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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天涯芳草无归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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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铭九护送范皇后去灵山寺途中遇袭,所幸皇后安然无恙,只是受了惊吓。燕铭九以一敌众身受重伤。后查明刺客乃山匪,已全部伏法。皇上回宫后褒奖燕铭九护卫有功,特意嘱他在家安心养伤,暂时不用上朝。

此事过去半个月后,太子太师裴湛蓝因督导疏失,导致朝廷拨给深受旱灾之苦的平湖三省救灾皇粮没能及时发放,致使当地发生了人吃人的现象。

几位大臣联名参了裴湛蓝一本,皇上本有心相互,裴湛蓝却对自己的过失坦承不讳。皇上踌躇半晌,终宣布念在裴湛蓝平日里教导太子尽职,杖责六十,扣罚一年俸禄,全部用于解决灾民食忧。比起裴湛蓝所犯之过,这个惩戒可算极轻,皇上对其偏袒之意显而易见。几位上书大臣虽有不满,却也不敢违逆圣意。

三日后,域西传来急报,称有山中土著冲入村庄,抢夺当地居民粮食牲口,捋掠妇女。土著彪悍凶狠,当地官兵抵挡不住,伤亡众多,特请朝廷出兵相助。

皇上还未及做决定,已有兵部大臣推荐燕铭九前往,皇上自觉对付土著派燕铭九实是大材小用,正要以燕铭九受伤为由斥退,已有数名大臣同声附和,力荐燕铭九。皇上无奈,只得宣燕铭九进宫,当面征询他意见。

燕铭九当即答应,并称自己伤势已无碍,十日后便可启程西赴。

短短半个月内,燕裴二人一个被杖责一个被远派域西,朝中众人无不暗暗心惊,对于范鹤年的忌惮又多了几分。连燕裴二人尚且如此,旁人又有谁敢与之抗衡。更何况离了燕家军,裴湛蓝势单力薄,一败涂地似乎只是早晚的事。

范府。

郭赫和一黑衣女子一起走入屋内。“大人,药已经准备好了。”女子冰冷的声音与她艳丽的容颜极为不符。

范鹤年点点头,对郭赫吩咐道:“你亲自去,让她服下,然后按我先前吩咐的做。”郭赫领命而去。

郭赫刚出门,范安飞便走入屋中:“爹,这件事真的不用通知皇后?娣儿的心思,您也知道,我怕她…”

范鹤年冷冷道:“这个家还轮不到她做主。”

范安飞忙垂头称是,心中暗自思量着该如何委婉告诉小妹,免得她心中生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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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昏沉沉地半靠着木桩,这已是我被囚的第20天了。继那日范芷娣来过后,便再无人前来。我曾试图想打开铁链的锁头,但藏有细丝的玉簪却不知遗落在何处,倚天又留给了燕铭九,没有工具饶是我手艺再高也是一筹莫展。心中的空寂一天强于一天,我只得每日自己跟自己说话,免得憋出个抑郁症来。

门忽地一响,我感觉有人站在身前,睁开眼睛,看清来人时,心中不由一紧。

郭赫一脸阴戾,恶狠狠地打量着我。我心中暗忧,他既是范鹤年心腹,此次前来必有所图,难道…是来取我性命的?

我正胡思乱想,他已上前一步,从袖中掏出一粒药囊,捏破外衣取出一粒墨黑的丸药,伸手捏住我的下巴,硬塞进我嘴里。

我手脚被缚,根本无法反抗,药丸顺着喉咙直滑下肚,只觉满嘴腥苦。郭赫见我咽了下去,方才松开手,一言不发转身离开了暗室。

我缓缓闭上眼睛,等待那一刻的降临,脑中涌现的都是裴湛蓝的身影,原来我有这么多的不舍,这么多的遗憾,这么多的眷恋没来得及告诉他...点点泪珠滑落,一股异香飘来,我的意识渐渐模糊:湛蓝,来世,让我再做你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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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我似乎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有人在哭泣,很多人走来走去,不停说着什么,…过了不知多久,四周总算安静下来,我正想接着再睡,忽觉一只冰凉的手抚上我的脸,细细地,轻柔地,一点点滑过每一寸肌肤,我被扰得实在睡不下去了,睁开眼睛,看到头顶一片熟悉的幔帐,一个魂牵梦萦的身影正坐在床前,我呆了一瞬,不由又闭上了眼睛,用手狠狠掐了大腿一下,复再睁开眼睛,那个身影依然在那里,初时的难以置信逐渐转变成惊喜若狂:原来我没有死,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坐在床前的裴湛蓝见我醒来,紧蹙的眉顿时一松。我兴奋地咧嘴大笑,却牵动了面上的伤,疼得倒抽一口气。

裴湛蓝神情紧张:“是不是伤口疼?刚换过药,这几天忍一忍,不要大动。”

我半边脸被纱布缠裹,做不出一个完整的表情,但眼里全是笑,裴湛蓝凝视着我,眼中满是眷恋,我俩就这样痴痴对望着。我想用胳膊支起身体,裴湛蓝马上坐到床头,伸手把我扶起来,让我倚坐在他胸前。

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淡香,我只觉无比安宁,还有什么能比劫后重逢更幸福的呢?裴湛蓝用下巴轻蹭着我的额头,声音有些暗哑:“瓷儿,让你受苦了。”

我轻摇头,经历了离别,才更懂珍惜;经历了生死,才学会释怀。我伸手搂住他的腰,紧偎在他怀里,轻声道:“你猜我现在想做什么?”因为脸上的伤,我不敢大张嘴,咬字有些不清楚。

裴湛蓝柔声问:“想做什么?”

我舔舔嘴唇:“头件事,我想吃有鱼有肉的大餐!”

裴湛蓝眉宇间尽是心疼:“想吃什么我这便叫人去做。第二件呢?”

我道:“我想洗个热水澡。”被关了这么多天,我觉得自己简直快发霉了。

裴湛蓝轻抚我的发:“等吃过饭就去洗。还有呢?”

我眼珠一转,轻声道:“这第三件...我晚点再告诉你。”

裴湛蓝搂紧我:“那我们现在先吃饭,好不好?”

我点点头,裴湛蓝正待唤人,屋门忽然被推开,苍啸天走了进来,我一见,欣喜地叫道:“大哥!”

苍啸天脸上露出难得一见的温柔笑意:“总算醒了。身子如何?”

我笑道:“好得很。大哥,多谢你!”

苍啸天“嘿”了一声摆摆手:“谢我什么,没能及时救你,害你...罢了,你好不容易回来,不说这些,看你醒了我就放心了。你失踪这么多天,我妹夫的日子也不好过,你俩好好缠绵吧,大哥不打扰了。”说罢,也不等我答话,转身便出门去了。

我和裴湛蓝相视一笑,我初醒时太过激动,现在才得空细细看他,却见他神情颇为憔悴,人也清减了不少,想是这段时间甚为忧神,不禁心疼地伸手抚上他的脸。

裴湛蓝握住我的手,用脸颊轻轻摩挲着。我脑中想起另一个人,正犹豫着该如何开口,裴湛蓝似知我心意般,道:“那日苍兄看到你发的信号弹,及时赶过去,救出了燕将军,却怎么也找不到你。后来大穆赶到,他们三人搜遍了整个密林仍无结果,无奈之下只得离开。燕将军现仍在休养,伤势应无大碍。”

我轻吁一口气,既得九哥平安,受点苦也值了。

裴湛蓝陪着我吃过饭,又洗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我靠回床榻,满足地直叹气。

裴湛蓝笑着看我猫儿一样的慵懒态:“要不要睡一会?”

我摇摇头,道:“你陪我说会话好么?”

裴湛蓝伸手握住我的手,柔声道:“不要说太久,免得牵得伤口疼。”

我听话地点点头,便问裴湛蓝是如何找到我的。一问才知,昨日有人飞箭传书到裴府,他按纸上的地址在城郊一个废弃的寺庙中寻到昏迷不醒的我。

我料想范鹤年定不会如此轻易放过我,又想起郭赫给我服的那颗药,便问:“交换条件是什么?”

裴湛蓝犹豫了一下,没有回答。我微笑道:“我们不是说过,无论发生任何事都要一起面对?”

他目光一闪,握紧我的手:“范鹤年在你身上下了蛊毒,每月十五若无解药,就会毒发而亡。”

意料之中的答案,我盈盈一笑:“相信我亲爱的夫君定不会就此受他摆布,更不会让我有事的。”

裴湛蓝嘴角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眼中盈满暖意,靠近我低声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我本是脱口而出,现在被他一问反倒有些发窘,别开脸道:“你既听到了还来问我。”

他却不放过我:“我想听你再叫一遍。”

若是以前,我定会找借口推塞,但经历了此次离别之殇,我不想再掩饰自己的心意,低着头轻唤了一声:“夫君。”

裴湛蓝伸臂把我搅进怀里,紧紧搂住我,似乎要把我揉进身体里:“好娘子,为夫定不会让你再受苦。”

依偎良久,裴湛蓝问起我被囚的情况,我如实说了。听到范芷娣用剑鞭伤我时,裴湛蓝墨黑的眸中波涛暗涌,我看了暗暗心惊,伸手攀住他的脖颈,劝慰道:“其实我觉得她很可怜,好好一个花季少女,却成了权利争斗中的牺牲品。更何况...”我把头靠在他肩上道,“她曾真心爱过你,因爱生妒,我...能理解,也不怪她。”

裴湛蓝轻叹一声:“傻丫头,伤成这样了还替别人说话。”

我嘻嘻一笑:“只要你不嫌我,受点伤也没什么大不了。”

裴湛蓝低头亲了一下我的额头:“就算你是河东狮,我也要定了。”

我一拳捶到他胸口,不满道:“我哪有那么可怕?”

他轻笑着捉住我的手:“这还不凶么?”

我一时语塞,气得又捶了他两拳,俩人笑闹了一会,裴湛蓝扶着我躺下:“你身子未复,还是早点休息。”

我乖乖躺好,眼睛却舍不得离开他。

他坐在床边拉住我的手,温声宽慰:“我会一直在这儿的。”

我听话地闭上眼睛,片刻后又睁开,嘱道:“你不要一直待在这儿,我睡着了你也要赶快去休息。”

裴湛蓝淡笑着点点头,我这才安心地闭上眼睛。

然而床前的人却没有那么听话,窗外的天暗了又亮,直到雄鸡高啼,第一缕晨光洒进室内,床前的身影始终未曾移动过,静静地守护着沉睡中的人儿。

裴湛蓝在家里陪了我两天,每日里都有朝中之人上门来找他,这天吃完早饭我干脆直接把他轰去上朝,好过在家也不得安宁。

送走他后,我有些乏,便回到屋中睡了个回笼觉。

睡梦中似乎听得有人呜咽,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婉瑜垂着头坐在床前。我登时清醒,赶忙撑起身,边披衣边责怪道:“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叫我一声?”

婉瑜抬起头,满面泪痕,眼睛红肿,我吓了一跳:“怎么哭成这样?谁欺负你了?不会是...大哥吧?”

婉瑜摇摇头,哽咽道:“姐姐...”

我急问:“到底怎么了?”

她看着我,神情苦涩:“姐姐你的脸...怎么会...

我松了口气,拍拍胸口:“我还以为怎么了,没事的,一点小伤,过两天就好了。”

婉瑜仍是抽抽嗒嗒,我又安慰了她半天,她方才止住泪水,又问起我这些天的情况,我哪敢说实话,便谎称每天吃得好睡得香就是不能随便活动而已。婉瑜脸色放缓,眉间却仍是一片愁云。我见她似乎还有心事,追问起来,她踌躇半晌,方道:“有件事,不知该不该讲...”

我笑道:“我们姐妹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婉瑜咬了下嘴唇,抬头看向我:“前日裴大人带姐姐回来,姐姐一直昏迷不醒。苍大哥说人多会打扰姐姐,让大家都离开,只留裴大人陪姐姐就好。我出来时,看到...”她微垂了眼,“看到燕将军不知何时来了,在屋外远远站着,却没有进去。我本来想问他是不是也来看姐姐,苍大哥却已冲过去跟他发了脾气,说...说要不是他,姐姐也不会...还说若不是看在他身上有伤,早就...”她犹豫了一下,似乎觉得有些话学不出口,“反正就是要打架的意思,燕将军并未动怒,只跟苍大哥说要打架的话随时奉陪,不用顾忌他的伤。苍大哥几乎便要动手,后来幸得穆侍卫他们上前拉开了。燕将军也未再停留,便走了。只是我看他的脸色很阴沉,似乎...还很悲伤。”

我怔怔地听完,心中说不出的滋味:我失踪的这段日子,燕铭九的日子恐也不会好过,何况以他的心思,定是自责不已。也许该找个时间去看看他,我暗暗琢磨。

婉瑜见我良久不语,担心地唤了一声:“姐姐?”

我回过神来,见她神情凄楚,想起她对燕铭九的心意,心中长叹,思绪回转间,已拿定主意,柔声问:“可有时间听姐姐说个故事?”

婉瑜有些不解地望着我,却顺从地点了点头。

我调整了个姿势靠在床头,从和燕铭九的相识说起,一直到欢乐之家惨死,我刺杀范鹤年未果,被燕铭九护送远走他乡,大体上讲了一遍,其中自是略过了某些少儿不易的环节。

婉瑜听得惊心动魄,一双手紧紧搅着帕子,直到我说完,胸口仍是起伏不已。

我讲了这么多话,脸上的伤处早已抽痛不止,一时间也无力再张口,屋里一时静了下来。

片刻后,婉瑜轻吁了一口气,眼中泪水盈盈:“想不到姐姐和燕将军竟有这样的渊源...怪不得姐姐受伤,燕将军会如此挂念...”

我心中不忍,自己无意中戳破了一个少女心中珍藏许久的梦。只是婉瑜冰雪聪明,见到燕铭九来探我心中定已有想法,我若仍隐瞒,日后反倒更难解释。

我愧疚地拉住她的手:“婉瑜,我不是有意瞒你,这些皆已是往事,本不值得再提,但你既对我坦承了对燕将军的情意,我想还是应该让你知道。至于以后,”我迟疑了一下,道,“无论你决定怎样做我都会尊重。”

婉瑜垂下眼帘:“姐姐,你肯告诉我,我已经很开心了。你和燕将军间生死相交的情义,我想这辈子也无人能取代。婉瑜自不会再作非份之想。”说到后来,声音渐低。

我心头难受,却也想不出话安慰,加之脸上伤口的痛阵阵袭来,一时间只觉疲惫不堪。

两个人各自沉浸在心事中,相对无言。待得片刻,苍啸天推门走了进来,看到婉瑜,眉毛微挑,随即对我道:“小妹,伤口未愈,不宜说太多话。”

婉瑜被他的话点醒,赶忙抬头看向我,歉然道:“都是我不好,让姐姐累神了。”

我微笑着摇摇头,心中暗谢苍啸天解围,抬头对他道:“大哥,我身子有些乏,可否替我送一下婉瑜?”

苍啸天微颔首算是默认,人已自行往门口走去,婉瑜站起身,轻声道:“姐姐定要好好休息,婉瑜告辞了。”

我点点头,见她转身离去,忽开口唤道:“婉瑜…”她回过身,我轻声道:“莫要忘了我上次嘱你的话。”

婉瑜怔了一下,神色复杂地点点头,转身走出屋,苍啸天回手带上门,屋中恢复了宁静。

我发了一会呆,拉起被子蒙住头:既然该说的都说了,再伤神也无益,不如睡觉,睡觉。

傍晚时裴湛蓝回到府中,俩人一起吃过晚饭,他帮我摘掉脸上纱布,清洗伤处,擦上了新药,动作轻柔,完全感觉不到疼。

我悠哉悠哉地享受着他的服务,擦好药后裴湛蓝没有贴上纱布,说伤口既已结疤,老捂着反倒不好。我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摸,被他一掌打掉,严肃地警告我绝不能用手乱碰。

我怏怏地收回手,眼珠一转,对他道:“拿个镜子让我瞧瞧。”

裴湛蓝搂住我,在我耳边道:“不用照,你什么样子我都要你。”

我绝倒,翻了个白眼道:“就算你肯要我,我也得‘要脸’啊。”一边起身打算自己去拿。

裴湛蓝却坚决不允,搂着我不放手,还暗示我这是不相信他的医术,我考虑到男人敏感的自尊,无奈只得作罢。

裴湛蓝见我安生了,方放开我,从怀中掏出一个簪子,我一见,正是自己惯佩的玉簪,惊喜道:“怎么在你这里?我还以为丢了呢。”

裴湛蓝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冽,淡淡一笑,伸手把簪子插到我发间。

我抬手摸了摸,笑道:“要不是簪子不见了,那点铁链才锁不住我呢。”

裴湛蓝微笑未语,轻轻把我的头按在他肩上,俩人依偎了一会,他忽道:“燕将军过几天要去域西。”

我一惊,从他肩上弹起来:“他的伤好了吗?怎么会突然要去那么偏远的地方?去打仗吗?”

裴湛蓝温和地凝视着我:“何不自己去问问他?”

我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不妥,讪讪道:“我只是觉得奇怪,好端端地怎么说走就要走了?”

裴湛蓝复又搂住我:“明日让文勤送你过去。”

我揣了一肚子疑问,接下来的聊天中多少有些心不在焉。裴湛蓝的声音平和如依,搂着我的手却微不可察地紧了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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