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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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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汉也是合苦。真个写一纸军令状来,郡王收了。叫两个当直的轿番。抬一顶轿子。教:"取这妮子来,若真个在。把来凯取一切;若不在,郭立你须替他凯取一刀!"郭立同两个轿番,来取秀秀。正是:

麦穗两歧,农人难辨。

郭立是关西人,朴直,却不知军令状如何胡乱勒得!三个一径来到崔宁家里。那秀秀兀自在柜身里坐地。见那郭排军来得恁地慌忙。却不知他勒了军令状来取你,郭排军道:"小娘子!郡王钧旨。教命取你则个。"秀秀道:"既如此。你们少等。待我梳洗了同去。"即时入去梳洗,换了衣服,出来上了轿,分付了丈夫。两个轿番便抬着径到府前,郭立先入去。

郡王正在厅上等待,郭立唱了诺道:"已取到秀秀养娘。"郡王道:"着他入来。"郭立出来道:"小娘子:郡王教你进来。"掀起帘子看一看,便是一桶水倾在身上,开着口则合不得。就轿子里不见了秀秀养娘,问那两个轿番,道:"我不知。则见他上轿,抬到这里,又不曾转动。"那汉叫将入来道:"告恩王,恁地真个有鬼。"郡王道:"却不叵耐,教人捉这汉,等我取过军令状来,如今凯了一刀。"先去取下青来。那汉从来伏侍郡王,身上也有十数次官了;盖缘是粗人,只教他做排军。这汉慌了道:"见有两个轿番见证,乞叫来问。"即时叫将轿番来道:"见他上轿,抬到这里,却不见了。"说得一般,想必真个有鬼,只消得叫将崔宁来问。便使人叫崔宁来到府中。崔宁从头至尾说了一遍。郡王道:"恁地,又不干崔宁事,且放他去。"崔宁拜辞去了。郡王焦躁,把郭立打了五十背花棒。

崔宁听得说浑家是鬼,到家中问丈人丈母。两个面面厮觑,走出门,看着清湖河里,扑通地都跳下水去了。当下叫"救人",打捞,便不见了尸首。原来当时打杀秀秀时,两个老的听得说,便跳在河里,已自死了。这两个也是鬼。

崔宁到家中,没情没绪,走进房中,只见浑家坐在床上,崔宁道:"告姐姐,饶我性命。"秀秀道:"我因为你,吃郡王打死了,埋在后花园里。却恨郭排军多口,今日已报了冤仇,郡王已将他打了五十背花棒。如今都知道我是鬼,容身不得了。"道罢,起身双手揪住崔宁,叫得一声,四肢倒地。邻舍都来看时,只见:

两部脉尽总皆沉,一命已归黄壤下。

崔宁也被扯去和父母四个一块儿做鬼去了。后人评论得好:

咸安王捺不下烈火性,郭排军禁不住闲磕牙,璩秀娘舍不得生眷属,崔待诏撇不脱鬼冤家。

第一回绿意轩中思著作西溪村里说原由

自古富强之道不外乎兴利除弊,然而此四个字人人皆知,而至于今日我中国所以不及泰西诸国,其利弊安在?绿意轩主人尝篙目时艰,未始不知时世之日非,思欲著一书以醒世。窃念我中国之人,士、农、工、商,人有四等,无人不知谋利,亦皆各竭其心思智力搜奇争异,其聪明非不如泰西诸国讲求气学、化学、电学、矿学、水法、机器等项生财之道,能以人巧代天工。中国之人原在不学,其学有等,不学时务者直以为不屑学有等。善趋风气者固亦心羡其学,而无位元权,虽心知其利而卒不能独行其言,此中国人居心大概如是,绿意主人固无位无权者也。尝欲设法以兴利,又苦于力不能行,莫如独善其身为一室一家之计。盖弊不去则利不生,吾既无力以兴利,吾岂无法以革弊。然居家弊端百出,欲革弊而末得其最切要,最关系,最有益于人生者,则如理乱丝,苦无头绪,思欲有下手处而不得其门,用是居恒郁郁觉满腔救世苦心无处发泄,如是者积数十年。

光绪乙末仲夏薄游吴门,阅沪报有英国儒士傅兰雅求著时新小说,启其略曰:"窃以感动人心,变易风俗莫如小说,推行广速,传之不久,辄能家喻户晓,习气遂为之一变。今中国积弊最重大者计有三端:一鸦片、一时文、一缠足,若不设法更改,终非富强之兆"云云。绿意轩主人阅之,不禁跌足叹赏,拍案叫绝,谓此三端确切深中时弊,今之中华若不去此三弊,男女生机日蹙,生计日穷。因思阅历半生,有得诸耳闻者,有得诸目见者,皆末始不以此三者丧其家财,戕其性命,可以演为小说者,指不胜屈,笔不胜书,就近说数人,述数事,亦足以资警戒,寓劝惩者看官知之。

主人家住渐东,物产丰饶。风俗华侈,若说生财之道无乎不可而卒不免于贫穷,渐次受尽苦辛,忽因悔悟而变其俗。主人邻近有一巨族,姓魏名隐仁字鉴堂,生子四人:长名镜如,次名华如,三名水如,四名月如,女一名阿蓬。其上代原系簪缨世族,至隐仁之父名耿号伯廉,曾在广东作监运使,发家告老回籍,居渐东之西溪村,于是买田造屋,田尽膏腴,屋亦宏敞,其家自运使公以下无不喜吸鸦片,子弟争相效尤。运使公仅生一子即隐仁,性喜诗书,不问家产,而于鸦片尤最好,然平时尝戒其四子,谓:"我家以做官起家,不用功上进,实属自暴自弃。尔祖年老,尔父多病,特借鸦片以驱病延年,尔等各有执业,何可吃此?我时常知尔等在外偷吃,尔先生从不责罪,亦是不便开口之意,将来我必告先生,若再偷吃,轻则扑打,重则驱逐门外,决不收留。此种下流子弟,若听我说,从今以后用心写字读书,趁此年轻专心八股,将理法细细讲解,并将国朝三十名家择其声调铿锵,格律严整,不落俗套,能合时趋者抄录数十家以供揣摩,此方是有益身心之学。"父亲语末毕,其四子月如,年仅十二岁,三子水如,年仅十五岁,早巳垂头思想。长子镜如,已十九岁,听父亲一片迂腐之言,暗中窃笑,意谓读书者:"我们村中左右前后,十家九读书,其子弟并不见有好处。何者谓有益身心?若说做八股做得好能作官,眼见我祖老头儿是从未入流捐起,一路路捐上去,是从知府巴巴结结做到运使的,何尝是必工八股方能做官,此明是父亲欺人之语。"次子华如,年已十七岁,生性喜好读书,爱酒贪色,相貌又生得如妇人女子一般,虽年未弱冠而娼寮妓馆是其长走大路。浙东有一种花船,名为头亭船,船中皆有女妓,或二三妓,或四五妓,能侑洒,能歌弹,华如素常游历却苦于无钱使用,今听父亲说文章做得好即可做官,想做得官来必有钱用,若我发财时,必讨他一二个绝色船中妓女。当时一面呆想一面听里面丫环名唤春云出来传话道:"老太爷吩咐,连日先生放馆,少爷们已顽得不像样,可请者爷自己教教,大少爷已将上房老太爷地板下埋的三年陈膏偷了二三罐去,此次可饶恕他,下次切不可再偷,此膏系老太爷心爱的,者太爷说此膏系赵姨娘亲手煎制,虽不值甚钱,赵姨娘却不惯扇风炉,泡笼头脚小立不稳,走动吃力。"原来运使公致仕回家,自正夫入贾氏去世,在扬州去银一千五百两买一妾姓赵名俏菱,以其双脚尖小俊俏如红菱故取名俏菱。

运使公所有衣服银钱皆赵俏菱经管。隐仁之正妻张氏生了四子一女即早去世,故赵姨娘得以把持家事。时阿蓬方八岁,运使公爱怜孙女,因其无娘,即令赵姨娘抚养,自四岁为其裹脚。

浙江风俗,世家大族之女无不裹脚,若裹脚至三寸则以为做女子分所应得。若寻常居家者则个个脚皆三四寸,若五寸外,不但做媒者碍口。则女子自己亦觉难以见人,必不敢至亲友处赴席,至出阁时,亲友见其脚大无不耻笑,甚有以"满床脚大鯾鱼"取为浑名,大脚女子至羞愧不能自容,且有以脚大而为本夫所弃者。浙东风俗如此,故赵姨娘为阿莲裹脚恐其不小。特从上海屈臣氏买妙莲散等药为其煎洗。看官知道,此药系图利起见假立名目,其药系矫揉造作,约束气血,有干天和。煎洗以后,未有不因之肿烂者。阿莲不胜痛苦,日间寸步难移,夜间宿在被中,稍得热气,血气融和,奈缠裹太紧,血气不能流通异常疼痛。赵姨娘听其啼哭,起初尚起床为其解视,后一夜三五起,心不能耐,极口痛骂将两足缠紧,咬牙切齿叫阿莲:"我今明说,汝母既然去世,自然是我看管,若不能将汝脚裹小,旁人必说我是坏心,将来长大出阁嫁人必定为轿夫婆。"盖浙东风俗轿夫婆皆遂安人,脚皆蠢大,赵姨娘一面驾一面仍将阿莲脚裹紧。次早即着女仆黄妈背至馆中,其时先生早已到馆,令阿莲与镜如五人同读,阿莲颇颖悟,书一到口即能成诵,兄妹五人唯华如稍可比拟。阿莲胆最小,见先生责打大哥二哥,阿莲即不待训饬便专心致志埋头用功起来。水如月如亦不过随班诵读而已。唯华如想发财好有钱嫖妓女。因立志亦用起功来。先生心亦甚喜,尝对运使公说:"二令孙及令孙女将来必有出息,令大孙为人谨饬,做文章亦能谨守成格,不若如今所称时髦鬼做得儿句陈腐文章,自谓龙吟虎啸,其实鸿文无范,难人识者之目。"运使公本不是科甲出身,点头称是。隐仁是从八股中忘身舍死用过功来的,一闻此言,便极口赞先生之言不错。又说出一段大议论来,未知所论何事,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回明眼人劝夫改业痴心老纵妾持家

且说隐仁听先生说做文章须谨守成法,譬如题目须截作还他截作。滚作还他滚作。一章书有一章书之正旨,将这章书中捡了两句出了题目,便要句句关合题旨,方算得语不离宗,这便谓之成法。若时髦文章便不是这样,无论何题,无论何段,书总随文章的喜欢,苦要如何做法便逞心的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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