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古琴祸 18终了否(完)(1 / 1)
就在这万分惊险的同时,展昭身体如猫儿般柔软的原地转身以正常人难以做到的扭曲姿态抽出腰间黑布包裹的巨阙,内力震碎包裹巨阙的黑布,黑布化为无数碎片,刀鞘在她转身挥刀的过程中顺势甩出,随着“蹭”的一声暗色刀身暴露在了空气中。
“二哥!不!”柳愔愔瞳孔一扩撞倒琴台扑向柳劲想要将柳劲拉里危险的处境。
柳劲因身旁突如其来的风声微微武者的下意识的习惯使得他将直取的攻势一缓,下一秒巨阙横拦在柳劲的脖颈处稳稳停住。
巨阙泛着含蓄黑光的刀身暴露在空气中,柳劲维持着举刀劈下的动作,柳愔愔才成功扑到了柳劲脚下,抬头后先惊恐后惊喜:“二哥……”。
室内众人齐齐松了口气,谢员外连滚带爬靠着墙一顿喘息,展昭眼珠左右晃过柳愔愔、柳劲道,嘴角微翘:“竟然被我猜中了。”
展昭慢慢将身子转回正常角度。
公孙策松开了袖子中紧握的手锐利的目光看向柳劲:“我很想知道费尽心机制造不在场证明以求在自保的情况下报仇雪恨的柳捕头为何今晚会如此茹莽?”
拉着裙子起身后担忧的看着展昭放在柳劲脖颈处的巨阙的柳愔愔闻言浑身一震:“是啊!二哥你今……”
“一人做事一人当!人都是我杀的与愔愔无关,柳某愿以命抵命!”柳劲直视公孙策。
展昭挠挠脸颊:“这国有国法,即便是罪有应得也不好自个动手吧?”
“手刃仇人才能祭奠我柳家亡魂。”柳劲一副非常正义的模样坚持道,柳愔愔却叹了口气。
“柳世侄切勿做傻事!”欧阳春包含内力的声音震入室内,使得室内众人不由得分了神向着声音传来方向看去。
映入众人眼帘却不是欧阳春而是白衣洁净如雪气质冷且沉稳的白玉堂,白玉堂看到室内展昭已经制住柳劲的情况松了口气。
展昭有些带着好奇埋怨的道:“怎么才来捏?”以白玉堂的功力听到打斗声后不可能不再第一时间赶到的。
白玉堂眼眸深深自责道:“对不起。”
展昭脸颊一热,公孙策目光暧昧刚要调侃。
气氛轻松缓慢,却不料已经被制服且沉默的柳劲突然以一种决然的情态爆发出了众人难料的速度冲向谢员外,展昭惊愕收回巨阙仍是晚了一步。
柳劲以被割破喉咙为代价冲至谢员外身前手起刀落谢员外惊骇的圆目外凸的脑袋落地,谢员外的脖颈与柳劲的脖颈同时喷洒出大量鲜血。
柳愔愔离得近被热血撒了满身惊呆了片刻后抱住柳劲软下的身体哀嚎:“二哥——”
“柳世侄!”欧阳春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龟鳞七宝刀仍在手中、衣衫凌乱破损明显是经过了一场恶斗。
欧阳春匆忙抓起柳劲的手看着气管被割开口吐血沫的柳劲的眼睛,柳劲也直直的坚持看着他,黝黑的眼眸似是藏有千言万语。
欧阳春沉声道:“世侄放心,我定然会照顾好愔愔。”
柳劲心愿已了头一歪咽气了。
展昭呆呆的看着染血的巨阙内心极为惊骇,她不明白柳劲为什么会突然暴露自己且以自尽的行为杀死谢员外,虽知道国有国法个人无法以报仇的行为自行杀人,但此时她的心却异常的难受,好似不该死的人却因为她的介入而死掉了。
室内的躁动终于将早已被柳劲部署藏身在暗处的衙役们引了进来,众衙役见到柳劲谢员外横死一个个先是茫然而后立即仇恨的看着展昭等人。
衙役甲挥刀冲过来:“兄弟们为柳捕头报仇!”
一言引得衙役们纷纷挥舞着武器冲了过来!展昭从中回过神来,颇为无奈的与白玉堂对视一眼,白玉堂点头,二人一左一右轻松将衙役们拦在公孙等人外面。
展昭将奋起而战的衙役一个个痛扁趴到地上才抽空道:“杀人者偿命,柳捕头他连杀四人自然是……”言语有些艰难。
白玉堂也将人料理好了,收招接口道:“以命抵命自尽了。”
被打到第十次倒地的衙役丁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愤怒道:“你个不知打哪来的妖女!休要诬陷柳头!”
柳愔愔沉浸在悲痛中或是故意的没有为间接杀死哥哥的凶手说话,倒是欧阳春站起身争辩道:“我欧阳春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虽说柳劲是我的世侄但我也不会包庇他,我确确实实看到了他挥刀杀人。”
衙役们不服:“你们这帮贼人!血口喷人!兄弟们我们上,拼了命也不能放过他们。”
展昭眼见事态的发展只好掏出令牌道:“我是开封府的展昭,变装查案路经此地,不了撞上此案,我可以我展昭的名声发誓我说的话句句属实绝非造假。”
衙役们静了静突然爆发出议论声,衙役丙:“变装……御猫果然如传说中一般为求办案不拘小节连女人都能假扮,还扮的如此……跟真的一样。”
衙役乙:“是假的吧!”
衙役甲:“令牌是真的!”
公孙策道:“各位官差静一静,我有一言要讲,柳捕头杀人人证物证俱全。”
“怎么个俱全法?!先前人死的时候柳捕头都和锦毛鼠和这位不知真假的御猫在一块,如何杀人!”衙役丁问。
公孙策顺手拿起没有燃尽的熏香:“奥妙就在这熏香上,各位应该还不知道柳姑娘是柳捕头的妹妹吧?”
众衙役哗然:“不会吧……”
公孙策自顾自说:“大家知道我是个喜欢花花草草的姑娘,又有个喜欢到处转悠医术不熟的父亲,据父亲些一本草药手札中写道:传闻苗疆有一种毒花,这花儿很是奇异,自结花苞开始到花瓣干枯化泥都始终散发着阵阵甜腻的香味,而这花花瓣花叶均无毒可分别入药,但若花瓣花叶掺和便是一种见血封喉的□□。”
抱着失去柳愔愔闻言身体一僵。
公孙策轻瞥了她一眼继续道:“另外花瓣花叶制备出的药汁有一种很奇怪的特性:将二者倒入同一容器中而这无需搅拌眨眼间便会快速的融合为一漆黑的液体,若是我没猜错这熏香便是同这种毒花的花瓣制成的,而……”指指地上被展昭随手扔掉的钢针道:“这针上定是涂抹了毒花的花叶。先通过熏香让人大量的吸收花瓣中提取的物质……”
“没错司徒夫妇中的毒正是毒花的毒,先前王某只一直想不明白这毒为何与王某认知的有所不同,现在倒是明白了。原来王某见过的一直是而这混合后的毒发效果。”先前在司徒府与展昭见过一面的王仵作带着几个衙役走了进来。
展昭眨眨眼道:“我呢,方才才想通,为何死者的呼吸在早晨的时候忽然变得强壮有力,那是因为柳捕头借着部署下属将人安排在死者的床铺附近来混淆视听。而王仵作竟是你一早便知柳捕头是凶手了吗?”
王仵作看看柳劲看着眼前的兄妹蹙了蹙眉欲言又止道:“王某还是晚来了一步。不过……此事柳姑娘当真是无辜的,她……不知道熏香也是□□的一部分,只是为了成为死者最后见的人混淆视听罢了。”
展昭眯眼:“王仵作似乎知道的很多。”
王仵作挣扎半晌后最终叹气:“这毒其实是用王某早年去苗疆的时候一时好奇带回来种植的毒花制作出来的,而王某其实在见到第一个中毒身死的人后便开始怀疑柳捕头了,只是一直没有破解死亡时间改变的问题。”
公孙策挑眉:“是么?既然如此为何替柳姑娘脱罪?”
王仵作皱眉反驳:“并非脱罪而是看不得无罪之人受牵连罢了。”
衙役乙嚷道:“你们口口声声说刘捕头杀人,可柳捕头为什么要杀人?!”
“为了柳家三十五口人命。”说话的竟然是一直沉默的柳愔愔。
她目光落在柳劲身上淡淡道:“十年前一张分为十份的藏宝图引得江湖人纷纷争夺,而家父虽非江湖人却喜好结交江湖人。
也不知受那个朋友的嘱托保存两块藏宝图,家父性子谨慎将两块藏宝图藏起并以分绣了错误藏宝图的山水画和刻有错误藏宝路线的古琴转移、混淆视听……”
展昭知道柳愔愔口中的大侠正是欧阳春,因为刚刚白玉堂唐突掀门帘就是为了告诉她们一件十多年前关于欧阳春与藏宝图的事情——
早年白玉堂还是个二愣子少年的时候就被师父提出师门闯荡江湖去了,就是这第一次下山竟赶上了百年前的藏宝图重新出世惹得江湖一顿混乱的时候,并且很凑巧的因为吃饭占座位的事情教训了当时穷凶极恶的四煞,非常不小心的捡到了四人遗落的藏宝图。
就在白玉堂在考虑要不要将其物归原主的时候,欧阳春出现了并且一个劲说:如此财富不只能救济多少人,白白扔在深山岂不可惜?
白玉堂觉得也对就将藏宝图交给了欧阳春,只是第二天他就被一顿江湖人给围住了,众江湖人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来就打,于是被白玉堂大的哭爹喊娘。
只是白玉堂还是太天真了,江湖人将他不下死手于是一批接着一批的来呀!没法了,白玉堂一怒之下找到了欧阳春想要将藏宝图要回去然后当着众江湖人的面烧毁。最后欧阳春是还给他了,只是他总是觉得这张图和给欧阳春的画风不大一样,但他也没细想立刻当着所有人的烧了!
直到昨日白玉堂捡到了瑞音斋里的绣的山水图,那副山水图的画风跟后来欧阳春给他的是一模一样。而经过白玉堂的追问,欧阳春也承认了他却是将真的原版的藏宝图讲给了姓柳的好友保存。
如此一来,柳愔愔、柳劲定是欧阳春当初委托保存藏宝图的柳家后人了。
柳愔愔继续道:“即便如此这两块藏宝图还是害了柳家满门……当时我与母亲去了寺院还愿幸免遇难,多年后我偶遇到了去外地查案的二哥,才知道二哥还在并寻到了仇人!他们就是恶名一时十年前突然隐退江湖的四煞!”
展昭忽的想起司徒员外在见到呆老鼠的时候似乎说‘想当年潮州观白五爷独战四煞……那风采风采在下这些年来是莫不敢忘啊……’,她明白了当时司徒员外先惊后喜的表情来源了:呆老鼠没认出来他们,这下他们多了个帮手保护自个。
白玉堂皱眉目光落在欧阳春身上,欧阳春表情悲痛道:“那个朋友是我,是我害了大哥……那年我到的时候就只见到了劲儿,我那时候年轻气盛只将劲而送到了好友瑞音斋的老板家养育,只每年抽空教教他武艺,是我没用我对不起你们!”
说到此处欧阳春跪地磕头好好大哭了起来,而柳愔愔只是木讷的抱着自己在世上唯一的一个亲人……
展昭摸了摸鼻子:随看多了以正义之名的凶手,但还是有些不适应。而且,按理说事情到此应该结了,可为什么总是觉得有些地方有些怪怪的?!
忽然展昭猫眼锁定门口先前提灯的会武小厮,随即她与白玉堂一共闪出门口,分别按住了小厮的左右肩膀。
小厮惊恐磕巴道:“你、你们做什么……”
展昭道:“你跑什么?”
白玉堂道:“你才是西煞。”
小厮收起惊恐表情,邪笑道:“没想到白五爷还能记得如同尘埃的小的。”
忽然一阵孟峰席卷而来,展昭白玉堂同时挥起兵器抵挡,却见欧阳春像是压根就没感觉到两肩伤口一般将刀身直直没入了小厮体内。
小厮表情勾起笑容看着欧阳春缓缓吐出:“北侠……为友报仇……真当是有情……有义!哈哈哈!”随着展昭、白玉堂、欧阳春的松手向后仰倒激起一地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