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他和她的独处（1 / 1）
恩，，，，又废话了一章，下一章有个人物会出现，乃们猜猜，看猜得出来波，下下章应该会真相，情节便开始紧凑了，男女主感情很快将有一定进展吧
呃，还是老话，莫怪我啰嗦，我只是凭着自己的认知在写，这故事也许不够精彩，但是我还是用心了的。。。这一天，天气有些阴沉，空气中隐隐泛着湿意，这便是宿月的春天，时晴时雨，也许，这一会儿还是艳阳高照，过一会儿，便又是绵绵细雨。
水榭处，看着静坐在露台边，红衣女子的背影，他将手伸向她，“该走了。”
将视线从远处那丛已是凋零殆尽的梨花上收回，她转过身来略微仰起头，“我不能去。”
有些疑惑，他蹲下身来与她平视，“不是说今天去昭山赏花么，怎的又不去了？夜小姐还在城门口等着的，这一会儿，她应该快到了。”
她笑，“我没说我会去，你与她一起去便行了。”
他蹙眉，凝着她淡然的眉眼，他有些不解，去昭山赏花，明明是前天晚上她自己提的，怎么到了这一会儿，她却不想去了？不得不承认，有的时候，她的心思，他真的摸不准。
“你究竟在想什么？”他叹息。
“我在想。。。。”她的眼眸平静无波，隐隐带了一丝笑意，“师父的消息应该快到了，很快，我便会离开这里。”
听她说要走，他心中蓦地一紧，不自觉的攥住她的手，他的语气有些急切，“你便这么急着想要离开？”
她微微歪头，看着他有些焦虑的神情，妖涟的眉目间浮起淡淡的释然，嘴角勾起一抹笑，她轻声道，“你应该清楚，我不属于这里。离开，是迟早的事。”
他何尝不知道她不属于这里，她迟早会走，可是，现在他却还无法抽身，一来，他应该做的事还没做完，二来，莫临轩防他防得甚严，他若是要随她走，还需要一定的时间筹谋。自从她答应莫临轩留下来以后，这一阵子，她从未提及要离开这样的话，今天她忽然提起，便似是隐在暗处的一根刺，提醒了他这个不得不去面对的事实。
他的手越攥越紧，右手腕处渐渐泛起一丝疼痛，微微蹙眉，她伸出左手来覆上他的手背，“还记得我曾经问过你的么？”
他蹙眉看着她，“什么？”
“你还记得，你原本最想要的是什么吗？”
他一怔，这是当初在绿柳山庄，一夜迷乱后，在他给她放下床幔时，她忽而问他的一句话。
虽不知道她为何再次提起，他仍是未有迟疑的颔首，“自是记得的。”
闻言，她似是放下心来，她凝着他隽永的眉眼，在那一片流光溢彩中，她的笑颜，徐徐的绽了开来，宛若九重霄上的般若花。
覆在他手背上的左手稍一用力，轻轻的将攥在他手中的右手腕抽了出来，将两手拢回袖中，她催促道，“时辰就要到了，你走吧，莫让千芷久等。”
“你当真不去？”
她颔首，“江公子出事了，千芷心里很不好受，去昭山赏花，或许，她心中的郁结便会散掉一些。我不去，你已经应下了此事，你去吧。”
最终，他独自一人离开了未名居，然而，或许是因为，她突然以那样淡然的语气说她会离开震乱了他的心神，又或许是，他认为她一心为夜千芷着想，现在她忽而不去，他代替她带夜千芷去一趟昭山也并非不可以。
只是，他自始至终没有注意到，她只说是不能去，并非是不想去。
“不想”与“不能”，一字之差，却是谬之千里。
日后的某一天，当他猛然间回想起这一天在水榭中的对话时，细细咀嚼她所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他才恍然明白过来，她当时是何等的心情，又为何要这么做。
偌大的未名居内，红色的身影独坐在水榭的露台上，脚尖轻晃，阵阵悦耳的铃声拍打着水面远去。
不知何时，阴郁的天空上已是堆满了厚重的层云，沉闷的雷声不时滚来，漫天黑云压得满园的□□都黯淡下来。
毫无预兆的，灰色的天空下起雨来，淅淅沥沥，春雨便是这样，不似夏天的雷雨气势磅礴来势汹汹，来的快，去的也快，而是连绵不绝，就如细密的丝线牵扯着，缠绕着，温柔的拂上眼睫眉梢，缓缓的浸湿温热的脸，让人想要断开这三千烦扰，却又只觉无从下手。
蓦地，细雨恍若停了，她仰起头来，一把油纸伞，悄悄的遮蔽了头上的那一抹天空。
少年站在她身后，眼带犹疑，垂眸望着她。
“下雨了，你。。为何不进来避雨？”
她望着他，半响，忽而回过头去，将视线投向那一片滟滟水光，抿唇不语。
早已见惯她对他的无礼，他蹲下身来，将伞尽量向少女那边靠过去。
“喂！燕。。夕颜，你。。怎么会与我七哥认识的？”这个问题一直让他觉得匪夷所思。
半响，她回过头来，一双眸子依旧是浸着琉璃般的冷光，嘴角微弯，她似笑非笑道，“我是妖女，你不怕我么？”
他一愣，看着她略带讽意的神情，眉峰一拧，他不屑道，“就一个比我还小的小姑娘，我难道会怕你不成？”
看着少年正经八百的神色，她忽而便笑了起来，铃声轻响间，她手指一动，一直放在身畔的瑶光豁然出鞘，下一瞬，冰冷的剑刃已是架在了少年的脖颈上，逼近他，冷了语气，她低低呢喃，“可是我却怕，我会忍不住杀了你。”
“你！”看着那双淡漠沉寂的眼，莫枕言跌坐在地，脸色微白，手中的伞也差点滑落。不明白，为何前一刻还相谈如常，下一刻她便能举剑相向？！
“离我远一点，靠近我，只会给你带来灾厄。”
淡淡说完，“嗡”的一声清吟，收回瑶光，她站起身来，径自绕过他便朝水榭外走去。
“喂！夕颜！”怔了片刻，他爬起身来，转身面向少女离去的方向大喊道，“即便这样，我还是不怕你！”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许是在绿柳山庄时那几次短暂的接触，也许是她曾经救过他不只一次，也许，是她的那双始终淡然静默的眼睛，他就是笃信，隐藏在那一层冷漠外表下的她，其实是一个善良的人。
石桥上，红色身影的脚步略一迟疑，终是没有停下，继续朝远处行去，渐渐消失在细密的雨帘中。
邺城以北，昭山之巅。
他看着亭外连绵不绝的春雨，眉宇间浮起一丝淡淡的惆怅，“今日出来赏花，这时机，却是挑的有些不好。”
身后的石桌边，绿衣女子低眉浅笑，“无妨的，能在这山巅赏一番雨中雪景，这景致，我瞧着，倒也别有一番趣味。”
闻言，他转过身去回至石桌边坐下，执起早已砌好的热茶，他浅笑回道，“夜小姐倒是见解独到。”将眼眸睇向那一大片花海，烟岚早已弥漫了山脚，碧山云树，风吹雪落，细雨如丝，倒确有一番别样的美。
带来的随从都在不远处一个草棚中避雨，亭中只余夜千芷的贴身丫鬟绿翘，两人便这样静坐在亭中，一边品着碧螺春，一边赏着雨中花景。或许是各自都有心事，两人的话并不多。
过了一会儿，放下手中的茶盏，略微踌躇，夜千芷抬眼轻道，“尘王，当日在绿柳山庄时，我不知你与她身负任务，那般强逼于你，今日再次想起，实在是心有愧意。”
“夜小姐。”知道她要说什么，他出声打断她，“过去了的便让它过去吧，我并未放在心上。你也不必挂心。”
“千芷。。。自是知道尘王不会在意这些，当时，乍一见到你的真容，我真的很想确定那是不是你，毕竟，五年未见，我也不能十分确定。”
春寒料峭，单薄的绿衣女子微微垂着头，卷翘的长睫遮去了眼中的涟漪，清丽柔美的面容上，黛眉微蹙，发丝如流水，柔顺的从肩头垂下。
他看着她眉宇间的哀伤，心中不由有些恻然，眼前的这个女子，曾经与他有过婚约，当年若非他无故失踪，现在，她应是他的妻了。即便不会相互爱慕，但是，他们至少也会同这世间的众多夫妻一般，过着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生活。
只是，除非在前提上加一个“如果”，这一切才可能发生。
本来自退婚后，他与她早已不再相干，然而，他的心中多多少少还是带了一丝愧意。自她与江雅琴定亲后，他才稍感释然，但是，好景不长，江雅琴在即将迎亲的时候出了事，这对于夜千芷来说，无异于又是一大打击，他刚放下的心，不由又稍稍提了起来，只是，他现在能做的，除了适当的安慰，便再也没有其他。
沉默了半响，正在他寻思着该说些什么之时，夜千芷忽而惊觉的抬起头来，看着敛眉沉思的男子，她连忙收敛起脸上的愁色强颜欢笑道，“刚刚，我突然想起雅琴来，不知他现在究竟怎样了，一时失态，还望尘王莫要见怪。”
了解她心中的愁苦，他不在意的笑笑，“夜小姐不必多礼，我相信，江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恩。。。”她微微颔首，“我也希望他能早日平安归来。”
这句话一完，气氛又再次沉寂下来，绿翘给两人的茶杯重新添满后，这才又退到远处。
陶然亭中看出去，外面□□连滟，烟雨空朦，水云疏柳。夜千芷看着雨中轻颤的千树梨花，雾一般的凤眸中渐渐泛起圈圈涟漪，她忽而回过首来看着静坐不语的男子，“尘王，有一件事，我想我应该告知于你。”
“无妨，夜小姐有什么话大可直说。”
“我。。。。”她看着静静倾听的男子，眼中的神色愈加坚定起来，“你我曾经有过婚约一事，我并不想让夕颜知道。”
“哦？”他一怔，那个早已作废的一纸婚约可说是横在两人之间的一个结，未免双方尴尬，他本是不想提起，却是未料到，夜千芷会在这个当口提出来。
“不知。。夜小姐此话何意？”
闻言，眼前的女子浅浅的笑了起来，柔柔的笑意直浸眼底，霎时间，衬得身后那些逐波而去的漫天飞花都黯然失色。
“虽然，你我曾经有过婚约，但现在婚约已废，千芷亦要另嫁他人，缘分是不能强求的，你我既是无缘，千芷也自是认了，过去了的事情，再提无益，尘王你也大可不必将这些放在心上。”
绿衣女子侃侃而谈，脸上无丝毫矫揉造作之色，没有怅然，没有失落，唯余一片诚恳。他看着她清丽绝俗的眉眼，不由也有些敬佩她的豁达。她的聪颖，让她看出了他对她的歉疚，因此，她刚刚直言不讳，便是隐晦的告诉他，不必对她心存歉疚，她并不在意。
眉目轻舒间，微微颔首，他却尚有一事不明，“夜小姐的话我明白了，只是，你为何说，不想让夕颜知道？”
她笑，“那个丫头。”她如此称呼夕颜，言语亲昵，便如提起的是自己一个非常疼爱的妹妹。
“你别看她总是沉默寡言，其实，她想的事情很多，从很早起，她便总喜欢把事情藏在心里，快乐的，她愿意和你分享，可是，痛苦的，她却只愿自己承受。”她的笑容淡淡的，蕴了一层浅浅柔光，眉眼间那一抹碧色水痕般的清愁挥散不去。
“因此。”她转眸定定的看向他，“我不想让她知晓我与你曾经有过这么一层关系，因为我了解她，这事牵扯到我，她定会胡思乱想。而且，经过这几天，我发现，她对你，是不同的。”
“长久的杀戮让她在感情方面变得有些麻木，我与她从小便相识，自是知晓她原本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现在这里并无外人，有的话，我便也直说了，尘王对她的心意我看得出来，我也希望，你能是她的归宿，她这十多年来，过得，太苦了。”
她垂了下眸子，最后那三个字的尾音轻轻消逝在唇畔，潋滟的眸中泛起了一层水汽。抬起眸来，她直直的凝着他，“尘王，你，做得到么？”
保她，护她，爱她，一辈子，都不让她再受苦？
一双眸子仿佛有万千星芒沉淀其中，潋滟的光华流转之际，复杂的神色一闪即逝后，他郑重的点了点头。
见状，她似是松了一口气，“那好，我便放心将她交托与你，她的性子有些冷淡，有时也相当执拗，还希望日后，你能多多包容她。”
“这些我都清楚，夜小姐大可放心。”经过刚刚一席长谈，他能感觉到夜千芷对夕颜的呵护之心，虽然夕颜从未对他提及过她与潇潇之间的事情，但现在看来，两人之间的感情确是很深的，夕颜能有这样一位亲如姐妹的好友，他不由也为她感到欣慰。现在把话说明了，对于眼前这位本应还算是陌生的女子，在无形间，他不由也觉得熟络了几分。
“恩。”她颔首，“千芷还有一事有求于尘王。”
他微讶，“夜小姐但说无妨。”
“关于夕颜这些年来在魔教的经历，我问过她，但是，她一定对我有所隐瞒，她这些年来，究竟是怎么过来的，我希望，你能将你知道的都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