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古琴祸 09留住(1 / 1)
一个黄色衣衫的小丫鬟跑到了司徒员外的身边,俯身道:“夫人问老爷,可是要请几位客人吃饭?”
司徒员外恍然般瞧瞧天色,道:“正好到晌午饭的时间了,不如白五爷留下吃顿便饭,待吃完饭后在下再去办琴的事情。”
柳愔愔站起欠身,道:“小女子就不叨扰了……”
“这位……姑娘既然赶上了饭时不如留下来一起吃顿饭?”司徒员外期盼的看着柳愔愔。
司徒员外的热情让柳愔愔有些为难,她看了看外面趋势越来越大的雨点头道:“也好。”
趁着滴滴答答的雨声时不时从门窗吹入的冷风,满桌冒着白色热气的饭菜更加诱人。
司徒员外身旁坐着一位眼含着狠戾内力不错的中年妇人。
中年妇人眼看白玉堂道:“这些菜是我替老爷张罗的,希望各位不要嫌弃。”
展昭率先举筷子为白玉堂夹了一块鱼肚子上的软肉,道:“白大哥怎么会嫌弃,开心还来不及呢!”
司徒夫妇想来是素闻白玉堂喜“净”顿时脸变了颜色。
白玉堂却就着米饭将鱼肉吃了下去,又为展昭夹了一个鸡翅膀,两块糖醋排骨,几片笋片……
展昭用筷子挑开白玉堂夹着耦合的筷子,好笑道:“谢了,够多了。再夹桌上的菜就都进我的碗来了。”
司徒夫妇对视一眼相继说:“几位不要客气,尽管多吃。”
柳愔愔应是饿了,所以面对热腾腾的饭菜也一声吱不声的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司徒夫人皱眉看着柳愔愔几次撇嘴欲言却被司徒员外用眼神制止了住。
众人将将吃饱展昭吃撑的时候,家丁甲慌张的跑了进来。
展昭瞧着家丁甲心说:这司徒府的下人真有趣,都用跑的进来禀告事情。
家丁甲不等靠近司徒员外便道:“老爷夫人不好了!柳捕头带着十来个捕快应是要进府找老爷,说是、说是怀疑老爷跟谢员外的死有关,要详细调查。”
司徒夫妇同时变色,司徒员外沉默,司徒夫人冷哼道:“荒谬!”
说话间,外面又传来一阵嘈闹声。
随着家丁们的阻拦声,门被人一脚踹了开,带入了一室的潮气。
为首的是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男子面容线条刚硬嘴巴抿的紧紧的,应是耿直顽固之人,他穿着蓑衣带着斗笠身带一把金环大刀。
家丁甲害怕的扫了眼司徒员外,努力鼓起勇气对男子道:“柳捕头小的正为你通报,你怎么闯进来了。”
展昭多看了柳捕头一眼:这就是襄州那位出了名铁腕刚直的柳捕头,柳劲。
柳劲不理径直走入,十多个同样打扮的衙役跟在他身后一起涌入了饭厅,将饭厅挤得满满的。
柳愔愔似是被这种场面吓住了站起身退到了房间一角。
展昭、白玉堂默契的坐在原处,静观其变。
司徒员外站起,笑容满面道:“柳捕头匆匆而来,可有吃饭?”
柳劲不顾司徒员外的示好,冷冷道:“司徒员外可知谢员外今早被杀了吗?”
司徒员外沉吟片刻道:“略有耳闻。”
柳劲斜看他一眼道:“谢府家丁有人见你今日晌午去过谢员外家可有此事?”
司徒员外点头:“确有此事。”
柳劲冷笑道:“刚刚司徒员外似是说只听闻了谢员外的死讯,此时又怎么承认谢员外死后去过谢府了?”
“这……只是害怕招惹麻烦……”司徒员外道。
柳劲抬手打断,道:“若是怕麻烦,司徒员外为何从谢员外家取出某物?”
展昭摸摸身前辫子稍,她记得司徒员外下轿子的时候抱着的只有那把瑞音斎的古琴。
司徒员外闭了嘴巴。
司徒夫人接口道:“老爷!您喜欢古琴不是什么坏事,但拿四人的东西似乎不大好。”
柳劲看了看这对夫妇,转身对一位衙役甲抬手示意。
衙役甲自怀中取出一封用朱砂写的信交到柳劲手中。
柳劲将信递给司徒员外。
司徒员外不接。
柳劲不耐烦道:“其实昨夜柳某就带人埋伏在谢员外居住的院内。”
司徒员外停顿了两秒才不解道:“既然有柳捕头保护,谢兄为何还会遇害?”
柳劲似是抓住了他的小辫子,语气平缓犀利的道:“司徒员外似是对谢某带人埋伏谢府保护谢员外一事一点也不惊讶。”
司徒员外指了指那封被柳劲举着的信道:“其实在下见过这封信。”
柳劲皱眉道:“司徒员外早就知道有人要在昨夜杀害谢员外的事了。”
“当然,老爷早就知道了。”司徒夫人撇嘴插言道。
司徒员外点头,道:“其实不瞒柳捕头,在下今日去谢兄家心里挂念谢兄的安危。”
柳劲将信重新交给身后衙役甲,沉默的紧紧的看了司徒员外半晌,道:“司徒员外也知道今晚会被谋害了。”
展昭惊讶,戳了戳白玉堂,凑近玩笑道:“知道今晚有人要杀他还平静如常的和我们吃饭,胆识真是令人钦佩呢。”
白玉堂感知耳边热气,目光呆滞道:“未必。”
展昭点点头,其实先前司徒夫人突然让丫鬟留他们吃饭的时候她就有些了,此时看来是想要留白玉堂保护他们。
司徒员外叹气惊讶道:“在下知道谢兄有危险的时候便知道自己也会有危险,但却不知是今晚,不知柳捕头为何有此一说?”
柳劲不答反而道:“今夜柳某与兄弟们要再次叨扰一晚,司徒员外不在意吧?”
司徒员外欣然点头,道“柳捕头肯留下保护在下,在下感激不尽哪能在意呢?”
司徒员外招来家丁丁道:“快快带柳捕头去主院部署。”
柳劲满意点头,转身间瞥见了展昭、白玉堂,顿时皱眉怀疑的看着二人,道:“这俩是什么人?”
不等展昭司徒几人开口,柳愔愔从角落走了出来,欠身道:“回柳捕头,这二位是来襄州瑞音斋买琴的客人。”
柳劲问:“那又为何会此时此刻与这位姑娘一起出现在司徒府?”
柳愔愔道:“这二位客人远道而来只为买琴,却不巧琴被司徒员外买走了。”
柳劲冷哼道:“是吗?司徒员外今夜会被害,司徒府就冒出了两个陌生人。天底下竟有这么巧的事情?再者据柳某所知琴可是谢员外买的。”
柳劲说完不再理会柳愔愔,手指向展昭、白玉堂道:“你们二人今晚要留在柳某身边,不得离开半步!”
白玉堂最恨被人诬陷被人命令。
白玉堂凤眸一冷,手一翻劲力自手掌发出。
展昭握住了白玉堂的手,生生用以柔克刚吸走了白玉堂的内力,将内力在体内绕了一圈从另一只手挥向无人站立处,那处帘子猛烈飞起半晌落下。
柳劲看见了飞舞的帘子皱眉细细看向展昭、白玉堂,眼睛落在白玉堂的钢刀刚,道:“你是锦毛鼠?”
白玉堂垂眼不答。
展昭对着柳劲笑眯眯道:“既然是柳捕头的要求我们自然是要听的,省了一夜住店钱真是合算呢?白大哥你说呢?”
白玉堂良久道:“嗯。”
柳劲点头收手转身走向门外,家丁甲立马跑过去引路,一大堆衙役整齐跟上。
司徒员外见柳劲走远了对白玉堂抱拳歉意道:“白五爷您看……琴的事,在下努力下午帮你做成此时,若是下午做不成,明日在下还有命的话,定然办好白五爷的事。”
白玉堂没有表示。
展昭嘴角翘起左手按在白玉堂肩膀道:“若是司徒府还有空房我们就住下了,毕竟不用花钱的时候偏偏要花钱是一种浪费,浪费总是不好的。”
“有,自然有。”司徒员外道。
柳愔愔没有被牵扯在内松了口气,步伐窈窕走过来道:“司徒员外似是有事,小女子也告辞了。”
司徒员外却道:“姑娘……是琴娘,不如留下,晚上为在下与夫人弹弹琴,缓解一下在下惊怕的情绪。”
司徒夫人附和道:“会付给你银子的。”
柳愔愔看二人一软一硬很是强势,只好蹙眉点了头,目光中充满了担忧。