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1 / 1）
“两清了，你走吧。”
闭了一双眸，他也狠了心，时隔四年啊，为何，你总是可以这样轻易的伤我于遍体？！
小东西，你或许，不会知，四年前，你走后，那样孤独绝望的痛，发誓，发誓，此生只有一次，这次，要痛就一起吧。
你是个欺善怕恶的主啊，若不这样，你怎会明白我的痛，怎会乖乖的就范呢？！
别怪我心太狠，要怪，就怪你学不乖吧。
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咱们来日方长，人，总是趋利避害，害怕疼痛的动物，小东西，早晚一天，你会学乖，那么，在你学乖之前的代价，痛，是必然，是代价，无妨，有我陪你一起痛…。
捧着双手的飞飞，哭了，一滴一滴的泪珠啊，呵呵，手背用力抹了抹，微微的笑，多年未变的依然是她倔强的嘴角，呜咽着，听似霸道，略带娇嗔，实则带了点哀求的味道，小手捏捏被子，
“我不要两清，不要……”
那人却冷冷的笑了，他的声音漠然到异常，仿佛历尽千辛，长途跋涉，到了尽头，却发现，前面仍然没有绿洲，那一刻，他疲惫不堪，
“飞，我累了，真的累了。”
你潇洒，你骄傲，你来去自由，很多时候，我在想，你真的有心吗？如果有心，你会疼的吧！但是你不会疼，你也没有心。我承认，我痛了，我输不起，我不玩了，可以吗？！
长久以来，她总是那个模样，他前进，她便后退，这样，永远也到不了幸福的彼岸吧，既然，沧海的那一边，已经没有了期待，那么，他也不必飞过沧海，放手吧。
委屈的站在那里的飞飞，泪水更欢了，她还记得，他们住在小公寓的时候，他每天加班都会很晚，她不懂那个人为什么工作起来那么玩命，那个人每当听到她抱怨，总是淡淡的一笑，捏捏她的脸，说有一天，让她成为一个小富婆。
她嗤之以鼻，她不信。
因为，她始终觉得她的那个人，是一个不重金钱的人。
但，她却永远不会知道，自从她那个夜晚看他被那些人围攻不顾一切的冲出来，抱着浑身是血的他哭着哀求围观的人时，那个人的心思为了她变了。
后来，安东找了她几次，他们聊得也很来，有一天，他为了安东和她吵了一架，那一晚，他还是照例加班到深夜。
她骂他小气鬼，早早上了床睡觉，夜班起来上厕所，没想到她的那个人，一身黑色，客厅里抽着一根烟，落寞的身影，将她的鼻头弄酸。
那人喃喃自语的一句自嘲的话，差点让他眼泪流出。
“原来，人真的会累…。”
也是这般落寞的样子，低低的嗓音，粗嘎的惊人，随即，苦涩的笑了。
那是她第一次见他那个样子，那一刻，往日里，他对她如何好，她如何欺负他的画面统统涌上脑子，她也不晓得，为什么人的大脑那么神奇，几秒钟的时间，可以同时想出那么多画面。
心痛愧疚到不行，再也管不了之前说的不理他，穿着机器猫的睡衣的她，拖着棉拖，从背后抱上了他。
那个人的背脊微微的颤抖了。
其实，她却不知道，顾亦城这一秒被她如此煽情的一个背后拥抱弄得感到到灵魂深处，她却哽咽着她的小嗓子，来了一句，足够气死他的话，“我找份兼职好不好，你一个人养家好累啊。”
她根本就不知道，他之所以累，是因为，她根本就不懂他。
不过，她始终是个思维怪物，下一句话，又将那个人弄得哭笑不得。
她感觉他背脊再次僵硬，不晓得他为毛又生气了，怯怯的，闷声闷气的来了一句，“额，额，其实，我也不是每天都得吃肉的。”
许久，那人背脊微微颤动了，低低的笑了，转过身来，捏捏她的睡得迷迷糊糊的脸颊，“那好，三月吃一次吧。”
她顺从的点点头，随即想到了什么，睁大了眼睛，“那个，不好吧，三个月，不行，不行。”
谁让她无肉不欢呢！
打那开始，梁飞飞真的以为他嫌弃她吃肉太多，果真忍了一个星期没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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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只要她哄他，就好吧。
这一次，她不会傻傻的再以为他只是身体累了。
她再次厚着脸皮上去，“不要用这种口气说话，好不好？不要累，好不好？我会乖乖的，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说着，便呜咽起来。
她的眼泪，他的心疼，却再次狠心，语气淡漠，“飞飞，是人都会累的，我不是神，你走吧。”
“我不走，我乖乖的，再也不让你操心了，你不要不要我，好不好？”
这一次，真的怕了，他那么冷，那么冷，冷到她的心都痛的不能呼吸了。
“你会乖吗？你不会的。”
他的小东西从来都是口是心非，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啊。
“会，我真的会的…。”
她举起双手保证，眼泪齐飞。
“那你告诉我，这四年，你对我到底隐瞒了什么？就从你身上的疤痕说起吧，我想听你说，只想听你说！”
他终于睁开了双眸，墨黑的眸子像是打翻的砚台，漆黑氤氲，却又黑白分明，微微的上扬的唇，恰似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她倒是楞了。
手指使劲的扣着手心，又绞着衣角，闷闷的站在那里。
她感到那个人的黑眸灼灼，象火一样的目光似乎将她烧焦，烤化。
能说吗？
她下定决心留下来陪着她，除了心疼他到不行之外，冲动是占了很多一部分，另外，她也想赌一把，他的母亲裴惜弱，虎毒不食子啊。
答案那么明显，她死也不会说的，除非有一天，他失忆了，记忆里再也没有母亲，或者唐嫣那样的人，或者她会说。
不，那样也不会说。
因为，他的前半生已是清冷孤单，充满了背叛和血腥，何必再让他知道那些呢？
那人个果真笑了，苦涩的笑，那么凄厉尖锐的划进她的心脏，她又怎么舍得让他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和心伤呢？！
好难啊，星星，如果，我能如你一般，决绝痛快，那么该多好！
可是，星星，我知，你也是最痛的。
“走吧，梁小姐，两清，谁也不欠谁了。”
他的声音里终于有了些许感情色彩，她懂，那陡然将她心痛到不行的色彩，叫做“讽刺和绝望”。
对不起，对不起…。
她用力再用力的绞着衣角，心底一万个对不起，却是只能闭口缄默，只字不提，只让委屈和心疼的泪水，漫过小小的脸庞。
屋里静的吓人。
她的泪越是无声，越让那个人痛到不能呼吸。
说累了，倒也不假。她总是如此退缩着…。
眼前有星星明亮的眸子，带着笑意，说，飞飞，你可以幸福的啊。
可是，她真的可以吗？
她擦了擦泪水，撇着小嘴，小小的哽咽掩盖不住她的撒泼耍赖，“两清，你想得到美，不准，不准…。”
顾亦城，倘若一刀可以换一刀，一命可以换一命，那么，她真的可以庆幸，她还可以耍赖一次，因为，那个他可能永远不知道的风雪夜，她又一次救了他。
这样，可以换一次我的赖皮了吧。
他黑眸清冷，看着她。
她此刻豁出了脸皮，却忍不住的俏脸微红，小小的娇嗔，又顾做泼妇状，“你睡了我两次，怎么算？还有，那一次在你办公室的那一次…。”
那一次，可把她折腾的叫一个惨烈啊。
想到那一次，她脸更红了，“再说，我…我都叫过你…老公了…走了，不好吧。”
说到最后，她声音小的他听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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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银是不是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心里会烦躁…。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