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魔鬼假日(1 / 1)
宫廷内,紫薇花洒落了一地,湖面,小道路径……一层层的花瓣覆盖,远远的望去突突的像一条粉紫的地毯,等着人去轻抚……
“昔澈,明天你乘着假期代替我去北部的干旱灾区看看吧,顺便慰问一些贫困家庭。”
国王昨天晚上等若曦回房了就提了出来,这让昔澈忧心了好久,也不知道把她一个人留在宫里会怎么样。
一早上,昔澈就急着把她拉出来。
“那我陪你去吧。”
话刚出口,她就后悔了。他们的关系还没有正式公开,现在也只有一部分贵族知道,她现在该以什么身份出现在他身边啊。
昔澈笑了,幸福满满,忍不住捏捏她已经羞红的小脸。
“若曦,你会这么说,我很高兴。”
“那你什么时候走?”
“用完早餐就要出发了。”
靠上他的胸膛,听到他的心跳,感觉很平静。
“昔澈,你要不是王储该多好。”
他的嘴角无奈地抽/动了一下。若曦的心思他怎么会不知道。正是因为出身皇室,正是因为周身都是忙碌地身影,她的眼神才会开始变得冰冷,才会叛逆地跑出来,才会故意一个人躲起来,才会因此遇到他。
她其实要的不多,只是一份温暖。而他,给了她快冻僵的心灵一道月光。虽然不够炙热,但是那份温柔却一点一点将温度渗透。
她的内心简单得像张白纸,一尘不染,纯得容不下一丝杂质,只要认定了就不会变。
他很庆幸,自己是第一个为她涂上色彩的人。
若曦正想继续说下去,却被来人打断。“殿下,车已备好,随时可以出发。”
“接下来几天你有什么打算?”
“我约了明伊来宫里见面。”
“那你好好照顾自己。”
“我又不是小孩子!”
……
男爵夫人安排的课程依旧无聊之极。每天就是从历史到宗教再到语言然后是艺术。每天轮翻倒地往她若曦脑袋里塞东西。若曦动不动就会被她指责说哪里不符合宫规,哪里又做的不妥当。若曦也只把她当个老古董看,有时候会觉得她有些可笑。特别是看到她那件快被她臃肿的身材撑爆的套装,实在有些担心那些缝合的细线还能支撑多久。
好不容易轮到午餐后的休息时间,终于有了解脱的机会。按照她的规矩,她会一个人到花园里散步。毕竟身份有别,男爵夫人也不好多干涉,只好在房间候着。
“我想跟男爵夫人单独谈谈。”王后好像抓准了这段空闲时间来视察教学情况。周围的女官都退出了房间。
“男爵夫人,我委任你为若曦的教学老师,是因为我很信任你,我想了解一下她这些天都干了些什么?”
男爵夫人毕恭毕敬地行礼。
“请你向我详细报告。这不是好奇,而是因为我考虑到若曦她还年轻,需要我的引导。”
“王后陛下既然那么看重我,我绝不会辜负您的信任。”
满意地点着头,王后悠然地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准备好好听听。她不是来听若曦学了什么,而是一些别的,而这一点,男爵夫人心里很清楚。
“公主殿下一直喜欢在窗台边撒许多稻谷,每每引来许多小鸟。它们成天叫唤,实在让人受不了。”
这不,“咕咕”两声,又有两只灰色的鸽子落了下来。
她也找不到宫规来限制若曦的举动,只好忍到现在,这次正好赶上告状的机会,还不快快说出来。
“如果公主喜欢这么做的话就随她去吧。如果你觉得鸟儿的叫声刺激你的神经,你就拿棉球把耳朵堵上。”
王后也不是没脑子的人,这种没有违反宫规的事情她也不好干涉,说不定还被人说成是故意较难儿媳妇。
“还有什么?”
“公主殿下还经常问起有没有一个叫吉尔明伊的小姐,要求接见。”
“吉尔?!我不记得有这么一位贵族。”王后手中的茶杯放到了桌上,起身准备离开,“把我们宫庭内部的礼仪条文让若曦好好熟悉一下。”
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又下雨了?刚才还是阴天的,若曦本就不喜欢阴天。
轻盈的纱裙被雨水打湿,突来的温暖,裹上她的单薄。
那是件纯白的外衣,领口还有微微的银色,星光荧荧。
若曦愣了愣,似是突然想起什么,抬头便喊了声:“昔澈?”
涵一怔。笑容忽然僵硬。
“你在想他?”他轻问,沉声。
若曦没说话,眸里却透着深深的失望。
一进房间,涵就让女官把房内的暖风打开。不管若曦怎么样的推挡,一块干毛巾便霸道又温柔地迅速吸去她发梢和脸上的雨滴。
“你是疯了吗?!一个人站在雨里,铁人也会生锈的!”
若曦冲他笑笑,缓缓将这几个字滤过大脑,突然反应过来:“谁脑子生锈啊!我又不是……”
“知道自己不是还学演员演悲情剧啊!我看你是不是海明懿轩呆久了也变傻了!”
“不许你这么说他!”(这里牵扯到《落难公主》中的人物。)
瞟了她一眼,见她已经从刚才的失神里走出来,涵也松了口气。轻笑着,手轻轻抚上她冰冷的脸颊,温煦如阳光。
一个尖锐的声音突兀地将这两天好不容易等来的平静气氛打破。
“殿下!总算找到你了!”
谁居然在这个时候来坏事?若曦面无表情地朝声源处望去,只闻其声便知其人了。只见先前的肉丸子夫人像一只企鹅一样颠啊颠地跑过来。
“殿下,您的课程还没有结束,请立刻回宫。”她努力压制住气喘吁吁,试图让自己的话听起来正常一些。
“夫人。”站在一旁的涵开口,鄙视地看着她。
“是。”
“你只是宫里请来的老师,怎……”
若曦拉拉他的袖口让他不要和夫人起冲突,毕竟她年长,还是皇后的人。
“可是,”夫人义正言辞地说,“若曦公主还没将我国的全部族谱背出来,我无法向皇后娘娘交代!”
“那就别交代了!”涵冰冷的目光让男爵夫人都不敢直视,颤颤巍巍地站到一边等着。
——————————————
“你就是吉尔明伊?”王后开始围着她打圈圈,上下打量着她,似乎要把她全身看头一样进行着图层扫描。
“是,陛下。我是来见若曦的。”
放假前,若曦就约了明伊到宫里来玩。两个人不在同一个城市念大学,见面的机会实在太少,也只好借此假期相聚聊聊天。今天她刚到,就被司仪官拦住让她在休息室等,没过一会儿,皇后就进来了。
“若曦?”王后停了下来,冷笑一声,道:“吉尔小姐,你好像搞错了。这事儿怎么能那么随随便便,随便从宫外跑来就说要见她?任何人都要遵守宫里的规矩。你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平民大学生。这里是皇宫,又不是你家。一切都遵守礼仪。”
她特地点明了明伊的平民身份,还拐着弯说她没家教,这让明伊很受伤。这个华贵的女人不但侮辱她本人,还诋毁她的家人,实在欺人太甚!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们家当然也有我们家的规矩。请您不要这么说。”
“是么,一个护工家里能有什么规矩?!”王后的轻蔑毫不留情地从言语中表露出来,丝毫不留情面。
从男爵夫人那里出来才半个小时不到,所有关于吉尔明伊的材料就全部汇总到她的手上。
“是给病人清理过排泄物以后要用消毒水洗手,还是见到雇主要低头哈腰?!”
“你……”
明伊气的发抖,小手握得紧紧地,每个指节都泛白得清晰可见,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王后是在更正描红,让她知道谁才是这个内宫的主宰,岂容一个晚辈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明伊心中不禁为若曦心疼起来。她居然有一个这么刻薄的婆婆。可她这次是要来见好友,和这个戴着面具的巫婆没有任何关系。
“那应该怎么样才能见到她!”明伊忍住心绞的翻腾,愤愤地问。
“司仪官先生,请你告诉这位不懂规矩的小姐,宫里不准提问。”王后高傲地抬起头,朗声说道,然后又绕着她走了一圈。
“请吉尔小姐以后学好规矩再来。不过……”她的脸上又出现了轻蔑的笑意,“你要是想在这里见她,恐怕要想点别的办法。比如……重新投胎,换个身份。”
——————————————————————
回到书房,若曦突然想起什么事来问:“今天吉尔小姐有没有来宫里?”
“殿下,皇后陛下特地命我我这些宫廷礼仪交给您。都是有关宫廷内部的礼仪条文。请公主殿下务必将这些条文背熟。”男爵夫人刚才被涵吓得不轻,这会儿气焰又涨了起来,将一叠材料递到她手上。
刚接过来就觉得很厚,呼啦啦翻到最后一页一看——“37页?!”
男爵夫人没有回话,若曦只是随便扫读了一下第一页:
“真是怪事,只许那些宫廷命妇和那些内廷贵宾进入内宫。什么叫内廷贵宾?”
“内廷贵宾就是指经过通报的,可以进入皇宫起居内宫的最尊贵的夫人。她和那些只许出入外宫的贵妇人是有区别的。出入王妃的内宫是有严格的明文规定。允许出入的只有我们帝国二十三位最高门第的世袭贵族还有二百二十九位经过册封的贵妇人。”几乎是像念经一样,背得一字不差,一个停顿都没有。
若曦已经清楚地明白了皇后的用意,冷冷地看了夫人一眼。
“那好吧,我就把这些无聊的东西背背熟。”她抖了抖手中的材料,故意发出哗啦啦的响声,像是对她的抗议。然后转身去拨打明伊的电话。
“我想没有这个必要了,殿下。听说刚才明伊小姐已经走了。”
若曦的手顿时僵在那里。
————————————
不顾男爵夫人的推挡,若曦下一刻就冲到王后的寝宫。当时正好她在和一群贵妇喝茶聊天。眼看着若曦全身散发着凉意地闯进来,所有人都识相地退了出去,走到门口还是不时地回头面两眼对峙的两人。
“您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的朋友!”
若曦努力保持着自己最后一丝理智,尽量用平时的语气问道。
等在门外的贵妇人一定都在竖着耳朵倾听这里面的一场好戏。可是那种压抑已经让她单薄的身子微微轻颤起来。
“朋友?”皇后露出好笑又不甚理解的表情,“感情和说话一样,说多错多,感情越深,也越麻烦。你说的那些朋友,各自的生活环境改变了,慢慢得也会变质,那时候意识到再去收拾挽留,很累的。倒不如一开始就保持恰当的距离,大家也好处得相安无事。我可是为你好。”
听着她轻描淡写地说出这么无情的话,若曦肚里升腾起一股无名火,愤愤地一把抓起眼前的茶杯,踌躇着是该把水灌进肚里灭火,还是摔在地上,回应她的那些混蛋话。
“请您……说话不要太过分。”
王后却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你还年轻,你不懂。她不过是看重你的地位和身份才愿意如此亲近你。”
“不是这样的。当时我没有告诉……”
“说到这个,”一听若曦要提起那段失忆的过去,王后打断了她的话,慢慢悠悠的开口。
“我希望你最好忘掉那段时间所发生的事。要是被有心人挖出来不知道又会惹来什么麻烦。总之,不要和那些下等人扯上关系。”
一句一句就像利刃刺进她的胸口,那生生的疼痛甚至让若曦有些站不稳。
“下等人……为什么到现在还有阶级之分。我们只是出生于不同的家族罢了,我们都有些有肉,没有任何区别!为何要……您太过分了!”
那副嘴脸让若曦简直不敢相信,她愤怒地一把将手中那一大叠的宫廷条文扔在地上,瞬间红色的地摊上飘满了雪白的纸片,宣告着她的抗议。
似乎对她的忍无可忍早已预料到,王后悠悠地走向她。
“我过分?难道我说错了吗?我们大可以互相坦率一点。你说大家是平等的。可为什么我们能够无偿地享用着这些人双手奉上的税金?你可知道你一个月所用的香水就可以足足让一个工人辛苦整整3000个小时?!你回到宫里身上穿的一套礼服就可以造就数十个研究生?!不过你也没必要那么生气,不是么?你不过是天生命比他们好,可以有这种权利利用他们。谁也不欠谁,谁也不要埋怨谁。让我来告诉你,这个就是你所谓的平等。这个世界从来都不平等,而且也不会有平等。”
不知不觉委屈的泪水渐渐模糊了若曦的双眼。她记起过去伍德老爸送她到玖禾高中,挥手道别时在风里飘零的衣袖又出现在眼前,那脱了针的线头……还有伍德老妈那些洗得发白,过时好久的旧衣……”
“看来,今天我们也没有必要再在这个问题上谈下去了。”王后好像看出了若曦的神情不对,决定不在这个话题上纠结下去。
若曦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事实的本性真是戳穿不得,”王后露出一丝老气横秋的笑,“我只是说了真话而已,又没有责备你的意思,不过是想把话说开了,以后大家也可以轻松地相处。你就这么听不得我的实话实说?”
若曦此时已出离了愤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用连自己都不可置信的平静的声音说道:“尊贵的皇后陛下。如果能把我那对所谓耻辱的过去移植的话,那我会选择捐赠给您,我想您最适合作它的主人。”
“你……你怎么这么和长辈说话!是不将我放在眼里不成?”往后见她对自己冷嘲热讽,冷声一喝,气极地怒视着站在眼前的若曦,眼底极快地闪过一道愤恨之色。
“若曦不敢!不过,”微微侧身行了个礼,她嘴角含笑,柔声说道,“我的确是没有将您放在眼里……”
“放肆!”此话一落,皇后气得浑身发抖。她没有料到,若曦竟然如此大胆,公然承认。
谁料她竟浅浅一笑,对王后的怒意丝毫不以为然,悠悠地说道:“我没有将您放在眼里,可是却将您放在了心里。我是打心里尊敬您。”
“巧舌簧言!”王后冷冷地哼道,不屑地扫了她一眼,已经顾不得自己的声音时高时低大声吼道。
若曦径自转身,月白色的裙角划出一道失落孤寂弧度,深紫色顺滑的长发落寞地垂在她瘦弱的肩头。
玉足一步一步朝着房间外门走去,每每朝前迈出一步,就在脚底下绽放出一朵形单的莲花,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拦住她的路。男爵夫人看着她想上前催她回去上课,却也被她一个眼神吓得不敢出声。
雨还在下,只是细密成了豆大的雨滴。
若曦抬头。
看着那些雨水,从天空深处落下,变作晶莹的珠子,一颗、两颗、三颗,滴进她的眸,又流了出来,依旧晶莹地美丽。
轻盈的纱裙又被雨水打湿,帖在她的身上,冰冷、彻凉。
黑紫色的发,淌着雨水根根垂下,贴在她的脸上。
“殿下,快点回去吧,您淋不得雨啊!”
大雨里,一个女官撑着伞急急忙忙地跑过来,可若曦像是什么也没听见,抬着头,望着天,沾满雨水的脸庞,毫无血色。
“我们回去吧,殿下,别再站这儿了,你已经站了一个多小时了。”
女官将伞撑在她身上。
她的身子冰冷地可怕,软软地,像是没了灵魂,只剩一副躯壳,空空荡荡。
金色大门在雨中伫立,晃若幽幽的深穴,禁锢所有。
没走几步,若曦忽然停了下来,整个人似是失去支柱般摔在地上。
美丽的白裙铺满一地,溅起的水花,脆响。
“殿下,殿下!您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她使劲想把若曦扶起来,她却着眸,一动不动。
“我……好……”
过了好久,她气若游丝地开口,女官没听清,只能不住喊:“什么,您说什么?”
狂风吹过,将伞无情打飞。
豆大的雨珠重又落在两人身上,淅沥,冰凉。
“我好累……”
雨声中,若曦张了张口,像只被遗弃了地娃娃,沾满污渍。
她失神地说着,在雨里,一个人呢喃。
周围,是哗哗的雨声,那是滂沱大雨,打在身上,会很疼很疼。
可雨中的女孩却是无知无觉,安静地,几乎透明。
……
“若曦!若曦!”
涵刚刚准备离开,却看到一大群女官围在窗口往外看,还窃窃私语。他往外一望,心顿时一阵抽痛。
他夺过女官手中的伞,跑到她身边蹲下,将伞撑在两人头顶,雨水顺伞划下,落下一圈水帘,将两人包围,拼命喊她的名字。
见她没有反应,干脆手用力地将她揽入怀中,紧紧抱着她,将头深深埋进她的颈项,呼吸着她的气息。
“若曦,够了,够了,你不要在这么折磨自己了!你到底怎么了!”
听到他的声音,若曦愣了愣,还没反映过来已经被涵打横抱起,往房间里走去引来周围一群宫人的注视。
心里太过混乱,到最后只剩了空白一片。
涵把她抱进房间,开始慌乱起来。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先做什么。
她浑身都湿透了,脸上已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若曦,若曦!”涵怕她出事,使劲摇了她的身子一下。“到底出什么事了?”
得来的却是一个格外让他心痛的微笑,好刺眼!
该死的!她居然还要在他面前伪装成一幅坚强的样子!
虽然脸上带着勉强的微笑,可涵还是发现她哭了,尽管没哭出声,但是泪水还是不断地往下滑落,湿了她的脸蛋,滴落至他的手臂上。
以前他就渴望看到她的眼泪,想让她偶尔依靠自己一下,偶尔脆弱一下,偶尔让自己疼惜她一下,可当他真正看着那晶莹滴落的时候,心却比任何时候难受。
伸出手,不舍地为她拭去泪水,而无法再压抑的冲动使得涵抬起若曦的下巴,无数的吻直直落在她脸上,同时也吻去她的眼泪。
若曦在晃神的边缘,感到有人动作轻柔的擦拭自己的脸,重复的动作像来回的风,感觉到他低头吻去自己脸上的眼泪,他的唇柔软温暖,动作轻柔,幼兽一般小心翼翼,倒似她是枝头的小花,柔弱到不禁风的娇嫩,怕自己力道稍微重了就会让她受伤……
“涵……请你,放开我。”刚回复了点意识,惊讶于眼前的涵逾矩的举动用力想要推开,可唇上的话语就又被他的吻堵了回去。
试着推开他,可他却抱地更紧了。
“为什么要我放开你,而不是他?”他问地生冷,那些霸道与剥夺此时竟是如此强烈,占据了他整个心魂。
“你要让自己受多少次伤才甘心?我早说过昔澈给不了你想要的,这些,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若曦脸色顿白,可手仍在不住地推着,明知自己的力气根本敌不过他。
“你放开我!我不想听这些,不想!”
“你不想也得想!”
涵的怒吼在她耳边迸射,本性似是压抑太久终得爆发,震住了若曦。
“对……对不起,涵。”
冰冷的气息拍在她的颊上,一吸,一呼,沉重像要将人碾碎,溶化。
“我不想让你属于任何人!”
颤抖的声音,将理智推至极限,重重地围着她的臂膀,似要把她揉进心里,直到怀里的人儿渐渐失去意识。
像是突然没了支架,若曦软软地倒去,天地,徒然朦胧。
涵的心狠狠咯噔了下。
她倒进他的怀里。
没了声音,没了笑容。
身体轻地像只蝴蝶,随时都会被风吹走。
“若曦,若曦,你醒醒!”
他沉声着喊,期望她能再度睁开眼睛。
可是,臂挽里的女孩没有丝毫反映,安静地,像个没了生命的布娃娃,苍白,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