铭九问东问西的空当,我寻到了在门外闷头劈柴的富林。

伸手重重拽了他一把,这个闷葫芦才肯抬头看我。

“生气了?”

“没有,你没事就好。”

“富林,我不是个没心的人。只是当时的状况确实身不由己。这不一有机会,我就回来了。”

沉默半晌,富林叹了口气:“我不是怪你。是我不好,没照顾好你。不过现在,也不用了...”

我耸耸鼻子:“好大醋味!”

富林怔了一下,随即低头劈叉不再理我。

我在他身边蹲下,看着斧头起落间,圆圆的木头刹那间断为两截,慢慢道:“九哥是我以前的朋友,金淳是我弟弟。这一次与他们重逢,也算是因祸得福。富林,我没有想过要刻意寻回过去,但天意既然如此安排,我亦不会抗拒。也许总有些属于我未完的事,需得去寻个结果。”卟卟嚓嚓的声音始终未停,我无声地叹了口气:“富林,不管我是谁,在姜村,我始终是杜鹃。”

高高举起的斧头终于停住了,富林抬起头:“小鹃,我看得出那个九爷不是一般人。你不属于这儿,离开了...是对的。”

我笑笑,看着他的眼睛:“我还会回来看你们的。等我安定下来,就接了你们一起到外头走走看看,给小兔寻个好婆家,给你寻个好媳妇,好不好?”

这个憨厚的农家汉子腼腆地笑了:“我这样挺好的,不缺啥。”

日后,我兑现了今日的诺言,接富林一家离开了姜村,并认小兔作了妹妹。本以为小兔单纯直率的性格在夏都会受到排斥,但没想到那些看多了娇柔造作姿态的公子们反倒对此视若珍宝,如蜂扑蝶般聚拢在小兔周围,让我既喜又忧。而富林,始终坚持要为我做些诸如赶车、随护之类的活计,拦也拦不住。只是这一来二去,倒和伺候我的梅影日久生了情,终是成就了段好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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