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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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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箫神君没有追问,她不知他究竟知道多少,给她这药又是为了什么。然而之前与夜箜通过镜术交流时,她却隐约发觉对方的情绪有些异样。

那种隐约的感觉如影随形,然而面对相识近万年的夜箜,她不敢确定。其实她本可以不来魔界,只是想到如果只是错觉,这便是他们最后一次相见。

就是这个想法趋使她,带上了【迭墨】。又在进入水镜苑林发现结界的迹象后,终于饮下。

药物致死需要五十年,对于凡人来讲是半生年华,放在仙人身上不过转眼时光。

饮下昏迷一年,之后有半年清醒时光,是为第一个周期。第二次昏迷两年,之后依旧清醒半年……以此类推,每次清醒半年后便陷入昏睡,时间增加一年。

直到逐年递增的期限将五十载的岁月耗费殆尽,便迎来死期。

认真算起来,她这已是第五次发作完毕,而自出生便孱弱的体质注定她连五十载的期限都熬不过去。若她没有估计错误,这次之后,最多再度过一个周期,她便该命绝于此。

而之前每一次醒来后,看到的大多是如眼下这般的境况。他亲密的拥抱着她,等待着她的苏醒,随之一次次强迫的纠缠,在半年间的无数个夜晚。

夜箜总是微笑着,仿佛他们之间不曾决裂不曾相违,他并未将她强留此地,她亦未饮下那无解的毒。

然而一切都不一样了。

她在十七年前下了一场赌局,却终究高估了自己的运气。从被困桎梏的那一刻起,她便再也找不到回归天界的路;自饮下【迭墨】的那一刻起,便再无回寰余地。

凤箫神君与夜箜之间的对峙与联系,九千年相识直至如今,她隐隐有些猜测,却终究不能肯定。而她的前路却如重重迷雾,必须在一片模糊中执着前进,固执的认准一个方向,走向没有结果的终途。

修仙之道最忌如此,若是心结过多困惑难解,或许会在不知不觉中产生心魔。

可修行本就是逆天之事,终究要做出自己的选择。

这就是她的选择。

无休止的纠缠之中,久枉忽然想起初入天界时曾困扰她许久许久、直到后来日渐淡忘也未能释怀的一个疑问。

那时她与西方又西的那位维纳斯女神身边的一个近侍有过几分交情,于是看到不少关于男女相悦故事的话本——在她们那里,那叫做童话。

她依稀记得在一个故事里,讲述美丽的公主被魔龙掳去,然后有王子骑着白马挟着宝剑孤身一人闯入魔窟,经历一番波折后最终救出公主杀死魔龙,二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故事的结局确实十分完满,然而却始终没有提过,魔龙掳走公主既然是因为贪恋公主的动人美貌,那么被王子救回的、已被魔龙染指的公主,是如何让王子毫无芥蒂的与她生活下去的?

夜箜的指尖滑过她的心口,肌肤在摩擦中渐渐升温。然而在愈发灼热的空气里,久枉更清楚的感受到心尖上升起冰冷的寒意。

身处天界时,许多仙人无事闲谈,提及天魔二界,大都表示,道不同则不相为谋……

“夜箜……”她的声音已经有些不稳,进行到一半的深呼吸被他的动作中途打断,于是听上去像是呢喃温语。

“嗯?”他动作未停,只是将视线对上她的眼睛。

“我讨厌你。”她闭上眼不再看他。

“嗯。”他的语气丝毫不变。

一夜过去,久枉不能成眠,只等到夜箜起身着衣离开,依旧静静的躺在床上,望着雕花竹纹的舍顶发呆。

魔界的环境与天界不同,地域间的环境差异极大,最恶劣的地方连尸魔厉鬼都不愿触及,丰饶之处比天君正殿都适合修身。

凡是生灵,大多都或多或少受环境影响,一处适宜的居所往往会获得比他人大得多的便利。或许这种极端的差异,正是间接造就魔族本性中的肆意而好战的原因之一。

夜箜身为魔君,住地之丰饶不言而喻,对她来讲却没有任何作用。这处居所早被夜箜下了束缚仙力的咒语,除了他偶尔亲自带她出去散心外,更是不许踏出此地一步。虽然十七间清醒的时光不过两年,可也足够让她对这个院子失去兴趣。

于是一个人的时候,发呆成了她最常做的事。

“尊上吩咐,请仙子午后将桌上的茶饮了。”

门边乍然想起女声冷冷若水落冰凌,将散乱的神思重新凝聚。抬头看时见那女子负手直立,五官如描似画,却被长年染血给那柔然眉眼覆上一层冰冷戾气,像是凝固的胭脂,深深绛色风情。

没有一丝表情的脸与陌生的气质,却是熟悉的容貌。

久枉一愣,下意识开口:“朱小小……?”

女子眸光微闪,瞬间便恢复了冷漠无波:“属下名作木子。”

木子。

久枉微微一怔,继而了然。

魔君夜箜麾下第一助力、魔女将军木子,竟然就是和忆寒情劫交织入界渡劫的对象么?

居然……是个魔啊。

不能怪她意外,毕竟情劫这种东西往往生于异数,不同于司命星君写好的命格簿子,却是大多针对一人抉择。而能够发生情劫交织的,往往命途有所纠葛,又刚好同样修行到适当关头。

这样的几率虽不能说小的基本没有,但放在一仙一魔之间,却是罕见。

若是从前听说这样的故事,她九成会去打听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但如今的情况,却容不得丝毫的好奇。

久枉只点点头,端起茶倒入杯中,像第一次那样喝了个干净。茶中泛着淡淡药香,却分辨不出究竟有什么。

这种她已饮过无数杯的药茶,味道早已被味蕾记住。夜箜从未告诉她这是什么药,而自从第一次询问未得到答案后,她也不再试图了解。

事已至此,一切好奇都已无所谓。

一百八十天的光阴,便如那过去的十七年那般,悄然流逝了。

【迭墨】发作在一百八十一天的清晨,一夜缠绵过后他终于放开她,久枉疲惫的合上眼睑,便感觉到熟悉的窒闷与黑暗骤然降临。

然而这一次,仿佛生命也随之一同抽尽,再也不能醒来。

她想着,或许此番睡去,就是彻底的终结。

然而意识游丝般寸寸消逝,却听到夜箜近在耳畔的声音。褪去了常日里浮华的调子,竟有种渗透灵魂的干净纯粹。

“我不会让你死的。”

他在她耳边,这样说。

32

32、(十二) ...

久枉没想过自己还能醒来。

也没有想到苏醒后,眼前已是另一番光景。

浓暗交织的天色昭示此地正是天魔二界的交结点,无数的神兵魔将在下方交战厮杀,浑浊的气息激荡挥斥,方圆万里草木生而复灭、枯又重生。视线彼端见到一座山峦,大片的脊土锋坡滑落消失,地形变更造成的震动隆隆不绝,肉眼可见摧枯拉朽树木倾倒剥折的破败景象。

她浮在接近天界的重云之上,被一个半径一米的透明结界围拢其中,抵挡了外面的一切伤害,也将她困于其中无法离开。外壁漂浮堆积的薄薄血雾,通过一指粗的血线与半空那源源不断放血的仙子接连,另一端直达山峦顶锋,形成另一个缓缓收拢弥合的巨大封印。

还未成形的,血化封印。

封印血红,如同被它围拢、被血肉厮杀彻底淋洗的山顶峰尖,此刻仍有无数天兵前赴后继,只为削弱那封印中人的一分力量。

她怔怔的站在云端,身周的结界隔绝了声音,耳边空寂,仿佛只在上演一幕无声的皮影戏。片刻后血化封印供源处的陌生仙子终于蹒跚着跌伏在半空的血线之上,一缕残魂飞散,在战场紊乱杀伐之气充斥的空间里一瞬消逝,她微微一怔,心下恍然。

生魄灵脉,以魂飞魄散为代价,镇压神魔之性的天赋灵脉。

这就是凤箫神君的底牌吗?

不,不止如此。

想起昏迷之前夜箜说出的那七个字,还有苏醒前的瞬间感受到体内多出的力量——虽然那力量她刚刚意识到便已被封印,然而那鲜明又熟悉的感觉却怎么也不会认错。

那是,箜篌石的力量。

——我不会让你死的。

所以,他用箜篌石来救她。

视线尽头的封印已然越缩越小,夸张缩涨的挤压变形表现出被封之人剧烈的抵抗,终成强弩之末。

最后一击爆裂开来,空间随着血色光晕的扩涨而扭曲成漩涡中心,即将散开之时被一抹白影一拢一收间彻底镇压。残余的魔气仿佛回光返照般轰塌了迭荼山的半面山壁,山尖的红芒一闪后终归虚无。

包围在久枉身周的结界同时碎裂,风声与嘶杀声骤然冲斥灌耳,衔接两头结界的血线毫无先兆的绷断,血线上的仙女直直坠了下去,被一道骤入的蓝影裹挟,消失在战场中。

魔君被封,云头下的魔兵在士气大胜的天将攻势下节节败退,却并未彻底溃败之势。兵阵列上那黑衣魔女指挥万军,有条不紊的退离战场。

天界兵将再未追击,待魔军彻底隐入黑暗,便退离战场折返天穹。

“师姐,你没事吧?”

玉罄的声音由远及近传了过来,久枉循声望去,熟悉面庞映入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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