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废舍（1 / 1）

昏昏沉沉的,觉得像是有人用冰凉的身子轻轻贴住自己,仿佛是耀杰□的胸膛与手臂，紧紧将她包围，多令人羞涩的一场迷梦,她竟舍不得离开他的缱绻，只想和他贴的更紧，：耀杰……她呼唤这个名字，渐渐意识到身体的刺痛已经减轻了不少，真的是耀杰在吗？她睁开眼睛。而她昏睡的地方只是一个早已被守林人荒废的小竹屋,的确有人在她的肌肤上揉涂着药油,她抬眼看去，那不是耀杰，却是蛇娘……

“你醒了？”蛇娘莞尔一笑。

啊！怎么会是她？！难道现在自己又被捉回了饕衣族嘛,小艾奋力想坐起身，但全身无力，只得向前挣扎着动了一下，无济于事。

“我们不在族里，你逃出来了。”蛇娘说的轻描淡写，好像她对族里的事无动于衷。

“你为什么要救我？！”小艾不得不问清她的目的。

蛇娘放下药瓶，靠墙坐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来，点燃一支。那姿态完全不像是一个久居深山的魔族女子，倒带着现代女子的一种小资风情，烟视媚行的，令人惊奇。

“也谈不上什么救不救，我在饕衣族的所作所为，没人关心，只要我不离开，我干什么都可以，反正我也离不开，不是吗？”蛇娘冷笑，仿佛在嘲笑小艾的出逃也是半费心计。

“你知道灵佐和厄伦……”

“想听我说他们还活着？”蛇娘吐了口烟，漠然道：“不，他们都成食物了，没人会为他们难过，族人被树精童子吃掉，人们早就习惯了。”

啊……小艾的眼泪夺眶而出，她捂出脸想要镇定一些，但还是痛哭出声。

“你别哭啊，男人可有的是。”蛇娘有些鄙弃的拍了拍艾颜，让她振作精神，但听来是如此的无情和麻木。小艾往后退，不愿被她触碰，蛇娘却像浑然不觉，顾自抽烟，“我同你说，这山里好玩的事可多了，什么样的男人都有，我尝过的那些……”

蛇娘舔着嘴唇，回味着。

小艾并不听她说话，暗暗在心中悼念着灵佐和厄伦。任凭蛇娘自言自语，小艾也不接一句话，两个女人之间像隔着无形的屏障。

蛇娘说了一阵，不知怎么，话锋忽然一转，“桑曲艾颜啊，不是我说你，你要是想像别人一样离族，那就赶紧找个男人生个女儿，你们桑曲家是欠灶母神的，无论有几代人抗争下去，总得被收回一个姑娘去为树精侍奉，你要是追求你自己的爱情，就赶紧弄个替身出来……”

“不，胡说。”艾颜瞪着她，“我妈妈和外婆不是为了制造替身才生下孩子！她们绝不想让孩子吃苦！”

“但结果不是一样？咱族的诅咒一代传着一代，桑曲家的也不得不繁衍下一代，无论出于什么目的，结果都是如此，永远摆脱不了灶母神树，就像人永远摆脱不了时间。”蛇娘一支接着一支的抽烟，在烟气里过瘾。

“你别说了。”小艾不想听。

“你看族里的男人，平时也争勇斗狠，也有自己的欲求，但结果呢，想想灵佐与厄伦，灶母神要他们的命，不是易如反掌，之前无论他们有多厉害，最终不过是食物……”

“你别说了！”小艾怒斥道。

“但你听见了，哈，桑曲家的，还不如醉生梦死呢，真的，还不如醉生梦死！”蛇娘眼色如丝，却闪烁出异样的光芒。

小艾擦干眼泪，转过身去，不愿看她，无声的排斥着她。蛇娘感觉到了，冷笑，“行啦，我给你涂了药油，可以缓解你的疼痛，不过我要告诉最好解决的办法，那就是回去侍奉灶母神，让树精童子解了你的罪，你留在族里，平常供奉服侍完了就可以出族，在山里找男人玩儿，像我一样，多自由自在？”

小艾捂住双耳不听。

“哼，天真。”蛇娘嘲笑她。

“我是要找到耀杰的，无论生死都要和他在一起。”小艾回敬她一句。

“哟，还耀杰呢……”蛇娘那口吻似乎在暗示着她知道些什么。

“你有耀杰的消息？！”小艾转过身追问她。

“没有呀，怎么会有？！”蛇娘却避开了，顾左右而言它，“男人里，耀杰是我见过最俊美的，可是他不解风情，就和木头没区别了……”

她一定知道什么！小艾相信自己的直觉。

“好了，你先养着吧，药油只能缓解你身体的痛，治标不治本，你自己考虑吧，是回去伏罪，或者说，我随便找个男人给你，帮你解了这咒……”蛇娘的语调很淫邪，“只要不是真心相爱，你可以和男人睡，睡上一晚，让你成了妇人，这咒语就解了！”

“滚开！”小艾责骂她的无耻。

“哼，我可是真心为你好呐，傻丫头。”蛇娘冷笑，一扬长发，“得了，我可不要在这里守着你浪费时间，我要找男人玩去了，你睡着吧，别睡得太死，小心有虎狼来吃了你，哈哈哈！”

蛇娘恫吓她一番，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