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话 无泪的告别（1 / 1）
第十六话Tearless Farewell（无泪的告别）
轰地，一道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忽然响起！烟消云散后，“蝎子王国”城堡的城墙破了一个大洞，五道人影屹立在脱落的城墙石块上，有男有女好不热闹。
瞄了眼脚下的惨状，卡里斯再望向旁边的“大炮”——伍零零。
“我说呀，小姐，你那只破坏炮威力有够猛！”子弹、*都适用，艾琳娜•冯•史迪那个女人不亏配得上那个称号！
“谢谢你的赞美，先生！”白色的绑带在风中飘逸，伍零零回首朝他扬起比头顶的阳光还要灿烂的笑容。
卡特妮娜捧着笔记本，笑弯了一对湛蓝的杏眸。“所有的系统都攻陷了，我们可以毫无阻碍地在这里观光。”
好几年没回来过，监视系统还是那么烂，公主殿下到底有没有好好用功的。
“真的是毫无阻碍吗，人妖？”艾尔多斯撩开闪耀着金光的发丝，眯视从四面八方冒出来的杀手。
“当然。”她（作者：因为卡特妮娜现在是女性，所以用女性的她）斜过眼奚落道，“不要告诉我你今天不杀生。”
他斯文地笑了笑，“怎么可能，我还想找点肉类回去做汉堡包。”
“妮娜，你什么时候认识一个小男朋友，怎么不告诉我呢？”贝利亚斯特的唇角依然挂着淡笑，但心底狰狞的笑容却已隐没。
眉毛一沉，他手中的手术刀倏地刺向不怕死冲过来的见习杀手。
“白虎不是我男朋友！”她白了他一眼否认道，摘下耳上的十字架耳环挥向欲要举枪对中她的小辈。“我给逆风教提供情报，他帮我破解顺便瘫痪一下别人的电脑系统而已。”
虽然智商超过180的白虎长得很像天使，不过她不敢摧残逆风少教主的得力下属，会被那个恶魔少教主报复得很惨的！
“你们聊够没有？阿悦具体在哪里都还不知道！”穿梭过一条又一条走廊，伍零零右臂犹如机关枪往所有杀上前的人扫去。
天啊，虽然知道这里是杀手集中营，也用不着这么多小孩杀手啊！她会有点有忍心下手哇——
“死人妖，你到底查到王子殿下在哪里没有？”艾尔多期眯眼瞄中墙角上的监视器射去，瞪了眼神情悠闲地捧着电脑的卡特妮娜。
“再等一下行不行，医生，搞定右边的小鬼！”咬咬牙，她右手指快速地在键盘上找寻。
“Yes,my fair lady！”行了个绅士之礼，贝利亚斯特舔了一下上唇应道。
蓦地，她收一个匿名邮件。柳眉微沉，她毅然打开来看，弹出来的内容叫她大吃一惊。
你们的王子殿下在我这里，恭候你们来接他。莉莉丝•M•斯哥彼恩
“怎么呢？”艾尔多斯一掌劈晕一个小孩问。
但愿那四位人不要出现，不然他们的计划会受到破坏的！K、L、Q还有X！
“王子在莉莉丝小姐那里！”他怎么会在那种地方，在那个女人住的地方？
“在公主殿下那里吗？那就是在Forbidden tower咯！”卡里斯手灵巧一转，愀然从袖口滑出一副扑克牌，对准众挡路者狠狠杀去。“钱鬼、人妖还有机关枪小妞，这里交给我们吧，你们快去接你们的王子吧！”
“口气真大，我们不会让你们任何一个离开这里的！”
亚蕾塔丝和迪柯斯忽然现身在他们前方，挡住唯一通向Forbidden tower的道路。
贝利亚斯特眼睛危险地眯起，高傲地抬起下巴睥睨他们。
“就凭你们两个？”真是给点甜头他们尝尝就得寸进尺的小鬼。“艾尔多斯，你们还愣在这里干吗？路又不是只有一条，你忘了我们以前玩捉迷藏时开出来的那条路吗？”
怔了片刻，艾尔多斯半低头轻哼一声。“那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我们三个先藏好，捉不到我们今晚你们请客！”
说完，他牵起两位小姐的手臂倏地朝右边的走廊飞奔。
“当心你的钱包缩水呀，钱鬼！”搔搔后脑，卡里斯将扑克分成两半笑睥前方的小鬼头。“该时候付清上次那笔账了，医生！”
“那我来招呼一下Lady Poison吧！”贝利亚斯特拉下笑脸，换上一张修罗面孔。“就让这两个小鬼领略一下惹火顶尖杀手的后果。”
语毕，他衣袋时的手术剪早已擦过亚蕾塔丝的脸膛。
不远处的一个房间里
“X，你不出手吗？你一手*出来的孩子们回来了。”站在窗口处的K放下手上的望远镜，侧过脸瞥了眼正品尝本国的山多斯咖啡的男人。
“你忘了他是我们四个当中最懒的一个吗？”对着镜子自恋的L瞟了眼X讥讽。
况且那个顶头老大都没下令，他也懒得动脚，打斗会弄乱他好不容易梳好的头发，而且又没有加班费，不干！
“讨厌啦，人家说虎毒不吃儿。我身为他们的导师，实在不忍心伤害他们。”X温温吞吞地说道，斯文端雅地搁下咖啡杯冲两位同僚微笑。
讨厌他毫无杀伤力的笑容，K拧过头望向那座Forbidden tower。“那个天才艾琳娜•冯•史迪的儿子，很有趣。”
一直倚着墙壁闭目养神的Q微张开瞳眸，凉凉道：“真少见，你也会称赞人，K。”
“能跟公主殿下抱在一起也不怕中剧毒，而且能让她开怀大笑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大概也只有他们史迪家的人。”
“哦——那位少爷真的那么厉害呀。”L难得放下镜子，颇感兴趣地眨了一下长且翘的睫毛。“不知道他长相如何，最好不要让我失落。我可不喜欢丑男。”
“双黑的冰美男。合你胃口吧，L？”她眼露邪恶的笑意。
Q半眯眼冷冷地提醒，“东西不可以乱吃，L。照K的意思看，公主殿下很喜欢那位少爷，谁敢碰她的人她就杀了谁。如果你想把毒气当香水用，我不会阻止你的。”
L摆摆手叹了口气，“少消遣我吧，我可不敢惹怒公主殿下。”
蓦地，X撑着桌角起身。
“咦？X，上厕所吗？”喝了太多的饮料的后果呀。
X回以无聊的眼波，“有一只好久不见的小鸟飞回来了，我想去见见他。”
生命顽强的孩子，难怪在日本的时候找不到他的尸首。
“我也要去……啊！Q，你在干什么，放开我！”L一双脚拼命蹬踹着。
身高193公分的Q捞起L的衣领，像拎小鸡一样地拎着他。“照你的镜子去，别烦着别人做事。X，有事的话就行动迅速一点。”
“Thank you！回来请你喝曼特宁（一种咖啡的名称）！”
“咖啡就免了。”放下手上的自恋狂猫，Q手插裤袋走到窗俯视下面一片的狼藉。
重新拿起镜子理理衣领，L开口问：“Q，K，你不下去吗？”
“当作一次实习吧。我得感激一下艾尔多斯他们帮我训练那些自以为是的嚣张小鬼。”K一转身，甩着飘逸的秀发挨桌坐下。
“让他们领悟一下‘一山还比一山高’的道理。”Q嘴角冷冷地一撇。
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自然界的定律。
※※※
“什么？艾尔多斯他们几个攻了进来？”居于上座的蝎子王浓眉一沉，声音阴冷教下面的人寒毛悚起。
那些小鸟似乎还没学乖。为了那个孩子，竟然破坏组织的电脑系统，攻入他的城堡救人。哼，他们是不是忘了他手上还有一张王牌吗？不自量力的蠢材！
他冷瞥了眼134号训练基地的教官，“K、L、Q、X那四个人在哪里？叫他们去阻止艾尔多斯他们！”
“陛下，X教官现在行踪不明，其他三位教官说没有加班费不肯干。”134号训练基地的教官颤巍巍地将K、L、Q的话转告给顶头上司。
“哼，个个想造反了是不是？”哼，一个个长毛了，开始学会反抗了。“反正我还有莉莉丝这个棋子！”
拿起手机打算打电话给女儿，忽地，他的电话响起，屏幕上显示“未知电话”四个字。他犹豫了一阵，最终还是按下接听键。
“好久不见了，斯哥彼恩先生。”电话的另一头传来教他惊愕不已的嗓音。
他冷冷地呼吸着，没有出声，静静地听着对方的声音。
是她！她不是死了吗？
“怎么不说话呢？是不是很惊讶我还生存在这个世上？”对方发出两声嗤笑。
“确实很惊讶，史迪大小姐。”不亏是死亡女神！“令尊如果知道这件事，他一定很开心。”
明知道她跟其父的感情犹如水火不相容，他还故意讽刺道。
“我的家事有劳你费心了。今天只想询问一下阁下为何请我的王子殿下到贵府作客呢？请你解释清楚！”最后一句话里夹杂着愤怒的口气。
“如果我说，你父亲想请你的王子殿下到美国，然后我擅自请他到寒舍坐坐。不知道这个答复你是否满意？”原来那孩子是她的弱点，不错嘛。
“那个男人开始行动了……连我的悦都不肯放过了，呵呵呵……”冷冷的嘲笑声传来。“不过，斯哥彼恩先生，我希望这件事到此结束，不知你意下如何？”
“你是叫我放走你的宝贝儿子吗，艾琳娜？如果我拒绝了，你这个恐怖的女人会怎样做了呢？”他揶揄道。
“我会怎么样做？当然是首先毁掉你的王牌——莉莉丝小姐！”艾琳娜冷嗤道。“经过这么多年的研究工作，我早就找到怎样控制并且彻底消除她身上的毒气！你应该知道我儿子拥有抗毒的体质吧。我可是说得到做得到！”
闻言，蝎子王在瞬间屏住呼吸，不能发出半点声音。
她要毁坏他的王牌？这个女人想毁灭他们家族世世代代建立的王国？为了她的宝贝儿子，不择手段摧毁一切，这个大魔女！
“你考虑好了没有，斯哥彼恩先生。我的耐性可是有限的。”
“……我答应你，从此以后不会再跟凌少爷有任何瓜葛。这样你满意了吗，凌夫人？”这个天使面孔恶魔心肠的可怕女人！
蝎子王在心里啐了一口。
“但愿你能守信！还一件事想拜托你，就是我打电话给你这件事请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家父在内。你是聪明人，知道不干的后果会如何的。”她语气轻浮地威胁道。
“是，我会遵守约定的。”
此话一休，艾琳娜马上挂掉了电话。
狠瞪着手机，蝎子王因愤怒而浑身抖动。
“陛下，我们是否要杀了艾尔多斯他们呢？”
“当然要！但是绝对不能让那个少爷受任何一点伤！”
Forbidden tower
关掉电脑松了口气，莉莉丝坐在椅子上面向凌封悦。
“艾尔多斯他们很快就会来到这里接你回去，不知何时我们可以再见面。小悦会不会像艾琳娜姐姐那样，不会再来了？”她眼神充满忧伤地凝视着他。
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她还是好想好想留下他。她不愿回到空虚独翱的日子。但是，她已经因一已私欲而伤害了人，不想再因为自己的欲望害了小悦……
凌封悦怔了怔，慢慢别过俊脸不去正视她。
“……我不知道。”他淡然道，“我不会像家母那样，做出实现不了的承诺。”
“这样呀。”她失笑几声，耸耸肩膀。
“暑假。暑假有空的话，我带韩学长和零零来探望你，顺便带些中国糕点给你。”头微偏，他冲她莞尔一笑。
阅语，她一扫眉间的阴霾，弯着嘴唇笑得像一只可爱的小猫咪。
“父母亲离开后，我一直认为有没有亲人、朋友都没关系，孤单一人地生活着。如今，我身边多了艾尔多斯他们，家里不再是冷冷清清的样子，多了不少生气。”他白皙的手掠过她的雪脖，轻轻将她揽入怀里。“所以，就算我现在离开，你再度孤零零一个人也不要伤心，我们可以通过电话、网络来联系，莉莉丝姐姐……”
鼻头一酸，莉莉丝搂紧他的腰，任由眼泪无声地滑落。
“小悦真是个温柔的弟弟……”他让她回想起第一个敢亲近她的人——艾诺特•冯•史迪曾对她说过的话。
我和你一样，曾经孤独地在黑暗里生活着，希望有人救我出去。直到遇到那个人后，我才发现自己漫长的等待是值得的。虽然你现在是一个人，请相信那个人一定在世界的某个地方活着，总有一天他会来见你，不介意你的所有，真心地对待你。我相信你一定能等到那个人来，莉莉丝小姐。
是的，艾诺特叔叔！她终于等到了！谢谢你的那一番话……
砰——
可怜的大木门被人N脚踢翻了。
“王子殿下，我们来接你了！”艾尔多斯踩着优雅的步伐走进来。
谁能猜到他刚才踢门时有多粗鲁，好像大木门欠他数百万块英镑不还。
“我都说有钥匙，你耍什么帅呀。”摇晃末指上的铜匙，卡特妮娜拍拍侧额叹气。
这可是黑檀木做的门耶，就不会好好爱惜一下吗？
“啊——”伍零零杀鸡般的尖叫声蓦然响彻整座高塔。
两位顶尖杀手惊吓一跳，赶紧弹到一边，忙问她发生什么事。
“啊——阿悦跟别的女人抱在一起啊！”
嗄？
※※※
“艾尔多斯……还是卡特尼拉？”
即使做好心理准备去面对他们两个，但莉莉丝还是过于内疚不敢正视他们。
怔怔地瞅着她的侧脸，过去的画面噔一下浮现在艾尔多斯的脑海里，他握紧拳头告诉自己要冷静。
“零零，你怎么呢？”凌封悦松开手臂，百思不解地睇向扁着小嘴的伍零零。
“阿悦，你好坏啊！人家这么辛苦来找你，你却背着我抱别的女人！”伍零零哭丧着脸，一副小女生模样轻捶他。
一抹眷庞的笑意在他嘴边漾开，他摊开掌心挡下她的铁拳。“我相信你们一定去来接我的！”
“那当然！你不在的话，我又会被李家露那个女人欺负的。”她摆摆手，皮皮地努着嘴说。“好了，我们的任务完成了，收工回家吃饭了！”
眼角的余光擦过她的钢臂，他内疚地双手将它包到掌心。
“对不起。”带着淡淡的*味的机械手，好冰冷……
“没事啦，悦。”她伸手触碰他轻蹙的眉心，“在飞机上，贝利亚斯特答应免费帮我修补一层假皮上去。”
“那个死医生说的话你也相信呀，小零？”卡特妮娜一脸“最好不要相信他”的表情瞟了她一眼。
信贝利亚斯特者，亡也！
“人有时也要学会相信别人。”伍零零回首冲她调皮地眨眨眼。
凌封悦愣了一下，唇边旋即扬起浅浅的笑纹。
艾尔多斯冷沉着脸，转身拉起卡特妮娜的手走人。“我们走。”
“艾尔多斯——”莉莉丝叫住他，垂下头带着哭腔道。“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卡特尼拉，我为过去愚昧无知的自己向你道歉，对不起……”
卡特妮娜盯着她愧色遍布的秀脸，眉头打了一下结。“你没听过一句话吗？仇恨是没有未来的。事情都已经过了那么久，经常记在脑里会很累的，我建议你还是早点忘记吧，公主殿下。”
莉莉丝倏然睁大眼睛，“卡特尼拉？”
“我现在的名字是卡特妮娜，不要忘记哦！”卡特妮娜自恋地抬高美艳的面孔，翘起红唇道。
“谢谢你原谅我的罪行，卡特妮娜小姐。”莉莉丝向她深深地鞠了个躬。
瞅着艾尔多斯的背部，凌封悦欲要开口的话却梗塞在喉间发不出来。
倒是伍零零很直接地问道，“老师，你没有别的话跟喜欢你的莉莉丝公主说吗？”
好冷漠喔——哎，毕竟发生过那种事。
“谢谢你保护我家少爷，莉莉丝小姐。”艾尔多斯背对他们声音不带温度地说道。“人妖，走吧。我担心那两个笨蛋应付不了。”
说完，他毅然踏出这个房间。
“艾尔多斯，等……”凌封悦想叫住她，但被莉莉丝止住。
“没关系，小悦。”她浅笑着摇摇头，“他……艾尔多斯已经原谅我了。”
以前的他从来都没有叫过她的名字。
“悦，要走了！那群烦人的杀手杀过来了！”伍零零瞄了窗外的出现的N条黑影，催道。
“快走，小悦！”莉莉丝银眸眯视破窗而入的小鬼杀手，浑身散布浓烈的毒气。
捂住鼻子，伍零零以眼神催促仍旧杵在原地不动的冰美男。
清风杂着血腥味拂过凌封悦俊美的脸颊，额前的刘海微微随风掀起，隐约可见他忧伤的黑瞳眸。眼一闭，他旋身欲走，却被莉莉丝拉住手腕。
她俯首轻柔地在他的手背上落下一吻，“Adeus, meu príncipe（葡萄牙语：再见，我的王子）!”
目送他的离去的背影，她凝睇着自己的掌心，银灰色的眼睛里流露着幸福。
Lon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
falling down, falling down
Lon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
Good bye,my boy
……
Lon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
falling down, falling down
Lon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
my fair lady……
坐在庭院里孤寂地唱着某人教她的歌曲，14岁的莉莉丝两手转握着放在颚下凝眺头顶万里无云的天空。
艾琳娜为什么不来看她呢？虽然问过艾诺特叔叔，但他不肯告诉他。为什么大家都要瞒着她，没有人相信她吗？
垮着一脸苦瓜相，她叹了一口气打算回房玩前几天K教她的塔罗牌。蓦然，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传到她的耳边。接着一道陌生的身影拨开长势良好的常春藤，鬼鬼祟祟地探出头颅四处张望。
“哇——不要！”见对方作势要一脚踩在心爱的虎尾兰，她厉声尖叫道。
艾尔多斯被她这么一喊，一时站不稳整个人可笑地摔倒在地上。
“是谁呀？没事干吗大叫呀！”好痛，他引以为傲的俊脸挂彩了！
“是你不对先的，你差点杀了我最重要的朋友！”莉莉丝心痛地抱着差点遭殃的植物，冲他低吼道。
这盆虎尾兰和常春藤是艾诺特叔叔送给她礼物来的！因为她身体天生带毒，所以艾诺特叔叔挑了抗毒气的植物给她。
“朋友？在哪里呀？”他东瞄西瞧都不见其他人的身影，感到奇怪地搔搔头。
“在这里！”她比比怀中的盆栽和墙上常春藤，沉着银眸道。
他愣了一下，接着大笑数声。“我第一次听到有人把植物当作朋友的，好好笑喔！”
“真的那么好笑吗？”她抚摸着虎尾兰的边缘，幽幽道。“你们这些正常人怎么能体会我的心情，永远被锁在这座死塔里。”
死塔？
“你是蝎子王的女儿，关在禁塔里，身体有毒的公主殿下？”他露出惊诧的神色。
“你不怕我吗？”早已习惯别人害怕的面孔，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表情。
头一偏，他很自然地问：“为什么要怕你？毒气吗？”
她垂下脸沉默地点了一下头。
“带毒气就不是人吗？人干吗要怕人呢，我都不觉得你有什么好可怕的。”他摊摊手板，认为她是白痴。
“你真的不怕我吗？”她再次确认一下。
以左小指掏掏耳朵嫌她烦，他举起右手发誓。“我一点都不怕！这个世界上我最怕的是A不到钱还有X教官的笑脸。这样行了吧，公主殿下。”
女人真是麻烦，还好他是男的。
莉莉丝被他的话逗乐了，“你真是有趣的人，咯……你叫什么名字？”
“艾尔多斯•夏鲁。”
“那么，艾尔多斯，你怎么会来到这里的？”这里是Forbidden tower，没有允许是禁止进入的。他似乎不是从正门进来的。
经她这么一问，艾尔多斯差点了重要事件。“啊——我们还在玩捉迷藏呢！贝利亚斯特一定快找到这里来，我得快点藏好先。不知道卡特尼拉有没有被人捉到？”
捉迷藏？
她不懂地歪歪小脑瓜，见他要走赶紧叫住他。“艾尔多斯，那个……我们还可以见面吗？”
“当然可以啦，白痴！”他朝她竖起大拇指，“我找到一条通往这座塔的小路，有空就来跟你聊天。再见，公主殿下！”
“谢谢你啦，艾尔多斯！”放下怀时的虎尾兰，她攀着护栏冲他的背影大声喊道。
微风吹拂，常春藤地叶子摇曳发出“沙沙沙”的声响。
少女就这样喜欢上少年了……
※※※
按住鲜血猛涌出的腹部，亚蕾塔丝面白如纸瞪视步步逼近的黑白死神，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败在他们手中。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这么厉害？”她还清楚记得自己前天打败过他们的，为什么今天却……
瞄瞄染红的白医褂攒了一下眉头，贝利亚斯特憨笑着以手术刀柄搔痒。
“原因啊，就是你们太小看继承五大杀手称号的我们了，小鬼。”
“当杀手当久了，很无聊的。难得你们自动找我们玩，就陪你们玩一下。”点燃一根香烟，卡里斯瞥了眼身上插满扑克牌，倒地身亡的迪柯斯。
臭小鬼，想赢他，都不晓得自己有几两重。
“听说你们是K一手*出来的，难道那个女管家没有告诉你们杀手的原则吗？”贝利亚斯特蹲下身，挑起她不再光滑的下颚问道。
“杀手原则？”她心凛然，直视他冰冷的眸子里。
K从来提过这四个字！
“就是不留活口！”他嘴角轻蔑地一撇，一把手术刀毫不迟疑地插中她的心脏。“さようなら（再见），Lady poison！”
指尖轻轻弹掉烟灰，卡里斯伸手拉起他。“我们的任务完成了，艾尔多斯也该找到那个少爷吧。”
“回去要好好敲诈他一笔。”斜眄了眼尸体遍布的露天训练广场，贝利亚斯特一拨头发不打算多做停留。
他话音刚落，艾尔多斯一行人的身影随即扑进他的眼帘里。
“喂，人妖，我们要撤退了！准备好了没有？”瞪了眼又在玩电脑的卡特妮娜，艾尔多斯捂住凌封悦的眼睛不让他看见周围的血淋淋的尸体。
这两个疯狂杀戮者，就是不懂艺术非要把地面染得红彤彤的。他家纯洁的少爷八字轻，不适合看到这种场景，会弄脏他的！
“等一下嘛，狄保罗先生（不晓得此人的读者，可参考《Twins，未成年》或《Reine Mourir，封印之镜》）他说很快就到。”卡特妮娜脸部肌肉抖动了一下，愀然从裤腿里抽出数把餐叉猛攻向烦人的实习生。
一遍惨叫声蓦然响起。
伍零零傻眼地张大口，纳闷她身上为什么会藏着那么多叉子。
“所以我才说我和妮娜是天生一对，她用叉我使刀。”贝利亚斯特手搓下巴，无视众人一脸嫌弃的神情眯眼笑嘻嘻道。
“你们忘了她不只是世界NO.1情报员，还有空姐杀手之称的。”卡里斯将手搁在额头前眯视空中慢慢降落的直升飞机，长腿一伸踢飞死缠烂打的小鬼杀手。
没人听过空姐的餐叉很有杀伤力吗？死人妖平常到处刮料，所以很少知道她的武器和绝招是什么。
“好久不见，怀特小姐！”拥有国际机师执照的狄保罗•de•C•梅西耶摘下鼻梁上的墨镜，冲她展示最迷人的笑容。
“保罗，谢谢你顺道来接我们。哟，送给你最爱的礼物！”卡特妮娜跳上飞机，从胸沟里夹出一个透明的小瓶子扔给他。
接住她的谢礼，他端倪着瓶子里面的物品，发出啧啧啧的赞叹声。
一直被人蒙着双眼的凌封悦紧抿着薄唇，血腥臭刺激着他的鼻腔教他心生厌恶。
“艾尔多斯，我不想再留在这里！”即使看不见，他也知道前面是怎样的一幅画面。
“那请你继续闭着眼抱紧我了，王子殿下，我们要上直升飞机。”打横抱起他，艾尔多斯身子轻轻跃起，登上逃跑工具。
伍零零紧跟上去，贝利亚斯特和卡里斯干掉后来居上的后辈赶快上机溜人。
“各位，请系好安全带，飞机要起飞了！”狄保罗心情超极好地嚷道。
直到巴西里约热内卢国际机场，凌封悦始终不肯抬起头睁开眼睛。两手紧紧地攥住自己的裤管，咬着下唇不作声，心里却翻腾着巨浪，久久不能平息。
他的到来……间接地杀死了无数条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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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前接到小悦他们回到来的消息，韩沐怜焦急地在门口跺步等待。
怎么这么慢呀？急死人了……不知道小悦有没有受伤？艾尔多斯什么也没多说，只是交待他准备洗澡水和饭菜等他们。
嘟、嘟、嘟！
惊喜地侧过脸，他望见卡特妮娜将头探出窗外朝他挥手。
“帅哥，我的洗澡水放好了没有？”
待艾尔多斯把车停泊好，他早已跑到车旁微笑着迎接走下车的冰美男。
“小悦，你终于回来啦！”他激动地抱住他。
身体微微一颤，凌封悦凝睨祖国大地上的那片天蓝，轻声道了一句。
“……我回来了……”
伍零零眼冒火花，龇牙咧嘴地冲韩沐怜怒吼道：“你这个死同性恋，我们一到家，你就吃他的豆腐，放开阿悦！”
“我不要——”韩沐怜做鬼脸，有意跟她唱反调。“小悦，我准备了很多美食给你，我们进去吧！”
他的小悦好不容易回到他的身边，岂能让给这个机器女！
“死同性恋，放开悦——”伍零零大喊着跟着追进屋里。
注视着他们的身影，艾尔多斯带笑过后微拢俊眉。
“怎么呢，艾尔多斯？”卡特妮娜抱着笔记本来到他旁边，关心一问。
“我们……我们的做法伤害了王子殿下。”
不让王子殿下看到那种血雨腥风的场面，他心里也清楚……在直升飞机、国际航班、回家的车上始终默不作声，不管小零怎样逗他，始终不肯开口说话。
“其实他应该了解到越接近艾琳娜•冯•史迪一步，遇到这种事就越多。为什么艾琳娜要你来保护他，就是因为他的存在间接影响了很多人。”她盯着屋里的人影，神色凝重地说。
从一开始，他就选择独自一个人生活，这样别人就不会有危险。冷若冰霜地对待周边的人，就是他爱人的一种方式，温柔又悲哀的方式。身为那个女人唯一的孩子，他活得很痛苦啊——
“我也相信经过这件事后，他会变得更坚强。因为他就是这样的一个孩子！”一个让他愿意牺牲自己性命也要守护他的孩子！
“为了这位高贵的少爷，你跟小零都变成了笨蛋。”她白了他数眼，耸耸肩往屋里走去。
搔搔后脑勺，他轻哼一声。“你不也是笨蛋吗，小卡？你可是跟两个笨蛋住在一起耶。”
“是是是，我快被你们这几个污染了。”她就是放不下他这个笨蛋才留下来。“我先去洗一下尘，去掉些霉气。”
性感的嘴唇微微弯起，艾尔多斯抬首瞅向头顶的一片晴空。
未来……会像这片天空一样明朗吗？
※※※
白羽高中 学生会办公室
在电脑上输入换届选举的会员名单，凌封悦美眸抽空瞥了眼旁边正聚精会神备考的韩沐怜。
“学长，你打算考哪间大学？”
斜依在椅子上，韩沐怜眼不离书地回答：“还没决定……反正高考后才报考的，看成绩而定。其实我想当名医生……”
“医生？”好像跟他的形象不太符合。“你可以不用陪我的，而且我可能会弄得很晚，你还是先回家吧。”
于皓风那个追债鬼，一回到学校就将堆积如山的文件塞给他。分明就是要整他！
“没关系。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这么安静的地方，是学习的最佳地方。你弄你的东西，我看我的书。”韩沐怜搁下书本冲他笑笑，“而且如果我不你身边，你又会被别人拐走的。”
怔愣了一下，凌封悦离开键盘的手指不小心刮到鼠标旁边的美术刀，他吃痛地发出“嘶”的一声。
鲜红的血珠从手心上沁出来，慢慢由小变大。
韩沐怜吓得扔掉手中的书，赶紧拉过他的手腕查看伤势。
“到底是谁把美术刀放到这里的？”心痛地瞅着冒血的小指头，毫不迟疑地含下去。
“学长？”凌封悦瞠大杏眸，被他这一举止惊住了。
小悦真是一个温柔的人。虽然你说自己很懦弱，但你不是以自己的行动去保护自己珍惜的人吗？当一个人有想保护人的冲动时，他就开始慢慢变得坚强了。所以，小悦是一个坚强的人！我有点嫉妒那些你所保护的人，他们真的很幸福！
学长他们真的幸福吗？他还有没有继续保护他们的能力呢……
“好了，血止了。我记得抽屉里还几个OK绑，找找看。”先用手帕简单包扎一下，韩沐怜刚要转身找东西，眼角的余光掠过他睫毛下一个闪光点。“……小悦？”
咬住下唇，凌封悦蹙着俊眉任由泪水滑过脸颊。“……对不起……”
“小悦？”韩沐怜蹲下身轻轻拭去他的泪珠。“干吗突然道歉呢，小悦又没有做错事。”
“……是我害得你们被卷进危险之中，害得你们因我而受伤……都是因为我的关系……”害死了很多人！
为之一愕，韩沐怜微笑着温柔地对他说：“我喜欢小悦。我们每个人都很喜欢小悦，是因为小悦很温柔。如果因危险而永远离开你的话，我宁愿选择陪伴在你身边那一瞬间的幸福！”
“学长……”
“所以小悦不必自责。小悦有小悦要保护的人，我们也有我们要守护的人，我们都是坚强不屈的人！”
神情怔怔地凝视着他，凌封悦离开椅子一把搂抱住他的脖子。
“对不起……对不起，学长……”
轻抚他的背部，韩沐怜莞尔：“好了，虽然小悦哭的时候很可爱，但我还是喜欢看你笑。乖，别哭了，不然有人家会以为我弄哭你的……”
他话音刚落，门就被人狠狠地踹开，某人一阵旋风卷了进来。
伴随一阵高分贝的尖叫声，伍零零睁大杏眸直瞪面前双拥在一起的男同志……男生！
“韩沐怜，你这个死同性恋者，居然抱我家悦少爷！分开！分开！”
“零零？”凌封悦抬起头顿了一下。
有点不爽又被她打扰他和他家小悦相亲相爱的时刻，韩沐怜以手指掏掏耳朵嫌她聒噪。
“小姐，没有人教你最基本的礼貌吗？进来都不敲一下门！”
照他的意思退到门边用力敲了几下，她挑高眼角问：“这样可以吧，学、长？”
拭了一下眼角上的泪迹，凌封悦慢慢站起身来。
“悦，你有没有被他非礼？”伍零零一脸担忧的表情跑到他面前，“你眼睛红红的，是不是被他弄哭了？我帮你揍他！”
语毕，她倏地转过身怒瞪一脸无辜的学长。
“喂、喂、喂，我事先声明不是我弄哭小悦的！”瞧，被人误会了！而且是被这个麻雀女误会的，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啊！
“不是你才有鬼！”她扳动着手关节磨牙道，“这里只有你们两个人，不是你弄哭的还有谁！”
双手第一时间挡住自己引以为傲的俊容前面，韩沐怜求助的眼睛睨向凌封悦。
“小悦，你快点解释清楚啊！”
捂唇发出一声清脆的笑声，凌封悦修长的手臂大张揽住他们两个人。
“小悦？”天啊，小悦抱了他两次耶！
伍零零惊愕地瞠大双眸，“悦？”
“谢谢你们！”四个字带着温柔的口吻，轻轻地从他的贝齿间吐出。
夕阳，静静地落在天的那一边。
月，悄然无声地高挂夜空迎接下一个黎明。
有一个人正在眺望着死亡的彼岸，他已经没有时间了。下一话，Sleepless Convers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