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游戏(三)(1 / 1)
人生如雾亦如梦,缘生缘灭还自在……
请了小镇的先生,算好了成亲的时辰,虽然是江湖中人并不那么的讲究,可是该置办的一样也没有少,和客栈的老板商量要借他的地方办喜事,还要用大厅来宴请宾客,因为赏钱给的足够多,而且办喜事也是一种好事,老板一口就答应了,忙里忙外的帮着忙,客栈里面住的人就全当是亲朋了。
大堂里伙计来来往往的穿梭着,时不时的为各桌添上酒菜。客人们有的划拳,有的斗酒,更多的向几位主人不断的敬酒道喜。
“新人来了!新人来了!”人们纷纷低语着,却诧异的看着新郎没有穿着传统的喜服,而是一身的白衣,脸上的笑容也显得很勉强。
窃窃私语着,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样。
“咳咳,既然新人来了,那么咱们就开始婚礼吧!”见情况不妙,见多识广的司仪忙清了清嗓子,把众人的眼光又吸引了过去。
荆珏当仁不让的坐在了家长的位置,看得出,他很是高兴,方宁和马玉,井开阳陪坐在了一边。
“一拜天地!”茫然的的拜了下去,不明白本来是应该很高兴的事情自己的内心却是这么的抗拒,眼前总是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匆匆一面的纤影,那双朦胧的眼睛,似乎充满着泪光,让他心不停的痛着。
“二拜高堂!”机械的端了一杯茶递到了荆珏的手中,看着他满意的喝了一口,“阿熹啊!成了亲之后就要好好的对待小瑶,可不许欺负她,这可是你做丈夫的责任,你要为她的一生幸福负责。”
“夫妻对拜!”弯下腰来,和对面的女子互相行着礼。这一拜下去,今生就和她牵在了一起,再也分不开了,江瑶是个好姑娘,和自己也是定了亲事的,而且办婚事还是自己先提出来的,现在还在这里胡思乱想什么,其实她能包容自己穿白衣拜堂,就已经很通情达理了,自己不该再乱想什么了。
“礼成,送入洞房!”哄笑声中,新郎牵着新娘的手向后面走去。
“好了,好了,既然已经礼成,等新郎把新娘安置好了以后再回来向大家敬酒!”方宁站起身来笑道。
“我们都知道,嘿嘿!告诉新郎,不用太着急出来!”
大厅之中觥酬交错,气氛达到了*,却没有人注意到远方有人在定定地看着这一幕。
喜乐阵阵,笑语如风,渐渐地卷起,掠过了无边的天际。
“柳嫣,你还是输了,你那么相信的人还是背叛了你们的爱情,和别的女子成亲了。原来这世上还是没有永远的羁绊的。”摇摇头,红衣少年有些感慨,回身:“我劝你也不要再执着了,世上的男女之爱都这么容易变幻,何况是同性之间的爱情呢?你还是放下的好!”
楚砚离冷冷的说着,“那是我的事情,你让我办的事情我已经办完了,你答应我的条件也可以兑现了吧!”
“拿上这个,去找一个人,你想知道的人的下落只有她才知道。”拿出一个很不起眼的木牌递了过去。
“希望以后没有和你打交道的时候!”楚砚离紧紧地握在了手中,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后,冷漠如他,眼神中都忍不住流露出一丝的喜悦,偏偏又被红衣少年看在了眼中。
“怎么可能呢?我们很快就又见面了!”笑,似乎又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洞房!
刚跨进新房的门,新娘忽然毫无预警的出手点了新郎的穴道,新郎促不及防,被点了个正着,闷哼了一声,倒在了新娘的怀里,把新郎抱上了床的一侧,在床的另一边躺着本来应该是今天主角的江瑶。
伸手在他的脸上抚摸着,一滴珠泪还是忍不住滚出了眼眶,静静的顺着脸颊流到了嘴角边上:“阿熹,咱们这一世终还是有缘无分,今天假借别人大的身份和你拜堂,已了我今生心愿,从今以后,天涯海角,相见无期。”
长吸了一口气,最后一次仔细看着痴恋的人,听得外面传来了脚步的声音,知道是闹洞房的人快要来了,不能再耽搁了,推开窗户,跃窗而出。
她走了,没有留意到本应该被点住穴道动弹不得的凌熹忽然翻身而起,眼中早已经没有了刚才拜堂时的木然于迷惘,是惊喜,抑或是怜惜,一一表露无疑。
拍开了新娘的穴道,江瑶坐了起来,没有被打扰到婚礼的不悦,反而是长出了一口气,好像是卸下了什么重担似的。
“小瑶,我——”凌熹看着她,欲言又止。
“等等,你不要说,让我先说。”江瑶捂住了凌熹的嘴,“虽然是看到你和别的女子在一起我有些不高兴,可是要真的把下半生和你拴在了一起,我还真的是有些不情愿,现在有这么好的女子,你可不要错过了。”
“小瑶,谢谢你,算我欠你的,日后一定为你找个如意郎君还你。”
“你顾好你自己就好了。”江瑶白了他一眼,“你有没有觉得这姑娘给你的感觉很熟悉,可是我想了很久都没有回忆起她来。”
“我也有这种感觉,所以我要去找到她,问问我们究竟有什么往事”
“那我陪你好了,反正我也想出去走走,咱们的关系就先是这样好了,等以后遇上了说明就好了,可是咱们要以什么理由出去呢?”
“这就需要你的配合了。”凌熹神秘一笑。
第二天,见了众人大家又是一阵的取笑,江瑶和凌熹配合的弄出一脸的通红,早饭的时候凌熹说想和江瑶出去走走,这个提议在众人暧昧的眼光中被一致同意了。
“我遵守我的诺言从此不再和他相见。希望你不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放心,我现在发现了一件更好玩的事情了。”
和光镇,说起来不过是一个只有几百户人家得弹丸之地。但这里却是交通的咽喉要道,占了地利得便宜,反而是客栈兴隆、酒肆林立。
街市繁华尽处,矗立着一座规模不小的宅院。乌漆的大门敞开,门楹上的篆字匾额,书曰“红袖坊”。两旁还有对联:
“翠翠红红处处莺莺燕燕,风风雨雨年年暮暮朝朝。”
银钩铁划,强劲的力道,显然是出自名家手笔,但是充满着阳刚之气的楹联铁在着温柔之乡门口未免有些不太协调,可是主人就这么挂着,也没有人敢有什么异议。
几个穿红戴绿的女子斜斜倚在门口,远远的就把妖媚的眼风丢掉过路行人的怀里。那箫鼓丝竹,夹著猜拳唱曲、呼呼唱六之声传出几里之外。
这天红袖坊门口来了一位奇怪的客人,站在门口,任姑娘们围在他的身边,眼睛都没有抬一下。
“这位客爷,到了这红袖坊门口,怎么不进去啊!莫非是看不上我们这里的姑娘,还是家里的那位管的太严,怕夫人生气,不敢出来打野食啊!”看眼前的人穿的很普通,可是干她们的最忌讳看人看衣,很快就有姑娘笑着围了上来。
“不许你们说他的不好!”冰冷的眼神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接触到的人不由打个寒战,好冷的人。
“我要见你们坊主!”
“哟!这位大爷,我们姐妹几个还满足不了你吗?还要我们坊主亲自出面!”红袖坊的头牌的红玉扭动着身子靠了过来,吐气如兰。
“滚!”没有再说第二个字。
“不要这么的冷嘛!和我进去,我马上就会让您觉得温暖的!”暧昧的笑着。
没有再说第二个字,锋利的宝剑就那么冷冷的架在自己的脖子上,红玉脸色煞白,不敢再说什么。
“我说这位,到咱这红袖坊是为了寻欢取乐的,可不是来拿刀动枪的,还请把手中的宝剑收起来吧!” 慵懒而娇媚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楚砚离回头一看,眼前一亮,只见一个风情万种的紫衣女子正斜倚在房门口,手中不紧不慢地摇着着一把坠着丝线流苏穗的檀香扇,那握着扇柄的手指水葱一样柔嫩细滑。
突兀出现的宝剑又突兀的消失了,楚砚离冷冷的看着她,“你就是这红袖坊的坊主!”
“不错,正是奴家,这位公子找奴家有什么事情?”
看看左右,女子会意,“请跟我来。” 婷婷袅袅的迈步当先走着,楚砚离随后跟着。
不一会儿,楚砚离被引到了一处僻静的院落的一间上房中。屋子里明窗净几,潇洒绝尘,几上放金钱草一盆,博山内焚沉水之香,画屏前置菱花之镜,锦瑟在床,玉萧挂壁,文房器具,雅而不俗。看起来像一个上等的书房,而不是烟花之地。
“请坐!公子怎么称呼?” 女子坐在的红木靠椅上,翘起腿来,露出窄窄的一云儿紫绣鞋。
楚砚离也没有客气,坐在椅子上。
“奴家燕离!请公子直呼奴家的名字即可。”
听了她的话,楚砚离有些惊讶,她的名字居然和自己的一样,“我来找人!”
“找人?莫非这位公子在我这红袖坊中有老相好的?那您说出来,我一定让她过来陪您!”燕离笑道。
“我找的是一个大夫!”
“大夫?”燕离好像是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事情一样,哈哈笑了起来,不若一般的女子那样笑起来半掩口,而是毫无遮掩的笑着,但是却丝毫不显得粗俗,“这位公子,您是不是来错了地方,俗话说的好,办什么事情拜什么神,您这要找大夫找到了我这红袖坊岂不是上香拜错了神仙。”
楚砚离没有笑,只是在看着她。
“来人,送客!”燕离的粉脸一沉,招呼着,“这位公子到错了地方,你们来把他送到了附近的医馆去。公子,请自便,我就不亲自送客了。”
楚砚离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把红衣少年给他的木牌亮了出来。
“木牌?”燕离低呼了一声,“你和姓姬的是什么关系。”
“我说燕小姐,你这话就说的有失水平了,什么叫姓姬的,莫非我的贱名就那么的不值一提?”笑声中红衣少年现身。
“哟,难得咱们姬大公子肯现身啊!我倒是忘了恭喜姬大公子终于修成了正果。”燕离冷冷的讽刺着。
“这几天没有见,燕大小姐这嘴可是越来越似刀子了。不过也越来越有魅力了。”在燕离的面前红衣少年似乎不敢那么放肆,陪着笑说。
“原来他叫做姬未央!”楚砚离这才知道这红衣少年的名字,不过也更好奇这青楼的女子何以让他如此的惧怕。
“少来,你说你让人到我这里来找大夫是什么意思?我这里开的是青楼妓馆,不是行医药堂。”燕离不买他这一套,逼问道。
“我当然知道了,不过,这是我和他的一笔买卖,既然已经谈好了,我总不好失信吧!”
“买卖?说,又做了什么买卖?”似乎被这个话题引起了兴趣,燕离问道。
姬未央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一遍,“玩的有些不尽兴,真是,没有想到这么快他们就认输了。”
仔细听了他的话,燕离半晌没有开口,只是点点头,哦了一声。
“这位公子。你到我这里找的是什么人?” 燕离轻轻的抚着扇子下坠的流苏,眼皮都没有抬。
“紫杉药叉”。
话一出口,燕离立刻变了脸色,这回可是真的生气了,“送客,姑娘我不奉陪了,姓姬的,今天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和你们计较,再有下次,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檀香扇一甩,扭头走了,早有外面服侍的人上来,“两位,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