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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雪漫九州惊天变(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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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辆朱红宝盖马车从裴府驶出,驾车人正是裴湛蓝身前首席侍卫大穆,后面跟着丫鬟和侍从。

马车一路驶出城,直奔西郊的金台寺,一个红衣女子在丫鬟的搀扶下进了寺院。半个时辰后,红衣女子从寺院出来上了马车,一路回到裴府。

马车走后约一个时辰,另一辆不起眼的青蓬小马车静悄悄地从寺院后门驶出,车边并没有丫鬟侍卫相随。小马车向西一直驶到了隐山。

我撩起车帘的一角向外看去,隐山并不高,触目所见的树木以松柏居多,因此虽在冬季,却难得有番郁郁葱葱的感觉。

放下车帘,我握紧手中的一个小瓷瓶,这是早上临行前裴湛蓝给我的,是仁安堂根据他的配方几夜轮班无休调配出来的解药。至于是否能压制“噬虫蛊”发作时的强烈毒性,只有毒发的时候一试才知。离下一个毒发日还有十天,裴湛蓝让我先带着以防万一。十天会发生什么,没有人知道。我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只觉心一阵阵地抽痛:湛蓝,虽然我坚信用不了多久,你一定能驾着四轮马车接我回家,但如果…我猜错了结尾,那这解药对我便不再有任何意义。

隐山山顶建有一座宅院,是贤青王靳宇的一处私宅,据说他有时需要创作灵感时变会来到这里住上个把月。

在山路上行得片刻,小穆一挑车帘:“到啦!”我走下马车,往山下望去,只见松枝云海,远处的农田若隐若现。我不禁暗赞这贤青王果然会享受。

院中迎出一人,我一见欣喜地大叫:“阿淳!”

金淳几步走到我跟前,我拉住他,惊喜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九哥让你来的吗?不对啊,九哥人不是在域西吗?那是你自己来的?可你怎么知道我要来?”

金淳无奈地看着我:“玉瓷,你那么多问题,我要先答哪一个啊?”

小穆笑着走到我俩身侧:“她就是这么个急脾气。走吧,先进去再慢慢说。”

宅院不算奢华却很舒适,生活所需一应俱全,宅院内外种了许多梅花,平添了不少生气。此行除了小穆,裴湛蓝还派了仁安堂的李掌柜陪我一起前来,以便照顾。为了掩人耳目,梅影等常伺候我的丫鬟都没有跟来,包括我的跟屁狗布丁。

小穆收拾好东西,三个人一起坐了下来。金淳简单向我介绍了一下这里的情况:除了他,还有另外二十名侍卫,都是燕家军里的精兵。至于裴湛蓝和燕铭九是如何联络安排的,金淳并未详说。

我心里明白,燕铭九绝不可能听任范鹤年摆布,乖乖呆在域西。眼下大战在即,他早已有所安排也说不定。只不过我现在身怀有孕,裴湛蓝自不愿我为这些事情劳神。即然如此,我也没必要再继续追问。

侍卫在山脚下设了岗哨,全日不间断地巡逻。每隔一天,裴湛蓝便会从夏都飞鸽传书给我,通常都是嘱我注意身子,我也会回复短短的字条给他,告诉他我和宝宝一切都好。

到了隐山的第三天,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场雪。鹅毛般的雪片飞扬,整个山上成了玉树琼林,一棵棵高大挺拔的柏树被雪包裹,树干上落着雪,树杈上夹着雪,树枝上铺着雪,树叶上托着雪,数不尽的娇蕊银花令人目眩神迷。

我站在院子里,伸开双臂,深深吸了一口干净到甘甜的空气,只觉胸腹如被净化般一片通畅。望向夏都的方向,裴湛蓝现在在做什么呢?两年前的冬天我们一起滑雪,一起摔跤,如今想起来恍惚就在昨天...

肩膀忽地被拍了一下,“发什么呆呢?”小穆笑盈盈地把一件大氅披在我肩上。

我抿嘴一笑,小穆眼珠一转,冲身旁的金淳道:“肯定是想在公子了。”

金淳微笑未语,我笑着岔开话题:“我们来打雪仗好不好?”

小穆撇撇嘴:“我的姑奶奶,您现在肚子里可怀着孩子呢,还是好生歇着吧。”

我的脸垮下来:“这也不能干,那也不能玩,人都要闷坏了。”

小穆道:“可以看看书,绣绣花,写写字呀,这不都挺好么?也符合你的‘胎教’要求。”

我皱眉:“可是也需要活动呀,总关在屋子里生个小孩搞不好也是书呆子。”

小穆正待要开口,金淳先一步安抚道:“玉瓷,天寒地冻的,倘若受了风寒总是不好。你若想赏雪,我们陪你四处走走。一会再回屋,可好?”

我勉为其难地点点头。三人信步出了院门,走到山边向下远望。我看到厚厚的天然雪坡,不禁手脚发痒,心思一转,笑嘻嘻对金淳道:“阿淳,我教你玩个好玩的,如何?”

小穆马上道:“又出什么鬼点子啊?不行!”

我一撇嘴:“锦儿,你还没过门,就这么护着他啊?”

小穆脸上飘起一片红晕,嗔道:“谁护着他了?我是担心你,公子临行前嘱咐我,一定要好好看着你。”

我道:“我是教阿淳,又不是自己亲自上阵,你莫要担心。说罢眼巴巴地望向他:“好不好,阿淳?”

金淳看着我充满期待的眼神,腻宠一笑:“好。”我欢呼一声,小穆一脸黑线,金淳侧头对她道:“你放心,我会看着她,不会让她乱来的。”

我迫不及待地拉着金淳往回走,走出一段看到小穆落在后面,招呼她:“锦儿,一起来吧!”

小穆跟上来,扁着嘴嘟囔道:“都快当妈妈的人了,还这么贪玩!”我笑着拉住她:“是因为真的好玩,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回到屋里,我画了雪板和雪杖的简图,又向他们讲了滑雪的基本原理。金淳和小穆一时大眼瞪小眼,显然被我这个“疯狂”的想法震撼了。

我把图纸拍到金淳手上:“先照这个样子打两副,等实物出来了我再示范给你们看。”

金淳倒没说什么,拿着图纸出去了。小穆揉着额头道:“我现在突然觉得很同情公子。”

我笑着搂住她的肩:“你不觉得有了我,生活添了不少乐趣?”

小穆眼一瞪:“是添了不少操心事才对吧?”

我故意叹了口气:“你这丫头越来越凶了,可怜了我家阿淳,找了个如此彪悍的媳妇。”

小穆的脸瞬间变成柿子色,不依地伸手来搔我的痒,两人笑闹成一团。

第二天金淳便依图打好了雪板雪杖,我把脚固定在雪板上,在平地上示范给他们看,同时讲解了基本要领。要知道上辈子我也是个滑雪爱好者呢,可惜那时的都是人造雪,哪比得上这个时代的纯天然雪道来得过瘾。

讲得差不多了,我下了雪板,把手杖递给金淳:“要不要试试?”

金淳接过手杖,学我的样子把双脚固定在雪板上,在平地滑了几下。小穆又是新奇又是紧张地看着,我指点了他几句,这小子实在聪明,很快便已掌握了要领。我把他拉到山坡边,找了一条比较平坦的坡道,笑道:“敢不敢试试?很刺激的。”

金淳微微一笑,便待往下滑。小穆一把拉住他,紧张地道:“小心啊。”金淳冲她宽慰一笑,顺势便往山下冲了下去。

这小子真不是盖的,不过才练了不到半个时辰,滑下去时身姿流畅,完全没有摔跟头。我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教学成果,转头对小穆道:“锦儿,想不想试试?”

小穆道:“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出这些个花样的?”嘴上虽如是说,脸上却已显出跃跃欲试的表情。一些不用巡逻的侍卫看到我们摆弄如此新奇的东西,早就在一旁围观了半晌,此时也是交头接耳地不住议论。

我笑着拉住小穆:“今儿就叫阿淳给你也打一副,到时候你们就能‘比翼双飞’啦。”

小穆小脸儿绯红,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只是傻笑。我又冲围观的侍卫叫道:“等会上我这儿来拿图纸,人人都可以玩。”

这项运动很快便受到众人的追捧。冬日里气温低,积雪久日不化,众侍卫人手一副雪具,不用当班时便在山周围畅快滑行。因为有良好的武功底子,每个人滑起来都可以与奥运冠军相媲美,而且还自己研究出各类花式动作,直把我这个“启蒙老师”看得目瞪口呆。

再后来滑雪运动被这批侍卫带回了军中,很快便成为全军最流行的冬日户外运动。不久后又流到民间,受到靳国民众的热捧,还相应形成了各种比赛机制,同时也推出了雪具制造这个新行业,滑雪成为当时靳国独一无二的标志性运动。燕铭九后来还靠这个运动在长年积雪累累的域西大败异族军,当然这都是后话。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我越来越不安,那种感觉便如你头上悬着一把刀,你知道它早晚要掉下来,却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因为鸽子腿上携带的字条很小,字数有限,裴湛蓝并没有提到朝中近况。我也只能耐心等待,心中虽然希望速战速决,但难免也有隐隐的忧惧,这种煎熬的滋味实是难以言表。

这天鸽子来得比平日都要早,金淳自鸽腿上取下字条,转手递给刚起床的我。

我揉了下仍有点发懵的眼睛,随手打开字条,字条上只有短短四个字,却宛如一声巨雷,在我耳边炸开:“卯时,帝逝”!

我一下跌回椅中,耳边不停回响着“帝逝”这两个字。金淳见我脸色有异,担心地唤了我一声。我一言不发把纸条地给他。金淳扫了一眼,脸色也沉了下来。

我作了个深呼吸,让心情平复下来,抬首对金淳道:“让所有人从现在起时刻戒备,身不卸甲,刀不离身。增加山下巡逻的人手,不当值的人抓紧时间吃饭休息。”

金淳微一颔首,转头出去。小穆走过来扶住我的肩,神情忧虑,我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对她说却更像宽慰自己:“放心,湛蓝他们一定不会有事的。”

时间如同沙漏里的细沙,缓慢而迟钝地流逝。房中,金淳、小穆、李掌柜和我或坐或站,相对无言,沉默中是揪心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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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的寝宫外自丑时起便黑压压地跪了一地人。

靳廷和几位公主以及贤青王被召进寝宫,不久后裴湛蓝也被召了进去。范鹤年面沉如水,看不出情绪,其他朝中众人各怀心事,紧张地静观事态发展。

卯时一刻,皇上身边的第一大太监陈公公走出寝宫,悲声宣道:“皇上驾崩了!”

瞬间哭声大作,直震殿堂。一片悲声中,范鹤年脸上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陈公公手一压,哭声稍缓,高声道:“所有人移步轩昭殿听候先皇遗旨。”

重头戏来了!众大臣边抹眼泪边起身往前殿而去,范鹤年缓步走着,慢慢落在了众人身后。

轩昭殿内,太子靳廷、贤青王靳宇、太子太师裴湛蓝已经等候在殿内。陈公公从一小太监手中接过檀木盒,从中取出一卷黄陵圣旨,徐徐打开,高声宣道:“先皇遗旨:传位给太子靳廷。太子太师裴湛蓝、丞相范鹤年为辅政大臣。”

殿内一片寂静,这本是意料之中的结果,但众大臣一时竟毫无反应,似乎都在偷眼观察范鹤年的态度。贤青王脸上露出讥讽,一撩长袍,率先向靳廷跪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裴湛蓝随后跪下,紧接着大学士方大人等保太子派全跪了下去。

另外一些保范派的大臣眼见不跪便是欺君的罪名,跪又等于承认了靳廷为新帝,一时间进退两难。

就在此时,忽听得一声娇喝:“慢着!”

众人抬首望去,只见范芷娣缓缓从殿后走出。

陈公公赶紧迎了上去:“娘娘,按规矩您现在应该...”

范芷娣杏眼一瞪,陈公公没说完的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范芷娣扫视了一下殿中众人,从袖中拿出一个卷轴,高高举起:“先皇真正的遗嘱在此!”

众人顿时一片哗然,议论纷纷,范鹤年手抚髯须,似笑非笑。靳廷紧抿着嘴,面色阴沉。裴湛蓝和贤青王站起身,冷冷地看着范芷娣。

范芷娣手一挥,抖开卷轴,冲陈公公道:“还请公公辨认一下先皇笔记和国玺的真伪。”

陈公公满头大汗,颤巍巍地接过第二份“遗旨”,细细看了一遍,越看脸色越是灰白,范芷娣不耐地问:“公公可看完了?”

陈公公如梦初醒般,忙道:“看完了。”

范芷娣柳眉微挑:“如何?”

陈公公抹了一把汗,声音微颤:“启禀娘娘,遗旨确为先皇笔迹,国玺...也是真的。”

殿中又是一片议论之声,范芷娣嘴角一勾,道:“那就请公公宣读遗旨吧。”

“这...”陈公公念也不是,不念也不是,凭空出来两份遗旨,笔迹和国玺皆是真的,这可谓开国以来前所未有之事。

范芷娣见陈公公踌躇不语,冷哼一声,伸手从他手里夺回遗旨,展开冲殿下众人喝道:“你们看清楚了,这是先皇病中留给我真正的遗旨。遗旨中写得清清楚楚:‘废太子,传位给皇后腹中胎儿’。还有谁有疑问么?”

一直不发一言的范鹤年此刻突然跪倒:“臣谨遵先皇遗旨。”一众范派党羽恍然大悟,忙随着拜倒。

“啪,啪,啪...”靳廷拍了几下巴掌,冷声道:“戏演完了吗?”

范芷娣微微一笑:“廷儿,我知道你突闻被废定是难以接受。可惜先皇在病中早有此意,又怕你等不服闹事,才特意准备了这份遗旨给我。我知你一向是个孝顺的孩子,先皇的话不会不听。至于是谁伪造了另一份遗旨,我想...”她扫向裴湛蓝,笑得越发娇艳,“很快便会水落石出。”

裴湛蓝微微一笑,从容直视范芷娣:“娘娘说的是,究竟是谁伪造了遗旨,很快便会有个说法。”

他目光一如既往的淡定从容,但不知为何,看在范芷娣眼里却有一种渗透骨髓的寒意,只让她觉得无处可躲,一时间竟怔怔答不出话来。

范鹤年目中寒芒一闪,突然喝道:“来人,把不服先皇遗旨的反贼统统给我拿下!”

话音一落,范安飞带领一队全副武装的禁军冲进殿内,将众人团团围住。方大人怒喝:“范鹤年,先皇刚逝,你竟然私自调动禁军入殿,难道你想谋反不成?”

范鹤年徐徐道:“方大人,老夫只是怕有人不服先皇遗旨,因此特调兵保护娘娘和新帝的安全,何来谋反之说?”

方大人指着范鹤年,气得哆嗦着说不出话。范鹤年凌厉的目光扫过殿内众人:“还有谁对先皇的遗旨不服?”

“本大爷不服!”一声断喝,直震得众人耳中嗡嗡作响。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再看时只见一个青袍男子长剑指地站在了殿中,冷笑道:“范老贼,上次夜里被你侥幸逃脱,这次我看你还能跑到哪去。你伤我小妹那些笔帐,今日我便跟你算个清楚!”

来人正是苍啸天,众人见他一身江湖打扮,话语中对范鹤年不敬之至,一时皆瞠目结舌,不知他是何来路。

范鹤年脸色铁青,喝道:“先把这大胆狂徒给我拿下!”

数名禁军手持钢刀扑了上去,却哪里是苍啸天对手,转眼间便尸横当场。一道黑影从范鹤年身后飞掠而出,直攻苍啸天,身形旋转间,竟是一个面容妩媚的黑衣女子。

苍啸天讥讽道:“范老贼,你也太窝囊了,竟然让个女人替你出头。”说话间手下却是毫不停顿,两个人转眼间打在一处。

裴湛蓝忽地扬声道:“苍兄小心,此女手上有毒。”

苍啸天凝神细看,果见那女子举手间隐有绿光闪动,嘿嘿冷笑:“原来是个毒蝎子。本大爷就喜欢刺激的!”

那女子柳眉一沉,手上的招式越发凌厉,却奈何不了苍啸天半分,几十招一过已然落在下风,若不是苍啸天忌惮她手上有毒,恐早已落败。

范鹤年眼见横里杀出一个苍啸天来搅局,早已怒极,偏此人又武功极高,当下向后挥了一下手,郭赫领命纵身长跃,挺剑直刺苍啸天,中途却被另一柄长剑架开,一看之下来人竟是裴湛蓝。

裴湛蓝一向温和的眼中带了少见的凌厉:“你伤瓷儿那一掌,今日便还来吧!”郭赫更不答话,挺剑刺去,两个人缠斗起来。

众大臣眼见两派人马刀戈相见,均知遗旨孰真孰假已不重要,武力胜出的那一方才是最终霸主。只是苍啸天裴湛蓝武功虽高,范鹤年却有整个禁军坐阵,四拳难敌众手,方大人等不禁面露忧色。而靳廷却镇定自若,就连范鹤年看了都不禁在心中暗赞,此子年纪虽小却已有帝王之风。

刀光剑影映射着轩昭殿的金碧琉瓦,如金蛇闪耀,灼灼吐信,流光溢彩中掩着无尽的杀戮和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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