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人生如若初相见（1 / 1）
“客官，菜来咯！”还没等清轩说出下文，店小二端着菜饭刚好上来。清轩顺势打住，不再说话，脸上留着刚刚玩味的表情，凝姗也识趣的没有问往下问，倒是店小二一脸茫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快就把菜端来，还遭来了这位公子一个大白眼，只得悻悻离去。凝姗有些红了小脸，平日在路江她是小霸王，只有她调侃别人的时候，自己哪经历过这样的情景？所以这时候心里也不知怎么跳的厉害。
“真是莫名其妙我在胡乱想什么呀！”凝姗自己想着想着，觉得实在奇怪，只得低头扒饭。清轩看凝姗含羞的模样，心想这丫头还真不害臊，心里想什么全都写在脸上了。
“哈哈哈，你在脸红诶，常大小姐，不舒服啊？”
“我，我，你吃饭啦，哪来那么多废话！”凝姗明知清轩是故意的，却不好意思起来了。
正好余家的亲卫沧琼前来，：“二公子，小姐。”凝姗这几日待在余府，余府的下人都自然的叫她小姐，连带这刘贤和秀儿也叫清轩少爷。
“什么事？”清轩似乎还沉浸在眼前的温情中。
“二公子，老爷说今晚有些要紧事要二公子早些回府。”
“好，那我这便回去。凝姗，我这便先走，你是要同我一起回去吗，还是待会你再去逛逛？”
“一大桌子好菜我还没吃够呢，你先回去！”
“我把沧琼留下照料你，晚些我来接你回去。”
“不用了，我有秀儿陪着就行了，你和余伯伯有正经事谈，我自己回去便成，这里离府上又不远，我还是认得路的。”
“那好吧，别玩的太晚，自己小心些。”清轩料想在德阳里，凝姗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也就放心了，嘱咐一番后便起身回去了。出了门，清轩也一下子收起了之前的懒散模样，恢复了正常的本色，仿佛刚刚的暧昧没有发生过。
留下的凝姗长出了一口气，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有些疑问的想着：“早就听说了一见钟情是件特别浪漫的事，难道说我对他是一见钟情，哎，呸呸，他那种花心的人，我才不要喜欢，要是这么轻易就喜欢上别人，这也，这也太丢人太失身份了吧…”
“小姐！”秀儿的声音打断了凝姗，“我看二公子真是蛮喜欢小姐的，二公子看小姐的时候，眼睛都是笑的。”
“胡说，他看那几个姑娘的时候笑的更多呢！”凝姗被秀儿这么一说，又有几分嗔怒来，心里似乎又有些开心，又想笑，又想气的。
“才不是呢，二公子看别家姑娘的时候人是笑着，可是眼睛里的目光很平淡，只有看小姐你时，眼睛都笑弯了呢。”
“死丫头，闭嘴啦！”凝姗虽面不改色，喜欢我？清轩这个人，要么一下子像个流氓，要么一下子正经的不得了，这人不靠谱吧？
从酒楼出来，凝姗本来是有些累了的，正犹豫是先回去还是再逛逛，秀儿却开口请求说：
“小姐，我想去给我家弟弟妹妹们买些小玩意儿，听说夜市的要便宜些，到时候回路江也好送他们。我把小姐送回府，小姐放我一晚上的假可好！”
凝姗点头同意道：“嗯，这样啊，我也不想这么快回去，我去那边河边歇歇，你这就去吧，买好了寻我便是了，喏，这些钱你拿着，多买些，就当我送他们的好了。”
“多谢小姐，我去去就回来，小姐自己小心些。”
凝姗漫步走到湖边，湖边很安静，不像集市那么吵闹，湖的四周有矮矮小树丛，像给整个湖水穿上了个裙子，十分美妙，凝姗看的起兴，到湖边蹲下，借着昏暗的月光看着自己在水中的倒影，看着看着又好像看见那张笑着的脸，耳边不禁想到秀儿说的那番话：“少爷看小姐的时候连眼睛都是笑着的……”
“我看我一定是疯了，我无缘无故想这个干嘛。”凝姗起身听见不远处似乎有些声音，便轻手轻脚躲到了树丛后边，发现两个人影，自己急忙蹲了下来，伸耳朵听着。只听一个男人冷冷的声音传来：
“荒唐，这等事都做不好，我要你何用，此番失败，人家必定小心防范，再下手如何能轻易成功？”那男人声音凶的很，说罢转身间，那人竟一个趔趄。
“庄主息怒，佩离并不知他在家中暗藏高手防范，是佩离大意了，三日之内佩离保证做的滴水不漏。”直到那人说话，凝姗才看出那人是个女人，听到两人谈话，心里暗说糟糕，惹上江湖事可就不好办了，还没等想到怎么脱身，只听那男人一声：“是谁？”凝姗就被人像小鸡一样拎了出去，好歹凝姗也是自小学了武的，这人武功高强，看来自己硬打是不行了。
“你是何人？”凝姗捂着屁股叫着痛，抬起头来，看那男人凶巴巴的样子，一下愣住反倒说不出话来，那男人看着一身黄衣的小姑娘抬起小脸，自己蹙了下眉头对另外那女人说道：“记住你自己说的话。”
“是，属下告退。”然后那女人就蹭的飞走，留下了一脸惊恐的凝姗，和那英俊又邪恶的男人。
“你是谁？”那男人看着一脸惊恐的凝姗再次问道。
凝姗这一瞬间忘记了害怕，眼光没来由的被面前的人吸引，仔细看着他：他穿了一身黑衣，他很高大，英俊，他的头发束的很简单，随意的洒在肩上，可能是由于眉毛过分的英挺，皱起眉来让人觉得有些害怕，下巴上稀稀疏疏的胡渣平添了几分沧桑，凝姗蹲在地上抬头望着他，他的气势，他的阴冷，他的深邃，没来由的就让凝姗把他的形象深深印在了脑子里。
凝姗回过神来有些怯生生的回答：“我，我只是路过的。”心里有些没底，怕那人会下一秒就把灭口，江湖上的人不就是这样吗？可随即想想自己好歹也是将门之后，怎么能如此胆怯，赶紧站了起来，理直气壮，还拿出自己的刻有姗字的玉佩高声说道：“小女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常凝姗是也，今夜路过此地，本无意撞见你与属下之事，你们又没说谁名谁，就算要灭口也名不正言不顺吧，况且你们江湖之事，我这小女子才根本不想也不会插手。”说完还背过了手，昂起了头，显得毫无畏惧，凝姗心想大不了和你拼了，死就死吧，怎么也不能辱没爹的英名。
“我何时说要灭你口？”那男子看着小丫头假装镇定，还义正言辞不免有些好笑，刚刚的怒气一下子也就都不见了踪影，这丫头的腿都要打颤了，嗓门倒是还挺亮。“如你所说，我刚刚并没有说谁姓名，你什么也不知，我何必要多伤一条性命。”那男人低头熟练的把剑放回了剑鞘，褪去了一身杀气，四周的压力顿时不见了踪影。
“呃~”凝姗一听不用灭口，顿时松了口气，也突然觉得这人就没那么可怕了，胆子反倒大了起来继续说：“那这么说你倒也蛮讲道理的！”凝姗看那人低头不语，料想应该没什么大事继续说着，“不过你放心，刚才的事，我可是不会和人说起的，我没那么爱管闲事。在下告辞。”凝姗又保证了一遍，拱了拱手，准备溜走。一边后退还一边瞄着看那男子，看他虽一脸落寞冷酷倒是也不完全像个坏人。凝姗说话不经大脑，也不想想这人到底是善是恶，一番话就说了出来。那男人听完之后并没有什么太大异样，目光倒算平和的说：
“你这丫头，胆子倒不小。”那男人看这丫头防范性这么低，要不是自己真的没打算下杀手，或者遇上别的人，这会她都死了好几次了，看她蹑手蹑脚的样子他肯定的说到：“放心吧，我说到做到，既然说不会灭口，就决不会动你一根头发的。”
凝姗听完男子这番话突然就停下脚步，脑子里蹦出了个想法，凝姗可没忘刚才被人拎起来的情形。
“那个，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大恶人，而且好像武功很高的样子，你一定很厉害吧？”
“怎么，你很羡慕武功高的人吗？”那男人许是见凝姗天真可爱，也许是对凝姗一番神经兮兮的行为感兴趣，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自己倒是很想和她多聊几句。当然要是此时落庭庄里了解他的人看见他们庄主对着个毫不相识的人这番仁慈可亲的样子，还有问必答的，恐怕下巴都会掉下来了。
“当然了，有了足够高的武功就谁也不用怕啦，你看你刚才不就很威风的嘛！”
“威风？这我倒还真没想过。”那男人说完竟直接坐下，凝姗自来熟的也屁颠屁颠的跟着坐下，完全忘了刚才被吓得那个狼狈样，借着月光又一次看清楚了这男人的模样，一身黑衣，显得很冷俊，最为醒目的仍旧是那一对剑眉，尤其当他微微皱着眉头，仿佛那尖尖的眉梢都要延伸到发际一般，嗯，倒还挺俊的。
“嗯，那个，大侠，你看我们俩也算有缘，不如，你教我两招吧？”凝姗伸出小脑袋试探着问着。
“你要拜师？”那男人诧异道，没想到这小丫头完全已经忘了自己刚刚才死里逃生吧。
“不是拜师，就像朋友那样互相指点一下就好。”凝姗看那男人没有拒绝，心里更是兴奋，能和这样的高手学个几招，以后岂不比刘贤还神气。那男人听了凝姗这番话，心里生出一番滋味，自己还真是很久没有这样心平静气的和人谈话了吧，这种气氛其实感觉还不错。
“朋友的身份？”那男人被凝姗说的陷入沉思，似乎有些迷茫。凝姗小脑袋急忙像捣蒜似的点个不停，生怕人家说个不字。
那男子沉默了半天，也搞不清楚这丫头要和自己学武是什么目的，可是自己就是鬼使神差的答应出了口。
“要我答应你也行，不过我也有个条件，就是我教你武功之事你不能和别人提起，半个字也不行，还有就是不能轻易用我教的功夫，另外我只教你三天，学成什么样子，就看你自己了。”
“好，都没问题。那从明天开始好吗，今天有些晚了，我待会就要回去了。”凝姗眼看对方答应，心里高兴的很，只见那男人微微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啊？”凝姗笑嘻嘻的问那男子。
“落杨，落日之落，白杨之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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