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仙侠 > 暗影浮沉烟雪殇 > 2章

2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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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虽辞世魂仍在,几度春秋迹犹存。

无可奈何花落去,天地何曾泯悲凉?

大明自建国以来,经历了几次的大起大落,兴衰更迭的频率在古今各朝都可谓罕见!从朱洪武建国的威慑天下,到几次大兴刑狱,继而传为引来子孙相残!

朱棣是位马上皇帝,也是位文韬武略的将帅之才。但种种原因,尤其是“后继无人”让他终究难以善始善终!统治着幅员辽阔的大中华,明朝的百年历程可谓艰辛处处!

按照传统,嫡长子,又是难得的才俊,正德皇帝朱厚照本该很有机会可以名垂青史,成为一代有大作为的明君!只可惜!也许他实在是太得天独厚了,总之他在位的十余年,实在是乏善可陈!

如今,嘉靖皇帝朱厚熜也已登基十余载。虽然谈不上盛世无极,倒也太平无事!不过每每回首前尘,放下已得的九五之尊,回到一个人简单的生活,他却很少能体会到开心和快乐!而是许许多多的感慨,以及遗憾……

“皇上,大学士白守礼正在御书房外候驾……”

“嗯!让他进来……”

“是!”

“臣白守礼恭请皇上圣安,万岁,万岁,万万岁!”

“嗯!守礼来啦……!你们都退下吧,没有朕的传唤,任何人不许来打扰……”

书房中侍候的宫女太监缓缓退出,白守礼依旧垂头肃立,皇帝从他的表情上丝毫看不出心里的想法。不过,面对着自己,他的想法已经不言而喻了……

半晌,皇帝长叹声缓缓道:“哎!守礼啊!你知道吗?朕这么多年来,真的是即想见你,可却又怕见到你啊……!”

白守礼淡淡冷笑道:“皇上言重了……”

“哎……”

苦笑声,皇帝缓缓走下龙位到他面前深深看了他片刻叹气道:“你知道吗?每次见到你,朕都会想起你师父!他可以说是朕平生唯一的知己,但作为皇帝,知己却是即难得,又可怕啊……!十几年来,你对朕的态度从来没有改变过,和你师父当年一样的冷淡!朕是皇帝啊!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对朕……?可朕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也下不了狠心杀你……”

白守礼心里刺得痛楚难忍,只能吧那种锥心的感觉用笑声转嫁给对方:“这是当然!昔日家师武功盖世,纵横天下,世上谁不敬畏!而今臣不过是个无用书生,皇上又岂会放在眼里?”

皇帝苦笑摇头道:“守礼,如果你师父在的时候你也有此辩才,朕恐怕也不会容你活到今日了……”

深深看着他半晌,皇帝缓缓走回了玉书案后面坐到了那专属于自己的宝座上,恢复了空虚不实的威严道:“朕听说你最近在很多政事上都于张聪意见相左,以致很多事情都不得不搁置了,是不是真的……?”

白守礼垂首应道:“是!不过臣身为朝臣,只是对政事发表自己的意见。张大人如不能容臣讲话,那一切便只有请皇上定夺了……”

皇帝沉吟了下,翻了翻书案上的奏章缓缓道:“张聪是朕的臣子,你也是,朕不会对任何人偏听偏信,一定会就事论事,公平处理!如今老相爷杨廷和日渐老迈,你和张聪都是朕依仗的臣子,还是要相互合作为上啊……!不过这河南大水,张聪禀奏想增加江南三成盐税筹措灾银,你为何反对?”

白守礼挺胸直视道:“皇上,臣并非质疑及早赈济河南灾情!不过此次预计灾银不过两百万两,国库中并非不具,又何必去增加江南百姓的负担?”

皇帝摇摇头道:“这就不对了!朕已下旨修建长寿宫,加上炼丹所需的诸多名贵药材需银颇多,国库中的存银一时不可随便去动啊!”

白守礼淡然道:“人食五谷杂粮,非仅凭弹药可以依存!皇上几日无丹不妨,但百姓数日无粮必死。孰轻孰重,想必皇上当可分清……!”

皇帝被他驳得不由一愕,脸上微现愠怒道:“以你说来,是朕无视百姓的疾苦喽?”

白守礼毫不退缩道:“皇上既然并未允许张大人上奏,臣自不便如此来说!”

皇帝虽然心里有气,可也知道这十几年来白守礼若非不得已早就不当这个官了。而自己也是一来爱惜他是个人才,二来也始终没能狠下心杀了他,但始终还是嫌他碍眼。其间种种,彼此其实都是有许多的无奈!

良久,皇帝放下手里的奏章,轻轻叹道:“哎!守礼啊!论才能,你自幼饱读诗书,才华横溢,又有名师传授的一身绝顶武功。如果真能为朕尽心尽力,十几年了何愁出将入相?你看看张聪,他入朝其实不过才几年,可如今已经官居宰辅!但无论才学品性,他又有哪一样比得上你啊!”

白守礼淡淡一笑道:“皇上谬赞了!臣愧不敢当!皇上也是看着微臣长大成人的,当知臣为人不善矫饰,且心直口快!如果平日有所冒犯,也只能请皇上海量包涵了!”

“你……”

皇帝心里此时重复着十几年来每次见到他的心情,即愤怒,又不甘!是,那个连自己也不得不承认确实远远超过自己的人死了!可自己心里的那份羡慕、嫉妒、恨,却从未有丝毫的磨灭!为什么?因为他活着,人们眼里看到的一定是他,就算他死了,也永远活在人们心里!可自己却永远只能站在他的背后,但自己是皇帝啊!

杀个白守礼容易,但他所代表的却是那么多的人,即便身为皇帝又能杀得光吗……?

“守礼,十几年了,你心里还是放不下吗?”

白守礼痛楚的苦笑反问:“皇上能放下了吗……?”

“朕……”

“如果皇上可以放下,何不就放了微臣……”

皇帝深深凝视着他,终于缓缓从牙缝里吐出了心里十几年没敢问出的问题:“如果朕杀了你大哥,你是不是会杀朕……?”

白守礼浑身不由一颤,半晌凄然叹道:“臣不知道!臣只知道,这个世上大哥已是臣唯一的亲人!师父说过,他就算再强,但死了最多也只是人们心里一时的悲伤!可如果一个皇位空了,就是任何人都无法估计的灾难!皇上如果真的杀了大哥,臣也许不会报复,但却可以再也无牵无挂了……”

皇帝再一次颓然垂头,脸上深深的失望和落寞丝毫不能被身处的尊贵地位掩藏!他也深刻的明白了,即便九五之尊,也不能真正的为所欲为,得其所想!可坐在那天下独一无二的龙椅上,又让他怎么能甘心承认这一点……?

“你下去吧……!”

“臣告退……!”

走出皇宫,白守礼忍不住心里一阵剧痛!躲进街角的小巷里,两行泪水终于止不住流了下来!

十几年了,他的官职从小到大,但从实到虚,虽然表面上没什么大变化,可实际上已经是个毫无实权的空衔!但这些对他来说丝毫的无所谓,因为他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满心为国为民的少年了!

自从亲手把匕首送进师父的身体,他心里已经再也没有什么雄心壮志了!直到眼睁睁看着师父被逼跌入深渊,他连最后可以尽孝的希望都彻底破灭了!

在当年皇帝准备论功行赏的事后,他毅然辞官!但想不到皇帝在百般劝诱不果后,终于拿出了让他不得不就范的杀手锏!

本来许多人都认为当年莫流香死后,除了白守义和白守礼,他的其余三个弟子都在抗击官兵的时候死了。可谁都想不到,在师父被三师弟亲手杀害之后,自己也万万意想不到的被二师弟生擒!

当年事后白守义向皇帝进言,说莫流香要造反很难取信于人,但想尽量坐实他的罪名,必须尽少的杀他亲信!可为防有变,对他的几个弟子还是必须逐个控制!而白守义这样进言,当然还有另一个原因是可以由自己毫无阻碍的控制月影门,以及师父留下的一切!

当白守礼看到已经被铁钳穿透了肩胛骨,形同废人的大哥之后,终于不得不妥协了!为了保住大哥的性命,他不仅只能继续忍辱做官,还不能对大哥说明一切。十几年来他每两天都要去看一次大哥,可每次都遭到怒骂羞辱!

他也不是没想过救大哥出来,甚至杀了他,毕竟他现在那样活着也不见得比死了更好!可是那大内监牢除了重兵守卫,还有昔日月影门以及武林盟的诸多高手把守,他根本没半点把握成功!而且自己兄弟一死也没什么重要,但那样师父的沉冤就再也没有昭雪之日,自己死后又哪有脸面去见昔日故人?

就这样,白守礼十几年来日夜受尽煎熬的痛苦活着。唯一的一点点欣慰,就是每次见到皇帝时候,自己都可以凭刺激言辞得到一点抱负的快感!那么,皇帝是否真的不想杀他们?

当然不是!不过谁都知道昔日月影门势力的庞大,即使莫流香已经死了,又有谁敢保证江湖上再也没人想为他报仇?留着白守义和白守礼,一个甘心做自己的走狗,在江湖上为自己监视局面。一个留在身边,让天下人都看看,连弟子都如此不耻的师父,难道不是死有余辜?

当人为了一个目的而决定了不择手段,别说什么“金兰之义”,骨肉亲情又算得了什么……?

自从十几年前月影门土崩瓦解,如今的江湖相对平静了很多,北方仍以武林盟为名义上的首领,形成了一股被朝廷暗中掌控的势力。作为门主的全盖天,十几年来虽然风光无限,可心里并不是毫无遗憾。那就是当他不得不甘心为朝廷卖命之后,就不得不放弃称霸武林的野心了!

因为白守义奉圣旨回江南重整月影门,意图控制局面,并且利用月影门残余势力为朝廷所用。如此一来,实际上也毁灭了白守义当年决心背叛师门时所希望得到的荣耀!并且,他这个“大义灭亲”的义士,若非有朝廷庇护恐怕也早已被人撕成碎片了!

如今的月影门和白守义,别说是昔日的故人,即便普通百姓也不愿去亲近!自从知道莫流香死后,就有很多月影门附近村落的居民纷纷远走。而后由于白守义的滥交,许多闲散的江湖人来到月影门后对周围诸多滋扰,令昔日极为繁盛的月影门如今大见萧条!

所以现在,月影门只能顶着昔日的盛名,混迹于二三流的卑小门派之间。可所有人虽然表面对白守义还算客气,但走狗又是谁会看重的?尤其是在走狗见到走狗的时候,不咬一架已经很不错了!

再有就是一直以来盘踞西南的白莲教,虽然他们仍处于朝廷“逆党”的名册中,但因为甚少出现行踪,也没什么作为,朝廷渐渐也懒得去理他们了!

同时由于时过百年,昔日七绝六门的众多高手相继去世,而唯一学全了绝世武功的莫流香又已“伏法”,当今江湖上实际的高手也已经寥寥无几!在此情形下,北方武林盟,南方月影门,以及江湖八大门派,相对来说也只能各自谨守门户罢了!不过谁都该知道,“水无常态”!如果平静无波,也就不称其为“江湖”了……

何仙于丘重义和李诚进了金陵城,对他来说自幼长于深山,虽然经年旅途,可也没正经游玩过什么风花雪月!金陵乃古来名城,曾为六朝古都。物产丰富,景色极佳,繁华胜景让何仙颖这乡下孩子不禁看的呆了!

丘李二人虽非富豪,但也是走惯了天下的人,先找了间客栈让何仙颖住进了一间天字号的上房。还没从适才满目繁盛中回醒过来,丘重义已经来敲门请他去用饭了……

此时,丘李二人已经从不久前破衣烂衫,满身污垢的猥琐样都换成了一身绫罗绸缎!只有脸上还有瘀伤,还看得出是才患过难的迹象!

三人坐在雅室中面对着满桌的山珍海味,何仙颖根本连一样都叫不出名字!只是觉得哪个都好吃,倒反而不知道该吃哪个了……

半晌,丘李两人相视一眼,丘重义缓缓道:“何公子,虽然我兄弟与你相识不到半天,可承蒙你慷慨相助,才免得我兄弟半生心血白费!此事于你或许不值一提,但对我兄弟却恩同再造,实在让我们不知该如何报答了……”

何仙颖嘴里塞满了食物,想客气都张不开嘴,只能含糊应答:“不客气!不客气……”

两人又相视一眼,丘重义沉吟又道:“看公子衣着应是武林中人,我兄弟也知道武林豪杰向来对金银不屑一顾!但我兄弟对公子为人着实敬慕,因此……,啊!我兄弟自知有些不知好歹,妄图高攀公子之义,不知公子会否嫌弃……?”

见两人满脸的诚恳期待,何仙颖却满心疑惑道:“丘大哥,李大哥,你们两位什么意思?有话直说好了……”

两人又对视一眼,更加确信了心中所想。当下丘重义微笑道:“其实我们的意思是想跟公子义结金兰,只怕公子嫌我们只是满身铜臭的商人……”

何仙颖眨了眨眼,唯一沉思,记起亡父曾说过,世间人心险恶,逢人但讲三分话,不可全抛一片心!况且自己身负血海深仇,莫说与这两人相视不久,不宜过近!即便他们是可以信任的,自己此生前路茫茫,又何必去牵连无辜……?

想着,何仙颖勉强咽下口中的食物,轻轻叹了口气道:“两位大哥的好意,小弟非常感激!不是小弟有嫌弃之意,实在是……!哎!两位大哥,其实小弟也很高兴能交到你们两位情意朋友。但小弟身在江湖,自己都难以确定前路如何,实在不想过多牵连旁人……”

李诚忙摇头道:“公子这话就见外了!其实我兄弟两个也是孑然一身,走到哪就算哪了!如果能多个兄弟,大家今后的路上也可以更不寂寞了啊……!”

见他仍脸有难色,丘重义微微沉吟道:“公子似有难言之隐,想必是有什么不足为外人道的隐秘之事!不过请何公子放心,我兄弟想与你结交纯出自一片诚心,绝不会想窥伺你隐秘!如果有用得到我们的地方,当然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不然大家今后路上有个互相照应,又有什么不好呢?莫非公子武功高强,看不起我兄弟粗俗匹夫……?”

“两位严重了,小弟……”

心里转念,何仙颖想如果他们真是一片好心,自己也不必非拒人千里!就算他们有什么想法,只是两个寻常商人,自己难道还会怕了?而且江湖路苦,他一个人走了一年多,也实在感到很寂寞孤独,能有人陪伴也是好事!就算会有危险,大不了自己一走了之也不会连累他们!

想清楚了,何仙颖当即慨然点头:“承蒙两位不弃,小弟再推辞就矫情了!便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人听他答应都是心中大喜,当下李诚出去向店家取来了香烛,三人并排归到向天八拜!

三人中自然是丘重义年纪最长,已到三十,李诚今年二十七岁,何仙颖才只十三岁多点当然最小!

礼成三人回到桌边坐下,何仙颖想到自己多了两个义兄心里也蛮高兴的!

谈笑半晌,彼此说话都比较放得开了点,丘重义微微沉吟道:“小弟啊!既然咱们已经是兄弟了,你的隐秘我们不会打听!可有些事,作为兄长我们还是要提醒你一下,希望能对你有所帮助……”

见礼成也面露忧心,何仙颖诧异道:“大哥有话就直说吧……”

丘重义点点头,沉吟片刻缓缓道:“小弟,以我们看来,你武功或许很高,可恐怕真正走到江湖上的日子应该并不长吧……?”

何仙颖呆了下,呐呐道:“这个……,不满大哥二哥,小弟我自幼父母双亡,被义父养大成人!可一年多前义父急病去世了,料理了他老人家后事,小弟才一个人出门的。不过大哥,你们是怎么看出来的……?”

丘重义轻轻叹口气苦笑道:“小弟啊!你年纪尚轻,又不谙世事,殊不知这世上的人心险恶啊!俗话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可若非事到临头,又有几个人真能舍生取义?今日你初见我二人,出于同情照顾一下并不为过。但那般热心帮我们寻回失物,万一我们是强盗一伙为了引你前去,这种仙人跳的把戏在江湖上可是再平常不过了!而且说句不中听的,小弟你当时更多的那种兴奋样,恐怕玩乐过瘾的心情更多点吧……?”

听他这么一说,何仙颖不由微微发窘,讪讪笑道:“大哥,二哥,不瞒你们说,小弟自幼习武,可因种种原因还真从来没真正和人交过手。这一年多我一个人行路,总也听到过些行侠仗义的故事,确实心痒的厉害!所以今天见了两位,实在就忍不住了……”

两人相视一笑,李诚点头道:“小弟你也不用多想,大哥的意思是说你年纪毕竟还小,对世上的事了解的还太少。虽然你武功不错,可这世上很多事往往不是能凭力量强弱决定结果的。而且学武之人也常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行走江湖决不能太过自傲,凡事该谨慎小心啊!”

何仙颖点点头,丘重义接口道:“二弟说的对!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小弟你还小,在这江湖上行走实在太凶险了,今后遇到什么事一定不能再冲动妄为了!”

何仙颖点点头,心里不无感激道:“多谢两位哥哥指点,小弟一定牢记在心……!”

两人点点头,丘重义又缓缓问:“小弟,你今后有什么打算,接下来想去哪……?我不是想问你隐秘,只是想看有没有我们能帮到的地方……”

沉吟半晌,何仙颖苦笑叹气道:“哎!不瞒两位哥哥,小弟的有一件血海深仇在身!可这事情发生在小弟出生之前,已经过去十几年了,因为事情过于严重,所以就算有当年的知情人,也不方便直接去问。这样我只能四处走走碰碰运气,希望可以有些意外的收获……”

丘重义点点头,沉吟片刻道:“如此的话,我们与你同行也不至于有什么妨碍……!这样吧!小弟,金陵是天下重镇,来往人多,事态频繁,你不如就在这四处转转,或许可以有些收获。我和二弟这两天想办法尽快把办来的货卖出去,然后就陪你一起去转转。就算帮不上什么大忙,好歹能照应你平日的生活……”

李诚也点头赞同,而且丘重义所言极为有理,何仙颖想了想只能点头答应!此时两人也做好了打算,准备就算要少赚点,也要尽快吧货物出手。反正这些本来已经是老天保佑失而复得的,况且以后如果还能帮到小弟一些忙的话,少赚点银子又算什么……

见天色已晚,饭后三人各自回房去休息。次日一早,丘李二人来到何仙颖房里说去联系买家,让他自己先在城里四处转转。又嘱咐了很多平日的为人处世,让他小心,不要莽撞之类的才离去。

何仙颖自幼被义父养大,虽然义父对自己非常关怀。但其临终遗言,仍让何仙颖心里不免存了些芥蒂,导致那份父子之情并不再是那么血浓于水般的纯洁!而和丘李二人相识虽只一日,可两人对自己真情真意,让他极感亲切,也算对心里尚未太清晰的伤口做了些弥合!

独自徜徉在街道上,何仙颖也不知道该往哪走,该干什么!只是此时在他心里不由生出了一个疑窦!经年的游历,何仙颖所走的大多偏僻之处,所见的自也都是些贫苦寒家,对人生的困苦颇多愁绪!

可进入到江南之后,先是苏州,现在是金陵,与他之前所见过的贫穷困苦简直天壤之别!同样是人,有的只能住在穷乡僻壤,劳苦耕作还生活贫困。可现在所见的大多衣帽鲜亮,表情也更多的闲淡恬然,可这些人和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这些亲身经历,让何仙颖幼小的纯净心灵中不自觉的过早生出了枝桠!若干年后丘李两人回想起来,也不禁深悔未能及时发觉,加以挽救……

一上午也没转出什么来,中午回到客栈的时候两人已经等的有点着急了。见他回来两人忙迎上来,丘重义皱眉道:“小弟,不是告诉你早点回来吗!这金陵城大得很,万一走丢了可怎么办……”

感到受两个义兄的真心关怀,何仙颖心里一阵温暖,笑道:“你们不用太担心了,虽然我知道的事情少,可好歹也一个人走了一年多的江湖,迷路怎么可能呢?再说了,我记得大哥嘱咐的多听少说,莫管闲事……!”

两人苦笑摇摇头,也知道这小弟毕竟还年纪幼小,难免玩心会重点。反正他既然平安回来了,也总可放心!

看看他丘重义缓缓沉吟道:“小弟,你一个人我们实在是不放心!这样吧,我们反正已经找好了买家,下午就能交货。你今天先别出去了,等明天没事了我们和你一起,遇到什么还能给你解释,总比你一个人瞎撞好!”

李诚也点头赞同:“是啊小弟,你一个人这么乱走瞎逛,也不见得能有什么收获!我们多带你四处走走,给你讲讲我们知道的江湖事,也许可以对你有帮助呢……”

何仙颖虽然不太愿意憋在房里,可也不忍拂逆了他们两人的好意,只好点头答应!

吃过午饭丘李两人便带着货物出了客栈,又郑重嘱咐他不要出去。这一趟远行两人原本想要大赚一笔的,可此时急于尽早出手,只能忍着被人压价,至少少赚了三两分,可心里倒也没什么遗憾!毕竟天上掉下个兄弟来,这点银子又算什么……

进城的第三天,兄弟三个总算可以毫无负担的一起结伴游赏了。由于何仙颖毕竟年纪还小,丘重义觉得他先前那一身武林中人的打扮过于扎眼,便让他换了身书生公子的装束。加上何仙颖长得原本就秀雅俊美,稚气未脱一路上还是引得路人极多注目!

一路上两人带着何仙颖去到了金陵很多名胜古迹,一一给他介绍,他也听的颇有兴致!天色近晚时,三人正好到了金陵名胜“夫子庙”,此处还是金陵名吃汇聚之地。

何仙颖自幼除了武功,义父对他读书的督促也很紧。此时看到夫子庙周围的一些铭文碑刻,瞧起来倒也颇有兴趣。

三人走进一间字号“望月”的酒楼,要了间宽敞的雅室。店伙上齐了满桌佳肴,何仙颖玩了一天此时也觉得饿了,吃起来还真有点“半大小子吃死老子”的样子!可两个义兄见他吃的高兴只会跟着开心,当然不会去计较什么……

吃着,李诚突然缓缓道:“大哥,你听没听过,这望月楼原本可是出名的很呐!不过,那时候可不叫望月楼……!”

何仙颖听的好奇问:“那二哥,原来这叫什么?”

李诚苦叹声缓缓摇头,丘重义轻轻啜了口酒,脸现悲伤缓缓道:“是啊!说起来,真是可惜啊……!想当年,这里叫月影酒楼……”

听到“月影”两个字,何仙颖心里突然一震,脸色略显苍白!

丘重义一愣,忙关切问:“小弟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何仙颖平静了下心情,摇摇头道:“不……大哥,我没事,只是酒有点辣,你接着说吧……”

丘重义不疑有他,点点头道:“你还小,这酒不喝也罢……!说道这月影字号,那在当年可是天下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商道上,酒楼,饭庄,客栈,金店,银号,镖局可谓无所不有,遍布天下,说富可敌国一点也不过分!放到江湖上,当时的月影门也是武林第一大门派,门下不下万众。当年月影门主莫流香,不仅年轻高才,更是武功盖世,难得还是一副菩萨心肠,二十多年天下间几次大灾他都不遗余力的赈灾济民,天下无不称道!可惜……!当今皇帝虽然说不上无道昏君,可却是个嫉贤妒能、气量狭窄的人……”

此时何仙颖心里波涛翻涌,只能强迫自己表现的平静!而李诚听大哥说了半天,此时忍不住一阵激愤道:“哼!那狗皇帝一天到晚自诩什么英明神武,空前绝后,只想着能长生不老,还真以为天下百姓都多拥戴他呢!当年朝廷诏书说莫门主造反,简直是狗屁,鬼才会信他呢……!”

丘重义轻轻叹道:“二弟你也小声点,这话咱们兄弟关起门自己说说就算了,被别人听了可是要掉脑袋的……!不过莫门主真的也是可惜啊!那么好的人,最后居然落了个家破人亡的结果,老天爷真是让人寒心……!不过话说回来,这古往今来本就是成王败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从古至今有几个真能礼贤下士的君王?就算当年刘备三顾茅庐,可成事了要是还那么信任诸葛亮,也不至于要白帝城托孤了!说起来也是莫门主实在太完美了,可惜天底下是不该有那么完美的人的……!”

李诚仰头一口喝干了杯里的酒,低声怒骂:“哼!皇帝老子怕被有本事的人抢了江山,可也不想想自己要真有本事还用得着怕么……?不过他是皇帝也还罢了!可白守义和白守礼那两个狼崽子也太不是东西了!一个为财,一个为官,全部顾莫门主从大灾里救了他们,还把他们从小养大,教了他们满身的能耐!居然能做出背叛师门的事,简直畜生不如!天底下要多点这种无情无义的东西,活着也真他妈没劲……”

看何仙颖紧咬嘴唇,脸色苍白,丘重义不禁担心问:“小弟,你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要不先回客栈去休息吧!”

何仙颖看看两人,勉强平复下心情,摇摇头缓缓道:“大哥,我……我没事!只是听了你和二哥的话,说那位……那位莫门主的事,心里挺不好受的……”

丘重义理解的点点头叹道:“哎!这也难怪,你年纪虽小,可为人仗义,听到这么不公道的事当然会生气!可小弟你也千万记住,这事在外面千万不能乱说,生死攸关的!咱们小老百姓关起门生生气还罢了,不然又能怎么样……!”

何仙颖点点头,平静片刻道:“大哥,二哥,我离家虽然有段日子了,可对江湖上的事知道的实在太少,你们给我多讲点吧……”

丘重义点点头微笑道:“好啊!你爱听,我们就给你讲。不过咱们毕竟也不是武林中人,大多也还是听来的,你就当解解闷,别太上心了……”

何仙颖点点头,当下两人你想起一段讲讲,我想起一段又讲讲。何仙颖心里最想听的还是关于月影门以及莫流香的事,可也只能耐心听着……

四川卧龙,名闻天下的诸葛山庄!老庄主诸葛正天早已将庄主之位传给了长子文涛。不过在他心里本来是想让小儿子文华继承家业的,不过一来幼子还小恐怕难以支撑偌大家事,二来这孩子早年已拜入别派,虽然日短却始终难忘师门,不愿继承家业!

诸葛正天心疼幼子,也便不加勉强!而诸葛一家虽然人多,但向来极为和睦。诸葛文华年满二十,为人知书达理,向来得到了家人的爱护。不过每个人都知道,在他平静温和的表面瞎,心里有一道恐怕永远都无法弥合不了的伤口……

“小弟,又来拜祭你师父了?”

见是兄长,诸葛文华点点头,依然遥望远方。和往年一样,每当恩师祭日,他都会备齐祭品前来这里跪足三炷香时间,悼念师父,师娘以及死去师兄们的亡灵!诸葛文涛看着小弟的样子,心里不由苦叹……

“小弟,你这样惦记着你师父,他在天之灵一定也很安慰了,你实在不用这么辛苦自己!”

诸葛文华缓缓摇头道:“大哥,我发过誓!一定要手刃白守义和白守礼那两个畜生,为师父报仇,清理门户!只要一天没做到,我就要向师父忏悔!我只恨自己跟随师父的日子太短,学到的本事太少,根本不是他俩的对手。不过我一定会努力再努力,今生今世如果报不了仇,我白守节死不瞑目……!”

诸葛文涛轻轻叹气道:“小弟啊!你自己心里最清楚,那两人的武功根本不是你能赢的!况且他们现在都有朝廷做靠山,你想报仇根本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很难,可还是要去。不管能不能成功,哪怕死在他们手里,至少我可以去九泉之下见师父了……。大哥你放心,我绝不会连累诸葛山庄任何一个人的……”

诸葛文涛不悦道:“小弟,你这事什么话?咱们诸葛家的人没有一个是贪生忘义之徒!大哥劝你不是怕被你连累,是要提醒你,就凭你的武功,努力到死也报不了仇……”

诸葛文华心里一动,回头看去:“大哥,你的意思是……?”

诸葛文涛轻轻叹了口气,蹲到弟弟身边缓缓道:“小弟,论天资悟性,你们师兄弟六个哪个也不会差!可论入门时间,还有学到的功夫,你比人家都差太远了!就这么闷头努力,你练到死也没什么用。大哥知道你的决心,可你光在这对师父忏悔又能怎么样呢?如果要报仇,你就必须学到更强过他们的武功,这才是你现在该做的……”

诸葛文华皱眉问:“大哥,那我要怎么才能学到厉害武功?”

诸葛文涛摇头苦叹道:“哎!小弟,你本来那么聪明!可想报仇想的你都昏了头了……!七绝武功震古烁今,百年来江湖上无人可及。但昔日灭门惨祸,导致人才陨落。可你师父也是生在那几十年之后,他不也得到了失传的绝学?而如今,难道天下就真的不会再有什么流传了……?退一步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武学之道无穷无尽,昔日七绝冠绝天下,可谁又知道天底下真的就没有更厉害的武功?世上超凡的隐士高人不是没有,也许人家只是淡泊名利呢……!”

诸葛文华得兄长提醒,如醍醐灌顶,一下子跳起来满面激动道:“大哥,你说的对!师父也说过,天下之大淡泊名利的世外高人在所多有。只要我诚心去寻找,未必就没机会学到高明武功……!大哥谢谢你!我现在就走,就算走遍天下,我也一定要为师父报仇,否则绝不回家……”

诸葛文涛看着弟弟摇头苦叹道:“小弟!大哥知道,不能给你师父报仇的话,你一辈子心里也不会舒服,所以大哥不拦你!不过你记住,不能莽撞,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凡事务必小心,三思后行……!”

诸葛文华点点头,诸葛文涛又缓缓道:“还有一点,这些年来大哥也帮你想了很多当年的事。我当然不会相信皇帝的诏书,所以也派人出去查访过,发现当年很多事都有疑点。其中最奇怪的是,在当年事发前不久,像慕容金胜,原笑君等月影门首领以及你师父的挚友良朋都突然离他而去,而且月影门的很多产业也相继转手他人,这说明你师父在事发前恐怕不是丝毫没有准备,而且是必败的准备,因为他并没有让任何人去帮自己……”

诸葛文华听了连连点头道:“不错!那些位都是曾经跟师父患难与共的好朋友,绝没理由轻易离开,里面一定另有文章……”

诸葛文涛点点头沉吟道:“再有就是,除了白守义和白守礼,他大师兄和五师兄当年都说是死于官兵之手,可首先凭官兵是不可能杀得了他们的,再就是也没有人见过他们的尸体!而且在事发之前和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从没有人提起过你四师兄的消息。所以大哥放胆猜测,他们或许尚在人世!所以即便你学不到什么厉害武功,如果能找到他们也可以想办法报仇的……”

诸葛文华听的心里激荡难平,连连点头!诸葛文涛看着弟弟慈和笑道:“未免麻烦,我已经吩咐人在三里外给你准备好了快马和行礼,家里你放心,大哥会帮你善后的!”

诸葛文华心里大为感激,虽然也想说点什么,哪怕只是道谢,可却早已迫不及待心驰远方!当即拜别兄长,疾奔而去……!

诸葛文涛远远望着弟弟离去,心里不由一阵黯然神伤!回去虽然被父母责备了几句,但他们也都明白他的理由确实!就算强留下诸葛文华,让他一生愁苦又有什么好处?想来想去,终究还是感到无可奈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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