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犯上理论(1 / 1)
夷珞惊怒不已,扬眉怒视,“二公子可否给奴婢一个打人的理由!”“奴婢”二字咬得极重,似拼尽了全身的力气,身体止不住的轻颤着。
却不是因为害怕,是气愤,也是委屈!
胸腔里涌动着莫名的狂潮。
他无故打她的丫环,其实就是在打她的脸!
不过是对她心有不满,迁怒于人罢了。
只是这样的罪何苦要连累他人呢?若今天这巴掌打在她脸上,她自是不会二话。
可是,打在红绡脸上,就是不行!
她的丫环,若真做错了事,自有她来教训。
再说,她又何错之有?若真要寻她个错算,便是跟了她这个主不主,奴不奴的尴尬人,白白受了这皮肉之痛。
“主子打骂奴才还要理由么?再说了,这理由又是你个奴婢当问的么?嗯?”气焰嚣张的睨视,晏飞卿亦咬重那“奴婢”二字,却让人不难听出那其中的讽意。
夷珞淡淡扬唇,笑意却未达眼底,坚定的走到他面前,微仰着头,“奴婢知道二公子是何用意,其实大可不必如此多费周章,您是主子,只要您吩咐一声,还怕有解决不了的事么?又何必在下人面前落得个苛待的罪名呢?二公子以为呢?”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夷珞扶起一旁犹自傻愣着的红绡,眼中闪过深深的愧疚。
“还好吧……”不敢触碰她肿得老高的右半脸,只能紧紧的握了握她手,心中暗下决定,哪怕是从此水火不容,也定要替红绡讨回这场无妄之灾的公道!
红绡垂着头,手依然抚在颊上,沉默的摇了摇头。
她也算得上是府中的老人儿,又是个伶俐讨喜的丫头,便是在人前红脸这样的事都是屈指可数。谁曾想,今日竟然无缘无故的被主子甩了个耳刮子,心里那股子委屈怕是一时难以咽下。
“好!好!真真是好伶俐的一张嘴呀!”晏飞卿不怒反笑,连连击掌。
“二公子过奖。”转身,轻扇羽睫,夷珞行了个谢礼。
“你要理由是吧?那行!小爷我就开个恩给你个明白!听好了,爷不说第二遍……”晏飞卿突然欺身过来,她尚来不及反应,便觉耳际一热,接着耳垂处传来一阵钻心似的疼痛。
“告、诉、你……爷就打了……你,还敢反了不成?”如情人私喃的声音缓缓响起,灼热的气息喷洒在颈侧,夷珞下意识缩瑟,惹来阵阵恶劣轻挑的低笑。
愤而抬眸,正要斥责,却见红绡和梅灵大惊失色看过来,顿时掩住要出口的话。
这天下最不缺的就是好事之人,她敢保证她们两人能不想歪,但又有谁能保证别人不会穿凿附会呢?
再说了,这天下没有不通风的墙,何况此处还是个人来人往的地方,若给有心人听了去了,怕是跳进黄河也难洗清了。
思虑再三,如若事情闹大,于她于红绡等人都是有害而无一利的,于是决定暂且忍奈。
退后几步,直到再也感觉不到那股气息,这才淡淡道,“奴婢谢二公子体谅,既然已经无事,那奴婢等人就先行告退。”说完便准备转身离去。
“就这么走了?不再等等你那个忠心的丫头?”
“不劳二公子费心,她自是能找得到我们的。”头也不回,夷珞知道他说的是贾莲。
心里突然浮起一道小小的疑问,他到底是何时在那假山后的?是在她之前,还是在她之后?
与梅灵对望一眼,她立即心虚的躲开视线。夷珞轻轻一叹,凡事皆有因果,梅灵不明就理,只当是自己惹的口舌之祸,所以自责不敢与她对视。
可最魁祸首却是她自己,如若她们能跟得个好主子,以她们聪慧机灵的性子,定是最讨主子欢心的。
她不明白,为何晏飞卿要一再针对她,她自认从未与他结过仇,即便是有,那也是他当先挑起,她却是一忍再忍,一退再退。
现如今,好歹也算她半个嫂嫂,他非但没有一丝改观,反而更加的变本加利,也不管是人前还是人后,便是半点情面也不留。
这样的事,她自有是不能在晏如初面前透露,除了能避则避,能躲则躲外,她也别无他法。可同在屋檐下,又哪能是时时刻刻避得了的?
夷珞暗自凝思,心里苦不堪言,面上却不能表露一二。
三人一路无话,各自似有心事。
就在离前厅还有小段路的时候贾莲赶了过来。
只见她脸不红气不喘的在三人身边翩然落下,其身姿之优美让她们再次傻眼。
她却是一幅见怪不怪的样子,依然淡漠着脸,走到夷珞身边,扬起的手顿了顿,这才替她披上一件猩红的狐毛斗篷。
“怎么想起给我拿这件了?”这便是除夕夜里守岁时,晏如初着人送来的。
当时她都没来得及仔细看,喝得迷迷糊糊,只让梅灵仔细收起。
今日在阳光下才发现,这件斗篷竟是用南祁难得一见的琉璃金线,以细细密密的界织手法精制而成。夜晚倒不觉得有何特别之处,可是在阳光的照射下却发现衣料上呈现出轻盈流动的水泽波纹,一浪一浪,流光溢彩。
“真美!”梅灵看得咋舌,红绡也禁不住上前轻抚。
夷珞却皱了皱眉,轻声道:“这怕是不妥吧?”太过于招摇了些,美则美矣,却不是她所喜的。
贾莲破天荒的脸上现出一抹红痕,虽然淡不可察,却还是让夷珞捕捉到。
“唔,其实也还好。”拢紧两襟,带上风帽,雪白的狐狸毛滚边半掩着她莹莹玉泽的脸蛋儿,更显娇嫩动人。一对水灵灵的眸子掩着一抹深藏的慧黠,轻抿嘴角,两个深深的酒窝便隐若现,芬芳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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