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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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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生由来难自己,别绪依依更浓意。

再世重归森茫路,血影寒光掀新城!

成功脱身离开了九江府,莫仙颖思索着和洪仙月约期已只剩几天,准备办好最后一件事就去相见!

南山脚下的南山镇虽并非名胜,但毗邻景德,又挨靠鄱阳湖,物产丰富,百姓生活也算安居乐业!毫无疑问,这个本来就不是很大的镇上,最富丽堂皇的一座宅院就姓方!

方子雨为人虽然恶劣,但武功却也着实厉害,甚至可能不在华山,丐帮帮主这些人之下。加之其家财颇丰,交游广阔!一般自命清高之辈顶多不去与他同流合污,敢来挑衅滋事的还从来没有过。

此时的莫仙颖就住在方府临街的一间客栈,只是又已经换了副相貌!易容之术虽旁门末流技术,但却也极难精纯。莫仙颖只和洪仙月学了点皮毛,也没什么更多心得。如今不过只是简单的改变了一下,把脸色稍稍涂黑点。功夫虽然不多,但已经足够像换了个人了!

当然,莫仙颖来这肯定不是想找方子雨面对面较量,因为连白守义都打不过,让他信心大减!但他也很清楚,凡事发生都会有个起因,哪怕是你想去设计的……

方子雨能有今天的江湖地位,并不仅仅是凭着武功高强,在为人处世上也有其高明的方式。按说他本身也并非天生的下三滥,而且自幼孤儿长成,能学到如今这身高明本事也很不容易了!

本来年轻时的方子雨只是徽州城内的一个小商贩,仗着幼年学到过一些武功,而且做生意极为公平、厚道,多年中积累了一定的家财。后来成亲,夫人贤惠,夫妻生活也很和睦!

可不幸总是更容易牵动人心,当发妻因难产而死,方子雨要独立抚养幼子,那份艰辛不是任何荣华富贵可以补偿的。由于心境起了很大的变化,当时尚还年轻的方子雨不免被一帮旁门左道之徒拖下了浊水,从而开始干起了一些下三滥的勾当!

不过虽然身边从来不乏情人,但方子雨始终没有续弦。只是因为心里还存着对亡妻的感情,生怕幼子会被虐待,也因此对儿子也不免娇惯了。

当年意外遭到了莫流香发配,方子雨仍心念幼子,寻机回家将当时仅幼儿的独子托给同族抚养。二十载无父无母,而生活却逍遥奢华,使得原本资性不错的方世豪养成了败家子的习气!即不肯勤奋练功,又仗着父亲名头在外招摇过市,恣意妄为。说的不过分,如果方子雨不是他老子,他早死上一百次了!

后来方子雨回到家的时候,儿子已经二十好几,想再管教又谈何容易!而且他自己也深陷一个巨大的漩涡,实在无暇顾及儿子。父亲回来,方世豪更加肆无忌惮,终日沉湎酒色,和一帮狐群狗党相聚。倒是他也算胸无大志,既不想什么名扬江湖,日子倒也逍遥自在!

在客栈住了两天,莫仙颖大概也清楚了方世豪每天的行动。可正在他准备行动的时候,却又出了个小插曲!

本来这天方世豪又和自己的那些狐朋狗友在湖边游船享乐,湖边行人中突然窜出个人上了船就抽出腰间软剑砍杀。人们还没醒悟过来,两个败家子已经当场了账。

船上船下一片混乱,方家众恶奴群起而上,顿时把那个眉清目秀的少年刺客团团围住!

莫仙颖看的暗暗皱眉,那少年年纪与自己相仿,面容白净秀气。可身手虽尚算利落,但实在也说不上高明!在一群敌人围攻下,手中的软剑已经渐渐施展不开。

眼见那少年情势不妙,莫仙颖不及多想暗暗移动到湖边,手中暗握了一把石子撒出去。一阵“叮叮当当”声响过,连方世豪手中的钢骨折扇在内,和众恶奴的兵器全部脱手飞出!

那少年虽然武功不怎么样,但人倒还机警!心知杀人难成,当即转身飞逃而去。等方世豪等人回过神来,茫茫人群中还能到哪去找……

莫仙颖一直暗暗跟踪着那少年,见其武功虽不高,可轻功倒是颇有造诣!而且其运气行功的法门也非常奇特,不像是中土武林哪一派的。

微一转念,莫仙颖手里暗扣了一枚铜钱掷出,人跟着绕进了旁边树林。

那少年本在疾奔,全没料到有人偷袭。突然感到脚下被什么绊了一下,整个人就此不由自主的向前跌倒……

“啊!”一声惊叫,眼看少年脸将着地,突然一直有力的手臂从旁伸出托住他:“兄台当心……”

少年站直身子,明显惊魂未定!半晌看清眼前脸色虽黑,但五官却极精致的男子,心里不由一愣!

半晌,少年缓了过来,忙退了两步拱手行礼道:“多谢兄台相助,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莫仙颖淡淡一笑道:“在下何仙,无名小卒而已!请教兄台……”

少年颔首道:“哦!在下黄雀!也是偶然路过此处,想是走的太急了点,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脚……”说着,黄雀奇怪的向身后自己路过的地上看去……

莫仙颖当然不会等他看明白,当即笑道:“原来是黄兄,幸会!在下也是偶然来此,听人说鄱阳湖风光秀丽,便想前去看看!不过惭愧的很,在下因道路不熟,一直没能找到,不知兄台可能指点一二……?”

黄雀一听连连摆手道:“何兄要去鄱阳湖可万万不可……”

“哦?又是为何……?”

“这个……,这个……”

嗫嚅了一阵,黄雀“啊”一声道:“何兄有所不知了,我就是从鄱阳湖散步归来。刚才听说官差正在捉拿匪患,现在湖边乱的很!何兄你是外乡人,但天下乌鸦一般黑,也该知道官差拿人急了总是找外乡人去顶雷的。当然,何兄你武功过人自是不会怕几个区区官差,可也实在犯不着惹气不是!还是暂且缓两天,省得扫了雅兴……”

莫仙颖微微沉吟,佯装愁苦道:“可在下此次出来所带的盘缠已将用尽,正准备赏玩鄱阳湖之后就回去了!若再拖几日……”

黄雀兼言辨色,当即爽快笑道:“何兄不必担心!你我一见如故,适才蒙你相助,如不嫌弃便请到舍下稍住两日如何……?”

莫仙颖微露难色道:“这个……,你、我毕竟初识,贸然打扰怕不太方便吧……”

黄雀摇头笑道:“何兄多虑了!在下也是随家父出外经商的,在客栈中暂时租了个小院,不妨事的……”

莫仙颖又佯装苦思了会儿,才算是勉为其难的点点头拱手道:“如此就多谢黄兄了……”

两人当即同路而归,不过黄雀始终觉得奇怪!凭自己的轻功,即便脚下真有什么东西也不可能会被绊倒!况且适才回头看,几丈远近也没看到一块大点的石头之类东西,难道是自己跑太急以致差了内息?

同时莫仙颖心里也有好奇,这黄雀人长得颇为精神,清秀,但眼窝微微凹陷,眼睛微泛蓝光,小巧的鼻子,尖尖的下巴,以及微微起卷的长发似乎并非中土人士!加上其所展现的武功,让莫仙颖心里起了想一探究竟的想法……

两人来到南山镇北一家比较僻静的客栈,而进去才知道,这客栈实在并不小!只是外面供旅客住的只有上下两层,可后面还有十几个院子,每个院子都有十几间客房,原来是专门接待大伙客商的!

黄雀家租住的院子也不小,来到正面的大厅里,正前方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正与两个年轻男子说话!

见了两人,那主位的男人脸现愠怒道:“雀儿,你又乱跑到哪去了……?诶!这位是……?”

黄雀急忙跑过去拉着男人手臂笑道:“爹!我刚才出去散步一时忘情就使上了轻功,可不小心差点被石头绊倒!幸好这位何仙何兄救了我。他是来观赏鄱阳湖的,但这两天湖边不大太平,所以我就请他来暂住两天。何兄,这位就是家父了……”

莫仙颖拱手礼貌道:“在下何仙,见过黄老伯!冒昧来访,还望老伯原谅……”

黄父缓缓站起来,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微笑点头道:“何公子不必客气!你救了小……啊!你救了犬子,老夫还要多谢才是!老夫黄键,与家人经商路过此地。未敢请教公子仙乡何处?师出何门……?”

莫仙颖心里微微戒备,礼貌颔首道:“在下家住京郊,家父少时曾为镖局保镖,因而在下学了些不入流的武功!适才不过是恰巧经过扶了黄兄一下,实在不敢当老伯言谢!”

黄键微微点头,对这一个年轻男子道:“燕升,你先带何公子去厢房休息,稍后设宴,我要亲自敬何公子一杯……”

“是,师父!”

“多谢老伯……”

跟着走进一间厢房,男子回身拱手道:“就请何公子暂且在此休息,地方简陋还请公子不要嫌弃!在下赵燕升,如有需要公子可随时召唤……”

莫仙颖拱手客气道:“多谢赵兄……”

没再过多客气,因为莫仙颖看得出,这些人显然是一群武林高手,自己若太多矫揉造作,反而会引人疑心!不过从表面看这些人衣着虽然朴素,可搭配得当,绝非寻常富豪家庭会有的品味。

另外黄雀的父亲自称叫黄键,莫仙颖觉得这名字极为耳熟,但一时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而此时大厅里,黄键正一脸严肃看着黄雀斥道:“雀儿,你也太不像话了!难道你忘了咱们来中原的目的?这么胡闹,怎么对得起恩公?而且你还居然随便带陌生人回来,万一秘密泄露出去,你难道要害死大伙吗……?”

黄雀嘟着小嘴垂首立在旁边低声道:“爹!我又不是存心的,我还不是想给二师兄报仇?要不是那姓方的小子人多,我早杀了他了……”

黄键听他顶嘴不由气道:“你还想给别人报仇?燕举武功比你强了多少,可还不是输给了人家?就算让你跟人家打,难道赢得了……?还有,适才燕举去打听过当时的情形,显然是有高手暗中帮你脱险,否则你现在早被扔到湖里喂鱼了……”

黄雀虽自小受宠,可见父亲真的生气了,也不敢再顶撞!只拉着父亲的手臂轻轻摇晃央求道:“好啦爹!你就别骂了,雀儿知道错了,保证以后不会再胡闹了,您久别气了嘛……!”

黄键对孩子原本宠爱,而此次毕竟也没出大事,又被孩子撒娇,气一下子消了八成!无奈叹了口气道:“雀儿,你也不小了,该懂事了!好歹是个女孩儿家,出来让你女扮男装是为了行走江湖方便,可你自己干什么也该知道分寸啊!你怎么就不能像莺儿一样,让爹娘省省心啊……!”

黄雀不服道:“爹娘就是偏心!姐姐以前还不是打遍了天山?你们都没管过,还得恩公……”说着,黄雀自觉失言连忙住口!

黄键瞪了女儿一眼道:“雀儿,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恩公对咱们天山派恩同再造。若蒙他垂青,那是你姐姐终生的福分!但恩公早已言明,他并无此意。你再胡说不仅是坏了你姐姐名声,也有损恩公清誉,知道吗……!”

黄雀俏皮的吐吐舌头,低头应了声:“是,爹……”

少顷,黄键又缓缓问:“对了,你和那何公子究竟如何相识?他到底是什么人……?”

“好人呐……!”当下,黄雀把和莫仙颖相识的经过说给了父亲听……

黄键听了后沉吟半晌,看看一旁的二弟子问:“燕举,你以为如何……?”

后者沉思片刻道:“师父!那位何公子温文有礼,且年纪恐怕比师妹还小。但也正因此,能有那般气度恐怕更非常人……”

黄键点点头道:“我也这么想!那何公子年纪虽轻,但脚步稳健轻盈,恐怕至少轻功的造诣不在我天山派之下。但中原武林中论武功不敢说,论轻功能比拟我派的实在寥寥可数!况且一个十来岁的少年,孤身千里只为了游湖,这又如何取信于人……?”

此时刚才带莫仙颖出去的赵燕升回来,黄键看到他问:“如何?”

赵燕升想了想,缓缓道:“弟子大意观察,何公子气度平和,呼吸均匀,内功极有根基,实非弟子可比……!”

黄键点点头,沉吟道:“当今江湖的年轻高手中,当以丐帮于涛,武当丁良,终南雷音子,还有武林盟郑绝,以及峨眉许秀嫣等几人最未了得!但其中只有许秀嫣十六七岁是个女子,其他男子都已二十开外,而且武功也只与你们相仿。但何仙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可气度风范皆不寻常,又刻意隐瞒师门,怕真是不简单啊……!”

黄雀在一旁听的颇不以为然,插嘴道:“爹!年纪轻武功就不能好吗?你不是也说过,昔日初见恩公的时候他也不到二十,可武功……”

黄键瞪了女儿一眼道:“你懂什么?天下间可比恩公的能有几人?况且恩公原本出身名门,自非常人可比。但何仙对自己的身家诸多回避,怎不可疑……?”

黄雀不服道:“人家和咱们才不过初见,还是我未报答强拉人家来的。你怀疑人家,人家恐怕还担心咱们不是好人呢!干嘛非对你推心置腹……?”

“你……”

见他父女俩又要开吵,旁边赵燕升忙劝道:“师父请息怒!师妹你也少说两句,咱们来中原毕竟事关重大,小心点总是没错的……!不过师父,弟子也觉得师妹所言不无道理!不如稍后师父稍加试探,反正本门在中原武林也并无交恶。只要不自泄机密,也不怕什么……”

见二弟子也点头赞同,黄键又瞪了女儿一眼,无奈叹了口气……!

莫仙颖抱定了“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也想反正至少这些人不大可能是自己仇家,那随机应变也就是了……

不久,赵燕升又来请他出去吃饭。两人来到正厅,莫仙颖见席间出了见过的黄键“父子”,还有两个弟子外,还有五人,都是二三十岁年纪。

见他到,诸人纷纷起身,黄键拱手笑道:“今日多承何公子相助,犬子才未至丢丑,老夫感激之至。此时略备薄宴款待,简慢之处还望公子海涵!”

莫仙颖客气拱手道:“老伯太客气了!在下不过是巧遇黄兄,举手之劳无需客套!”

黄键笑笑又给他介绍了几个弟子,出了见过的赵燕升,另一个徐燕举,之后陶燕杰、王燕春、王燕为、高燕军、尚燕飞……

一一见礼分宾主落座,黄键微笑道:“不怕何公子笑话,论武功老夫自知难等大雅之堂。这七个徒弟原本都是孤儿,幼时为老夫收养!这些年来主要都是随老夫在外经商,比起公子家学渊源实在是惭愧的很……”

莫仙颖心里暗暗冷笑想:“你先把自己洗干净,让我放下戒心,再来试探我!我若是老江湖,你这不是欲盖弥彰么……?”

想着,莫仙颖微笑道:“老伯客气了!黄兄武功非凡,在下已经极为敬佩!有子如此,弟子也就可想而知了。在下一点粗浅功夫,才是雕虫小技!”

黄键微皱眉头,一旁徐燕举举杯笑道:“何公子年纪轻轻,难得如此谦逊有礼,实在令人钦佩!我兄弟几个敬公子一杯,即表敬意,也算是答谢公子相助师……师弟之德!”

“不敢!请……”

接着,黄键等人对莫仙颖诸多试探!而他一一对答,滴水不漏。但也正因为他回答的都太过得体,对世事通晓的实在过分,至少和年纪太不相符,不免更让人怀疑!

饭后回到自己房间,莫仙颖暗想适才一席饭吃的,也更觉得这群人绝不简单!加之他们言辞对自己诸多试探,那他们自己也必然有许多秘密,这一场较量就是看谁更能沉得住气了!

与此同时,黄键和几个弟子也就“何仙”诸多猜测,但总感觉似是而非!不过师徒几人最终考虑到,说话可以骗人,但武功又如何隐瞒?自以为想出了个妙计,却万万想不到,这法子碰上了天底下为数不多的无效者之一……

莫仙颖这一夜难得睡得极为舒服,本来他不是没想过也许该知己知彼,先去查查这帮人的底细!不过转而再想,那黄键年纪不小了,武功怕绝不简单,自己如果轻举妄动实在不是个聪明的做法。

况且,既然他们对自己诸多试探,必定还会有下文!自己不妨就以不变应万变,大不了就是见势不妙马上逃跑。反正彼此无冤无仇,看起来他们也不像是会滥杀无辜的人!

事实如他所想,次日一早黄雀便来敲门。莫仙颖打开门,见他一脸的喜色道:“何兄,我们师兄弟正在练功,刚才我对师兄们说你武功比他们都强,可他们不信,你这就去给他们露一手瞧瞧好吗……?”

莫仙颖心念微转,已经明白对方下了菜单。当下微笑道:“黄兄太过奖了!在下这点微末道行,只怕会让各位见笑啊……!”

听他没拒绝,黄雀大喜拉着他就往院子里走:“太好了!何兄别担心,我保准你武功比我师兄们都强……”

莫仙颖心里很明白,这一定是黄键和几个徒弟的计较。设计激将法让这个冲动的黄雀来找自己,为的不过是让自己不起疑心!可话说回来,他们想从武功试探自己,怕也只能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不过这些倒是其次,被黄雀拉着手往外走,莫仙颖心里莫名的一阵异样。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她那只小手即柔软,又温润,碰在一起心里忍不住慌慌的……

到了院子里,赵燕升等七人正捉对练功,见他到了都同时停住手。赵燕升面露歉意微笑道:“何公子早啊!实在抱歉,我们不过是逗小师弟玩,没想到他认真了,还真的去打扰了你……”

莫仙颖淡淡一笑摇头道:“赵兄客气了!在下家中独子,虽然自幼虽家父学武,但从来没真正和人比试切磋过。难得有此良机,遇高人岂可交臂失之!”

赵燕升微笑道:“何公子太谦了!我兄弟几个自知学艺不精,能得公子指点才是万分荣幸呐!”

莫仙颖微微一笑,还未答话旁边黄键脾气最急躁的五徒弟王燕为大步走过来笑道:“哈哈!大师兄,偏你就爱啰嗦!何公子,我在同门兄弟里武功最是不济,就先来请教几招吧……”

“不敢……!”

眼看王燕为一拳打来,莫仙颖也顾不上客气了,当即脚踏七星步,双掌一翻使出了武当派的柔云掌法。

不过十招,王燕为突然一招“龙凤和鸣”双拳急如流星打来。莫仙颖微微一笑,身子向旁微偏,使出柔云掌法中的翻云覆雨,仗着内力比对方高出很多,把对手双拳带空,跟着脚下一横,王燕为立足不稳向前几步趔趄!

徐燕举上前急忙拉住师弟喝了声“好!”跟着脚下踏正了八卦方位,双掌翻飞而来。莫仙颖淡淡一笑,双拳互抱使开了少林罗汉拳。

徐燕举武功在同门师兄弟里是最高的一个,但虽然他招式灵动,可惜莫仙颖的内力实在高出他们太多,罗汉拳又是威猛无比,拳风带的徐燕举连脚跟都站不稳了,还谈什么发挥武功的精妙!

没出十招,徐燕举已经气喘吁吁,自知不敌当即连退数步拱手道:“何公子武功精湛,在下佩服之至!”

莫仙颖微笑颔首道:“徐二哥客气了!小弟对你也是非常钦佩的……”

赵燕升见两个师弟竟然都没能在人家手下走过十招,心里不由大位惊讶!而一旁黄雀却是满面欢喜,大位得意的拍了拍大师兄肩膀得意道:“怎么样大师兄!我没吹牛吧?要是不服你也上去试试好了。不过某人说什么要十招之内把人家打倒的话,我就当没听过好喽……”

莫仙颖一听就明白了肯定是赵燕升为了激黄雀找自己,曾经夸下海口,当下也只随便笑笑!

赵燕升被激得满脸通红,自知武功向来不如二师弟,更加不可能胜过对方。可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了,只能咬咬牙上前两步硬着头皮拱手道:“何公子武功绝妙,在下着实佩服!但在下虽然自知武功肤浅,然遇高人必不可失之交臂!因而在下斗胆请教,还望公子包涵一二……”

莫仙颖淡淡一笑道:“赵大哥严重了,武功切磋是为了互相进步,实在不用太过功利。请……”

赵燕升点点头,暗暗咬牙一出手就是以掌为剑,施展出了本门的绝技!莫仙颖见他出招,不由暗暗喝彩!和三人交手,莫仙颖也明白对方武功其实极为精妙,只是他们修为尚浅,还难以发挥十足的威力!

就像现在赵燕升以掌为剑的招数就很高明,莫仙颖虽未上心,可也不敢太过大意。当下又展开昆仑百结剑法,同样以掌为剑!到此时他也发现了,赵燕升等人的武功极为精妙,很像师父曾经对自己讲解过的天山派武学。只是一来和师父相处日短,二来天山派武功于中土各门派颇有不同,因此他一时还没敢就确定!

而赵燕升等人确实就是天山派中人,所以敢这么明目张胆晃荡,就是仗着中原武林中人对本门不甚熟悉!但他们想不到的是,莫仙颖武功虽非绝顶高强,但自幼所学乃是七绝散人毕生精力所聚的绝学!而七绝六艺各自涵盖了武林一种武学的总纲,龙逸剑法更是其穷毕生所学创出的绝学。况且七绝散人晚年居住在天山,对其武学极为熟悉,因此赵燕升等人很快就泄了底。

同时看出这些人的确是天山派人,莫仙颖也更加留意上了。因为师父谢温对他说过,天山派僻处边外,原本极少与人来往。可近十年来天山派却频繁踏足中原武林,而且行踪极其隐秘,想必是有所图谋!

而且莫仙颖结合自己的处境,想说不定日后还会有机会遇到天山派。现在有此良机,不仅要多做了解,还要想办法埋下日后结交的伏笔!不过天下事虽然巧合很多,但十多个傻子全部聚到一起的就不大可能了!

本来莫仙颖还想给足赵燕升面子,多交手几招。可没到二十招,院子里突然响起了鼓掌声:“何公子武功超群,着实令人敬佩!燕升,还不住手……”

“是,师父……”

看着赵燕升退下,莫仙颖当然不会穷追!他也想到黄键必定会在暗中监视自己和其弟子比试,开始本来也想早点引他出来。不过知道了他们是天山派的人,此时又不免怪他出现的太早!

当下转头微笑拱手道:“老伯早!在下献丑了……”

黄键微笑走过来,心里不免极为惊讶!他原本在侧厅中观察莫仙颖和弟子比试,可见他一连使出三个门派的代表性武功,而且都极有根底,自是不免惊讶!而后明白的看出他所使的是昆仑剑法,心里不由一颤!因为他既然还会适用边外的武学,那此时使出来是否另有深意?

心知自己的计策已经完败告终,甚至是画虎不成反类犬,因此黄键才会急忙出来阻止弟子,以免出丑更大!

走到跟前,黄键微笑道:“何公子不仅武功精纯,而且涉猎广博,实在让人叹服!”

莫仙颖谦虚笑道:“老伯过奖了!家父昔日走镖也确实去过很多地方,而且他天生两大爱好,一是好武,二是好交朋友!因此平日趁走镖的时候也拜访过很多门派,所以在下倒也知道一些门派的武功。不过家父也总说在下贪多务得,许多武功也仅徒具其形罢了……!”

他这番话不过是想让对方释疑,可在黄键听来,自己一句夸奖何须诸多的解释,心里不免更增疑惑!

人就是这样,好奇心会让我们走上很多不同的道路,而其中确实不乏本不该去走的!

此时黄键对眼前少年的疑问塞满了心里,忍不住还想深究!当下微笑道:“多年来老夫已经把生意大多交给了弟子打理,自己出来也不过是游山玩水,武功确实荒废久了!今日见到公子这般高明身手,实在是不免技痒!只是,不知公子可愿应酬一下老头子啊……?”

莫仙颖心里暗笑“求之不得”,当即点头微笑道:“能得老伯指点,那是在下的幸运!只怕我功夫太过粗浅,会让老伯难以尽兴啊!”

“哪里!公子太谦了……”

当下诸人退向院子两边,空出整个院子给两人!黄键看着他又问:“适才公子与小徒已经比试过了拳脚,不知公子用何兵器?”

莫仙颖微笑道:“我也没专门练过什么兵器,随便来把剑就好了!”

黄键点点头,吩咐弟子取过自己佩剑,又给莫仙颖取来一把!

而旁边黄雀看到父亲和莫仙颖真要动手,不禁担心道:“爹,何兄,比试切磋点到为止,不要太认真啦……!”

黄键听到女儿叫声,心里不禁一颤,微微皱起了眉头!莫仙颖心里也莫名出现一种奇怪的感觉,可是又想不通是什么……

按江湖规矩,莫仙颖以晚辈身份先向黄键摆出一招童子拜佛!黄键微笑点头一招剑指天南。莫仙颖随手挥剑化解,剑到半路转了个弧线返回过来。黄键暗暗赞许,半转身一剑上挑,莫仙颖微微仰头避开,手腕一翻剑尖直刺对手腋下……。

两人连拆几十招,都打得非常隐晦!在旁观看的诸人原本还抱了老大希望想看到一场精彩无比的表演,此时这情景都不禁觉得极为奇怪,而且扫兴!

自从差点败给白守义,莫仙颖为人已经谨慎了很多!虽然试过赵燕升等人的武功不足一道,但对黄键丝毫不敢以徒度师,所以出招也不敢放开。而黄键也发现了他在试探自己武功路数,所以出招也并非毫无顾忌!

如此两人都不敢放开手脚,原本应该非常精彩的一场比试,就这样显得有点沉闷了!

在别人看来毫无兴趣的一场比试,可两人却是都不像表面上那么懒散悠闲,因为两人打了这几十招,没有一招一式是出自同一门派的!换言之,这一场比试的胜败不是谁的武功更高,而是谁先黔驴技穷!

天山派地处偏僻,与中原武林来往极少。本门武功虽然精妙,可和其他武林门派一样,只要有人出外也同时身负带回所遇武功的任务!

天山派老掌门南宫深多年前已经寿终正寝,而其女南宫露接掌了掌门之位!黄键原本是南宫深的首座弟子,并入赘为婿,两夫妻自幼青梅竹马,成婚后更加相亲相爱!

但唯一美中不足的,夫妻俩成亲十年都未能生下一子半女。而南宫深心里极其盼望女儿早早生下个孩子,好传续天山派南宫家族香火!

经过多方寻求名医和采集珍惜草药条例,加上两夫妻的努力,终于南宫露在三十二岁的时候生下了大女儿黄莺。本来黄莺自幼是个极为活泼好动的女孩子,加上外祖父和父母的宠爱,向来有天山公主的称号!

直到后来天山派一场大难之后,她突然性情大变,从此变得温柔娴淑,原因以后自会说明!不过传承家世当然还是以男子为好,南宫深虽然极疼外孙女,可仍盼着女儿能生下个男孩!

黄键夫妻也知道岳丈的心事,终于在黄莺七岁时又生下了个女儿,取名黄雀!黄雀自小和姐姐一样活泼好动,黄键每次外出只要知道的就一定会死活跟着,为了行动方便才会女扮男装!而莫仙颖虽然武功不低,行走江湖日子也不算太短了,可对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还是不太精通,所以丝毫没想到那清秀美艳的“黄兄”会是个女儿家!

南宫深见女儿连生两女,想到自己已经年高,也不想再过多奢求!所幸两个外孙女皆娇俏可爱,也算欣慰!

至今,黄键长女黄莺已经二十有四,次女黄雀也已经十七岁了。让黄键担忧的是,黄莺虽然温柔婉约,但平生为情所困,多年来终日郁郁难安!而次女刁钻调皮,更非可继承祖业之选。就算想觅得一佳婿,又是可遇难求的事!

更甚者,黄键平生收了七个弟子,虽皆老实勤奋,但无奈资质都非极高,恐怕也是难有大作为!

此时他看到女儿神色,也了解到是对这少年动了心思。虽说女儿较这少年略大点,不过也不算大事!只是这少年人品如何不可将就,因此这次比试更多的还是想试探一下他品行资质!

但到目前为止,已经过了百招,黄键仍然丝毫判断不出这少年出身何门何派!对一个初识不久的少年,他实在没法推心置腹!而且他也知道,对方也不会!

又过了近百招,黄键终于失落的放弃了希望!飘身后退拱手道:“何公子武学渊源,实乃老夫生平仅见!佩服!佩服……”

“老伯过奖了……!”

莫仙颖看似虽是侥幸得胜,可他心里非常清楚!论武功,两人实在还难判强弱!只不过彼此都知道,这次比的不是谁更厉害,而是谁知道的更多!

莫仙颖原本也没什么新花样了,只是在原先用过的武功上加了些精妙的变化!但黄键则是更早就已经用出了本门剑法,可既然不是性命相搏,莫仙颖可以隐瞒他也是无可奈何!

来到厅中落座,黄键瞥眼见女儿看向少年的眼里尽是光彩,心里不禁苦叹……

沉吟片刻,黄键缓缓道:“何公子年纪轻轻,又是府上独子,想必尊亲是极为爱护的!如此长久在外,恐怕不是很妥当啊……!”

莫仙颖淡淡一笑,心里已经明白人家是下了逐客令了!当即缓缓起来拱手道:“在下确已离家多时,承蒙老伯盛情款待,这便要告辞了……”

黄雀听了一惊,忙追问:“何兄可是要去赏湖么……?”

黄键一把拉住女儿斥道:“雀儿!人家何公子自有事情,你岂可随便问人隐私!况且为人当以孝道为先,何公子心念双亲乃是理所当然,我们岂可阻挠……!何公子,老夫与你一见如故,他日若有闲暇不妨再谋一聚……”

莫仙颖淡淡一笑,心里明白对方已经坦然了对自己的怀疑,而且坦诚了来历,只看自己如何!当即拱手道:“一定……”

说完,莫仙颖径自转头而去!黄雀正要去追,黄键一把拽住,再看莫仙颖人已经到了当院!

“爹,你干嘛……”

黄键紧皱眉头,看了看大弟子和二弟子问:“你们看清楚了……?”

只见两人也是一脸错愕!呆呆的点头……

莫仙颖万万也没想到,自己戒备严谨的时候半点破绽也没露出来!可却在最后离开的时候没有多考虑一点,仅仅一个轻功身法,却被同样在当世少数了解自己武功家数的人发现了……

黄键心里大感惊讶,对此丝毫不敢轻慢,当即吩咐弟子收拾行装打道回府!而黄雀被父亲前所未有的一顿训斥还没感觉如何,只是莫仙颖的离开让她心里产生一种莫名所以的落寞哀伤,久久不能释怀……!

莫仙颖离开了客栈,径自往湖边走去。那里果然可以看出有很多身怀武功的人扮作路人巡查,其中看起来还不乏高手,想必是方子雨请来的帮手!

冷笑声,莫仙颖暗揣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要老虎出洞,那虎仔和兔仔又有什么区别?

住进了方府不远的一家客栈,莫仙颖用清水洗掉了易容。随手在纸上写下“若留汝子!晚二更湖畔一唔”

写好了便条,莫仙颖在街上找了个小乞丐送去,跟着就回了客栈!

当然,从窗子里果然看到方子雨带着两个随从出了大门,而其子方世豪则战战兢兢的躲在门里送出父亲!

待方子雨离开半刻,莫仙颖随手抛在桌上一锭银子,跟着窜窗而出,径自往方府越墙而入!事实入先前所料,方子雨也想到可能有人用上“调虎离山”之计,因此将家中精干的奴仆全部安排妥当!

可莫仙颖武功岂是这些奴仆可比,实战绝顶轻功,那些守卫在还没发觉的时候已经被戳中死穴而亡……!

方世豪自从昨天白天遇刺,虽未受伤,但仍然心有余悸!不仅不敢再出门,稍有风吹草动就会感到心惊肉跳!虽然知道父亲去给自己了事了,可躺在床上仍难以成眠!

突然,窗外院子里原本灯火通明,莫名的一下子全部熄灭,变得漆黑一片!

大惊坐起来,半晌,方世豪低声轻唤:“喂……!怎……怎么回事……?”

良久未听回应,万籁俱寂中院子里一阵微风吹过,突然房门大开,方世豪下意识举起被子挡在身上!

又过了会儿没见再有动静,方世豪颤抖着放下被子,好奇心驱使下战战兢兢下了床,亦步亦趋走向了房门。探头看出去,院子里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喂!人呢……?人都哪去了……?”

哆嗦着走出门,方世豪四下摸索着,半点看不真切!突然脚下感到被什么绊了一下,整个人不自觉倒地。惊叫声!没听有什么动静,方世豪伸手摸向脚下,却摸到了一具已经冰冷的尸体……

不,不止一具,还有……

因为惊吓过度,方世豪连呼叫都发不出了!

半晌,院子里突然亮起一盏风灯,一个俊美绝伦的少年一手提灯,一手轻轻晃灭了火折子,微笑着走过来!

方世豪惊讶的看着,莫仙颖缓缓到他跟前蹲下身子戏谑看着他道:“方大少爷!往日威风八面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今天这般境地啊……?”

方世豪呆了半晌,颤声问:“你……你……你是什么人……?”

莫仙颖轻轻摇头讪笑道:“一别不过月余,方大少爷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当日令尊方老前辈可真是煞气得很,吓得我丝毫不敢无礼!现在……,怎么?令尊不在么……?”

方世豪皱眉沉吟,仔细再看半晌突然大惊道:“你,原来是你……”

莫仙颖满意的点点头笑道:“方少爷记性不坏,还是记起来了!”

当日对敌时莫仙颖经过了易容改扮,但也并没有太多的点缀!而方世豪本来也好奇洪仙月那般美貌,可弟弟怎么会差那么多?而此时一见,仔细看出了其实当日和今天,这人只是脸色黑白不同,其实没有更多的区别!不过方世豪已经自知非其敌手,如今情形显然是来者不善,当下忙央求道:“洪公子,当日咱们只是一些小误会而已,实在不必当真!在下保证今后绝不会再去为难那些乡民,求您看在家父的面子上高抬贵手,不要……”

莫仙颖佯怒道:“混账!都命在顷刻了,还敢搬出你老子名号来吓唬小爷,真是嫌命长啦……”

“不!不……”说着方世豪忙跪下连连磕头求道:“洪公子,求求您!小的一条贱命,实在不值得脏了您贵手。求您饶小的狗命,小的……”

莫仙颖一脚踢出去,方世豪在地上连滚了几个滚!看着他那死狗一样,莫仙颖心里倒确实有些不屑杀他!“哼!狗东西,哪个告诉你小爷姓红姓黄了……?”

方世豪不禁一呆,莫仙颖缓缓走过来森然笑道:“让你知道,下了地府也好向阎王爷告状!不过我看你到了那也没什么希望告状,下油锅倒是免不了……!记着,小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莫仙颖……!我爹,莫流香……”

方世豪听了心头大惊!双眼圆睁,颤抖的身子突然就不动了……

莫仙颖见此倒是不仅一愣,伸手推了他一下,方世豪应手而倒,居然被活活吓死了!

原来,别人不知道方子雨和莫流香之间的瓜葛,可方世豪又怎么会不知道?他很清楚父亲这一辈子都是毁在了那个“魔头”的手上,而这个小子居然是莫流香的儿子!不禁自己性命难保,恐怕全家都难以幸免!方世豪早就习惯了嚣张跋扈,自小就是难受一点挫折。如今这么惨痛的现实摆在眼前,才会一下子竟然被活活吓死了!

当然,莫仙颖自然是不知道这些的!呆了片刻,冷笑道:“枉费方子雨名声不小,可儿子居然这么没用,竟然会被吓死!不过可惜,不够刺激,你老子未必记得住教训……”

说完,莫仙颖脚尖就近挑起把钢刀随手一挥,方子雨人头一下子被挑在手中!清冷的月光下,院子里数十具尸体,莫仙颖手中提着方世豪仍旧瞠目的人头,颈子下还滴着血,趁着他脸上的森寒笑容,这情景的阴森恐怖,实在不是文字可以描绘的!

扔掉手里的钢刀,莫仙颖长笑声越墙而去。只剩下了这个再也没有半点生气,鬼气森森的院子,还有那些活的可悲,死的可笑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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