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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住院部十楼整层被清空。
病房外,几名身强力壮的打手,站姿如雕塑般,看守着在这间病房,这几天,他们日夜看守在此。
如此的排场,更加的突显出病人身份的不一般。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
自从那晚,医院抢救了一名,差点失血过多而死的年轻男子后,这些打手就二十小时,轮流看守着这间病房。
这是医院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仅从那份简单的病历资料上,又根本看不出病人的身份有什么特殊,只知道这名年轻男子是从香港过来的。不仅给病人做检查的医生,需要进行搜身才能进入病房,就连送药的护士,也只能将药给打手,然后再由打手送进病房里。
***
高级病房里。
设施豪华,环境优雅,白色薄帘微微拉拢起,午后刺眼的阳光,隔着纱帘明显有所削弱,照在墙角的盆栽上,枝叶仿若照透。
病床上躺着一名年轻的男子,身体微起,靠在枕垫上,闭目养神。
他身着一身质地高档的绸缎睡衣,轮廓有致,整个人气色明显有些虚弱,但一身冷血的气息依旧紧固的令人窒息。
病房里很安静。
医生说过他需要多休息,所以几乎在三餐之外的时间里,这间病房里不会出现任何多余的嘈杂声。
“咯吱”一声。
病房的房门忽然被推开。
进来的人怕吵醒到男子,所以推门的声音很小,可是男子似乎并没有睡着,待门发出响声后,他便醒了。
“阿龙,是不是吵醒你了?”
进来的是一位年纪稍长的男人,一身中山装,身躯笔挺而威武,见男子醒了,他微笑的轻声而问。
“没有。”
男子声冷的回应。
进来的中年男人叫窦霆,是青龙帮的管家。年轻的时候曾经是,香港最大黑社会集团宫氏的副堂主,现在人老了,也没有力气再去江湖上拼杀,所以就在青龙帮当起了管家,但那气势依旧凛冽。
他手上拿着一个略微鼓起来的牛皮纸袋,很显然,今天下午的这一趟,他是有目的的。
“既然你已经醒来了,那我就给你放这卷录象了。”
窦霆站在液晶电视前,像一个待命的侍卫。
“放吧。”
宫日龙想了一会,然后允许了。
经过同意后,窦霆把录象带从牛皮纸里拿出,放入了DVD里,打开电视机,然后站到了一旁。
DVD转了几圈。
读取后,蓝色的屏幕里出现了画面。
首先切入的画面里没有出现人影,而是日本北海道的风景,如画般美丽,慢慢的,画面才转切到一名年轻女子的身上。
女子站在游艇上,背迎大海,海风徐徐,一身裹胸吊带短裙,身姿性感,风浪吹过,丝绸质地的裙身时而轻抚,修长的双腿若隐若现。
镜头给了女子一个特写。
“嗨……”
女子对镜头里打招呼,一头及腰的黑色长发里,面额光洁白皙,细长的凤眼,长的并不算美,是另一种美感,隐约有几分妖气。
她将手伸向后面的大海,说:
“我已经在北海道度了两个月的假……”说着,她故意凑近到了镜头前,眼角眯得很深,声音放得很轻,意味却更浓:
“……而且我一直都没有回过国。”
说完,她就靠在游艇的栏杆上笑了起来,细长的眼角是鬼魅的,笑容就像打了胜仗后的得意。
病床上。
宫日龙的手不禁拽紧被单,双眼愤怒的直盯着画面里的女子,眼神是被欺骗过后的愤怒。
镜头里。
女子忽然停住了笑声,像想到了什么,故意讽刺的说:“我想你现在应该正躺在医院里吧?流血过多的感觉很快乐吧?”
病房里。
宫日龙看着女子,眼神里的震惊,似乎能将液晶屏幕震碎,胸口的怒气一阵一阵的涌起。
画面里。
女子走到镜头前面,敷衍的笑了两声,说:“祝你早日康复,记得把身体养好,等我回来的时候,我们可以一起续续旧。”
那故意装出来的热情,却在最后一句话变了调。
待录像放完后,窦霆把电视关掉了,他看着也有气愤:“这卷录象是早上在青龙帮门外看到的,我想一定是她派人放在那的。”
他知道宫日龙看完这卷录象后,一定会生气,但是如果隐瞒真相,后果会更严重,所以他还是把录像拿来了。
宫日龙愤怒到可以杀人的程度。
三天前的晚上,当他听到是,她要帮自己在酒店接风,他才放下了警惕,只随意带了两名打手就出门了,可是到了酒店才发现,她不但没在,而且这还是一场,精心谋划的谋杀大局。
他被下了药,意识朦胧的情况下,被对方的人砍了几乎致命的几刀,靠着自己仅剩的力量,最后他才逃到了第三街。
“想不到这么多年了,她居然还记着这个仇。”
窦霆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宫日龙没有说任何话。
他眼神紧绷起,银牙咬碎,被拽住的被单,在他的手掌间皱成一团。他想不明白,当年和自己一起成长的同门师妹,居然会为了继承权的问题,一直找机会铲除自己,她也很聪明,竟然知道利用自己对她的信任,进行谋杀。
他越想,心里就越是恼火。
看着宫日龙的愤怒,窦霆试图想找个理由去辩护,或许这样他会好受点,他走近了一点,说:
“也许姝儿她只是……”
“你是在为她说话吗?”
宫日龙声冷的打断了窦霆的话。
窦霆犹豫了片刻,再说:
“她毕竟和我们在宫氏,一起生活了那么久,彼此都会有感情,我想……她应该……”
“这是什么?”
宫日龙愤怒的将自己的睡衣从左肩扯落,直瞪着窦霆低吼。窦霆怔住,看着宫日龙肩膀上,被纱布一层层裹住的伤口,他没再敢说话。
宫日龙眼角绷紧,说话的声音很轻,语气却很重:
“你居然会去维护一个要杀死我的人?”
“阿龙……”
“我……”
窦霆一时间不知所措。
只不过,在宫氏这么多年来,窦霆一直像父亲照顾着他,所以就算他再怎么生气,也不会对他怎么样,宫日龙只是眼神一黯,说:
“以后不要再提起这个女人。”
“恩。”
病房里出奇的安静。
窦霆坐在病床边的沙发上,阅读着报纸,而宫日龙却靠在枕头上,低着头,像在沉思着些什么。
安静到连微风掠起纱帘的细弱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许久的沉静,让宫日龙的怒气也慢慢的由浓转淡,温殊的这件事,在他心里暂时告了一段落,可是另一件事,却在他心里忽然萌了芽。像想到了什么,他忽然转过头,从旁边的抽屉里,取出了一块有着血迹的黑红色的布料,然后轻轻的放在手上,静静的看着。
窦霆抬起头,看到宫日龙正看着手上的一块裙布,然后放下报纸,微笑的对他说:
“医生说,多亏了这块布及时的把你的伤口包扎住,止住了血,才得以保住了性命。”
宫日龙看着手上的裙布。
脑海里是胡同里那纤瘦的少女身影。
那一晚。
第三街的死胡同里。
他企图想掐死那个少女,可是她却好象有着不怕死的精神,居然把裙子撕破,给自己包扎了伤口。
只可惜,当时光线太暗,根本无法看清女生的长相,否则他就算搜遍整个城市,他也一定会把她找出来,不过幸好,那枚校徽成了他寻找她最后的线索。
看着宫日龙想入了迷的眼神,窦霆故意逗了他一句,笑着问:
“救你的是个女人吧。”
宫日龙并没有急于回答,过了一会,他将手中的裙布握紧,然后吩咐窦霆,说:
“帮我备车,明天我要去樱川学院。”
“原来还个小女生啊。”
窦霆轻声笑去。
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冷血的青龙要亲自找人,所以他可想而知,这个小女生对龙来说有多么的重要。
“霆叔……”
宫日龙有些不悦的看了窦霆一眼,眼神里的气息强势,也是不容抵抗的,看在他是自己敬重的长辈,所以语气稍微客气:
“……有些事情,请不要多问。”
“恩。”
在一起生活十多年,窦霆对宫日龙的脾气了如指掌,但既然选择了跟从青龙帮,那么他就会尊重及听从他的一切。
宫日龙低下了头。
目光一直深深的停留在手中的裙布上。
***
猛京阁。
午后。
日式阁楼里静谧如水。
这几天,为了圆自己编造的理由,蓝天鹰找了一家陶艺店,为苏茉莉亲手做陶瓷,一直到今天下午,他才好不容易闲了下来。
他到了书房。
“咚、咚”
他敲了敲门。
“进来。”
待里面的苏猛京回应后,蓝天鹰才推开门,他轻轻的将门带关上,然后走进了书房里。
古典设计的书房。
两架高大的檀木书柜摆放在一侧,书柜里满满的都是书,整间书房里,飘散一股浓浓的檀木和书香的气息。
退隐后,苏猛京便开始努力的充实自己,虽然识字并不多,可是这些年,他靠着字典也阅览了不少丛书。
素色的印花窗帘落在地面上。
木窗前的沙发上,苏猛京正和平时一样看着书,当他看到蓝天鹰进来后,便摘掉了老花镜,放下了手中的书。
蓝天鹰是愧疚的。
师父特意让自己从旧金山叫回来,为的就是能够保护小姐的安全,可是他在那一晚,却没尽责的把小姐一个人丢在了樱川,想必师父现在一定在生气。
他愧疚的请罪:
“师父,对不起,那天是天鹰的错,才害得小姐那么晚才到家,也害得您为他担心。”
苏猛京只是抬着头看着他。
他是自己最得意的徒弟,对苏家一直都很忠诚,早已经是苏家的一份子了,所以,这次叫他叫他来,并不是要责怪他。
苏猛京祥和的微笑着:
“师徒之间的气氛不应该这么紧绷,坐下来慢慢谈。”
蓝天鹰抬起头,先是愣了一会,然后才坐到了沙发上。
两人面对面而坐。
苏猛京给蓝天鹰沏了一壶茶,然后将茶杯递到了蓝天鹰的身前,说:
“喝喝。”
“恩。”
蓝天鹰点头,然后喝下了一口。
口中留香,一股茶香让他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睛,茶的香味不浓,喝在嘴里却很香甜,好象一种花。
“喝出来了吗?”
苏猛京笑着问。
蓝天鹰闭眼想了一会,然后睁开眼,微笑的回答:
“是茉莉?”
“恩。”
苏猛京点头。
口中的香味让蓝天鹰感到很舒适,这样清淡的香味和苏茉莉很像,虽然香味不浓,可是却有一股淡淡的甜美。
苏猛京意味深的长叹了一口气,然后看着蓝天鹰,说:
“其实我做错了一件事。”
“什么事?”
“我不应该把你从美国找回来。”
“为什么?”
蓝天鹰有些激动。
苏猛京没有急于回答,不急不忙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然后转过身,面对木窗,看着院子里午后安静的景色,深深的叹气,说:
“你长大了,也应该有自己的生活,茉莉总不能被你一辈子保护着。”
“可是我愿意一辈子保护小姐。”
蓝天鹰忽然激动的站了来。
苏猛京却摇了摇头:
“不,你终究是要成立一个属于自己家庭,到时候,你要保护的就是你的妻子,而不是茉莉。”
“我……”
蓝天鹰怔住,他好想说,他愿意娶小姐,让她做自己的妻子,然后保护她一辈子,可是他只是苏家的打手,又有何资格呢,所以在面对着师父时,他却实在没有勇气说出来。
苏猛京继续说:
“茉莉也大了,有些事情,必须要学会独自解决,不能总是依靠你。”
蓝天鹰心揪紧。
他有一种即将要失去小姐的不好预感。
“所以……”
苏猛京转过身,微笑的看着蓝天鹰,沉声的说:
“所以,如果你以后,因为自己私事,而无法去接送茉莉的话,师父是不会怪你的。”
“师父……我……”
蓝天鹰急得词穷。他想解释,可是苏猛京却拍了拍他的肩:
“从我十年前在孤儿院见到你第一面,我就知道,你是个苗子,所以我才会把你带入猛京会,收你为徒弟,我一直看好你,而你也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这么多年来,你就像我的半个儿子,所以……”
注视着他,他语重心长的说:
“……师父不会把你一辈子都囚禁在苏家,如果哪天你遇到了心仪的人,我会给你祝福。”
“师父……”
蓝天鹰心里一阵酸楚。
“好啦,你出去吧,我还得看会书。”
“恩。”
蓝天鹰原本还想和师父多说几句,可是为了不打扰到师父看书,他只好退出了书房。
院子里。
茂盛的大树下留下一片阴凉地。
光影斑驳。
从书房出来后,蓝天鹰就一个人坐到了大树下的石阶上。
他环顾着猛京阁,熟悉的大门,熟悉的大堂,熟悉的院子,这里的一切一切,都曾经给过他最美好的回忆,不知不觉,他的眼眶竟然湿润了。
十年前。
父母早已车祸过世,他被亲人送进孤儿院里,那年他幸运的被苏猛京带回了苏家,那是他在父母双亡后,第一次感受到亲人般的温暖。
这么多年来,师父一直待他不薄,不但教自己拳脚功夫,而且还给他去美国读书的机会,师父为他付出的,是他这一辈子都无法偿还的。
他是不会离开苏家……
更不会离开小姐……
****
樱川。
夕阳一片。
复习完功课后,苏茉莉,颜青和齐海薇三个人,一起手挽着手走出了教学楼。
在教室里呆了一整天,走出教学楼后,齐海薇的心情格外的舒坦,她笑着和身旁的姐妹说话,可是苏茉莉和颜青却沉默不语。
平时话很多的苏茉莉,这几天却像个沉闷的葫芦,思想总是不集中,而颜青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齐海薇觉得自己在唱独角戏。
看着她们两个连走路时都无神,走在中间的齐海薇实在看不下去了,她忽然停下了脚步,苏茉莉和颜青的脚步,被这股突然的力量往后一拉。
她们顿时回过神。
“你们两个到底怎么了?”
齐海薇同时疑惑的问她们。
颜青没有说话。
而苏茉莉却深皱着眉,犹豫了片刻后,对齐海薇说:
“我在担心一个人。”
“谁?”
“上次我救的一个人。”
“你……救的……人?”
齐海薇瞠目结舌的看着苏茉莉。
苏茉莉从来没有和自己提过这件事,所以她才会如此的惊讶,惊讶道仿佛她的镜框都要跌掉。
“恩。”
苏茉莉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这几天里,她只要想起男子身上的血,她就会莫名的紧张,她担心他,不知道她的包扎是不是有用,他是不是已经得救。
“你救了谁?”
齐海薇问。
苏茉莉一本正经的说:
“就是天鹰哥没来接我的那天晚上,在第三街旁的胡同里,我救了一个身负重伤的男人。”
“然后呢?”
苏茉莉认真的神情和脸上的担忧,齐海薇认为她应该并不是在撒谎,她开始像听故事般的认真的听着。
苏茉莉抬起头,不禁疑惑的说:
“可是那个男人很奇怪,他不仅不让我救他,而且还想掐死我。”
“他想掐死你?”
齐海薇一惊。
“恩。”
苏茉莉表情夸张的点点头,接着叹了口气,说:“但我又不可能见死不救,所以我只好把校服的裙子撕破了,给他把伤口包扎一下。”
“怪不得你前几天都没穿校服。”
齐海薇恍然,她似乎很感兴趣,接着追问:
“那这个人呢?”
“不知道。”苏茉莉摇摇头,叹了口气,说,“所以这几天我一直在担心他的伤势。”
齐海薇听的认真。
而一旁的颜青,神情有些沉重,始终在自己的世界里。
这几天,她一直都是这样,六神无主,做什么事情都要比平时慢一拍,擦黑板的时候,握在手里的黑板擦竟然会从手中划落,做练习时和上课时,眼神呆滞,简单的题目都会做错。
齐海薇早就看出来她的不对劲,可是每次问她原因,她却都是避而不答。
这原因并不是不可告人,只是她不想让朋友替自己担心,尤其是苏茉莉,如果被苏茉莉知道,这段时间,父亲又去借债,青龙帮的人再次上门讨债,以苏茉莉的性格,她一定又会去青龙帮找事,她不想让苏茉莉再出事,所以她一直都把这件事压在心里,没有告诉任何人。
齐海薇突然有种想要帮苏茉莉,寻找那个男人的冲动,她激动的问苏茉莉:“你有没有看清那男人的样貌?”
苏茉莉摇了摇头:
“胡同里太黑,根本看不清。”
“啊,连样子都没看清,那肯定找不到他了。”
连长相这条最基本的线索都没有,齐海薇的心一下子凉了一截。
忽然,苏茉莉眼神忽然一亮,她像想到了什么,激动的拉起了着齐海薇的手,大声的说:
“对,对,我记得他身上有个标记。”
“什么标记?”
齐海薇也跟着一阵激动。
苏茉莉回想了一下,说:
“他的左肩上好像有和皮肤颜色不一样,像胎记的疤痕。”
“胎记?!”
“恩。”
苏茉莉直点头。
左肩胎记。
颜青忽然一怔,她就像一个刚被唤醒的人,身体里的细胞忽然快速的活跃了起来,她转过头,怔怔的听着她们的谈话。
“胎记?”
齐海薇哭笑不得的说:
“难道你要扒开别人的衣服,然后看看有没有胎记吗?”
苏茉莉心灰的又垂下了头。
人海茫茫,她又不知道男人的长相,单凭左肩的胎记去寻找是件很困难的事,所以寻找他变成了一件微乎其微的事。
“你说,你救的人,左肩上有胎记?”
颜青忽然怔怔的问苏茉莉,语气稍微有些激动。
“是。”
苏茉莉诧异的回答了颜青。
颜青终于说话了。
可是她为什么会对胎记这么激动?
齐海薇疑惑的皱眉,试探性的问她:
“你知道这个人吗?”
颜青身体微微一愣,神经猛的抽紧,眼神和语气同时都有些闪烁不定,闪烁其词:
“没……没有,我只是觉得很奇怪。”
说完后,她双手有些颤抖的拽住自己的书包,神色不定的向前走去。齐海薇和苏茉莉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没想太多的跟了上去。
校门外。
蓝天鹰靠在摩托车旁,双手挽在胸前,耳钉闪烁,他的目光一直望向樱川校门里。看到三个熟悉的女生身影时,他才压下沉重的心,愉悦往前走了几步,微笑的对苏茉莉招了招手。
苏茉莉开心的小跑了过去。
齐海薇知道,蓝天鹰这样的笑容,只是给苏茉莉一个人的,可是每次她也会把这个笑容假装归给自己,因为只要看到他的笑,她就会很开心。
齐海薇和颜青和平时一样,要等到苏茉莉离开后,她们才会走。
蓝天鹰俯下身,摸了摸苏茉莉的头,问:
“今天没有闯祸吧?”
“没有,茉莉很听话的。”
苏茉莉眯起眼角微笑,就个被宠爱的小公主。
蓝天鹰看着她,她是这样乖巧,这样美丽,他真的不想离开她,他好想一辈子都这样宠爱着她。
夕阳里,他们的笑容就好象可以融为一体。
齐海薇有羡慕也有嫉妒,她羡慕和嫉妒,苏茉莉身边有一个,可以为了她不计代价,做任何事情的男人,羡慕的多了,心里也会酸。
蓝天鹰背对着齐还薇,可是就连他的背影,她都会觉得那么的好看。
眼看着蓝天鹰就要坐上摩托了,齐海薇心里有些不舍,她咬了咬唇,鼓起勇气,微笑的说:
“你对茉莉真好。”
背对着她的蓝天鹰没有急着回头,只是看了看苏茉莉后,再微微的转过了头,视线和她的方向并没有交集,声音也很冷:
“对小姐好是我应该的。”
说完,他就坐上了摩托车,启动了引擎,带着苏茉莉离开了这里。
齐海薇心底骤冷。
为什么他的温柔,他的体贴,只会给苏茉莉。为什么换做别人,他却可以像冰山般的冷漠,甚至就连正眼都没有,她心冷到有些痛。
宽阔的马路上。
摩托车在驰骋。
和往常一样,苏茉莉的双手搂着蓝天鹰的腰际。
有些话,蓝天鹰本来打算,一直隐藏到一个适合的机会在说,可是自从今天师父和他说过那些话后,他的心就开始不安稳,所以他犹豫了很久,终于决定把心底的话告诉苏茉莉。
“小姐,我有话对你说。”
蓝天鹰鼓起了勇气,终于要对苏茉莉开口说那句话。
而苏茉莉并没有说话,蓝天鹰的心里的紧张,让他忽略了身后的情况,只是过了一会,苏茉莉始终没有出声,于是他才惊疑的呼唤了几声:
“小姐……”
“小姐……”
不管他怎么呼唤,身后都没有人回应。
蓝天鹰紧紧皱着的眉,直到看了后视镜才渐渐舒展开,后视镜里,苏茉莉好像很累,靠在他的肩膀上竟然沉沉的睡着了。
他无奈的摇头笑了笑。
他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气决定告诉她,他喜欢她,可是他的大小姐,竟然这么不给面子的在他身上睡着了。他用手将苏茉莉的双手,在自己的腰上搂得更紧了一点,好让她睡得安稳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