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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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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孤林已无鹤,今朝圣境增坟茔。善恶到头仅一字,谁理后世怎样评?

把莫再生和张少良等人的尸体全部埋葬在放鹤竹林中,莫仙颖根本没法全心去祭拜亡灵!倒不是他对这些人的死完全能无动于衷,而是和现在的情况比起来,这些人的死的确算不上头等大事!

他明白,无论多不甘心,自己也只能忍痛搁浅此番北上大计!毕竟三义门虽然厉害,但如果要对付白莲教和朝廷,根本是不可能的!

而除了先前的布置,莫仙颖还立刻吩咐叶浩翔前往直隶总堂协同接令后至今迟迟不肯动身回江南的玉腾龙和严青两人一起回去,并代掌本门事务。因此现在他虽然还不是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无论全兴恩是否真背叛了若烟雪,他能和白莲教勾结,其中的阴线除了这两人他已经想不到其他人了。

而且自己北上多时来两人竟从未来见过自己,而且还对自己的命令迟延不尊,足见其中绝非简单。无论如何不能任由这两个祸胎逍遥,况且自己也该防备严青峰会突然利用两人来瓦解自己……

看哥哥面对那数十个新坟的伤感和愧疚,莫仙颖轻轻拍了拍他肩头安慰道:“哥哥!事情已经发生了,难过也于事无补!只不过希望通过这一次你能真正看清皇帝的为人,在他心里,始终只有皇位是最重要的……”

苦涩的点了点头,莫仙玉轻叹道:“哎!也许我该明白的!可真正发生了,我心里还是忍不住难过!但现在我已经彻底对他死心了,就当过去三十年只不过是做了一场梦。他是皇帝,不再是那个对我无比慈爱的舅舅了……”

莫仙颖轻轻叹了口气,也明白现在这情况怎么劝他也是没用。当即看向本门诸人道:“各位!此番本门大举北上,如今已经必然失败。传令下去,除了江北各分堂外,所有人退回江南休整。花兄,肖兄夫妻,还有三圣暂留与我另有要事。同时本门所有江北暗桩也从此全部转入地下,严密监视武林盟和白莲教的行动……”

众人此时皆是极为沮丧,只能奉命行事。莫仙颖看看剩下的人道:“此处已非我等久留之地,为防万一还是马上离开!”

诸人点点头,莫仙颖当即带领众人下山。沿途可见颇多监视自己的人,可无论是谁的人,也根本不敢稍稍靠近他们一点!

晚上,诸人夜宿客栈。莫仙颖和留下的诸人商议着发生的情况,都不禁心里大为隐忧!

半晌,鲁仁看看诸人道:“公子,恕老朽直言!若本门真就此退回江南,恐怕日后即便白莲教肆虐无忌,本门也是无可奈何了……!”

花迎气道:“要我说公子本门就不如奋力一搏,大不了就是造反!狗皇帝如此昏庸,天下百姓又岂有好日子过?公子仁心仁德,正该取而代之……”

见其他人都是一脸赞同之色,莫仙颖轻轻摇头道:“这话我们自己人关起门说说就当出气了,但以后却不能再随便说出来,更不能当着外人说!因为我从来对那皇位毫无兴趣,否则毕竟我曾经不是没有机会!只不过,改朝换代不同儿戏。必定要刀兵四起,受苦的还是百姓。再说了,皇帝心胸狭窄,擅猜多疑不假。可如果真的设身处地为他着想一下,本门今日如果真的毁了武林盟,日后必然江湖无双,岂能让皇帝不如坐针毡?只是我现在想不通的是,这件事发生的太过突兀,可从官兵行动看明显并非仓促偶然!以我看,全兴恩今日并未现身,这件事该是他背后控制。可如果他真的和白莲教勾结一起,若烟雪怎会容许?而且白莲教又凭什么信他?其中疑点重重,真是耐人寻味得很啊……!”

几人听了都不禁点头认同,鲁仁沉吟问:“那公子看来,全兴恩会否已经背叛了若烟雪?”

莫仙颖看看几人点头道:“这正是我最担心的!如果他真的已经背叛了若烟雪,肯定是已经有了足够的把握。那今后的局面,本门要面对的就成了白莲教,以及若烟雪所掌握的实力,还有朝廷,结果显然不容乐观!不过皇帝虽然多疑,但也正因如此他还会希望能让我们和白莲教互相牵制。只要我们不轻举妄动,他就不会让白莲教太过分。现在我们也只能是静观其变,先把自己解除危机,才能设法去伺机扭转大局……”

几人对视一眼,皆点头称是!思索半晌,莫仙颖沉吟又道:“护国圣教?好得很啊!哼……!既然白莲教已经投靠了朝廷,就等于是已经脱离了武林。那本门倒不如反攻西南,把他们原本的地方收归手下。我就不信,如今成了护国圣教,他还敢动用官兵来和武林门派一争长短……”

鲁仁听了欣喜笑道:“公子高见!皇帝对本门忌惮,也绝不会信任白莲教。只要他还希望我们彼此互相掣肘,就不会允许白莲教有太强的势力。况且本门此番回江南,他们定然以为我们不会再有什么行动。而只要本门行动迅速,等严青峰他们去找皇帝庇护的时候,本门已经占了他们的地方,难不成还吐出来……?”

注意打定,莫仙颖向几人吩咐了计策之后,又亲手给父亲写了一封密信。除了讲清北上发生的事之外,再简略说出自己的计策。大致的意思就是让苍山派,天龙寺,天山派等因白莲教肆虐而避祸江南的各门派立刻返回,同时由月影门出面保护,三义门暗中策应,务求最短的时间内把白莲教在云贵残存势力清除干净!

虽然这只是让其从南至北来了个大搬家,但即是避免了自己腹背受敌的危险,也让白莲教根基被除。使其南北并立扩展势力的美梦落空,而想重新在江北建立基业,就算有朝廷庇护也非朝夕可成!

反过来看看皇帝,其实此时此刻他对目前的情况也还是感到有点反应不及!朱厚德的突然出现,而一上来就与其妻子两人合力杀了自己的近身太监总管莫再生!虽然突如其来的情况让他非常惊慌,意外,但莫再生居然身负绝顶武功也让他更加惊悸!

他对朱厚德代表白莲教向自己表示的忠心当然不会完全相信,不过朱厚德的条件却也实在优越的让他无法拒绝!因为对朝廷官员大半都是莫仙颖掌握的现实,皇帝心里向来极为不安!就算他真的不会觊觎自己的皇位,但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实在不是九五之尊能忍受的!

更重要的是朱厚德向皇帝自信分析了现实局势,表明白莲教只希望能占据武林一席,摆脱若烟雪和三义门的掣肘。而这同样也让皇帝感同身受,不免增加了几分信任!

还有一点,皇帝一心寻求长生不老的仙术。多少年来他修建宫殿,网络民间美女,寻找珍惜药草,劳民伤财,耗资巨大!而白莲教自来精通道家采阴补阳之术,教中灵药颇有起死回生,令人延年益寿之效,这在皇家秘闻中不乏记载!

据说昔日燕王扫北,率兵攻陷禁宫。建文帝眼见大势已去,竟再众目睽睽之下自北海之上跨海行去,顺风远走。成祖多次派人由海上追寻其下落,便是为此。

当然,皇帝毕竟不是笨蛋!他明白无论是若烟雪,还是莫仙颖,乃至白莲教,他们之中绝不会有人能真心效忠自己。可无论他们谁成为了最后的赢家,对自己都会是巨大的威胁!所以要想保住自己的江山社稷,能让三者保持互相牵制的态势必然是最好的方法!

如今三义门大举北上,一路势如破竹。如果莫仙颖统领了江北武林,焉知他不会趁势逼宫造反?所以能让白莲教破除其在天子脚下独大局面,迫使其回退江南。即免除了三义门尾大不掉之患,又可以从此让武林彼此制衡,自然是一举两得!

不过,相比起来皇帝最为忌惮的还是若烟雪!毕竟他被其操纵了二十多年,心里的压抑感不适能轻易解除的。但接下来朱厚德为他引荐的人,才算是彻底打消了他的顾虑!

对过往诸多隐秘,皇帝心里是很清楚的。那在整个事件中一直非常关键的人,全兴恩!他虽然并没有见过,但却真是闻名已久!

而在皇帝的认识中,全兴恩是个利欲熏心,野心勃勃,有奶就是娘的人!既然他可以勾结白莲教背叛若烟雪,那比起白莲教,自己这个皇帝岂非有更大的价值?哪怕没有了若烟雪,让全兴恩和严青峰在自己手下互相牵扯,再有三义门独大江南,何妨让莫仙颖担个“江南王”的虚名?

只要他不会威胁到自己的皇位,大可让他去享尽天下富贵。还能威慑白莲教和全兴恩,自己又何乐而不为?

就这样,皇帝沉浸在了自己美妙的设想中。而他根本完全没考虑过,别人是否也愿意和他一样行尸走肉一般的享受荣华富贵?

若烟雪,莫仙颖,严青峰加上全兴恩,这些人哪个是省油的灯?但有一点却是每个人心里都有数的,在这几个人眼里,“狗皇帝”的宝座对自己而言是唾手可得!但前提是,必须能先除掉所有的竞争对手,免除自己成为众矢之的的危险。否则那张龙椅,就只是一道催命符罢了……!

缓缓走在回江南的路上,莫仙颖细细盘算着眼下的情形。朝廷暂时倒可以不去考虑,而如今白莲教和全兴恩勾结一起,江北肯定是没有了自己的立足之地。现在他最关心的还是若烟雪的情况。

因为全兴恩的背叛绝不会只是他一个人的逃离,甚至很有可能若烟雪已经遭其暗算。但如果真是这样,面对其与白莲教,自己已经是孤掌难鸣的形势了!

假如全兴恩和白莲教决心对付自己,三义门再强也是难以抵抗。目前只能是暂时忍下一切不甘,让皇帝还期待用自己去威慑他们,那才是自己唯一能反败为胜的机会!

让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缓慢南下,莫仙颖带领亲信则暗中离开顺势观察江北武林形势。莫仙玉因为皇帝的反复心里极为难过,也加上感到对弟弟有愧,便先河叶浩翔等人一起回了杭州。而幸亏有他一起,玉腾龙才算没有产生什么疑心!但也就是这极短的时间,让他错过了严青峰的通知,没能避免自己最终受报……!

少了莫仙玉在时的尴尬,慕容仙珠对莫仙颖的照顾更加变得肆无忌惮,连他平日换下的依附都硬拿去亲自洗。对此莫仙颖根本是无法阻拦,而莫仙姿夫妻俩也是无可奈何!

重新回到洛阳,莫仙颖告诉诸人,自己此番的忍耐忍的是皇帝,可皇帝也必然不会愿意自己从此一蹶不振。因此虽然不比明白和武林盟与白莲教撕破脸,但却也不必过分忍让。

而他自己现在不急于回江南,一来是想仔细观察对手的情形,二来是要让白莲教疏于防范。只要自己还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就不会顾及自己另有行动。而等他们反应过来,白莲教在云贵的势力必须已经被彻底摧毁,因为自己势必不能久留!

严青峰和朱厚德等人也的确是没料到她会如此迅速的另作反应,除了庆幸自己突发奇计的成功,便惟独只是担心全兴恩是否真能治住若烟雪了!但对此,全兴恩倒是自信满满!

“国师大可放心!若烟雪神功虽成,但眼下其身边高手绝大多数都已经与在下一路。就算不能让设计她与莫仙颖拼到两败俱伤,我也会及时设法除掉她……”

“话虽不错,但全兄是否想过?此番之事若烟雪如果知道了,全兄要如何向她解释呢?”

全盖天淡淡一笑道:“这点国师不用担心!若烟雪此时地处偏僻,与外界可说完全隔绝,而她一切的消息来源皆是通过在下。别说三义门事败,就在下与犬子相认之事她也绝难知晓。因此只要时机把握妥当,就一定能让若烟雪在不知情的时候与莫仙颖决战,之后一切也就都简单了!大不了就算若烟雪知道了此事,我也可把一切全都推到犬子身上,最多她只会让我惩戒犬子,但那时一切都不由她做主了!只是现在,在下只希望国师别忘了答应在下的事……”

严青峰点头笑道:“这个自然,全兄尽管放心!令孙的病老夫已经看了大概,经过若烟雪多年的控制其实令孙病情已经无关生命。而只要再服了老夫的药,必可痊愈。只是其中有几种珍药颇为难寻,所以还要些日子,但老夫保证会尽快寻到。多则半年,少则三月,老夫必定还全兄一个生龙活虎的乖孙!”

“如此就多谢了!请国师放心,一旦大事得成,在下也必会遵守约定。若烟雪所有的武功和财富你我平分,而日后龙逸门也会与贵教以长江为界,彼此永不侵犯!”

“好!一言为定……”

三义门回往江南之后,白莲教在江北势力迅速崛起。虽然他们很留意不去触及三义门,可堂堂护国圣教广招门徒,各地喜好为非作歹的无耻之徒自然会蜂拥而至。这么一来,哭的必然还是黎民百姓!

洛阳城倒是一片安宁祥和,毕竟还没人敢到莫仙颖面前放肆!不过连日里周围城乡也时常传来消息,武林盟等武林败类的恶劣行径如今可谓是与日俱增,但却始终没有人敢去丝毫阻止!而他们很刻意避免碰触三义门,所以自己也无法主动相犯!

一阵子下来莫仙颖对现状也是极为无奈,根本提不起兴致去干什么。这天正在书房里苦思着,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两人争吵的声音。

随着房门打开,王重生和花迎双双走进来。花迎满脸不忿,而王重生则是一脸无奈!见两人神色,莫仙颖不禁奇怪!

到了近前,花迎首先忍不住道:“公子!你给评评理,咱们三义门向来是锄强扶弱,救苦救难,那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又有什么不对……?”

莫仙颖听了不禁感到一头雾水!而王重生苦笑声拱手把两人争论的原委缓缓讲了出来……

原来一大早王重生和花迎两人商量,想左右无事也闷了很久,便一同出城郊外想散散心。可出城才不久,便在道旁见到十几个壮汉,以及三个白莲教服饰的教徒。一共十几二十人正在围着多个普通农民肆意辱骂殴打,而那三个白莲教徒则光天化日之下对几个少女当众猥亵。

听其言语之意好像是那些乡民因庄家歉收,差了地主的租银。而那地主与白莲教中似有交往,便派出十几个家丁,还请了白莲教徒去讨债。

其实区区几辆银子而已,怎么会被大地主放在眼里?那地主无非是为了讨好白莲教,让手下人带着他们去逍遥快活罢了!

当时花迎一时忍不住气,就想冲出去教训那些人。可王重生心知本门与白莲教之间的界限,因此狠命阻止他冲动。

但见王重生出面表示愿意为那些乡民偿还欠债,可对方竟然还是不允,且言语轻慢,花迎终于还是没忍住气愤,没几下就把那十几人全都撂倒了!

按王重生的意思,拔刀相助固然应该,但其实只要报出自己名号谅那些人也不敢放肆!但花迎一出手就把人打了,现在的情形三义门实在不方便主动向白莲教出手挑衅!但花迎当然是百般不服,所以两人才吵吵闹闹的来招莫仙颖评论……

听完王重生的讲述,莫仙颖心里又气又笑,看着花迎道:“花兄侠义,实乃真英雄!但请问一句,花兄可知白莲教教徒有多少?武林盟那等江湖败类世间又有多少?天下间受苦受难,任人欺凌的黎民百姓又有多少?你今天打了几个,来日回到江南之后。那几个今天被你救下的百姓,到时候可还会能活……?”

花迎被他问得连连发愣,一时张大嘴说不出话来!

莫仙颖又看向王重生问:“王兄,本门立足江湖,什么侠义为怀,锄强扶弱那些虚话说再多也没用。不如实际点,咱们都是学武之人,就该干点学武之人该干的事,否则岂非荒废了自己几十年的苦功?你能审时度势固然是好,但凡事既然遇到了,总该设法解决!如果你早早报出名号让他们知难而退也就罢了,要么既然出手就不该留下活口,日后等人家来寻仇不成?如今万一此时传到白莲教中,来日严青峰向我质问,你让我如何答复……?”

王重生听了大为后悔!心里忍不住暗暗懊恼,自己广顾着和花迎争执,居然忘了斩草除根了!

看看两人皆一脸歉疚,莫仙颖倏地愤然一掌拍在桌上怒道:“看看你们两个!一个是三义门十大分堂主,一个是本门顶尖高手,可如今这时候你们居然还在为这些小事浪费心力互相争执!别说万一此时敌人打上门毫无招架之力,就算让你们吃饱喝足了,整天无所事事也只是自寻麻烦罢了,还能干点什么正经事……?”

两人见他生气,急忙跪倒:“属下有错,请公子责罚……”

莫仙颖看着两人勉强平复心情,半晌缓缓问:“你们可知道那些人是哪个地主家的……?”

王重生抬头道:“是!属下听他们说是城南常百州家的,而此人也是出名的为富不仁,恃强凌弱之徒!”

莫仙颖点点头,当即站起来向门口走去。两人对视一眼,也赶忙站起来跟在后面。

三人一路走出南城,展开轻功不过一炷香功夫就看到了一座很大的宅院。

见三人到了门口,一个家丁大喇喇走过来喝问:“什么人?不知道这是常老爷府上吗?”

他话还没说完,莫仙颖冷笑声已经一把掐住其喉咙,两指微一发力便结果了其性命!

另外一个家丁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一下子吓傻了,可还没来得及叫出声也已经去见同伴了!

花迎和王重生两人在后面看到莫仙颖出手瞬间连杀两人,都不由大为诧异!而莫仙颖只看了两人一眼道:“救人救到底,常家人作恶多端,今日该他们恶贯满盈之时了……”

没等两人回话,莫仙颖已当先走了进去。两人对视一眼,虽感若就这样屠人满门未免残忍,但为免后患看来也只能狠心了!

三人一路进门,两人按照莫仙颖指示,女子一律打晕,尽可能不令看到自己容貌,而男子尽数杀无赦!

常家在乡间也算富甲一方,白日里家丁多在外忙于收账工作,府中奴仆不过三四十人,凭三人武功很快便杀了干净!而来往的丫鬟妇人见了杀人哪还顾得上去看凶手的模样,有些根本不用打就先吓昏过去了!

就这样,三人直闯进五进院子。大厅前一个肥胖老者正对着三个白衣人赔笑谄媚。而那三人明显脸上带伤,但仍旧气势汹汹,大叫着要去找教友来为自己出气!

见三人进门,厅中诸人都不禁呆住!一个家丁模样的突然惊呼:“是他们……”

见诸人此时都是满脸惊恐,莫仙颖冷冷看着三个白莲教徒问:“你们是白莲教的人?”

三人不久前才被花迎教训,此时吓得魂不附体,连连点头:“是……是……”

“哼!白莲教动作好快啊,这就已经到了河南了!你们是何人手下……?”

“我……我们是河南分……分坛,汤坛主手下……”

淡淡点头,莫仙颖没再给任何人说话的机会,就已经把厅中八九人的性命全部了结了。

三人离开常家来到僻静处,莫仙颖看着两人问:“汤坛主什么人?”

王重生恭敬回答:“听闻白莲教最近在江北各地广布分坛,无分良莠大量招收教徒。河南分坛的坛主听说叫汤孝,原本是朱厚德心腹手下……”

点点头,莫仙颖问:“可知他人住在哪?”

“白莲教河南分坛设在郑州,属下听说汤孝有个相好,是个寡妇,汤孝就把她安置在了城里的一个宅子里!”

莫仙颖想想点头道:“那我们就走一趟吧……”

三人脚程足能抵得上千里宝驹,况且两地相距本不甚远。进了郑州城里,三人当即找了个酒馆要了些酒菜。王重生暗中去吩咐城里的手下人,将汤孝的行踪察明回报!

直等到天色全黑下来,听了探子回报。三人当即来到了地方,见只是个寻常的四合院,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翻墙跃入院子,正房里透出光亮。而此时房里的男女似乎吃完晚饭不久,正在亲热调情。而房门突然一开,瞬间就又关上了,但房里却已经多了三个人!

“你……你们是什么人?敢闯……闯……”

话还没说完,只听“啪啪”两声响,此人脸上已经多了两个又深又红的巴掌印!

此时他呆呆的捂着双颊坐在凳子上,而那寡妇则衣衫不整的跌在地上瑟瑟发抖!

半晌,汤孝颤声道:“三位英……英雄!在下白……白莲教汤孝!都是江……江湖朋……朋友,三位尽管开价吧……!”

他此时只以为来人是江湖上绿林豪客,挨了两巴掌便知道自己绝非人家对手。

而打他的就是花迎,此时恨道:“呸!大爷自己银子多得还不知道怎么花呢,谁要你臭钱……?”

汤孝此时满脸惊恐,莫仙颖摆摆手坐到对面凳子上淡然问道:“你叫汤孝?白莲教河南分坛主?”

“是!是……”

笑了笑,莫仙颖随意道:“别紧张,我们来只是有几个问题,希望你能老实回答……”

汤孝看看三人,此时花迎一脸怒气,让人望而生畏!而王重生脸色阴沉,丝毫看不出心思。倒只有这年轻公子哥,明显是三人之首,但容貌清雅脱俗,且态度和气,看起来很好说话的样子!

见他点头,莫仙颖微笑道:“为了让你明白说谎的严重性,我觉得有必要先介绍一下自己!这位乃是三义门箭阁主花迎,而这位,便是三义门河南分堂主,王重生!至于我,不说你也该能想到吧……?”

此时汤孝已经吓得魂不附体,面无人色!他当然能想到,放眼天下能同时指挥花迎和王重生两大高手的,除了三义门掌门莫仙颖还会有谁?而且素问莫仙颖年纪不大,但心狠手辣,想想都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半晌,汤孝软软的跪下,抽泣道:“莫公子,莫掌门,莫爷爷!小的在白莲教里其实只是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小人物,也真的从来没跟三义门的大爷们有过仇怨。您大人大量,就饶了小的一条狗命吧!”

莫仙颖淡淡一笑:“谁说的见了我就一定会没命?我来只不过是想问你几个问题,何必怕成这样?来,坐回去,这样说话我要低头看你,很辛苦的!来,听话……”

别说汤孝,即便是花迎和王重生跟随莫仙颖都不是短时间了,平日间偶然遐想,也都感到若非熟悉,仅从表面看,实在难以相信清丽脱俗,文质彬彬的掌门公子会做出那么多令人闻之胆寒的残忍屠戮!

汤孝看着三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而花迎双眼一瞪又大喝声:“坐回去……”

“是……是……”

汤孝吓得浑身一震,几乎是一下跳起来坐回的凳子上。

笑了笑,莫仙颖随和问:“你也不用太妄自菲薄,听说你是天尊朱厚德的心腹。那我会问的事,你应该是必定会知道的……”

“这个……,请莫掌门尽管问,小人如果知道,一定会如实相告……”

“好!很好……!那么首先,白莲教北上有多久了……?”

“三……将近三个月……”

“那……也就是说我离开云南不久?”

“是!是,小人听说是教主和天尊与几位长老商量了个什么好计策。而且……,为了不泄露行踪,这次北上本教一律乘船水陆,由黄河直进直隶……”

莫仙颖点点头,沉吟问:“那你们此番北上,总不可能这么多人始终丝毫没泄露行藏。事先必定是有什么准备,或者是有什么人接应吧……?”

“这个……,小人与天尊同来,当时的确是有人接应,但小人真的并不认识,而且天尊也从没对任何人说过!”

莫仙颖点点头,想了想明白到全兴恩肯定是一直在密切注意自己的行动。而当日江西偷袭自己手下的多半便是他派出的人,恐怕若烟雪至今还被蒙在鼓里。但可以肯定的是全兴恩暗中勾结白莲教,早就布置好了一切。而他们能从水路一直进入直隶,虽然黄河并不是自己势力范围,但能避开自己的耳目,更加证明此事与玉腾龙绝对脱不了干系……

沉吟片刻,莫仙颖又缓缓问:“那白莲教这次北上究竟有多少人?留守的又有多少人?”

“这次本教几乎是倾巢而出,而留守的只有五百多人,由晋虚长老主持教务……”

莫仙颖听了放心的点点头,知道自己的计划一定可以顺利成功了。当即微微一笑道:“好极了!我相信你没说谎,那么你明天一早就可以把我来过的事告诉天尊。当然,他会怎么奖赏你,我就不确定了……”

汤孝听了连忙跪下磕头,口呼“不敢……”

半晌,等他疑惑的抬起头时,房里已经不见了三人踪影。而房门依旧好好关着,仿佛一切都只是南柯一梦。若非两颊还清楚的疼痛,他恐怕还真以为自己是撞了鬼了……

三人离开四合院到了偏僻处,花迎忍不住问:“公子,为何刚才不杀了汤孝?”

莫仙颖摇摇头道:“他不过是个卑鄙小人,武功也不高,留着没什么大危害!况且他不同常家人,毕竟是白莲教一个分坛主。如果真的杀了他,势必引起白莲教的趁机报复。就算不对本门动手,但本门难道要看着他们滥杀无辜?况且如果杀了他,也会让严青峰有所警觉,对我们计划起来会有阻碍!而就算不杀他,他自己也一定明白。若是把事情泄露出去,朱厚德知道了怎会饶他?”

花迎点点头,王重生缓缓道:“公子,以汤孝所说,接应白莲教的应该就是全兴恩的人。如此说来,就是全兴恩主动找上的白莲教。可是若烟雪何等精明?怎会任他如此?”

莫仙颖点头沉吟道:“这一点我也想不通,所以担心!看起来若烟雪手下,必然有非只一人倾向了全兴恩。就算现在若烟雪没事,可一旦让全兴恩抓到机会,她就很难防备了!而这次武林盟的事若烟雪即使过问了,全兴恩也大可以全都推给他儿子。反正全盖天向来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但我所担心的就是若烟雪到现在仍旧毫无警觉,万一全兴恩奸计得逞,我们未来的路就会很难走了……”

半晌,王重生想了想问:“那公子看,我们是否有必要想办法让她有所了解……?”

莫仙颖皱眉思索半晌,缓缓道:“按说该是如此,但问题是如果她至今丝毫没有警觉,只能说明她此时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和外界完全隔绝消息的地方,我们也没办法通知她。而事到如今我们只能先顾好自己,劳王兄传我命令,所有江北舵口合并减半,而所有的本门商铺也都尽量削减,只保留在官道或闹事的主要位置。另外所有的探子只留下一等继续监视各地,其他的全部退回山庄待命。而我回江南以后,你们都要牢记一点。是否与白莲教纠缠,主要看值不值得。侠义虽然重要,但现在毕竟不是逞一时义气的时候,明白吗?”

王重生点点头,当下三人在分舵留宿,次日一早出城返回洛阳!所有发生的一切,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知道,但他们是必定不会说出去的……

大多数人都各有各的事情,莫仙颖带同剩下的人打算绕路泰山再回江南。

不久,一行人终于到了泰山脚下,盘龙门地处中峰。彼此如今已非陌生,倒是能省了不少虚伪的俗礼!

听到回报,丁自强夫妻赶忙亲自迎接出来。彼此相见,谈及发生的事都不禁颇为感慨!

沉默半晌,莫仙颖看着夫妻俩缓缓道:“丁掌门,嫂夫人!如今白莲教与武林盟沆瀣一气,又有朝廷撑腰,今后武林必定会多事了!尤其是江北各门派,而现在全兴恩也必定对贵派恨之入骨!我今日前来,其实就是想劝丁掌门暂时避一避,没有必要和此等小人逞强斗胜!”

夫妻俩诧异的对视一眼,丁自强沉吟反问:“公子,难道你真的就此罢手,白费了多年的辛苦?”

莫仙颖无奈苦笑道:“现在他们又朝廷撑腰,彼此又联合起来,实力的确已经超过了三义门很多。如果硬碰,我根本只有死路一条。就算我不畏一死,但却也是于事无补啊……”

丁自强沉吟片刻,皱眉道:“莫公子,恕在下直言!当今天下乱世已成,公子今日的让步虽可保一时无虞,但焉知对手不会得寸进尺?况且朝政昏暗,皇帝贪婪无道,百姓民不聊生,这些都是世人皆知的。纵观天下,已经唯有公子一人德才兼备,武林各派以及天下百姓无不敬重仰慕。正所谓:当仁不让!值此多事之秋,公子何不登高一呼,为民请命?届时不但天下百姓拥护,天下英雄也必然望风来投,公子……”

莫仙颖已经明白他要说什么,当即断然截口道:“丁兄,你的意思我已经明白。此来我只是为贵派安危来好言相劝,听与不听只在贵派自己,但这种话请万万不要再提了……”

丁自强听了一愣!轻叹口气,莫仙颖缓缓又道:“丁兄啊!凡事我们都该先分轻重缓急,说到底江湖事江湖了!咱们学武之人,岂非早该有此觉悟?皇帝虽是不仁,但他毕竟一朝天子。虽无大德,但论过也不至于非要造反。毕竟如果要改朝换代,势必兵连祸结,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止息干戈,到头来受苦的还是百姓黎民。大道理也不用我多说,咱们武林中人整日空喊锄强扶弱,可天下受苦的人又多少,咱们管得过来吗?可就算无力救助,也不该再枉生祸乱,是不是啊……”

丁自强听了心里苦叹!方艳萍在旁长叹声问:“可这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咱们真就只能是坐以待毙了?”

“所以两位不妨考虑在下的建议!丁兄,嫂夫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丁自强看看妻子,沉吟半晌,才看向莫仙颖拱手道:“莫公子一番好意,丁某感激不尽!但丁某虽不才,却也不愿苟且畏惧。只要丁某尚有一口气在,就决意与白莲教周旋到底,死而无憾!”

白守节听了皱眉劝道:“丁兄!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与其独木难支,何不大家聚到一起令觅良策?只要我们武林正道大家同心协力,还怕没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丁自强看看他坚定的摇头道:“多谢几位好意!丁某已决心与盘龙门共存亡,绝不向全兴恩那些卑鄙小人低头!只盼莫公子能真以天下苍生为重,最终力挽狂澜,丁某死而无怨……”

见他执意如此,莫仙颖心知多说无益,当即摇头阻止了还想再说的白守节道:“姐夫算了!人各有志,我们也不必强求。不过丁兄,好歹我想白莲教暂时还不至于就向各门派出手,至少也会等脚跟站稳一点。这山下泰安城中有本门分舵,若是贵派有事尽可前往,本门必然义不容辞……”

“多谢公子!”

“告辞……”

诸人一路下山,白守节不解问:“颖儿!丁兄侠肝义胆,武功也是不弱,来日与白莲教一战,他必是一大助力。如此留在江北,岂非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白莲教蹂躏?”

莫仙颖淡淡摇头道:“丁自强的确是个人才!但他为人固执,既然决心要抗争到底,难不成你让我硬绑了他走?再说了,三义门此番北上,武林各派所有人都盯着我们。如今无功而返,各派士气必然低落,绝对不能再生事端了。”

想了想,莫仙姿沉吟道:“颖儿!其实我觉得丁自强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况且你手下人据我所知也有不少早就劝过你。要我说,凭你今时今日的声望和势力,也未尝不可……”

莫仙颖听了当即截口道:“姐姐!你这个弟弟向来胸无大志,走到今天多半还是情势所迫。况且天下何其之大?你知道当皇帝要有多少麻烦吗?再说了,古往今来没有一个皇帝在造反时不是说为了天下百姓能早脱战火之苦,但却每一个能面对皇位主动罢手休战的。我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骗不了自己,所以那种事我一定是不会干的……”

莫仙姿看着弟弟,想到他那么高傲、倔强的脾气心里不禁苦叹!

下了山,一行暂时就住在了泰安城里。而此处分舵,也正是设在了三义客栈之中。分舵主名叫杨浩,原本是山西镖局中一个镖头。

早年莫仙颖见其为人精干,武功也不弱,便留在了身边。后来三义门建立,他便来到了泰安做了分舵主!

细问了山东境内情形,大体上和江北各地都差不多,如今到处遍布着白莲教徒,间杂着很多不明身份的武林中人。而他们做的事,只用“为非作歹”四个字也就能说明了!

虽然白莲教刻意对三义门的势力避免碰触,但其他地方却是全部放过。由此可见,严青峰和全兴恩在江北广植势力,迅速扎实根基,说明他们早就做好了要和三义门全力一拼的准备!

莫仙颖心里有数,皇帝因为对若烟雪的顾忌,任由自己步步走高,成就了一番几乎可以对抗朝廷的力量,而这对他来说也未尝不是出了意料之中!现在他为了防止自己心生反叛,转而拉拢白莲教和全兴恩,为的就是让彼此制约。但其实他心里并不是不知道,自己本来无心名利富贵,而且父亲也绝对不会容许自己主动兵祸苍生。

但皇帝天性多疑,必须让所有的威胁都消除才能安心!但他倒也并不是太糊涂,明白白莲教不会真的忠心自己,所以还要留住自己控制他们。

在他心里,让自己坐稳江南,放任自流。而白莲教能逃出生天已经是极大的幸运,只要朝廷能宽待,加上三义门庞大的势力威慑,就会让其不敢轻易反叛。但他的如意算盘打得虽精,可未免太低估了严青峰和全盖天的野心!

且不说有朝一日难保他们不会孤注一掷,只说皇帝自己,这么重的疑心病不除,怎么会放心让三义门独占江南和朝廷分庭抗礼?

莫仙颖无心皇位不假,但他眼里从没真正把皇帝当回事也是真的!但事到如今再追究什么都迟了,只能是期望若烟雪还没完全被全兴恩侵蚀光,那至少自己还能有三分之一的机会去寻求胜利!

不过,莫仙颖似乎也渐渐感觉到,自己的心境已经没有了从前的冲动和浮躁,好像所做的一切都已经成了真正的锄强扶弱!但这样的话,说明自己已经走上了父亲的老路,这种感觉实在非常的不好受!

远眺巍峨东岳,莫仙颖的心感到越来越低沉,好像有种快要喘不过气的感觉!而在望着仰止高山的时候,他心里不知怎么想到的竟然是父亲!

莫仙颖明白,自己终究是个人!一个还不能完全泯灭良知的人!而一个人是否还有良知,简单区分就是在面对一个公认英雄的时候,心里所反映的是嫉恨,还是敬重!

莫仙颖无法否认,自己心里对父亲的确有很重的敬佩之情!毕竟对一个正常人来说,面对一个那样能完全不顾自己而舍己为人的人,怎么也不可能毫无敬意!但问题是,人的劣根性因不可避免被称为“小节”。

换言之,一切的错误实际上都可以原谅!

但当一个人走到了无法再以良知和公道去看待每个人,自己也不得不以“天性使然”去顺从人与事的时候,他究竟还能做什么?

也许他会成为英雄!也许他会彻底沦陷!但无论是流芳百世,还是遗臭万年,都是死了以后的事,而且也都可以名载青史!

比如说:岳飞戎马一生,无数的生死边缘!而秦桧则一生荣华富贵。两者之间的差别仅仅是后人评价不同,以及所谓“青史”中的记载不同!

但试问,在这么讽刺悲哀的现实面前。任何一个人面对一切时,又会如何抉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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