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1 / 1)
秦胜担心地再一次确定道:“你真的没事吗?”
她强扯出一个苍白的笑,摇摇头,说道:“我没事,现在继续走吧。”
秦胜担忧地看着她,既然她这么坚持,他也不便多说什么,慢慢松开手,跟在她身后。
莲香不明白言伯为什么一进来就不由分说的将她关进屋里的暗阁里。她哀求道:“言伯,我求求你放了我吧。”
言伯冷笑了笑,没有回应。
“为什么言伯?为什么是我,莲香只是一个丫头而已?”她苦求着问道。
言伯阴沉地笑了笑,“这件事情从头到尾可是我一手安排的,哪能这么轻易放你走?至于为什么?你以后自然明白。”
为什么他脸上会有那种阴毒的表情?而且他的话似乎在表达着什么意思?在暗阁被关上的瞬间,他看到了一种叫做仇恨的眼神,她心里一惊,在心里说道:“难道他有什么让人不得而知的秘密吗?究竟会是什么?”自从陪同小姐来到这里,就发现这里神神秘秘的,好像隐藏着什么重大的秘密似的。
赵倩儿来到一个湖水旁,看到前边就有一个精致的木屋,惊喜地说道:“我们快点过去,说不定里边真有人在住呢。”突然听到周围的林中有声响,警觉地问道:“秦胜,那是什么声音?”
秦胜好像无关紧要的说道:“没关系,是狼。”
“狼?那它们……”她对那些狼还是有些害怕。
“它们事先已经得到主子的命令,知道你是少夫人,不会伤害你的。”秦胜说道。
“是么?那我们进去看看。”她先跑进屋里,却发现里边虽然整整齐齐的,却没有人在。她看到梳妆台上放着一把玉箫,于是走过去,拿起它细细观看,看来,夜晚吹箫的就是这里的主人了,可是人为什么不在呢?她看到梳妆台上都是女子用的胭脂和首饰,想道:“想必这里的主人是个女人,那就不是言伯所说的什么隐士高僧了,他为什么要骗我呢?”突然,桌子上一个簪子引起了她的主意,“这个簪子……好面熟啊,好像在哪里见到过,在哪里呢?”可惜她就是一时想不起来。
秦胜见她看着一个簪子发呆,于是走过去,说道:“少夫人,这里的主人也许有事出去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是小姐!”在暗阁里的莲香好像听到了小姐的声音,顿时像是捕捉到了一线希望,一边用力不停地拍打着暗阁的墙,一边大声的喊着“小姐”。可是这里整个暗阁都是用石头砌成的,跟外界阻隔,无论她怎么喊叫,外面的人很难察觉。
“什么声音?”正要离开的赵倩儿好像听到什么细微的声响,于是停步问道。
秦胜表情有些轻微的僵硬,“没有啊,也许是少夫人听错了。”
是吗?赵倩儿面色仍有疑惑地迈步离开。
完了,这次她真的没有任何希望了,她抚着肚子顺着墙慢慢滑落、坐到地上,她该怎么办?难道自己的命运果真如此命苦?“小姐,你不要走,不要丢下莲香……”可是回应她的只是一室的哀怨的回声。
待他们离开后,言伯从隐秘的角落进来,打开暗阁的机关,放她出来。“只要你不离开这间木屋就会没事,如果你试图逃跑,周围的狼群不找到你是不会罢休的,更有甚者,它们如果被惹急了,发起威来,连少爷都救不了你。”
现在她在这里,有这个样子,生死又有何分别?小姐来过了这里,不会再来这里了吧?那她……还能怎么办?
她目光呆滞看着前面,好像一切对于她来说已经根本不再重要。
再回去的路上,她总觉得事情怪怪的,心里感觉不踏实,“秦胜,要不然我们回去好不好?”
秦胜连忙拦住她,神色有些紧张,“少夫人,让你进森林已是违背了主人的禁令,如果再不快些回去的话,后果会很严重。”
“我是少夫人还是你是,慕容子君是你的主子,那他的夫人我就不是你的主子吗?”赵倩儿反驳道。
“属下会永远效忠少夫人,效忠主子。”秦胜抱拳诚恳地说道。
赵倩儿满意地点点头,“嗯,这还差不多,既然以后我就是你的主子,我说的话你不能有异议,不能够反驳。”
“……是。”秦胜应道。
赵倩儿莞尔一笑,“那好,我说现在我们返回去。”说着,她就要越过他向里边走去,却不料又被他伸开的臂给拦住,她有些生气的瞪着他:“秦胜,你这是做什么?你刚才说过什么不会这么快就忘记吧?”
秦胜面无表情地说道:“秦胜会永远效忠于少夫人,但是属下就违抗一次少夫人的命令。”
“这是为何?”
“属下全是为了少夫人着想,请少夫人明白。”如果她知道了那件事,她的日子不但不会好过,甚至还有性命之忧,而他,不想看着她受到任何伤害。
“我不明白,”她冷冷说道,“既然我也是你的主子,那一切就听我的,我说现在就要返回……呃,你……”她突然感觉到脊背一麻,就昏倒在他的怀里。
秦胜乘势抱起她,愧疚的说道:“少夫人,属下得罪了。”只有点了她的睡穴,她才能平安地走出这片林子。
就在这时,左边想起一阵拍手的身影,他看去,面无表情的像是在陈述意见事实,“如果不让她进去一趟,她是不会死心的,我想,你也不希望看着她整天绞尽脑汁地想要进到这里吧?”
甄元一边拍手,一边笑着说道:“一向高傲自大,从不知感情为何物的秦胜,今天怀里也会有一个女人,不过,在你怀里的女人不应该是主子的女人才对。”
“甄元,这件事情不再解释第二遍,如果你想要主子知道,要怎么发落我也无话可说。”他冷冷地说完,抱着她起步向府邸走去。
甄元冲着他的背影,提醒他道:“既然知道不可为,就不要再继续深陷下去,否则下场会比死更加痛苦,这你是知道的。”
他脊背僵了僵,但没有停步,也没有作出回应,只是他凝重的表情泄露了他真是的心情,他不是不担心,而是他根本没有办法给自己喊停。但是为了她,他不能泄露内心过多的秘密。
“我这是怎么了?”赵倩儿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自己的床上,头有点痛。言伯在门外轻声说道:“少夫人,晚膳准备好了。”
“你们进来,放下就可以了。”她说,听到外面好像有些动静,于是随口问道:“外面发生什么事了,那么吵?”
言伯回道:“是下人们在打扫庭院。”
“怎么突然要打扫?”
“少夫人忘记了,再过几天少爷就回了。”
闻言,她握着筷子的手就这么僵在了半空,脸色迷茫似有无限悲怜,久久无法回神,后,“你们都先下去吧,我有事会叫你们。”她怎么会忘记这件事?曾珑儿来了,他就更不会给自己好脸色看了吧?会不会动不动又将自己关禁闭、进黑室,又或者是让那些狼将自己生吞活剥,而他和她坐在一旁看好戏?看着满桌的佳肴,她怎么也难以下咽,喉头像是已经被东西给填满似的,都是痛。
她手指揉着生痛的太阳穴,想要将一些不必要的事情给抚散。“少夫人。”门外的言伯又喊道。
“什么事?”她不耐烦地说道。他的事情还真是多。
“刚接到少爷的飞鸽传书,他说进入森林后会带大夫人到处走走,所以会耽误一些日子,请少夫人不要着急。”
什……什么?他可以不顾世俗的眼光带大夫人来这里,还陪她一路赏玩,可是他是怎么对待她的?自从她嫁到这里,所有的人都禁止她进入森林,将她当成鸟一样囚禁。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他对那个曾珑儿还旧情难忘的话,干脆娶她好了,为什么听从长辈们有心的安排娶自己回来?
她伏在桌上哑然哭泣,柔弱的双肩在烛光里轻轻抖动,不胜酸楚。她在心中一遍遍的告诉自己,既然他不在乎,那她也可以不必坚持,事已如此,什么都已经无所谓了,他想爱谁就爱谁、想要怎么对谁就对谁好了。她虽然这样安慰着自己,可是心痛却未曾稍减半分,她知道自己对他的爱不会因为他的残忍无情而减退分毫。
窗外的那双眼睛凝视着她的背影,眼神而愈加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